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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她说完,雷鸿远就气鼓鼓地吼道:“屁话省起来!女人享受的特权已经够多了!你没事又跑去男厕干嘛?”
小妮子还是首次跟人吵架持续三分钟以上,缺乏统习的她怎是雷鸿远的对手!
论起打口水战,他可是“顶港有名声、下港有出名”他超级重炮,三两下就把对手激得心浮气躁。
一口气梗在胸口,蓝慕华嚷道:“我看到有人拿着鱼缸走进男厕,鬼鬼祟祟的样子一望即知没安好心眼。”
雷鸿远紧迫盯人地追问道:“那人是女的吗?”
男人进男厕,天公地道,她吠什么吠?!
蓝慕华直踱脚,气急败坏地叫道:“不是!只有你们男人才会那么狠心,把出生没多久的小鱼倒到马桶里!”
雷鸿远目光射向蓝慕华宝贝似捧在手上的塑胶杯。
他总算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胸口的怒火没有熄灭的迹象,熊熊怒火几乎将他的理智烧成灰烬。
天使转世、善良到无可救药的她,甘冒被误会的风险,蹲在便池前抢救宝贵的小生命,多感人啊!
他应该滴几滴眼泪的,不是吗?
救鱼一命,虽然比不上救人一命,多救几只倒也累积不少福德。
至于色狼的名号,就由不请自来的他代劳了。
蓝慕毕长长吁了一口气,说道:“这样你明白了吧?我不认为我该道歉,干错万错,都是那个丢小鱼的家伙错,残害生命将来要下地狱的;你快去找他算帐,顺便帮我揍两拳出气。”
所以他活该倒楣被人当作色狼,现在还得义务担任执法先锋,把那个“谋杀”小鱼的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有“救鱼” 的大义名分就可以殃及无辜吗?白痴是不能变笨的,这句话真是他妈的对极了!
不过,气归气,雷鸿远还没有丧失判断能力。
遇上这种天下掉下来的智障女,除了自认倒楣外,还能怎么办?
“算了。”
无论多么不甘心,也只能认栽。
再纠缠于去他不气死也会吐血身亡。
这个见鬼的女人脑子不与常人同,跟她对话简直是残害自己的脑细胞,他有太多事要烦恼,不用加她一个。
一整天下来,各种莫名其妙、狗屁料灶的遭遇,已经搞得他筋疲力竭,实在没力气再和这个天兵小姐继续搅和。
不知道老头的情况如何?
自从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起,雷鸿远的神经就绷得几乎断裂,像无头苍蝇似地横冲直撞,猪头女人激得勃然大怒
这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他。他素来沉冷阴幽,喜怒不形于色,更没有跑错厕所的丢人记录。
内心深处,他隐隐约约感到害怕,怕手机响起,来龚眉仪克制得直的哀伤语调,说老头去了。
这个想法宛若一把尖刀刺人心口,为人子的他心胆俱碎,完全无力招架,背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在害怕什么?
感受到雷鸿远一闪而逝的心悸,蓝慕华眉心轻轻打了个褶。这种狠角色别人怕他到来不及了,他也会害怕吗?
“你还好吧?”她关切地询问。
雷鸿远并不领情,更不想跟无厘头女人有任何瓜葛,天晓得她见鬼的脑子里装着哪一国的大使,他现在只想离她愈远愈好。
“说!大门在哪里?”
既然自夸对医院了若指掌,那就赶快告诉他离大门最近的路怎么走;
他好像很寂寞的样子,只会以伤害别人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真可怜!蓝慕华柔软的心感到哀戚。
脑海中灵光乍现,她大大的水眸亮了起来。
不,把小鱼送他……
这样他就能因此体会施比受更有福……
天父一定会赞成的!也在天堂、盼她一生爱慕耶利华的爸妈,应该会感到欣慰才是……
心意已定,蓝慕华绕到雷鸿远面前站定,刻意忽略那称不上友善的表情,浅笑说道:“我不喜欢欠债不还。”
雷鸿运瞥了她一眼,“猪”头女人的“心”还有反省的功能吗?科学家可以拿她当实验对象了。
虽然只相处短短不到半小时,蓝慕华对塑胶中的小鱼已有感情,想到要与它们分离,心中就一阵不舍。
不过,为了更重要的使命,为了让孤寂的人儿重新体会爱的美好,她硬起心肠将小鱼托付给仿佛道闪电劈中心脏的雷鸿远。
“送给你养,算是我补偿你错当色狼的损失。”
那一瞬间,雷鸿远几乎想一头撞死算了!
