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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寻找我。’”
余天强道:“我也看过《庄子》中的这个故事。当时我道:‘我知道远水救不了近火。不管斗升之水也好,西江之水也好,眼下是没有水,不得已而为之。先生何言我笨头笨脑?’那秀才道:‘既知远水救不了近火,你师兄叫你去云南,你却为何要去呢?岂非笨头笨脑?’我一时答不上话来。他与刚才刘将爷说的一样,道:‘你师兄与你说的话我先生都听见了,唉,可谓用心良苦!他不想倾巢遭劫,留下了你,日后好为他报仇。’我立即省悟,说了声‘谢谢先生指点’,掉转马头,便往回走。那秀才道:‘且慢!’我道:‘前不让前,回不让回,先生竟欲何为?’那秀才笑了笑道:‘我先生给你找一斗水如何?’我怀疑道:‘你……’那秀才道:‘不是我先生,是我先生给你找一斗水。你前去西边官道,看见一辆华丽马车便是。你可求救于廖大侠,他会援手相助的。’说着从袖中拿出纸笔,在笔头上呵一口热气,写了几个字,捏个纸团,连同马鞭掷给了我,掉头向东而去。”
胡宜秋道:“你没问他姓名?”
余天强道:“我接过马鞭、纸团,展开纸团一看,上写‘同门遇难’四字,一时不解,呼道:‘喂,未请教先生高姓大名?’他道:‘见廖大侠便知。’倏忽不见。我催马西行,心中滴咕:‘同门遇难’,这廖大侠显是我九华派同门,而在九华派中没听说有姓廖的呀。只听师父说过,掌门师祖收了个关门弟子,记不清是否姓廖;若是掌门师祖的弟子,当是我师叔,定有绝世武功,岂惧贾海青!这下振南镖局有救了。一时高兴,精神倍增,举目一看,便见这家酒店门首停了一辆华丽马车,于是跨了进来。”
胡宜秋道:“不相信廖师叔的武功,故此一试。”
余天强赧颜道:“我进了店后,听诸位说话,才知谁是廖大侠。一看廖大侠只有二十多岁,心里凉了半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怎会有绝世武功?继而又想,有无本领,不能以年龄长幼度之。姜太公、百里奚耄耋之年机遇周文王、秦穆公,出将入相;甘罗十二岁说赵割地,拜为上卿,周瑜二十四岁领兵东吴,受委中郎将,皆是年少有为。是以我生了试一试廖大侠武功的念头,如若他武功平平,也不必请他助拳了。再者,廖大侠是否我九华派同门,不试武功又怎能知道?”
胡宜秋道:“余大哥,试出廖大侠九华派武功了么?”
余天强道:“我用九华派三绝之一金钱镖手法抛出酒杯,来试廖师叔,而廖师叔抛杯的手法,开始像金钱镖法,后来突然下落,却又不像,这就把我弄糊涂了,因此不敢相认。待廖师叔说出掌门师祖他老人家法号,我才不再犹豫,拜见廖师叔。”
廖展雄道:“九华三绝精深博大,玄妙无俦,无论九华剑法,金钱镖法,百步腾空术,均以雄厚的内功作基础,才能做到随心所欲,收发自如。刚才我那抛杯的手法,是金钱镖法中的绝招‘金钱三叠’。”
余天强道:“惭愧!”心道:我已三十出头,内功竟不如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廖展雄似乎看出这一点,笑了笑道:“余大哥不必惭愧,我自幼机遇金丝鳝王,吸吮了鳝王之血,是以内功深厚,非常人可比。”简单地说了包河遇金丝鳝王的经过。众皆惊异。
胡宜秋眨了眨眼,道:“适才雄哥讲‘金钱三叠’我就不懂了,明明是十个酒杯叠在一起,何以称之为‘三叠’?”
廖展雄笑道:“‘三’字只是多数的意思,并非实指,就像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一样,并不是说只有三座山、五个湖。唐人诗曲有‘阳关三叠’,恩师便给金钱镖法的这一绝招起了个雅名:‘金钱三叠’。”
刘果安道:“唐人王维有诗‘渭城曲’,曰:
渭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诗中说到‘阳关’,不知‘阳关三叠’与‘渭城曲’有无关系?望廖大侠赐教。”
廖展雄道:“‘赐教’二字实不敢当。渭城曲又名‘阳关曲’,阳关三叠源于阳关曲。古人为了使诗符合曲子的节拍,以便歌唱,于是在阳关曲上增添词语,并将阳关曲的第二、三、四句三个句子重叠一次,故曰:阳关三叠。元‘阳春白雪集’,收大石调,有阳关三叠词,曰:
渭城朝雨,一霎浥轻尘。
更洒遍客舍青青,弄柔凝,千缕柳色新;更洒遍客舍青青,千缕柳色新。
休烦恼!劝君更尽一杯酒,人生会少,自古功名富贵有定分,莫遣容仪瘦损。
休烦恼!劝君更尽一杯酒,只恐怕西出阳关,旧游如梦,眼前无故人!只恐怕西出阳关,眼前无故人!
