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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作伪,心中大受感动,以前只知争权整人,不信世上真有情义在,如今才知错了。
万籁俱寂,唯有更漏声哒哒作响。魏忠贤半躺在椅上,合着双目,仿佛睡去。烛光渐暗,李朝钦走近烛台,取过旁边的铁签在烛芯处剔了一下,“砰”的一声,火星炸射,烛光暴涨。恰在此时,内侍郑康升跑进房来,报称:“刘应选偷了金珠细软逃走了。”
魏忠贤哼了一声,道:“他走便也罢了,敢偷咱的宝物?”急步走出店外,耳廓一动,早知刘应选逃出未远,飞身纵出里地,已到刘应选马前,长手一伸,擒住他脖子,飞步回店。一去一回,只不过一会儿功夫。众武士刚出店来,魏忠贤已捉着刘应选立于院中,道:“谁要背叛咱,他便是下场。”手一用劲,刘应选的脖子一歪,便即绝气而亡,众武士俱各骇然,大气也不敢出。
魏忠贤怒气兀自未息,回房见到李朝钦时心生不忍,对他道:“杨维恒、施凤来这群狗,咱一失势,他便来咬咱,只怕这班忠武勇士也要如此,总因咱当日做事过分了些,不干你的事,你可将我的行李中金珠宝玩带些,这就逃生去罢。”李朝钦哭道:“小的蒙爷抬举,富贵同享,要死也与爷同死,再无别意。”
魏忠贤叹罢,忽闻异响,开门正见邱心志、霍英二人身挎包裹,显然欲图逃去,喝道:“你们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说着话走了上去。二人见被魏忠贤发觉,情知必死,索性拼上一拼,一起拔兵刃欲刺魏忠贤。魏忠贤嘿地一声笑,一伸手,两人便软一下去。
蓦地一声暴喝,背后一股劲风袭到,当即一侧身,弹腿踢出,那人翻起身子,双掌如泰山般压下,魏忠贤自知难以避开,便举掌下击。四掌一碰,二人突然凝住,边掌声也化于无响,那人头上脚下,全身压在魏忠贤双掌之上,魏忠贤本该觉得沉重才是,那知体内一股真气自双掌要被那人吸走一般,身子轻飘飘的,如欲凌虚,自觉不妙,急中生智,一口浓痰如箭离弦般直射那人白川,那人为避痰击,双臂稍懈,魏忠贤趁机挣脱出来,跳闪一旁,再看那人,浓髯狮鼻,认得是忠勇营得力干将连靖,说道:“你不是连靖!”那人哈哈一笑,扯去髯须,面相一变,却是一俊俏少年。魏忠贤道:“我早该起到是你,原来你一直妆成连靖,藏身咱的左右。”
那人正是武名扬,当时遇到魏忠贤的车队,便一直跟踪,伺机下手。在驿舍掳走武安国,一来除去魏忠贤羽翼,折折他的锐气,二来查问传国玉玺,结果一无所获,后来改头换面成女子模样,掳林茂、廖则栋、吴先勇、汪鸣鹤、连靖,动因皆在于此。魏忠贤从田尔耕口中得知武名扬武功大进,但武功究竟如何,连田尔耕也无从知晓,武名扬平日也苦藏而不露,两人名为干父子,实则貌合神离,这时才觉对方比想象中更加厉害。
武名扬道:“你当然想不到是我,我以为我早就死了。”魏忠贤哈哈一笑,道:“不错,‘大败毒’无色无味,三日之后方才发作,先是肠烂,再过三日,全身腐烂而死,我儿居然不死,还猜到是咱下的毒。”武名扬道:“你以为三日毒发,我便猜不到是干爹,新君刚立,你怕名扬娶了晋宁公主后对付你是不是?”魏忠贤微笑道:“这一点你猜对了,可是你万万想不到,下毒之人并非我自己,也非咱的手下,却是你的老相好梁飞燕。”
武名扬一怔,随即明白,讪笑道:“梁飞燕下的毒只不过令人腹痛而已,干爹偷梁换柱,弄假成真,干爹手法果然高人一等,如此不留痕迹!干爹,名扬向来就佩服您,如今更加佩服您了。”
魏忠贤摆摆手道:“我儿过誉了,要不是偶然中得知那个丑女人要对付你,咱也想不到这妙招,可惜,可惜没毒死你……”武名扬狂笑道:“名扬能有今日,还多谢干爹栽培呢。传国玉玺呢?”他突然正色一问,魏忠贤倒是一愣,转而笑道:“咱也知我儿千里跟来,不会为着叙旧,传国玉玺是皇帝的宝贝,我儿不去向皇帝要,问咱干嘛?”武名扬阴沉着脸道:“魏忠贤你少装蒜,你手下都说在你手上。”魏忠贤摊开双手,道:“咱手上没有啊!”
