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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那六本天书上所载仙术,素素尽数牢记心中,即便与温侯教授,也未必会落于下风!——是故,还请温侯莫要对小蓦心声歹意,否则,可别怪素素下手狠毒!”
吕布听罢默然无语,这是他平生来第一次听到有人威胁自己,但奇怪的是,他对此并不反感,唔,应该说,他对这位出言威胁自己的女子并不反感,但是话说回来,关于威胁的事项,他有些难以忍受。
“为何?为何素素单单对那陈蓦另眼相看?”吕布皱了皱眉,沉声说道,“陈蓦的成长确实很迅速,然而吕某却要比他强得多,倘若吕某相助于黄巾,岂不是能早地能令黄巾一统天下么?”
听着吕布以质问般口吻所说的话,张素素微微一笑,喃喃说道,“温侯不会明白的……眼下的素素不比当年,即便是面对温侯,心中亦无所惧,但是当年不行……四年多了吧,那时素素随二伯前往颍川,只因二伯不懂军务却频频插手军中事务,导致颍川黄巾大败,逃亡时,素素不慎与二伯失散,素素原以为命薄如此,却不想途中遇到一名黄巾小卒……”
“陈蓦么?”
“唔……那时的小蓦,本事还远远不如温侯麾下小卒,却甘愿陪素素同生共死,几次亡命厮杀,才叫张素素得以从三河骑兵的刀枪下存活……那时,素素其实早已绝望,然而他却对素素发下重誓,要将素素带回冀州大伯身旁,他做到了……在芒砀山时,小蓦履行了他对素素许下的承诺,孤身一人抵挡孙坚并其麾下两千余三河骑兵,借此拖延时间叫周仓、裴元绍二人带着素素走脱……”
吕布微微张了张嘴,在听到这段往事时,即便他对陈蓦异常嫉妒,亦不得不钦佩陈蓦对素素所做的一切。
“或许在温侯看来这没有什么吧,毕竟温侯乃天下无双的猛将,但是小蓦那时其本事尚如一名小卒……那个时候,素素便在心中发誓,倘若此生要嫁人,唯有他才是素素的夫君……”
“……”
“小蓦,是一个很特别的男人,为了素素,他造下许多杀孽,更曾为素素一句话而混入皇宫,行刺当朝天子……”
“这种事,吕某……”
抬手阻止了吕布的话,张素素轻笑着说道,“确实!承蒙温侯看重……但是太迟了,小蓦在素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几次来到素素身旁,颍川、荥阳、洛阳,所以,如今便换素素来守护他了……”说着,她顿了顿,望着远处的小蓦,咯咯笑道,“小蓦尚且不知此事呢,他还以为素素仍然是当年只会在夜里无助啼哭的素素,咯咯咯……不过素素不会告诉他,唔,这样不错呢,望着他每日为素素担惊受怕,嘻嘻嘻……”
望着张素素露出一副幸福的小女子模样,吕布摇了摇头,喃喃说道,“吕某……无法理解!素素不是要率黄巾一统天下么?”
“是呀,”张素素点了点头,随即她好似明白了吕布话中的深意,望着吕布轻笑说道,“你以为小蓦很弱么?不!小蓦很强……他会超过你的,吕奉先!”
“……”猛然间,吕布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张素素,在沉默了半响后,冷笑说道,“就凭他?”
“你可以不当真,”张素素淡淡一笑,随即转头望了一眼陈蓦,低声说道,“小蓦会超过你的,因为……只要是素素所想,他从未叫素素失望过,哪怕一次!”
“……”吕布微微张了张嘴,在深深吸了口气,忽然转身走下山坡,口中沉声说道,“那就试试吧!——倘若那小子无法超越吕某,还请素素收回前言!——吕某说什么也无法容忍!”
“呵!”瞥了一眼吕布离开的背影,张素素轻笑一声,转头望向山坡下面露诧异之色的陈蓦,轻笑着挥了挥手。
“小蓦会超过你的,吕奉先……”
天色渐亮,当吕布从营外那个山坡上走下来时,吕布军便撤退了,在对袁术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之后。
在那长达一炷香的谈话中,吕布似乎与张素素达成了某种协议,这叫一直在寨门关注此事的袁术有些不安。
别说袁术,就连陈蓦也很是在意,是故,在回到后营黑狼骑帅帐后,趁四周无人,他低声向张素素询问。
“那个……你们说了些什么啊?”
不出意外,张素素用捉狭的目光挑逗着陈蓦。
“小蓦很想知道么?嘻嘻嘻,真是意外呢,天下无双的吕温侯竟对素素念念不忘,嘻嘻……”
陈蓦听罢皱了皱眉,狐疑说道,“你不会是又生什么坏心眼了吧?”
