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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雷红着脸,道:“弟子知罪!”
法海大笑道:“跟我来!”
白眉合什道:“师叔,你要带他进祖师府?”
法海嗯了一声道:“祖师府虽为本门数百年来之禁地,但为救少林百年浩劫,只有姑且破例一次,白眉你关照全寺弟子,祖师府附近,日夜派人驻守,严禁任何人偷窥!”
白眉老僧恭身道:“是!”
金雷被关进了一个秘密的地方,陪伴他的只有那个法海老僧人,而血影人,碎心客及小蝶,则被安排在少林的后山,等待金雷一年后的出关。
白眉老僧将这些少林贵客招待的无微不至,他几乎每天和碎心客,血影人论禅谈道,时光倒也易过!
但自金雷和那法海老僧关进那神圣的地方之后,少林寺的夜晚,便有若幽灵样的出现了一个人,这缕人影飘忽如烟,夜夜探窥少林寺,由于这个人功力高绝,少林寺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如果这事让天下同道晓得,恐怕没有一个人相信,世上有这样一个人,能进入少林寺如人无人之境。
今夜,那个人影也再次的出现在少林寺后山,他那双严厉而精明的目光在各处随意一瞥,自言自语道:“奇怪,法海老师父难道离寺而去!”
他奔行于山林间,突然停身在一片大石前,目光一斜陡然瞥见那大石刻着数个大字“禁地勿进”。
这个人一愣,道:“我竟摸到少林寺的禁地来了,哈哈这里为什么会成为少林寺的禁地,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身子一掠而去,道:“我倒要看看这里!”
当他那浮游的身子一掠数丈之时,耳畔突然听见一声沉重的大喝道:“回去——”一股波浪般的劲道如山地撞了过来,骇得这个人踉踉跄跄的退了七八步,方始拿桩立稳身子。
他忍声道:“什么人?”
黑夜里只见一个长发披肩的怪人,不怒而威地凝立在树影之中,一双眼睛凝然地盯在他的身上。
只听那长发怪人,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你还回来这里干什么?我们缘份到此为止,你就是再来找我也没有用,快离开,不要让人瞧见!”
那人站立一会,道:“老师父,我胡中玉这次回来,只求老师父再教我一点,这数年来老师父教我太多,将来当有报答之时!”
那长发怪人摇头道:“我教你太多了,这是违背少林寺祖训的,中玉,不要再缠我,自从你挟技大闹少林之后,我的良心便自责,尤其觉得自己犯了一件大错!”
胡中玉道:“你难道不恨少林寺!”
那长发怪人叹道:“少林寺曾使我伤心,可是我也是少林弟子呀,我怎么可以把少林的武功传给一个与少林有仇的人!”
胡中玉苦笑道:“那你为什么又传授金雷的武功呢!”
法海黯然的道:“我造就了你,也要造就他,不然,少林寺的数百年基业便要毁在你一人手中!”
胡中玉大笑一声道:“既生胡,何又生金,老师父,你这可苦了我!”
法海摇头道:“不要伤心,江湖你已站得住脚,利用我传给你的武功,去创造一番事业,不要再回少林寺!”
胡中玉悲伤的道:“我要给胡中奇报仇!”
法海怒声道:“你不听我的话?”
胡中玉黯然地道:“不是,我不能让胡中奇的死,永无洗刷之日!”
法海挥手道:“去,去,一年后,你只要打遍少林无敌手,我便不再管你,如果你败了,永远不准再来少林!”
胡中玉坚定地道:“好,老师父,再会!”
他突然发出一声大笑,身子随风飘了出去,长夜中传来法海那老僧人的长长叹息,一切又归于沉寂。
空旷沉寂的嵩山,绿绿山峦,青青树叶,一缕缕淡淡的云雾,浮飘在那名山的顶端,袅袅的扩散而去。
清晨,露珠犹在绿叶上滚动之时,那庄重森严的少林寺已缓缓的启开了双重大门,四个守门僧人左右分立,迎着曦阳凝重而站。
浑圆的露珠反射着晶莹的光采,此刻,沿着少林寺的石阶,阶阶而下,但见山底下三五成群的进香客,抬着供品捧着信香,一路—亡来。
这些进香客合什朝那四个守门僧人致敬,方待踏进那寺门的时候,左侧那个寺僧缓步而出,道:“各位施主,今日是单日,本寺不进香。”
一个进香客愣愣地道:“单日?我们每年都来贵寺数次,都没听过“单日”这两个字,怎么今天忽然又不准进寺了!”
