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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叟道:“你们不认识老夫,老夫倒认识你们。”
冰儿道:“你知道我们是谁?”
蛇叟大声道:“老夫面前,你们别再装了,你们以为戴了面具,老夫就看不出来?告诉你,别以为莫老四没瞧出来,他只是喜欢人家戴高帽子,心里一乐,就忽略过去。
里面哪一个不是久年成精的老江湖?老夫一眼就看出来了,别人一样瞧得出来,依老夫相劝,你们还是赶快离开的好,等到被他们看出破绽来了,你们就休想走的脱,连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谢少安道:“老丈好意,在下兄妹至感盛情,只是在下兄妹既然来了,少不得要看个究竟。”
蛇叟微微摇头,接着问道:“这是你们师父的意思?”
冰儿心中一动,不觉点了点头。
蛇叟沉吟半晌,依然摇摇头道:“不妥,你们戴的面具太简陋,叫人一眼就看的出来。”说到这里,接着注目问道:“你们混入武林盟来,究竟有何目的?”
冰儿道:“我们只是想看看武林盟大会的情形。”
蛇叟道:“就是这么简单?”
冰儿道:“我们骗你作甚?”
蛇要一手摸着胡子,说道:“你们只想看看大会,对不?这个简单,你们也不用站岗了,来,快跟老夫出去。”
冰儿道:“跟你出去作甚?”
蛇叟道:“老夫自有办法,你们只要跟老夫走就是了。”
冰儿道:“不,你不说清楚了,我们若是贸然跟你出去,这里的机会,岂不平白放弃了?”
蛇叟摇摇头道:“好吧,你们只想看看大会情形,老夫可以带你们进去,不过你们得和老夫师徒相称,这样自然没人再怀疑你们了。”
冰儿回头望望谢少安道:“大哥,这办法倒是不错……”
但她忽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即摇头道:“但闻于天和他门下十二弟子,都认识我们,不戴面具,他们认得出来,戴了面具,更启他们疑窦,这样岂不给老丈添麻烦么?”
蛇叟笑了笑道:“老夫穴居之时,曾用蛇皮制成了几付面具,比起你们面上戴的,自然精巧得多,除了有限几人,也要仔细的看,才会看的出来,一般人决难发现,你们只要出去换上一般衣衫,就可随老夫堂而皇之的赴会了,不知你们决心如何?”
冰儿顿了顿道:“你真的会帮我们么?”
蛇叟笑道:“老夫一生恩怨分明,小姑娘解我二十年之困,老夫岂会害你?”
冰儿回头望望谢少安,说道:“大哥,余老丈说的没错,我们就跟他出去的好。”
谢少安略为盘算,也觉得蛇叟说的,大有道理,这就点点头道:“好吧。”
蛇叟道:“你们既然同意,那就随我来吧。”
说罢,身形一晃便已跃上墙头,一闪不见。
谢少安、冰儿急忙跟踪跃上,只见蛇叟已经到了数丈之外,朝两人招手。
两人急忙飞掠下去,蛇叟回头就走。这一路走的是山后小径,虽有几处值岗的人,但蛇叟江湖经验何等者到,看到岗位,老远就绕了过去,因此一路秋毫不惊,奔到山下。
蛇叟脚下一停,伸手指指山脚外的村落,说道:“老夫就在这里等候,你们到村上去,偷也好,买也好,去弄一身庄稼人的衣服换上,速去速来。”
谢少安、冰儿依言奔到村上,取下面具,找了一家较大的庄院,叩门而入,说自己两人是被强人胁迫来的,今晚抽空逃了出来,希望买一身衣服,才能逃得性命。
那庄稼人家眼看谢少安、冰儿两人生得眉目清秀,不像歹徒,自然相信,就捧出了儿子、媳妇的衣衫,让两人换了。
谢少安从身边取出一锭银子,作为酬谢,那庄稼人坚不肯收,谢少安丢下银子,就和冰儿匆匆走了。
回到后山,蛇叟坐在石上等侯,看到两人,已经换上了庄稼人的衣衫,不觉点点头笑道:“这差不多了。”
探手取出两张薄如蝉翼的面具,说道:“你们戴上看看,是不是比你们原来的面具,要好的多了?”
冰儿畏缩的道:“这是蛇皮做的?”
