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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末将在!”猛感觉背后一凉,陈兰连滚带爬离开席位,至于帐中,叩拜于地,不敢抬头。
只见袁术怒视陈兰良久,忽而低声吼道,“为何不前?!你乃此战先锋!何以失魂落魄至此?你是人,那吕布亦不过是人,何以竟畏惧如斯?你可知中军一乱、左右两翼皆乱?!”
“……”陈兰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不敢抬头,亦不敢辩解,因为他了解主公袁术的性情,与其勉强辩解惹得袁术心中恼怒倍加,不如沉默,或许能逃过一劫。
陈兰的想法确实不错,但是这一次,袁术似乎是气地无以复加,以至于他的目光,竟望了一眼从旁护卫腰间的佩剑。
袁术竟然已生起杀心?!
帐下席中的纪灵瞧得分明,见主公袁术的目光一度集中在从旁侍卫的佩剑之上,心中暗道不妙,急忙于席中坐起,替陈兰求情道,“主公息怒,那吕布虽属人,然却非常人,昔日兖州一战,曹操率数倍于吕布的兵马,亦一度陷入苦战,最后还是在濮阳城中世家相助下,断了吕布归路,这才将其击败,末将以为,陈兰将军此战亦竭尽全力,奈何吕布恐怖不似常人……”
话音刚落,平日里与陈兰相交甚厚的陈纪、雷薄、桥蕤、李丰、梁纲、乐就等将纷纷起身为陈兰求情。
“纪将军所言极是……”
“主公明鉴,吕布实非一人可敌!”
“是啊,是啊,主公息怒!”
“临阵杀军中大将,岂非亲者痛、仇者快?望主公三思啊!”
若在往常,帐内武将这么一求情,袁术多半也就是顺台下阶,怒骂几句、罚些俸禄此事也就了了,然而这一次可不同,袁术可以说是被吕布吓得不轻,是故,与其说袁术是震怒,不如说他是以震怒缓解自己惊恐万分的心情罢了,如此一来,他又岂能消气?
见袁术脸上怒色久久不退,众将心中坎特不安,忽然,梁纲心中一动,眼眉一凛,跪地叩道,“启禀主公,末将以为此事不关乎陈兰将军,其罪首在旁人!”说着,他站起身来,右手直指坐于帐角的陈蓦、张白骑与张素素三人,厉声斥道,“陈蓦,你身为左翼先锋,为何不按令行事,率黑狼骑迂回袭吕布中军,支援陈兰将军,莫不是有私心耶?”
见袁术心中怒气不消的梁纲,竟是要将祸水东引!
只见梁纲话音刚落,一向与其共同进退的李丰亦是望着陈蓦冷笑说道,“传闻陈将军旧日乃吕布副将,莫不是私下暗通吕布,要谋主公?”
不得不说,梁纲、李丰二人的话,正说中袁术心中芥蒂,只见袁术深深望了一眼在席中默然不语的陈蓦,沉声说道,“陈蓦,究竟如何,你倒是说来听听!”很显然,袁术对于此事异常在意。
也难怪,要知道陈蓦可是他麾下唯一有资格与吕布交手的猛将,要是此人暗怀私心,那还了得?
就在此时,张素素咯咯轻笑了几声,要知道陈蓦在他心中的分量极重,她又岂能容忍旁人肆意污蔑,是故,她咯咯笑道,“袁使君明鉴!使君莫非瞧不见小蓦亦是身负重伤?按理说来,这等军机大事,小女子本不该多嘴,只是有一事小女子实为不解。在小女子看来,吕奉先勇武冠绝三军,此事世人皆知,却不知众位将军要将此事归罪于小蓦一人身上?莫非除小蓦之外,众位将军中竟无一人有胆量与吕布一战?”
一句话说得帐内众将面红耳赤,正当他们要反驳时,张白骑亦是坐于席中淡淡说道,“战前,袁使君乃言众将合斗吕布,何以众位将军竟将遏制吕布锋芒之事归于我军中上将一人?白骑实为不解!”
见张白骑话中隐含讥讽,李丰大怒,亦站起手指陈蓦等人,怒声斥道,“张白骑,主公面前,你休要放肆!——我且来问你,黑狼骑此前在短短八日便攻克五县、踏平两关,何等勇武?为何眼下却此等萎靡不振?我再来问你,以陈蓦的武艺,何以与吕布军麾下区区一骑都尉僵持不下?岂非是你等暗藏私心,与吕布私通?”
“荒谬!”张白骑冷笑一声,反唇讥讽道,“此战局势,我左翼大军已攻入吕军腹地,距离吕布所处中军不到三箭之地,但不知李将军所在右翼如何?据在下所知,李将军可是不敌那成廉、魏续二将,节节败退啊!”
话音刚落,袁术军大将雷薄满脸涨红,怒声斥道,“张白骑,这是什么意思?!”