那僧人苦笑道:“请各位多多包涵,本寺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今日无论如何不能进香,本寺在山下已有通告,各位只要去看看便知道了!”
那群进香客自然不好再逗留,只好各自下山,也许山下的通告发生效力,上午竟没有进香客再要求进寺。
但是午后的阳光正在骄艳的时候,少林寺的山底下,却奔来了两个人影,这两个人身手不凡,登山如履平地,瞬快地奔到寺前,那四个僧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个僧人移身迎上前去,朝这两个人一稽首,道:“两位施主有何贵干?”
右边那个汉子满脸虬髯,身上背着一个青藤大弓,他双目精光如电,在那“天下第一寺”数个字上一瞥,鼻子里轻轻透出一声冷哼,道:“随便看看!”
那僧人面上登时一凛,道:“施主说笑了,本寺乃为佛门之地,供的是达摩罗汉真身,拜的是世间真神真佛,施主这随便看看,不知所指何意!”
那汉子嘿嘿一笑道:“贵寺又非武林禁地,为何不准看!”
那僧人一呆,道:“这!”
那斜背大弓的汉子朝这边的黄衫人一挥手,道:“范兄,咱们自己进去!”
他俩当真是目空四海,眼中无人,双双一移身子,根本不理会那四个僧人,直往少林寺内行去。
那僧人心中一急,道:“施主,请暂留步!”
黄衫人冷笑道:“进去再谈!”
那四个僧人一见这两个陌不相识的汉子,居然要硬闯少林寺,数十年间当真还未发生过这种事情,四人身形同时一晃,拦住那两个不速之客的前路。
黄衫人一挥手,道:“让开——”
他那随手一挥,似是轻描淡写,但却有一股浩大的劲道自袖底之中涌了出来,那个僧人虽然是猝不及防,终究还有几年功力,身子一个下挫,总算护住了身子,不过跄跄踉踉地退了好几步,差点把少林寺那块金字招牌砸了。
那黄衫人和斜背大弓的汉子登阶而去。
那僧人变了脸,道:“你们敢闯少林寺!”
他朝其他三个僧人高声,道:“拦住他们!”
突然,在那四个僧人耳边响起一声佛号,道:“让他们进去,一切由我!”
只见一个面目清癯的僧人自远处行来,他站在地上朝那两个硬行闯进少林寺的高手望了一眼,大声道:“二位请暂时留步!”
话声不疾不徐,却深沉宽宏而有力,那两个闯进少林寺的汉子闻言一凛,同是一个回身,双方的目光陡然落在一起。
那僧人首先道:“贫僧慧觉,请教二位施主大名。”
那斜背大弓的汉子瞪眼,道:“家住南疆羽王君!”
那慧觉闻声一凛.道:“原来是南疆第一高手碎玉弓,哈哈,好,碎玉弓既然来了,那么这位一定是仇无情了!”说着他便朝那黄衫人斜睨了一眼,点头示意。
仇无情冷冷道:“怪不得江湖上都说少林寺能执武林之牛耳呢,原来真是传言不虚,嘿嘿,仅凭阁下这双眼珠子便足以证明!”
慧觉合什,道:“两位施主来至少林不知有何见教!”
碎玉弓冷冷地道:“看看贵寺的素斋!”
慧觉淡淡地道:“恐怕不会这样简单吧!”
仇无情哼了一声道:“咱们在这里等一个人。”
慧觉惊问道:“谁?怎会约在本寺相见!”
碎玉弓冷冷地道:“胡中玉——”
慧觉混身大颤道:“胡中玉!”他急忙道:“二位请在这里等等,贫僧进去通报一声!”
他一听对方说出“胡中玉”三字,登时觉得事情发展有点不简单了,匆匆直朝方丈室奔去。
那仇无情和碎玉弓却若无其事的在那庄严的古刹中东看看,西望望,恍如根本没将少林寺的僧人放在眼里。
不多时,慧觉去而回转,道:“方丈有请二位!”
碎玉弓大笑一声道:“咱们便去见见白眉老方丈!”
他俩当真是目空一切,身处少林重地,却丝毫也不把少林寺的僧人放在眼里,跟着慧觉直往方丈室行去。
白眉老僧双眉垂落,盘坐在云床之上,听到慧觉领着两人人内,低低宣了声佛号。
碎玉弓和仇无情对望一眼,仇无情道:“这位便是白眉方丈?”
慧觉凝重地道:“不错,这位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