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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琦脑子一直在想着那熟悉声音是谁,想了一阵,终于被他想出来,那声音正是自己在闵府中结识的杜天鹗。
但闻步履声由远而近,两条人影,并肩行了过来,已近身侧。
上官琦微启双目望去,只见两人尽都穿着黑衣,右面一人,正是杜天鹗。左面一人,却是身躯高大的壮汉。
就在上官琦偷看两人同时,两人似是发现了上官琦,齐齐停了脚步。
左面大汉沉声喝道:“什么人?”纵身一跃,直飞过来。
上官琦一提真气,闭住了呼吸。
他对善于用毒的滚龙王,己存了极大的戒心。
杜天鹗紧随那人身后,一跃而至,目光到处,发觉是上官琦,不觉失声出口。
那大汉己然抽出了身后的厚背鬼头刀,准备出手,听得杜天鹗一叫,回头问道:“怎么,你认识这人?”
杜天鹗道:“这人很像我一位同宗的兄弟。”
他不知上官琦毒药已解,只道他还是过去的浑浑噩噩,失落此处。
那大汉一皱眉道:“不论是谁,咱们不能留下活口……”微一停顿后,接道:“这么办吧,你出手点了他的哑穴,废了他的双手,要他口不能言,手不能画,饶了他一条命就是。”
杜天鹗道:“废去他双臂,点了他哑穴,那就不如杀了他的痛快。”那黑衣大汉愕然回顾了杜天鹗一眼,问道:“你加入王府的黑衣卫队,有好长时间了?”
杜天鹗道:“兄弟加入不久。”
那黑衣大汉道:“像你这等私情废公的用心,如被王爷知道,定然要受重刑惩罚。”
杜天鹗冷笑一声,道:“我可以杀你灭口。”
那黑衣大汉怔了一怔,道:“你可是发了疯么?”
杜天鹗笑道:“你这一生中杀过了多少人?”
那黑衣大汉奇道:“你可是没有按时服解药么?”
他听杜天鹗言词忽东忽西,莫可捉摸,只道他忘记了服用解药,以致潜毒发作。
杜天鹗仰脸望一下满天星斗,笑道:“听你的口气,只怕已杀过了不少的人。”举手一掌,当胸拍出。
那黑衣大汉想不到他说打就打,当真出手,骤不及防,几乎被杜天鹗一掌击中,赶忙一吸气,向后退开了三步。
杜天鹗似是自知这一掌,难以伤得对方,右掌拍出的同时,左手已松开了腰中的扣把,抖出腰间的紫金飞龙软鞭,“呼”的一招“浪击礁岩”,斜斜扫击过去。
那黑衣大汉手中厚背鬼头刀一式“横断云山”,横里一挑软鞭,说道:“住手!”
杜天鹗冷笑一声,说道:“不用多费口舌了。”手中软鞭一紧,舞起漫天鞭影,直攻过去。
形势迫得那黑衣大汉无暇再分神说话,只好挥刀封架。
杜天鹗杀机已动,手中紫金飞龙软鞭一招紧过一招,尽都指袭向那黑衣大汉的要害大穴。
转瞬之间,双方已缠斗了二三十个照面。杜天鹗鞭影纵横,虽然占尽优势,但那黑衣大汉的武功不弱,急切之间,想伤害对方,亦非容易之事。
上官琦躺在地上,看两人刀来鞭往,斗得十分激烈,虽然尚未分出胜败,但杜天鹗节节迫攻,已成稳操左券之局,也懒得出手相助,索性动也不动地看两人打斗。
激斗之间,忽听两声厉叱,两条人影,疾快地飞跃而至。
杜天鹗目光一转,一瞥来人,当先收住紫金飞龙软鞭。
那黑衣大汉早已杀得头昏脑胀,来人是谁,看也未看,杜天鹗鞭势一收,立时疾攻而上,迎面一刀,直向杜天鹗劈了下去。
只听“哇”的一声大叫,一只亮银棍横里伸出,迎刀击来。但闻“当”的一声,那黑衣大汉手中厚背鬼头刀,登时被震得脱手飞出。
那黑衣大汉手中兵刃被震飞之后,昏乱的神志,才陡然一清。
凝目望去,只见一个身躯高大的壮汉,手横亮银棍,站在身前,满脸怒容。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四个佩刀的劲装大汉,环护一个身着灰衣矮瘦的老叟。
只听那身躯高大、手执亮银棍的大汉,冷冷说道:“自己人意气之争,也要动兵刃拼命的么?”
黑衣大汉急急说道:“他先亮兵刃,迫我动手,如何能怪得我?”
