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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便如此,陈蓦的压力依然很沉重,毕竟命魂之力的二段变化提升了郭汜太强的杀伤力,即便他本身没有丝毫提升,然而那只仿佛实体、又仿佛幻象的狼兽,却叫陈蓦有些力不从心。
【虎咆】
被『逼』无奈的陈蓦终于施展出了自己所掌握的招式中最强劲的一招,一举将那头狼兽连胳膊带半边身躯震地粉碎,叫其变成恢复了最本质的戾气,但遗憾的是,只不过转眼间,那头狼兽便再度凝聚成形。
“有意思的招数啊”望着皱眉不止的陈蓦,郭汜一面抢攻,一面怪笑道,“哟,是崩劲么?似乎还不是普通的崩劲啊”说着,他伸出左手一把抓住陈蓦的肩膀,与此同时,那头狼兽的右爪朝着陈蓦狠狠拍了下来。
糟糕
陈蓦心中一紧,要脱身后撤,却又被郭汜抓得死死的,无奈之下,只有硬抗。
【刚体】
“喀拉”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仿佛金属摩擦般的声响,陈蓦的左肩上留下了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鲜血直流。
“哦?刚体么?”郭汜嘿嘿一笑,右手一挥宝剑向陈蓦刺来,而同时,那头狼兽亦再度举起了双爪。
该死
暗骂一句,陈蓦眼神微微一变,手中的重剑闪过一丝黑光,随即,重剑上仿佛燃烧起了熊熊黑焰。
【戾气附武】
在见到那莫名黑焰的同时,郭汜亦是面『色』微变,连忙松开了抓住郭汜左肩的右手,连连退后了几步,神『色』不定地望着陈蓦皱眉说道,“戾气附武……王剑师会的还真多啊”说着,他抬头望了一眼浮现在身上的那头狼兽,只见那头狼兽整条胳膊都被卸下,看上去有些诡异,因为郭汜抽身后退的一瞬间,陈蓦挥剑砍出了一记,虽然没有砍中郭汜,却将那头魂兽的胳膊卸了下来,毕竟对付戾气所组成的魂兽最好的办法,就是同样戾气对其造成损伤。
“崩劲、刚体、附武、斩铁……”郭汜细细数着陈蓦刚才所使用的招式,看得出来,他眼中明显『露』出了几分诧异,因为他很难想象,区区一个在雒阳小有名气的王越,竟然掌握着武学中如此之多的绝招。
别的且不说,光是那一招斩铁,若不是自己发觉不对退地及时,恐怕整条胳膊都要被对方卸下来……
雒阳剑师王越,区区一个在野的浪人剑客,竟然有着这般实力?
郭汜难以置信。
而此时,陈蓦亦是望着自己血流不止的左肩暗暗心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施展刚体之后,亦被那头狼兽区区一爪伤到这种地步,要不是自己的骨骼相对普通人坚硬地多,恐怕光是那一下,就足以将左肩的骨头压碎。
命魂二段变化……
没想到流传于北地的招数竟然有着这般威力……
微微皱了皱眉,陈蓦将右手的重剑换到左手,随即抬起右手在自己左肩上几个『穴』位点了几下,毕竟他没有本事像郭汜那样在短时间内愈合伤口,但是至少可以暂时止血,要知道华佗所赠送的《人体『穴』位详解》陈蓦可没少看。
但是即便成功止住了鲜血,左臂暂时是无法再用了,且不说点『穴』止血有碍于左臂的运用,光是刚才那一下,就让陈蓦整条左臂至今仍然颤抖不已。
而郭汜显然是瞧见了陈蓦的小动作,见其左肩停止了流血,眼中『露』出几分诧异,轻哼说道,“有意思的招数……”说罢,他眼神一凛,再度抢攻上前,很显然,他是不想给陈蓦任何喘息的时间。
要以单单一条右臂抵挡郭汜凶猛的攻势,陈蓦比起之前可谓是压力倍增,幸好自骨头重长后他的臂力要比寻常人强上不少,哪怕比之郭汜也要强少一筹,更兼他苦练《墨子剑法》长达两年,虽不能说是精通,但用来御敌,至少是不成问题的,基于这两点,是故陈蓦仍然可以在郭汜凶猛的攻势下被动防守。
墨子剑法,其实并不像陈蓦当年所看的武侠小说那样玄奇,墨子剑法通篇的纲要,其实就在于【规】、【矩】两字,用后世的话来说,【规】、【矩】就指圆规和曲尺,而这两者则是画圆形与画方形最基本的工具,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最早的含义指的就是这个。
而正如这句话俗话所说的,墨子剑法通篇的精锐,其实就是方和圆,不难看出,陈蓦在施展剑法同时,他手中的重剑会不时地画出一个一个的圆形与方形。
当剑锋所指的轨迹呈圆形时,那就是属于以守代攻的招数,多以卸劲为主,这一点,倒是和太极的四两拨千斤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有时剑锋也会突然折转,反守为攻,攻人破绽,仿佛是画出了一个折角,这就是属于以攻代守的招数;至于攻守兼备,那就需要施展这门剑法的人在剑法的两种形式之间不断转换,从而克敌制胜,但是这却需要对剑法的掌握达到烂熟于心的境界,至少陈蓦眼下还达不到这种程度。
因此,陈蓦手中的重剑其剑锋所指多以画圆为主,一次又一次地卸开郭汜的攻击,虽说短时间倒不至有『性』命之危,但是一直处于下风的局面,却丝毫未能改变。
整整一炷香光景,陈蓦几乎被郭汜压着打,两人从一处房顶跳至另外一处房顶,或许,整个弘农城内,恐怕也只有这里仍然传出阵阵兵戈之响。
终于,陈蓦有些抵挡不住了,他的右手开始出现轻微的颤抖,这无疑是用力过度的征兆,很显然,郭汜也是一位久经沙场的猛将,在见到陈蓦单有右手抵挡,岂有不连番强攻之理?
