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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恼自己居然又看呆了的老太监,在心里恨恨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烟妃娘娘已经是绝色倾城了,可是谁也不会想到,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人,其实是这个神秘冷漠的三皇子呢!
“殿下,娘娘在琴心殿等您呢,请随奴才来。”
琴心殿,并不如它的名字一般素雅,红色的纱帐,空中飘浮的有些旖旎妖娆,进的内殿,一个掐丝珐琅嵌石的景泰蓝狻猊香炉正焚着几枚香饼子,幽幽的散着些檀木香味,垂带浅刻卷草纹,壁柱桌椅所使木材皆为红色,面纹柔滑细腻,鲜艳华贵,同时弥漫着淡淡香气。地漫铺砖,浑金莲花水草纹天花,红而发亮,光可鉴影,一室色调极是华艳。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进了哪个青楼名妓的销魂窟。
那金丝软榻上朦朦胧胧地斜倚着一个玲珑有致的娇躯,一左一右两个宫女规矩地站着,还有一个宫女则是蹲在榻旁,细心地将剥皮去籽的水果用木签扎着喂进女子口中。老太监领着三皇子进去了,跪下道:“娘娘,三皇子殿下到了。”
挥手阻止了侍女送来的水果,女子懒懒地起身,声音沙哑而妖娆:“槿儿来了,快进来吧。”
三皇子,也就是此刻面无表情的绝美男人,薛怀槿,缓缓地走了进去。他并没有一点动作,只是微微低着头,好听的声音淡淡的,冷漠地开了口。
“母妃。”
“你这孩子,这才去了书院几天,怎么还是这么生疏。快过来让母妃看看,我的槿儿有没有变样啊?”
红色的金丝链子被拉开,慵懒倚在床榻上的女子,露出一张艳若桃花的妖娆容颜来。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振绣衣,披锦裳,浓不短,纤不长,临溪双洛浦,对月两嫦娥。花生丹脸,水剪双眸,意态天然,迥出伦悲。云浓绀发,月淡修眉,体欺瑞雪之容光,脸夺奇花之艳丽,金莲步稳,束素腰轻。虽江梅之映雪,不足比其风韵。
很难想像,烟妃,这个相当于后宫之首的女人,居然是这般妖艳的风姿。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这个女人,绝对可以当一个祸国妖姬,让天下男子为她疯狂,即使她已经不再年轻,面容却依旧是十七八岁的少女般娇嫩。一颦一笑,都是极致的妖娆与魅惑。
反观薛怀槿,却是清冷出尘,飘渺若仙。若说烟妃是娇艳逼人的牡丹,薛怀槿就是雪峰山顶的一株雪莲。这两母子,不论从哪里来看,都是南辕北辙的巨大反差。甚至,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之间存在的血缘是否是真。
“母妃叫槿来此,所谓何事?”
冷冷地避开烟妃伸过来的手,薛怀槿的神色,竟是比看见陌生人还要冷漠。烟妃见他这样,也毫不在意,镇定自若地收回手,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温和。挥挥手,身边的三个丫鬟听话地起身,退了出去。
“槿儿,今日之事,你做的太过了。现在还不到和太子兵刃相见的时候,刺杀之举,实在是太过鲁莽了!你父皇好像已经知道了此事,今晚,你可要好好应对。不要让我失望。”最后的一句,却是带了强硬的味道。
敛眉,惊为天人的绝世容颜上依旧面无表情,也没有辩解。
“如你所愿。”
声音那么轻,仿佛是一阵风,眨眼之际,便已经了无可寻。
正文 风起
更新时间:2010…11…15 12:44:11 本章字数:2551
御书房,是每代皇帝处理事务的内殿,正华宫里,两列细木雕花框的明黄八角料纱灯将大殿照得通明。顶上沥粉贴金正面龙,方砖墁地,入门丹陛处不远悬着两帐金银错线的云锦纱幄子,旁置着一个高约四尺的鎏金钟形薰炉,正袅袅的飘着青烟。大殿四壁饰龙凤和玺彩画,沥粉金漆柱柱基覆着覆莲花纹,柱身之上各盘旋着九条张牙舞爪的赤金祥云腾龙,霸气凛然。东侧一个铜壶滴漏正一点点流逝着时间,然而除了那细微的声响,大殿中奇异的一片寂静。
汉白玉须弥座台阶上,设着一展黄花梨木大漆嵌和田玉的山水扇,扇前的御桌上整整齐齐地放着奏折,金碧辉煌的龙椅上,凉云国的当今皇帝——宏越帝,一身金黄龙袍,威严地坐在那里。宏越帝二十岁登基,到现在已经三十余年,五十来岁的他,看起来依旧精神矍铄。半百的发丝一丝不苟地用羽冠扎起,露出一张岁月也无法掩盖的俊美面孔,他是霸气的,坚毅的,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便是一身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也只有这样深沉的男人,才能稳坐这帝王之位,傲视天下。
“陛下,太子和三皇子到了。”
陪伴在帝身边多年的吴公公尖着嗓子开口,宏越帝抬头,低沉道:“宣他们进来吧。”
华丽的宫门被打开,迎面而来的两个男子,都是万里挑一的存在。一个是清风朗月,净出雪莲;一个是俊逸潇洒,风姿卓然。进了殿内,薛怀仞与薛怀槿齐齐跪下,朗声道。
“儿臣参见父皇!”
