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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毕竟下蔡在袁术治下城镇中并不算是什么税收重城,甚至于城内几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商贸产物,是故,尽管黄巾军中士卒其军饷普遍要比其他地方军队低得多,但张素素依然无法支付如此庞大的开支。
因此,下蔡黄巾军进行了一次筛选,将军中一些实力相对较弱的士卒剔除,将正规军士卒的数量维持在一万五千左右,而那些被剔除的士卒,则作为半农半军的预备兵。
在这一万五千正规军中,因为袁术无偿资助了近千的轻骑,是故,下蔡城内骑兵的数量已达三千三百人左右,其统帅自然是陈蓦无疑,军中副统,则有这支三河骑兵原副将王思、以及黄巾军中翘楚张燕担任,其余自上到下皆有任命,比起数月前,其编制显然是逐步正规起来。
其实这件事张素素与张白骑二人早有考虑,毕竟在董卓死后,原屯于河内的三河骑兵已被袁绍所吞并,是故,继续用三河骑兵来称呼自己军中的骑兵,这实在是有些不妥,是故,借着整顿军队的机会,张素素取缔了原来三河骑兵的编制称号,将此骑兵队命名为,黑狼骑。
其原因,无外乎是参照了这支骑兵统帅陈蓦的命魂贪狼,是故,就连黑狼骑的旗帜亦有所改变,选用白『色』的布料为底,上绘一只张牙舞爪的黑狼,看上去颇有气势。
可以说,黑狼骑是眼下下蔡黄巾军中仅有的一支机动力极强的『精』锐军队,除此之外,城内还有张白骑麾下八千步兵,以及直属于城防的近四千军队,合计一万五千士卒。
对于这道题意,即便是陈蓦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以主帅的命魂任命其统帅的军队,这在大汉也是极为罕见的事,但是不得不说,在这个崇拜个人英雄的时代,实力强大的主帅,其人格魅力、以及军中士卒的凝聚力,也显然是普通军队所无法比拟的。
这单单从原本属于城防的刘辟死皮赖脸也要挤入黑狼骑兵中就足以看出,当然了,有这个想法的并不只有这家伙一个,就连与陈蓦关系极好的裴元绍也有些蠢蠢『欲』动。
无奈之下,陈蓦只好将刘辟、龚都、以及裴元绍等人收入黑狼骑兵,不得不说,这些人大多都是黄巾中骨干头目,虽说称不上什么骁勇之将,但是比起普通尚不知何为气的将领来,他们显然要强上许多。
其实在强化士卒方面,陈蓦早在数月前便已有所准备,且不说张白骑是如何训练他麾下的士卒,至少在陈蓦看来,即便是士卒,倘若不知道什么是气,那么他日一旦踏上战场,简直就是去送死。
是故,在陈蓦赶赴长安的期间,受到其托付的王思与张燕二人,逐步将气传授黑狼骑的士卒,虽说因为时日不多,尚未见成效,但是不难想象,他日这支军队必定会有其闪耀的那一日。
其实,类似的事在天下诸侯麾下军中亦有所发生,毕竟天下的诸侯们也不是傻子,他们岂会不知气的重要『性』,哪怕是士卒,倘若不知何为气,那么充其量也就只是炮灰罢了。
虽然还不知一旦士卒掌握气将给战局带来多大的影响,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至少实力超群的武将无法再像当初那样进退自如,比如,长社城下的孙坚、弘农城内的陈蓦。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掌握了气的士卒就能具有怎样的战斗力,充其量也只是让他们拥有些许保命制敌的本领罢了,退一步说,或许不会在出现数百人、数千人围住敌方将领,却反而被对方震慑心神的尴尬场面。
三日后,当下蔡黄巾的军队整顿才刚刚告一段落,从寿『春』便传来了袁术的将令,原来,率四万『精』锐先行赶赴边境的上将纪灵,已在灵壁与刘备讨伐的军队照面。
初战『交』手,据说刘备仅有士卒一万三千人左右,论兵力要远远少于纪灵,然而奈何其义弟关羽实在是太过于勇武,初战便阵斩了袁术麾下一员大将荀正,使得纪灵军中大『乱』,无奈遭此一败。
幸亏纪灵也是久经沙场的战将,曾先行在旁埋伏了一支奇兵,这才使得刘备不敢深追,鸣金撤军。
而至于袁术给陈蓦下达的将令,其实也很简单,无非是阵斩刘备、关羽,乘胜直驱徐州罢了,只不过……
这真的是一件简单的事么?