“嗤啦”一声,陈蓦胸前的衣衫被郭汜削去了一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忽然头上一股恶风袭来,他下意识抬头一看,却正好望见依附在郭汜身上狼兽正狠狠朝着自己拍开,在千钧一发之际,陈蓦后仰一跃,堪堪避过了那致命的一击。
“轰”
那狼兽的一爪狠狠拍在屋顶,以至于本就腐朽不堪的民居竟被它一击拍地轰塌下陷。
在民居坍塌的瞬间,陈蓦与郭汜不约而同朝着相邻的两间民居跃去,总算是避免了落于水中的尴尬,也正因为如此,陈蓦得到了些许的喘息机会。
忽然,也不知是用力过度,还是陈蓦被郭汜打压地实在太过于窝火,以至于他在跃到相邻的一间民居房顶之后,竟然右脚一崴,跌倒在地,险些落于水中。
“哈哈哈哈”郭汜显然是瞧见了陈蓦这狼狈的一幕,指着他哈哈大笑。
那刺耳的笑声,直听得陈蓦心中火起,却又无可奈何。
怎么办?
陈蓦暗暗询问自己。
不得不说,郭汜同样是一位接近万人敌的武人,甚至造诣比起陈蓦要更甚一步,面对着这样的对手,陈蓦想在不依靠命魂的情况下将郭汜击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凭心而论,倘若陈蓦施展出贪狼的力量,也不是没有战胜郭汜的可能,毕竟贪狼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惊骇,但问题是,王越如何能施展出陈蓦的命魂?
陈蓦敢打赌,只要自己施展出贪狼命魂,那么对面的郭汜当即便是认出自己的身份……
怎么办?
听着那刺耳而嚣张的笑声,陈蓦的眼中『露』出了几分凶光。
这时,弘农城内那几条冲天的地龙早已渐渐消失,以至于弘农城内的水势也逐渐平稳下来,朝着北城的断墙一带倾泻。
而陈蓦不经意的一瞥,正好从水面中望见了狼狈的自己。
望着身上的白衣被自己的鲜血染红,陈蓦暗暗皱了皱眉,心中对于郭汜的杀意更盛。
就在这时,水面出现一圈诡异的波纹,随即竟然浮现出陈蓦身穿黑『色』甲胄时的倒影,只见那倒影眼神凌厉、目『露』凶光,右手缓缓地伸向了腰间,『摸』出一柄短剑,随即朝着陈蓦『露』出几分仿佛嘲讽般的笑容。
“这是?”
陈蓦愣住了,冥冥间,心底仿佛出现了一个声音。
【为什么要这么执意地维持没有必要原则呢?那个家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激发贪狼的命魂,然后杀了他……很简单不是呢,只要杀了他,就不会有人知道,王越就是陈蓦,是么?】
【杀了他杀了他用你最擅长的方式】
“不,不能……”
【呵呵呵,那么为什么你还带着那些短剑呢?难道不是为了杀郭汜而准备的么?唔?】
陈蓦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自己腰间,正如心底的那个声音所说的,在染血的白衣下,那个熟悉的剑套落入了陈蓦眼中。
缓缓地,陈蓦放下的手中的重剑,右手朝着腰间『摸』去……
【对对用你最擅长的方式……你……】
忽然,心底声音的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的难以置信。
“噗通”
那陪伴了陈蓦将近半年多的剑套,终究伴随着气泡沉入了水中。
“陈蓦是陈蓦,王越……是王越”陈蓦的声音虽小,却仿佛透『露』着无法令其改变主意的决然。
【嘁——无聊的原则】
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