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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灾,这山崩偏偏……”吕汝才道:“什么山崩?是古月山庄布置的机关,走在前面的自然踏中机关,不送命算你命大。”王逸飞等人如梦方醒。少冲道:“咱们成群结队下山,遇了危 3ǔ。cōm险也好有个照应。”众人称是。这时山上又奔下了些人,有关中岳在内,姜公钓同样晓以利害,那些人见王逸飞等如此模样,便答应同行。
忽听朱华凤道:“恶人谷一伙来了。”众人回头一看,果见南宫破败与彭素秋、沙老鬼、雷震天四人迤逦下山。少冲正寻思,要不要与他们结队同行,便见他们身后一块巨大的石头滚了下来。南宫破败走在后面,加之眼睛受伤,一耳为炸药震聋,大石滚到时,三毒俱跳了开去,他才惊觉,忙回身伸双臂顶抗。那大石足有千斤,下滚这势又大,南宫破败脚下滑了老远才把石顶住。此时所立之处坡道更陡,一旦放手,大石迅即滚走,恐怕未及闪身,人已成肉酱。当此千钧一发关头,南宫破败叫道:“三位快来助我一臂之力。”
彭、沙、雷三人对视一眼,却并未移步,他们对谷主早存不满,只是慑于他的威势,未曾发作,这时见他即将死于石下,高兴还来不及,谁还有心助他?彭素秋冷冷的道:“谷主肯出三万两黄金,我便助你一臂之力。”雷震天道:“他妈的,咱们谷主太也不够意思,就是三万两黄金也不能救他。”
南宫破败心下颇怒,却也无可奈何,自感手上越来越重,脚下又滑了两步,突然有人伸过一双手顶在石上,转头看是少冲,说道:“你救我?”
三毒见有人救南宫破败,生怕他死中得活,找自己算帐,不约而同上前来杀二人。姜公钓早知他们会如此,叫道:“汝等敢放肆么?”与众喽罗群拥上来。三毒心想他们人多势众,即便杀了二人也难逃这些人的手掌,便都转身向山上逃去。
少冲道:“我数一二三,数到三时,咱们一起放手。一,二,三……”三字刚一出口,两人同时向两旁闪开。巨石滚下道旁的悬崖,轰隆声在山谷间回响,久久不绝。
南宫破败甫定心神,身形一晃,几个兔起骰落,已追上彭素秋,一掌击出,彭素秋应声委地。雷震天本已逃出老远,回头正见着谷主杀彭素秋,兔死狐悲,心生莫名之气,掉头而回,指着南宫破败大骂道:“你这个没爹的野狗,有种给老子一掌!”
南宫破败大步上前,双掌齐出,雷震天眼珠暴突,哼也没哼一声,便气绝而亡。南宫破败再看沙老鬼时,见他逃得已远,自己内力大耗,实难追上,但拾起一粒石子,扣指弹去,沙老鬼啊的一声倒地,身子顺着那坡滚下来,鲜血沿路染地,到了少冲等人脚边才住,一时气未断,抠出背上那粒石子,断断续续的道:“三一二……六点,我……我买小……”言毕绝气,双目犹睁。
朱华凤瞧见这等场面,双眼转到一边,心中兀自砰砰而跳。南宫破败大笑几声,说道:“五毒为非作歹,我多次力劝,总是不听……哈哈,痛快,痛快至极。”少冲叹道:“南宫谷主,我救你一命,是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想不到你又多杀了三人,我……”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续道:“我救一人却杀了三人,救不如不救。”南宫破败有些不悦,道:“你没看到么,这三人要杀我们?他们为非作歹,你不觉他们该杀么?”姜公钓、宋献宝也觉有理,安慰少冲道:“你又何须自责,三毒以毒自乐,庶不知以此亡身,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少冲无话可说,但总觉将人杀死太不人道,太过血腥,倘若他们愿意改过自新,世间岂不是少了三个坏人,多了三个好人,而杀了他们于死者既无好处,于生人也无半点裨益。
少冲一言不发,便自下山,留下南宫破败伫立山头,良久不动。众人转过山道,忽听背后有人叫道:“公子请留步!”回头一看,见奔下一位清瘦老者,一件葛袍,已有多处破烂,背负一个包裹,手拄藜杖,足登麻鞋,太阳穴低陷,不似身负武功,却健步如飞,仿佛常年攀崖的药农猎户。等他走近,少冲问道:“老丈有何见教?”老者道:“老朽姓徐,双名弘祖,号霞客,乃江阴人氏,自幼喜爱山川形胜,立志游遍大好河山。适才在林间睡觉,为山崩惊醒,看见公子救死扶伤,大具侠肝义胆,特来向你指点迷津。”
少冲喜道:“老前辈赐教!”徐霞客道:“这条山道上还有网罩、绳套、火箭、陷坑,今日有好些人下山,老朽好意提醒,哪知他们谁也不信,公子倘若信得过老朽,就跟老朽来。”说罢转身上山。少冲与众人跟在他身后,回退不远,徐霞客拔开道旁荆棘,钻了进去。众人也跟着钻进去,朱华凤心生警惕,拣了几枚石子放入镖囊,以防不测。
过了荆棘又是灌木丛,落叶积地,发出阵阵腐败气味,众人好不容易钻出丛来,却到了一处绝崖前。那,崖民,壁立如削,恰有一条天然的窄道弯弯曲曲通向远处云雾之中。那窄道最宽处不足一尺,仅容一人。徐霞客道:“过了这条道,便可平安下山了。”揎衣裹袖,收拾利落,双手攀住高处的凸凹之处,双腿沿着那窄道走了过去,他胼手胝足,甚是麻利,不久已走出老远。众人心生防备,也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倘若他在崖顶伏有帮手,到时大家上了窄道,上面大石落下,岂不掉下深渊化为肉饼?