蛇叟道:“这怕什么?经老夫洗刷干净,硝制过几次,打的比人皮面具还薄,戴在脸上,没无不舒适感觉,而且紧贴皮肤,所以脸上一样有表情,不像一般面具,死板板的毫无表情,一眼就可看的出来,你们快戴上了,时候不早,咱们也该走了。”
谢少安接过面具,戴到脸上,用掌心轻轻烫平,果然轻松舒适,毫无感觉,不像先前那张面具,绷的紧紧的,脸上总是不大自然。
冰儿看他戴上面具,变成了一张清俊而微见黝黑的脸孔,果然像是经常晒太阳的人,和他本来面目完全变了,但变的极为自然,不觉咭的笑道:“这面具果然做的精巧极了。”
说着,也举手戴上了面具。面具没有男女之分,女子戴上了,因为脸型是女的,自然就成了女子。
冰儿这张面具,比谢少安的稍稍白净,更适合女的使用,但比一般女子,还是稍嫌黑了些。
这就是庄稼人家的女孩子,看去不过二十出头,比谢少安小了三四岁。
蛇叟倏地站起身子,笑道:“你们从此时起,就是老夫的徒弟,一个叫蔡九郎,一个叫蔡玉香,是兄妹两人,你们记下了。”
说完,举步朝山径上走去。
谢少安、冰儿跟着他身后走去。
这回,他们绕由前山而上,走役多远,就看到两个蓝衣汉子迎面上来,朝蛇叟抱拳一礼,问道:“老丈慢行,可有敝盟请柬?”
蛇叟缓吞吞的走着,说道:“老夫是看几个朋友来的,哪有请帖?你拿这个上去,给老夫通报一声。”
伸手之间,手上多了一条翠绿小蛇,朝那汉子递去。
那汉子猛吃一惊,口中“啊”了一声,哧得后退不迭。
蛇叟微哂道:“没出息的东西,老夫既然把它交给你,它怎会咬你?”
另一个汉子忙道:“小的不会弄蛇,你老只要把名号见告,小的立时给你上去通报。”
蛇叟慢吞吞的道:“不用了,老夫要它上去通报,也是一样。”
说完,右手一抬,只见他手中翠绿小蛇,像箭一般凌空朝山上射去,一面回头道:“徒儿,咱们上去。”
当先举步朝石板路上行去。
那两个蓝衫汉子不知蛇叟来历,但也不敢拦阻,一齐退到路旁,让三人过去,先前问话的那个立即“嗤”的一声,放起一道蓝色火花,冲霄直上。
火花才起,只见两道人影,疾如流星,飞泻而下,落到蛇叟前面一丈来远。
谢少安看的暗暗赞道:“他们来的好快。”
这泻落的两人,一身青衫,修眉朗目,面如冠玉,面貌长得一般无二,正是飞天神魔门下十二弟子中人。此时并肩站定,拱手道:“前辈大驾光临,在下兄弟迎迓来迟,只不知尊号如何称呼?”
蛇叟看了两人一眼,心中暗暗惊奇,一手捻须,缓吞吞说道:“老夫应约而来……”
底下的话,还未出口,突听一个清朗的声音,长笑一声道:“果然是余兄来了,兄弟失迎,徒儿,这位就是你们余师叔,外号蛇叟的便是,炫=书ūmdtΧt。còm*网你们快快陪余师叔上来。”
话声铿锵,好像发自云端。
谢少安知道这是飞天神魔的声音,他人明明还在山上后进,相去少说也在一里以上,但听来清越无比,好像就在对面说话一般,心中暗暗忖道:“这魔头一身功力,果然惊人的很。”
蛇叟仰天尖笑道:“天君久违了,没想到兄弟会赶来吧?”
他这话也是以“千里传音”,送了上去。
只听另一个苍劲声音道:“余老二,快上来吧,大家都在这里,等着你呢!”
谢少安知道这说话的是鹰叟李无畏。
蛇叟惊喜的道:“是老大。”
飞天神魔的两个门人听师父说出来就是蛇叟余元,此刻听双方以“传音”说话,两个人神色恭敬,垂手肃立。
直等蛇叟话声一落,才一齐躬身道:“余师叔请。”
蛇叟挥挥手道:“不用客气,你们只管在前再带路。”
那两人恭声道:“是”,果然走在前面带路。
蛇叟随便问道:“除了李老大,还有什么人已来了?”
左首一人答道:“莫师叔、顾师叔都已到了。”
蛇叟道:“他们倒来得早,不,今晚你们师傅在这里有什么事?”
左首那人道:“回余师叔,家师谨请诸位师叔,以及许多武林知名人士,定今晚举行武林盟大会。”
蛇叟呵呵笑道:“原来如此,难怪李老大在各处留下标记,要老夫今晚非赶来不可。”
说话之时,已经登上石坪。
但见一片灯光,照耀得如同自昼,庙门上高系一方红布,上书“武林盟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