“罢了,这里没有外人,你们也平身吧。”龙椅上的宏越帝缓缓开口,凝视着自己最为出色的两个儿子,眼底的神色却是莫名难测的。他的面容总是很平静,好像除了这个样子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表情。而这一方面来说,薛怀仞和宏越帝最为相像,两个人,都是一样的高深莫测。而薛怀槿,却是冷漠的,却也同样复杂难辨。
大殿里除了呼吸声,似乎就只有宏越帝翻阅奏章的声音。皇帝没有开口,薛怀仞与薛怀槿都是缄默不言。良久,宏越帝才微微仰首,看着垂目的薛怀仞道:“太子,听说你今天出去游玩遇刺了,你还伤了手臂,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是些山野莽夫看我们衣着富贵,想要讹诈些钱财罢了,倒也算不上遇刺,父皇不必为儿臣担忧。”淡淡地瞟了薛怀槿一眼,薛怀仞若无其事地开口。
“这件事怕不是那么简单吧,槿儿,你怎么看?”
虽然面色依旧冷漠,这句槿儿却是分外柔和的,只是从一个称呼,任谁都可以看出来,宏越帝最为钟爱的儿子,还是神仙般清冷的三皇子。薛怀仞微微撇开了眼,手心紧了紧。
“此事儿臣不敢妄断,不过,如若真是有心之人的刺杀,皇兄还是要当心一些为好。”敛眉,薛怀槿一句话,似乎就将此事推的一干二净。薛怀仞也是沉着,谦和道:“多谢皇弟的关心,不过,此事我自有定断。”
两人你来我往,明里暗里地说了一些暗讽客套的话,宏越帝也没有出声,平静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明争暗斗。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半响,薛怀槿突然开口,宏越帝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儿臣无心教习,想要离开书院。近日儿臣的师尊出关,多久未见,儿臣也想去陪着他老人家。”薛怀槿的师父乃是当世高人,不过隐世已久,二十年前被烟妃无意所救,为报恩情便答应收了薛怀槿为徒。此事皇族之人大都有所耳闻,因此,薛怀槿此语也不会显得突兀。
“槿儿怎么会突然有此想法,难道是书院教的不好么?”宏越帝说到这里,神情有些愠怒,“如若是这样,那群老顽固还有什么资格待在那里!”
“父皇息怒,并不是夫子教的不好,而是儿臣觉得已无可学之处,实在是乏了,还不如跟着师尊,学些药理典籍之类。”不卑不亢地开口,薛怀槿说出来的话,却是极为猖狂的。建立几百年的皇家学院,他竟说毫无可学之处,不知道是该说他胸有成竹,还是自傲自大。
“哈哈哈,不愧是我宏越的好皇儿,堂堂皇子就该有这样的傲视一切的气魄!”得意地夸赞,宏越帝眼中是掩饰不住的骄傲,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忽视了薛怀仞,也丝毫没有看见,那个坚毅如斯的男子,紧抿的嘴角和隐忍的神色。
“多谢父皇恩准!”
薛怀槿脸上依旧是冰冷的,没有一丝喜色,这样淡漠的反应,并没有让宏越帝不悦。他这个儿子自小便是这个样子,想看他脸上露出其他的神情,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过,身为一个皇子,不让人看穿自己的情绪,这也是最基本的要求。对此,他对两个最为出色的儿子都非常满意。想到这里,宏越帝才仿佛是想起来般抬头看着静默在一旁的薛怀仞道:“太子,刺杀之事不能如此忽视,这样吧,朕赐你十个暗卫,日夜跟随,也不怕有心之人的妄举了。”
低头,无人可见薛怀仞脸上的情绪,躬身,“儿臣多谢父皇恩赐!”那收拢在衣袖中的双手,已然僵握成拳。
退出了御书房的大殿,空荡荡的华丽,就像午夜里绽放的寂寞。宏越帝看着那两个儿子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