少冲心中转了好几个念头,定下决心,道:“诸位若想回去,这会儿还来是及。”他自己却上了窄道。铲平帮、丐帮、朱华凤自是跟着少冲,余下之人相顾片刻,心想回去也是凶多吉少,左右是个死,不如权且信他一信,也都大着胆子,上了那窄道。众人大都是武林中人,飞檐走壁不在话下,但这崖高万仞,一旦失足便粉身碎骨,不由得收中惴惴,全身冒汗,倒是朱华凤自幼习练鞨靺技,什么惊险都经历过了,公也不怕。约摸行了半个时辰,终于到尽头,徐霞客已在彼处等候良久。众人上了一道山梁,前面已是坦途,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又过了一个岭,眼前现出一条大道来,众人欢呼雀跃,一口气奔上大道,再行一个时辰,见林间有三间方石砌成的屋舍,众人上前讨水喝,却见屋中空无一人,唯有石灶、石桌、石凳而已。看来是猎户用以休憩的屋舍。
少冲叫铲平帮众喽罗先在此落脚,他要回峰顶找寻玉箫,姜公钓、鲁恩、巴三娘都自荐跟随,少冲一律婉拒,只同意朱华凤同去。
辞过众人,两人沿原路而回,但见一路上尸体尚在,头上鸦雁低徊,天地间一片凄凉,到得峰顶,见销烟弥漫,到处尸首狼藉,血流成河。有的尸首烧焦,面目难辨,发出阵阵刺鼻的气味。少冲叹道:“这些人有的不过凑热闹,未必想争玉箫,却做了冤死鬼。”
朱华凤觉胸中闷闷的,似欲呕吐,道:“骆公子,咱们找玉箫吧,这些人惨不忍睹,我……我忍不住了。”少冲这才想起玉箫,便向那云雾处走去,到了一悬崖前,向下一望,云封雾隔,深不可测。二人相视一呆,颇为失望。少冲道:“罢了罢了,玉箫就此湮没无闻,谁也别想得到,这场劫难不知多少人为其而死。”
朱华凤道:“你真的这么想么?”少冲道:“怎么?”朱华凤道:“为你着想,我愿意你找到玉箫,为我大明着想,我愿意你找不到,玉箫不出,大明就不会亡了。”少冲心觉玉箫出与不出与大明亡不亡没什么关系,但究竟如何却想不太明白。就在这时,山风吹面,忽传来金刃破空之声,远处有人打斗激烈。少冲道:“去看看!”
二人循声奔去,翻过一个山头,见前一个山头上两人斗剑正酣,一个是真机子,一个是古月山庄庄主古月痕。二人潜到一处,藏身草间,不敢靠得太近,生怕为二人发觉。
真机子双眼如欲喷出火来,脸上已划出一条长口子,古月痕头发散乱,却不住狂笑,笑声中几分得意,几分苍凉,朱华凤听在耳中,不由得毛骨悚然。
真机子早没了大家宗匠的气度,招势狠辣,犹如拼命一般。古月痕身子柔若飘带,在真机子身周穿来插去,斗到分际,真机子使出三才剑法中的“寒芒冲霄”,一剑迅疾绝伦的刺向古月痕,古月痕正等着他这一剑,当下一声清啸,伸掌在剑上一带,那剑身竟弯了回去,立即刺入真机子心口,真机子仰面便倒,挣扎着爬不起来,一只手尚握着剑柄,如同自杀一般。
本来古月痕这一招“旋乾转坤”,真机子只须撒手弃剑即可免去此厄,古月痕没想到他竟坦然受剑,见他即将毙命,二十年来的恩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