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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味道,怎么有些像甜汤?楚冰边绾著发,一边想道。
“好了。”楚冰说道。
杜少君冲到结冰的河岸上,一看之下,便大叫出声:
“我的天!我真的长得不错哩!咦?不对啊,我应该绑成男孩子的样子。”
“你是女孩儿。”虽然一路上这小女孩穿的都是男孩的衣服。
“你怎么知道?”
“就是知道。”笨蛋才会不知道而这个世间的人显然全是笨蛋。
“我不管你怎么知道的,但是我得绑成男孩子的发式啊,这样子扮成徒弟才可以理直气壮。而且那些三姑六婆对漂亮小男孩没有什么抵抗力。”杜少君叨叨解释著。
楚冰皱著眉,不发一语地拆开了杜少君发上的髻,快速地又将那把柔细的发系成小男孩的发束。
杜少君打著冷颤看著她,却在不意间想起了娘——娘过世得早,她已经不记得娘是否曾经帮自己梳过头。而这个粗枝大叶的爹,宣称自己画画时手细、心巧,但是绑头发时总要扯掉她几根头发。
楚冰把梳子塞回她的手上,缓缓地往前走。
“嘿——吆”
“嘿!吆!”
几名抬著轿子的人,气喘吁吁地经过这处上坡路段。
楚冰幽幽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并未停下脚步。
“有鬼!”轿夫们睁大了眼,惊吓地大喊出声。
杜少君愣愣地看著他们,左右张望著
他们干么冲著她叫“鬼”?她没看到鬼,也没听楚冰说看到鬼啊。
“傻小子快跑啊!那个女鬼就站在你旁边啊!”轿天气急败坏地指著她叫嚷著。
杜少君抬头,看到楚冰雪白的睑。喔!差点忘了!
杜少君瞄了一眼从轿子里跑出来的高贵人影,看了看那人身上挂了数串的护身符,她压低声音对楚冰说道:
“快飘走啊,有人喊你是鬼耶。”
楚冰瞪了她一眼,那一眼让人不寒而栗。
黑衣身影飘然远走,吓得其他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们快去找我师父他在前面!”杜少君指住胸口,表演出无限惊恐的模样。“我师父刚才就说这个地方不乾净。”
“有大师吗?快请快请!”富人紧握胸口的护身符,全身不停地发著抖。
“师父哟!快来!”这里有肥羊哟!
谁要爹散财布施别人的能力一流,钱在身上总停不了三天!
想吃香的喝辣的,就得动动头脑。呵呵呵……
“爹,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杜少君咬著一只鸡腿,鼓著小肚子看著杜云鹏神情恍惚地从门口走进来。
拜那个有钱的大爷之赐,他们现在住在林间的小屋里,有热汤、有火炉、有暖烘烘的被窝。
“楚姑娘把菜汤喝完了吗?”杜少君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杜云鹏失神地走到屏风后,脑筋还是一片空白一切都是因为那碗菜汤!
他这人善良,于是好心好意要端菜汤给那个冷面女喝,所以他走到了河边——哪边最冷,风最大,她肯定就在哪儿。
是夜,所以昏暗。
他走过一块空旷的空地,冷得鼻子、眼睛都快肿起来了。
她不在这里。
哗然的水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端著菜汤循声走到溪边——
结冰的水面上被敲出一个洞。
她缓缓褪下了黑衣,露出了白皙得吓死人的裸背。
看人沐浴,不是应该要欲火焚身吗?怎么他却出了一身冷汗、冻到手脚发麻?看著那颗沿著她的脖子滑落的水珠,杜云鹏连打了好几个冷颤。
她不冷吗?干么把整个人都埋到冰溪之中!
冷不防地,楚冰似乎感应到身后有人,她镇定地转身一看——
吓!
他正在偷看一个姑娘洗澡啊。
杜云鹏张大了口,呵呵乾笑两声,一下子还想不出来什么说词。
“我——我我的手有点酸”他看著自己手上那一钵菜汤,恍然大悟地扬起一个微笑:“啊我是来送汤给你的,今晚天气不错,够冷,你慢慢用啊,喝不够我再送来给你。”
他把汤放到大石头上,摆出一个傻傻的笑容。
脚步向后一步,又一步——
“你——”楚冰什么反应都来不及做出,一口鲜血已呕出了口。
杜甬云鹏飞快地直扑向前,伸直手臂探入溪水中溪水冻到他想哭天喊他!