今天谁还没有日行一善的?快来把这个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最猪头的女入拖出去埋了!
蓝慕华见他闷不吭声,以为他怕养鱼麻烦,连忙道:“孔雀鱼很好养,随便找个缸、放几株水草、不必打氧气就能活。喂饲料一次不能放太多,以两分钟内吃光的量为准。放大多不会浊。”
喀啦喀啦喀啦……
什么声音?听起来很像扳手指关节发出的噪音。
蓝慕华困惑地拧着小柳眉,他没事把关节扳得嘎嘎响干嘛?会痒吗?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怪胎。
不管他,先把孔雀鱼的养法解释清楚再说;刚出生的小鱼不好养,要不是为了让爱出去的伟大使命,她才不放心把脆弱的小生命托付给跟前一直紧紧捏着拳头的大个儿。
“小鱼才生出来没多久,看不出品种。如果是黑斑黄尾巴的蛇王,或是德系豹蚊品种,你就削翻了,水族店一对卖五千元。”
她很慷慨吧?蓝慕华期待对方报以感谢的微笑。
雷鸿远看着塑胶中的鱼,再看看叨念个没完的猪头女人,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主!他笑了耶!
虽然希望他有所表示,但当期待成真时,蓝慕华吓得差点跌在地上。居然有人的笑容会让人打骨子用发冷!
雷鸿远笑纹更深,眼眸跳动着两簇火花。“你这是什么反应?不喜欢我笑鸣?还是你比较喜欢被我骂?”
她又没有被虐狂,哪喜欢挨骂啊?
她只是不习惯跟反复无常的男人相处,尤其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他。
雷鸿远笑得更灿烂了。
“还是……我笑起来很吓人?”
蓝慕华舌头突然变得不灵光,尤其她此刻的感觉又很难用言语表达。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长得不难看,轮廓分明的五官充满了力与美,薄薄的剑唇令人想入非非,一个眼神就足够让小女生尖叫,大女孩痴迷。
正确的说,高高帅帅的他肯定不乏女人倒追,恐怕连自愿替他温床暖者都不在少数。
只是,隐藏在瞳眸深处的妖异火花,又该怎么解释呢?
蓝慕华缩了缩肩膀,不自主地感到烦躁。
尽管嗅出不对劲,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心弦绷得紧紧的感觉让她胃部一阵翻搅,喉头涌上酸水苦汁。
雷鸿远接过塑胶,手高高举起,在蓝慕华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之前,将杯中物尽数泼在地上!
“你!”
蓝慕华大吃一惊,扑在地上抢救小鱼从未有过的愤怒淹没她的理智,气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有这么残忍、这么恶毒的人?太过分了!
“就当是你的对不起吧!”
雷鸿远大笑离去,猪头女人扑仆在地的狼狈样取悦了他,他止不住笑意,感到无比舒畅。
这就是惹毛他的代价,知道怕了吧?哈!
第三章
夏季已经接近尾声,阳光依然炙热,烤得柏油路要融化似的,四周一丝风也没有,燠热难消。
汗湿黏腻的衣裳贴着肌肤,蓝慕华额角不断渗出汗珠擦了又流、流了又擦,感觉糟透了。
真是人不如花。
荷兰空运来台的郁金香,被供在冰柜里享受冷气,她被迫顶着大太阳招呼长相抱歉、谈吐粗野、气质令人作呕的顾客。
男客人边挑边嫌,被他摸过的花朵垂头丧气,暮气沉沉的样子甭说卖钱了,直接丢垃圾筒比较快。
蓝慕华心在淌血!不光为钱,更因为她一直深信花儿是有知觉的,每一朵都是她的心肝宝贝,他怎么可以辣手推折!
没良心的臭男人!
蓝慕华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着恶客犯案累累的“凶手”,热烫的视线目出丝丝火药味。
毁了无数花朵后,头发染成酒红色的客人终于同道:“包一束花多少钱?不要算太贵,屎老板最近炒偶鱿鱼!”
炒得好,炒得妙,炒得呱呱叫!
心念甫动,蓝慕华连忙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亲爱的天父,我不是故意的。
最近,花店生意一落千丈,她也为收入锐减伤透了脑筋。不想加重大哥的经团负担,却又人不敷出,理当应该秉持哀矜勿喜的心情,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