这也叫做瘦诗加肥。”
胡宜秋道:“既有瘦诗加肥,可有肥诗减瘦?”
廖展雄道:“有。若阳关曲,减瘦为:
朝雨浥轻尘,
青青柳色新。
更尽一杯酒,
阳关无故人。
减瘦后诗意却无大变。”
胡宜秋道:“依我看,这首诗减瘦不如加肥,加肥不如原诗。”
廖展雄道:“加肥是为了配曲需要,还说得过去,减瘦当真是其妙莫明。那只不过是文人墨客们闲极无聊,舞文弄墨罢了。”
余天强道:“说了半天话,我倒忘了秀才先生的这张纸条。”双手递给廖展雄,道:“廖师叔想是认识此人?”
廖展雄接过纸条,看上面“同门有难”四字狂草,笔法雄浑而苍劲,叹道:“这位高人数次救我,可惜缘悭一面,我正想寻他致谢呢。”当下问了那秀才的相貌。
余天强道:“这位秀才面孔端正而清癯,一双眼睛似乎有点像廖师叔。”廖展雄“噢”了一声,若有所思。
众人又饮了一会酒,廖展雄道:“刘将爷,看来我们只有耽搁一下了。天气寒冷,大家就在衡阳住一宿。好在此去福建不远,明晨四位将爷先走一步,直赴戚将军辕门交割军饷,我与胡姑娘在衡阳事情一了,便去福建,不知可否?”
刘果安道:“但听廖大侠安排。”
廖展雄又道:“我们今晚在振南镖局附近自找一家客店歇息,余大哥回去告诉洪大哥,不必来客店,明早尽管打擂,我给他掠阵。”
余天强道:“谨遵廖师叔吩咐。”众人到了衡阳,各自歇息不题。
次日天明,刘果安等人与廖、胡二人道别,径自东行。廖、胡二人跨上马,向关王庙擂台走去。
只见路上人头趱动,蜂涌而前,有人呐喊道:“快些走啊!听镖局的人说,今天洪镖头要亲自上擂,可热闹了,去迟了就看不到啦!”
廖、胡二人随人流到了关王庙前,那里已是人山人海,黑压压的一片,于是提缰走近人群,举目观望。但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座擂台,擂台两边擂柱上挂着布旆,写有对联;两擂柱之间扯一条布,写着横批,一如余天强所说。再看擂台中央,站立一人,年逾五旬,中等身材,紫微微的脸膛,二目有神,想是贾海青。
只听擂台上那人说道:“在下贾海青摆下此擂,今天已是第十二天,在过去的十一天内,连胜振南镖局五名好手。不知今日哪位高手上擂?”连喊数遍,无人应声。
贾海青又道:“我看洪镖头的压轴戏也可以唱了,何必躲躲闪闪,枉伤了手下镖师?”
话刚落音,台下纵上一人,年三十四五,四方白脸,宽肩窄腰,精神抖擞,人群中一片叫嚷声夹杂着喝采声:“振南大侠上擂了!”“好俊的身法!”
廖展雄道:“轻功不错。”
胡宜秋道:“且看他俩交手。”
洪天刚上台没说多话,只是一抱拳,道:“贾大侠请!”
贾海青微笑道:“在下盼洪镖头至今,终肯赐教,不胜荣幸!不必客气,洪镖头先过招吧。”
洪天刚道:“有僭了。”左掌护胸,右掌平伸,一招“丹凤朝阳”,平平按向对方左胸,招至半式,手腕微抬,却是指向“肩井”。行家出手,毕竟不同,在风度气质上,较那些镖师显得稳重而从容,台下又是一阵暴采声。
贾海青迎以左掌,右掌一招“惊涛拍岸”,拍向洪天刚肩头,洪天刚右掌尚未使老,闪电般地撤回,双掌外斫,“左右开弓”,切击贾海青两腕。贾海青手肘外弓,十指内收,一招“狸猫戏鼠”,叼对方双臂,洪天刚上身后仰,一招“锦鸡翘尾”,单腿踢其小腹。贾海青右手下沉,去抓他的足踝,洪天刚右腿着地,见对方上盘露出空档,左腿又起,踢他下颔。
看客们一个个全神贯注地望着擂台上二人过招,早已是眼花缭乱,此时只道是这一腿非踢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