无疑,张白骑一句话戳到右翼先锋大将雷薄的痛楚。
“在下什么意思,难道雷将军听不明白么?”张白骑冷笑一声,随即转头对不远处的陈纪言道,“陈纪将军,在下所言我等左翼局势,可曾有丝毫虚言?”
一时间,陈纪哑口无言,无言以对,虽说他与黄巾的关系并不好,但是要知道,他可也是左翼的将领,倘若说张白骑信口胡说,那岂不是在主公袁术面前打自己的脸?再说了,张白骑口中并无虚构之事。
犹豫了一下,陈纪抱拳说道,“主公明鉴,张将军所言极是!以黑狼军为主,末将麾下曲部为辅,我左翼大军大破敌军,末将以为,只消再一刻时辰,便能攻入吕布军中阵所在……”为了抽身事外,不至于被袁术问罪,他竟在张白骑所说的话基础上更夸大了几分事实。
“陈纪……你!”瞥了一眼张白骑面上的得意冷笑,梁纲愤怒地回瞪着陈纪,没想到后者竟提前撇开了视线。
一时间,由于张白骑的挑拨,帐内顿时乱成一团,原本众人针对黄巾的局面,竟演变成左翼与右翼两线将领互相谩骂的格局,气地袁术额头青筋崩起,唯独暂领行军司马的谋士杨弘稳坐高台,冷眼旁观,两不相帮。
“够了,都给我闭嘴!”忍无可忍的袁术拍案而起,总算是镇住了帐内众将,只见他环视了一眼帐内,忽而将目光落在了陈蓦身上,沉声问道,“陈蓦,据士卒来报,你与吕布军中那骑都尉旧日交好,可有此事?”
只见陈蓦在沉默了片刻后,忽然沉声说道,“是!”
“小蓦?”在梁纲等人幸灾乐祸的冷笑中,张素素皱了皱眉。
不出意外,袁术的眼中露出了几分狐疑,追问道,“换而言之,你是有意怠慢?”
陈蓦摇了摇头,抱拳说道,“袁使君明鉴!使君口中那骑都尉,姓张名辽,字文远,确乃我旧日好友,情同手足,其视我为兄,我视其为弟,然我并未刻意怠慢……张辽虽官职仅为骑都尉,然而在末将看来,其武艺毫不逊色此帐中任何一位大将!”
一句话说得帐内众将面露不忿,尤其梁纲、李丰、雷薄等人,更是出言呵斥。
“陈蓦,你休要信口胡言!”
“闭嘴!”袁术怒喝一声,阻止了梁纲、李丰、雷薄的话,随即又转头望向陈蓦,狐疑问道,“当真?”
“倘若袁使君不信,不如叫帐内任何一位将军前往吕布营外搦战,激张辽出营与其一战,待那位将军尸骸送归营中之时,袁使君便知真假!——陈蓦以性命担保!”
深深望了一眼陈蓦浑身上下不轻的伤势,袁术目视了一眼帐内众将,忽而疲倦地挥了挥手,说道,“都下去吧!——杨弘留下!”
“诺!”包括陈蓦、张白骑、张素素三人,帐内众人陆续退出帅帐,各归各营,唯有领行军司马、参军之职的杨弘仍稳坐帐中。
“你如何看待?”袁术问道。
“呵呵,”杨弘轻笑了几声,摇头说道,“在下只知,即便陈将军当真与吕布暗通,可以怠慢,亦不需自残身躯至此,主公也看到了,陈将军身上伤势,面门、腰际、脖颈,有几处实属致命之伤,若非一番血战,岂会重伤至此?仅观陈将军身上伤势,便足以证明那张辽并非寻常之辈……此事主公想必也心知肚明,是故这才叫众将退离,化解干戈?”
袁术点了点头,随即忧心忡忡地说道,“然而,陈蓦与吕布以及其麾下将领旧日交好,亦属事实!”
“呵呵,”杨弘轻笑几声,正色说道,“或许,这才是主公心中所虑之事吧?”
袁术负背双手在帐内来回踱了几步,叹息说道,“凭心而论,陈蓦实属难得猛将,张白骑亦是将帅之才,然而你也听到了,直到如今,他二人亦不过以使君呼我,其忠心,实在是叫我难以信任……”
见袁术一脸的顾虑,杨弘不禁为之失笑,摇头说道,“主公啊,他二人可不曾有一日说过要为主公效力啊!”
袁术脸色微变,猛地转头望向杨弘,却见杨弘面色不改,正色说道,“至最初始,他二人便不过是为了黄巾而投入主公麾下,为主公所用……”
见杨弘这么说,袁术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点头说道,“此事我岂不知?只不过……那陈蓦,我几次和颜悦色招揽于他,他却视而不见,实在可恨!”
“主公确实许给他诸多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