在接到命令的那一刻,陈蓦苦笑摇头不已。
且不说那刘备,关羽可是不逊『色』孙坚的万人敌啊,这一点,陈蓦早先在汜水关下便有所领教,回想起关羽不动声『色』阵斩华雄的那诡异一幕……
“谈何容易!”
陈蓦苦笑着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将令放置在桌上。
这时,卧居『门』帘一挑,唐馨儿捧着一叠干净的衣物从里面走了出来,见陈蓦摇头苦笑,好奇问道,“夫君何事叹息?”
陈蓦轻笑着摇了摇头,将心中的烦恼抛之脑后,岔开话题说道,“只是在思忖来日的对手罢了……馨儿忙了许久了,歇息片刻吧,至于行囊,就由我来整理便是。”
“这如何使得,”轻轻拍开了陈蓦伸过来想要帮忙的手,唐馨儿一面将那些换洗的衣物放入包裹,一面轻声说道,“妾身弱质『女』流,帮不上夫君些许,妾身能做的,也仅是如此罢了,再者……这本就是妾身分内之事!”
陈蓦听罢微微一笑,心中顿感有阵阵暖意涌上。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刘协一事,陈蓦与唐馨儿的关系变得更为密切,虽说两人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但至少在那事之后,二人的心似乎靠地更近的一些,以至于唐馨儿也逐渐开始向陈蓦表述一些关于黄巾的看法。
当然了,也亏得她的丈夫是陈蓦,毕竟这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实在是一件极为罕见的事……哦,张素素是个例外。
在陈蓦温柔的目光注视下整理罢行囊,唐馨儿微微叹了口气,望着手中的包裹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说道,“夫君至长安归来还不到数日,又要率军出征……”
“馨儿……”
“呃?”听闻陈蓦呼唤,唐馨儿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说道,“此乃妾身胡言『乱』语,夫君不必……”正说着,她忽然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陈蓦对自己伸出右手,一愣之后,面『色』不觉有些泛红,犹豫着走了过去,顺从地依在陈蓦怀中。
只见陈蓦轻轻搂住怀中伊人,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为夫答应你,一旦此战结束,当即返回下蔡,不会有片刻耽搁,可好?”
听着来温柔的耳语,唐馨儿不觉有些心跳加速,轻声说道,“夫君言重了,夫君是做大事的人,岂能过于耽搁于儿『女』『私』情,妾身只想夫君能够平安凯旋,除此之外,妾身不做他想……”
“唔!”陈蓦紧紧搂着怀中的唐馨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唐馨儿忽然低声说道,“袁使君此次讨伐徐州,似乎出动了十余万兵马……”
“啊,”陈蓦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寿『春』八万,汝南四万,其余大小城池亦有出兵,其中,也包括我下蔡八千军队,算算,恐怕有不下于十三万的兵马……”
“下蔡,”唐馨儿抬起头来,目光微微有些闪动,轻声说道,“张渠帅也会与夫君一道出征徐州吗?”她口中的张渠帅,指的无疑就是张白骑,毕竟眼下在下蔡城中,只有两个人可称为渠帅,一个就是颍川黄巾渠帅陈蓦,一个就是冀州黄巾渠帅张白骑,只可惜在黄巾凋零的眼下,渠帅已逐渐沦为有名无实的职位。
想当年,颍川黄巾渠帅『波』才手握八万『精』兵进攻长社,其声势浩大,致使朝廷震动,而眼下,同为渠帅的陈蓦手中却只有区区三千余轻兵,不得不说,黄巾确实是不如当年了。
“张白骑么?啊,他也会去,如今我黄巾委身投靠袁术,但凡这种大战役,即便是袁术不自行任命,我黄巾也不好置身事外,免得招惹非议,偌大天下,恐怕也只有袁术能够容得下黄巾……”
“那……”唐馨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低下头轻声说道,“她呢?”
“呃?”陈蓦愣住了,他哪里会猜不到唐馨儿口中的她指的究竟是谁,犹豫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此事张白骑也几番劝说,只可惜素素……她说,她乃下蔡黄巾之主,岂能身居后方,坐视麾下儿郎赶赴战场,所以……”说着,陈蓦有些不安地咽了咽唾沫。
在一阵叫陈蓦极为不适的沉寂过后,怀中的伊人微微叹了口气。
“是么……天『色』不早了,夫君明日还要早起,早点歇息吧……”说着,唐馨儿便要从陈蓦怀中起来,却被陈蓦一把抓住手臂。
“馨儿?”
在陈蓦关切的目光下,唐馨儿转过头来,依旧是那副温柔的笑靥,只不过眼中却隐藏着几分失落。
“妾身只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夫君莫要在意……妾身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