“什么叫坏心眼?讨厌!”张素素愤愤地白了陈蓦一眼,不满说道,“什么时候开始,素素在小蓦心中,竟成此等恶毒女子了?”
望着张素素眼中愤愤之色,陈蓦饶了饶头,古怪说道,“此前在长安时,你可是用妖术控制过他一回的……”
“哎呀!”见陈蓦说起成年往事,张素素心中不禁有些羞恼,没好气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小蓦没瞧见眼下他心甘情愿愿将徐州想让于我么?”说着,她忽然心中一动,笑嘻嘻地望着陈蓦。
一时间,陈蓦猛然有种心中所想被张素素尽数看穿的古怪想法,在犹豫了半响后,迟疑问道,“你……答应了?”
只见张素素咯咯一笑,搂住陈蓦的手臂,在耳边细声说道,“小蓦很在意么?”
“哪……哪有!”只感觉耳朵处一麻,陈蓦连忙轻轻推开张素素,走到桌案旁,装着整理桌案的文书。
“那素素就不说!”
“你……”陈蓦不禁有些气急。
见陈蓦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张素素服软般娇笑一声,几步走到陈蓦身旁,搂着他的胳膊,将整个身躯都埋入他怀中,轻声说道,“这种事,素素当然是拒绝咯!不就是一个徐州么,素素相信,小蓦会替素素打下来的!”
“喂喂,我自己都没这个自信……”听闻此话的陈蓦不禁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他对吕布根本就没多少自信。
“会的!”张素素抬起头,痴痴地望着陈蓦,低声说道,“因为,小蓦从未叫素素失望过啊……”
望着张素素眼中满含坚信,陈蓦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与此同时,郝萌偏军营寨--
一边叫心腹将领周昭包扎自己那条几乎报废的右臂,郝萌一边向郭嘉陈述方才的夜袭。
“呀呀,真是可惜啊!”只见郭嘉听罢之后方才手中酒葫芦,站起身来在帐内来回踱了几步,皱眉说道,“此等奇袭,吕奉先竟没能斩了袁术,并且就此收兵回营,如此倒实在是出乎嘉之意料!”
不得不说,郭嘉一席话更是助长了郝萌心中的怒气,只见他用左手重重一拍桌案,沉怒说道,“不瞒先生,据士卒所言,吕布一见到那女子就如失了魂似的,那女子一句话,他便乖乖下令收兵撤军……眼看着能斩杀袁术、大获全胜,他却如此行事,实在是岂有此理!”
“一女子么?”郭嘉微微皱了皱眉,细想说道,“莫不是名传天下的'妖女',张素素?”
“多半就是此人!”郝萌满脸怒色地说道。
“唔!”郭嘉长长吐了口气,在帐内来回踱了几步,摇头说道,“不尽全功,不尽全功呐!——事到如今,嘉也唯有传书叫两位夏侯将军急速赶来,否则一旦谋划败露,郝将军以及其余三位将军必定要受吕奉先怀疑!”
“先生……”见郭嘉为其考虑,郝萌不禁有些感动,感动之余,他一脸愧疚地说道,“我等无能,可惜了先生此等妙计!”
“郝将军不必在意,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世间之事,岂能事事顺心?虽说有些可惜,不过郭嘉也没幼稚到单单凭借此等反间之计便能将袁术铲除,罢了,待我主麾下两位夏侯将军率大军赶来,我等再从长计议!”说着,郭嘉将手中的酒葫芦递给郝萌,轻笑说道,“虽说两军交战,将领不便饮酒,不过……稍饮些许,或许有助于压制伤痛!”
郝萌满脸感激地接过郭嘉口中酒葫芦,咕咚咕咚饮了三口,随即抬手一擦嘴角酒渍,沉声说道,“郝萌不才,还请先生授我以妙计,铲除吕布、陈蓦二人!——即便是他二人功归于尽亦无妨!”
“这个……嘉岂会叫将军送死?”
“先生不会明白的……只要能铲除此二人,郝萌不惜一死!”
“这……嘉尽力便是!”不明其中缘由的郭嘉疑惑地望了一眼郝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吕布军主营--
因为吕布与张素素谈了一会,是故曹性前行撤军回到的营寨,在探望了一下张辽的伤势后,他便来到军中帅帐等候吕布。
毕竟曹性觉得,有些不对劲的事要向吕布禀告一下,比如说昨日的夜袭……
然而,就当曹性踏足帅帐时,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帅帐,竟有一声轻笑传来,传入了他的耳朵。
“呀呀,昔日温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