他打著哆嗦把她的身子捞到了岸边——那一身水滑的肌肤让他的脸庞火红了起来。
“就知道你没事洗那么冰的水一定会出问题的,吐血了吧,”他拿过她的衣服盖住她一身雪白,嘴巴则故意唠叨地说著话。
完了!他完了—。
他看得一清二楚!:
以后看到楚冰的脸,他就会想到她洁白的颈、小巧的胸、细致的腰身。
“不许想”楚冰尖声一喝,血又缓缓流出唇边。
杜云鹏用力敲了下自己的头,手忙脚乱地擦去她唇边的血。
“你还好吧?”他浓眉蹙成一团,大手不知所措地拍著她的背。
“别碰我。”她整个人半坐起身,用了最大的力气推开他,因此被在身上的黑衣于是滑落
他呻吟了一声,再度把她一身的凝脂看了个详细完了!他以后要如何下笔……
他现在脑中尽是旖旎的春宫昼!
“你快躺下去!”杜云鹏的眼睛一闭,心慌意乱的手立刻用力推了她一把。
叩地一声,她的头硬生生撞到结霜的地上。
“你没事吧?”他马上睁开眼,望入她迸出火花的眼。
“离我远一点。”她的语气极度的冰,却也极度的热。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送汤来的!”他大叫。
“你差点害死我。”楚冰忿恨地说。
“我救了你一命啊!”他忍不住举起衣袖拭去她额上结成冰的水珠子。
“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她不领情地打开他的手。
“不是在洗澡吗?”他直觉回答。
她瞪著他。
“总不会脱光了衣服在乘凉吧?”杜云鹏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脸。
“我在召鬼灵!我在确定宝鼎的方位!”她的双眼再度气出了银色的幽光。
“喔,那干么脱光衣服?”他好奇地追问。
“不用你管!呕——”一想到她失去宝鼎的气息,她又气呕出一口血。
“你别说话啊!”
她张开口想要呼吸冰凉的空气,以调节体内的气息,他却死抱著她不放——属于热血男子的气息就这么直窜入她的口鼻之间。
“你知道你这种偷窥的行为犯了什么罪吗?”她努力调匀硬被灌入的那口气
若是妖魅之气进入体内,她就毁了。
见她不怀好意的模样,杜云鹏连忙退后了一步,却不小心撞到了颗石头,一屁股坐到雪地上。
屁股好冷!冷飕飕地。
“在幽都,见到未婚女子的肌肤,只有一条律法执行。”她的声音比天气还冷。
“以身相许?”他以常理判断打了个冷颤。
她摇头,他二度猜测:“娶她入门?”
“以汤匙剐眼。”楚冰厉声说道。
“哎呀!何必那么严肃呢?”他的脸抽搐了两下,笑容像冻尸一样。
看她的脸闪出一道寒光,心生警惕的他连忙伸出手——
“你还真的动手!”他捉住她倏地刺来的长细指尖,成功地救回了自己的眼珠。
楚冰一咬牙,挣扎著想抽回自己的手,衣服却又往下溜了几分
“你——你你再乱动,就别怪我的眼睛下流了!”他大喊出声,避开她在生气时才会闪银光的眼。
“滚!”
此时,看身小屋里的杜云鹏揉著耳朵,只觉得楚冰刚才那一声尖叫,一定是伤了他的耳膜,否则他的耳朵怎么会到现在还在嗡嗡叫、心还在怦怦跳呢。
心跳跟耳呜有关系吗?
他皱著眉,不解!
第五章
“爹——唔唔”杜少君含糊不清地朝身后的一对人儿大喊。
隔著一小段距离,爹正比手划脚地不知道在和楚姑娘说什么,而楚姑娘一如往常地冷著一张脸。
她喜欢走在爹和楚姑娘中间——那种感觉很像一个家一个有娘有爹的家。
“你们快来!”杜少君眉飞色舞地咬著一串糖葫芦,在市集里窜来又窜去。
拜楚姑娘之赐,他们可真捞了不少油水——
楚姑娘飘到哪里,哪里就有尖叫声,而爹的剑舞就开始舞动,然后自己这个小孩子就只要负责接连一个月都吃糖葫芦就可以了。
爹,一向宠她嘛。
开心的小人儿拿著糖葫芦吃得兴高采烈,浑然不知自己转错了一个巷子,走到了一群乞儿栖身的地盘。
“哥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