武名扬大怒道:“老东西找死。”双掌一抡,拍向魏忠贤,双掌未到,两股排山倒海的力道猛砸而至,魏忠贤不闪不避,顷刻间被冲出老远,越过几重屋宇落地。武名扬先是一喜,飞身赶上,却不见了,暗道:“我原道老贼是不容易死的。”当即伏地谛听,运起玄天九变中“坐地巡天”的功夫,便听出魏忠贤逃去的方位,笑道:“魏忠贤,你能逃到哪里去?”提气拔足,暗施“缩地成寸”,疾似流星,快如飞箭,耳边呼呼风响,眼前急流勇进,一停步时,已然挡在了魏忠贤身前。
魏中贤道:“我儿要弑父吗?”武名扬道:“我只要传国玉玺,至于你的老命,自有人了结。”魏忠贤仰天打个哈哈,武名扬听他笑声震耳,又加深了防备之心,心道:“这老东西奸滑狡诈,非同小可,不可大意。”不等他笑完,拔剑疾刺他左眼,一招“望眼欲穿”迅速绝伦,只见魏忠贤左臂一抬,已将剑尖用二指夹住,武名扬立觉剑柄冰冷,一股冷气立即传入胳膊,掌心几欲麻木,急运真气,想以体内罡气将其压制下去,但他所练罡气本就浅薄,后转练邪功,更将武当派的先天罡气弃若敝履,此刻非但压制不了,连所有的罡气也变得冰冷,反噬己身,情急之下,只好撒手弃剑,魏忠贤夺剑在手,当即向前一递,武名扬本想他会倒转使剑,未料及此,眼见就要点到膻中穴,当即移穴向左半寸,右手猛抓剑柄,奋力一扯,又夺了回来。
一瞬间前失剑,一瞬间后又得剑,得失之间,两大高手已施出各自的武林绝学。魏忠贤本拟这一戳不致武名扬死命,也要他身受重伤,哪知他非但夺去了剑,还浑然没事,又想起他妆成女子掳走林茂之时,自己一掌竟助他去势,武功端的匪夷所思,虽说不致败于他,但胜也非容易,今日不愿与他缠斗,当即退步便奔。
魏忠贤正面朝后,竟不转身,起初武名扬以为他有什么凌厉的功势,那知他越退越远,比转过身跑还快,方才后悔不迭,急提气疾追,与魏忠贤不即不离,始终相距十数丈。也幸天色渐亮,不致让他趁黑逃掉,再过个把时辰,武名扬心想:“今日若让老贼逃脱,来日再难找到。”一念及此,奋起全身劲力,几个兔起鹘落,离魏忠贤仍有三丈,当即掷剑飞出,剑夹劲风,破空而去,魏忠贤听得风响,情知不妙,急向前一纵,其时剑到,恰好穿透貂皮披风,钉在一棵大如伞盖的枣树上,一拉之下,披风断裂,这这么一缓,武名扬已然追到,半空中又掌咂将下来,魏忠贤见他又是那一招,身子急飘移数尺,武名扬跟着欺到,两人相隔不过数寸,已是近身而斗。魏忠贤便举手而还。两人掌来掌往,移步换位。武名扬只觉如击败絮,无可着力,原来魏忠贤知他能吸人内力而反施回来,每当碰他掌时,便缩回真气,固守真元,教他无力可借,自己又不受影响。斗了数十回合,魏忠贤虽无威胁,却也难脱他的纠缠,不禁焦躁起来,一转眼间,见他左后肩一个铁爪连着数尺长的铁链,以前不知何意,这时突然想起,梁飞燕的铁手,心一动,已猜了个大概,欲牵他的铁链制他全身,又见他早有防备,一招一式都能护住,便心生一计,蓦地说道:“武名扬你死期到了,你看背后,梁飞燕索命来了。”武名扬闻言一惊,不自觉向后看去,猛觉肩一紧,顿觉牵动伤痛,上眼中如真见到梁飞燕面目全非,拉着铁链,莫名的恐惧充斥人身,禁不住狂啸。
魏忠贤本想趁他分心之时,攻个措手不及,见他疯狂,倒是出乎意料,当即牵住铁链,不让他挣脱一步步移近那棵枣树,尚有数尺之时,手一抬,那柄剑嗤的弹出,魏忠贤再挥手一送,一股劲风打转剑尖,直刺入武名扬胸口,武名扬叫声陡止,仰身便倒,再也不动,魏忠贤怕他不死,又拖动两下,还是不动,便将他尸体拖到树下,铁链绕树缠个结,在结上握拳一捏,结成了一团,再难解开,心想:“这里荒山野地,隔不了多久便有野兽过来,他若不死,也要葬身兽腹。”
他走开了几步,从怀中摸出一个包裹,哈哈大笑,道:“传国玉玺是咱老魏的,谁也莫想得了去。”笑声中,迈开大步,回南关客栈会拢部下。
走了三里地,迎面驰来四骑人马,仿佛番子模样,正惊疑间,马已驰近,果是四名官校,当前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