那手执亮银棍的大汉回顾了杜天鹗一眼,道:“你们虽是王府中黑衣卫队,见了侯爷,也不能目中无人。”
杜天鹗虽然不识这班人,但却早已听得滚龙王手下分由四位侯爵分别统领,除了王府中人之外,属下人物尽拨归四位侯爵统率,当下微一欠身,说道:“在下初入黑衣卫队不久,虽闻四位侯座之名,尚未有缘拜见。”
那手执亮银棍的大汉冷冷地扫了那黑衣大汉一眼说道:“无怪你欺侮他,原来他是新进之人。”
那黑衣大汉急急说道:“不要听他胡说……”
只听那矮瘦老叟重重咳了一声,道:“在本座面前,说话仍然如此横蛮,欺侮新进,不问可知了。先把他拿下,送请王爷发落。”
那手执亮银棍的大汉,应了一声,回顾那黑衣大汉一眼.道:“你是自行就缚呢,还是要我动手?”
那黑衣大汉心知在那老儿先人为主的盛怒之下,出言辩驳,于事无补,双目凝注在那手执亮银棍大汉脸上,缓缓说道:“顾侯爷虽然权重一时,但在下直属王府……”
那手执亮银棍大汉冷笑一声,说道:“侯爷敢下令拿你,自是有话向王爷交代,用不到你费心了。再不束手就缚,可别怪我动手了。”
这黑衣大汉识得那手执亮银棍之人,乃北成侯属第一位勇士,三年前东、南、西、北四侯相聚王府,各就所属推出一位勇士较技比武。
此人连胜一十二阵,获得滚龙王封赐第一大力士盛誉,并赐发兔死金牌一面。手中亮银棍一击之下,重逾千斤,自知决非敌手,当下缓缓举起双手,说道:“你今天如若加刑于我,只怕激怒王府中全体黑衣卫队,那时候,你就吃不消兜着走了。”
那手执亮银棍的大汉,仰天一阵大笑,道:“我金元霸生平之中,只肯听两人之命,一是王爷,二是北成侯爷。除此两人之外,纵然是天下英雄尽皆和我作对,也不会放在我金某人的心上。”
杜天鹗听得微微一怔,暗道:“此人好大的口气。”
只听那矮瘦老叟,又重重地咳了一声,道:“快给我拿下,我偏要给他点苦头尝尝,本座不信王府中黑衣卫队,还能把本座怎样?”
金元霸突然举起了手中的亮银棍,怒声喝道:“你如再不束手就缚,就捡起兵刃来吧!”
那黑衣大汉想了想,缓缓伸出双手,向矮瘦老叟走了过去。
四个环护着那老者的佩剑大汉,登时有两个走了过来,就腰间取出一条彩带,把那黑衣大汉双手紧紧捆了起来。
杜天鹗心知如摔手一走,必将引起那老者的疑心,索性冷静地站在一侧,忖思应付之策。
他乃江湖阅历异常丰富之人,心知那黑衣大汉决然不肯甘心,如若被他揭穿,势必将引起那矮瘦老人的怀疑。
心念转动,灵智忽生,突然放步走近那矮瘦老人身前,一拱手道:“恕在下进人王府不久,不识侯爷封号……”
那矮瘦老人持髯答道:“老夫北成侯顾八奇。”
杜天鹗道:“顾侯爷,在下和这位童兄虽因点意气,闹得翻脸动手,但都是王府中人,彼此情同手足,尚望侯爷释放了他,免得彼此之间,因小争结下恩怨。”
顾八奇一皱眉头,道:“你的气量不小啊!”
杜天鹗道:“同属王府中人,在下极不愿闹出手足相残之局。”
顾八奇点点头,道:“你加入黑衣卫队,有多少时间了?”
杜天鹗道:“不足三月!”
那黑衣大汉正待说出和杜天鹗争执之因,但听到杜天鹗为他求情之言,立时闭口不语。
顾八奇回顾了那黑衣大汉一眼,道:“黑衣卫队,虽然直属王府,但本座不信你们在王爷尊前,重过本座。哼!本要把你解缴王爷,面请发落,姑念你初次冒犯本座,又有人为你求情,从宽不究……”
话至此处,微微一顿,又道:“解开他的索缚。”
登时有两个大汉,奔了过来,解开他手上的彩带。
杜天鹗伏身捡起地上的鬼头刀,大步迎了上来,说道:“童兄,请恕兄弟冒犯之罪。”
那黑衣大汉道:“罢了,罢了!”接过兵刃,放腿大步而行。
杜天鹗目光一转,早已不见了上官琦的行踪,心中忽然一喜,暗想道:“如若迷药未解,决然不知逃避强敌。”心中在想,人却对顾八奇一揖道:“多谢侯爷赏脸。”急急向那黑衣大汉追了过去。
倏忽之间,两人已走出半里之遥,那黑衣大汉突然收住脚,说道:“你那同宗兄弟呢?”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