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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当家的一句话,倒是替自己解了围……
水潋滟听了,给出了一个出乎人们预料的反应。
只见她笑容已收,眸色闪亮,笑得如浮云映水,清浅得很,却有些莫测,若有似无的扫了靳磊一眼。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水潋滟极缓慢、极郑重的……点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之前的读者来看文留言,真是让我很感动呢。一定会继续努力写下去的!
忆两世决意抛过往 图改变无意惹怒火
作者有话要说:给自己加油!慢慢来哦~淡定淡定!呵呵
夕阳在山的那一边发出柔和温暖的光芒,染红了天,也染红了云,于是天成了一面金光闪闪的古铜镜,云成了飘舞扬扬的红纱巾。
天边一行雁,清鸣如泣,向南而去,渐远到目不可及。地上黄叶堆积,如厚密织毯,在傍晚的余晖下,光彩扑朔。山坡上碧草已枯,山风过处,如层层波浪涌来。
秋意已浓,勾起思绪一重又一重。
忽的,仿佛又看见爸爸下班回来,她和妹妹总是故意端来不加糖的清咖啡。爸爸明明识破了,却还装不知道似的,一口喝下去,苦得把脸皱成一团,惹得她和妹妹笑做一团。爸爸会扑过来,哈姐妹俩痒痒,然后妹妹总是笑得最大声,然后第一个就投降了,替继续顽抗的她加油鼓劲,站在沙发上跳来跳去。妈妈总是温柔的把眼睛笑得弯弯的,然后亲自下厨做爸爸最喜欢的日式咖喱饭。姐妹俩一定会装作乖巧的一起进厨房帮忙,可也一定会在妈妈切苹果的时候蹭过去偷吃,让妈妈切了五个大富士苹果才算够煮咖喱的了。等咖喱饭上了桌,姐妹两个一个叫太辣,一个叫不够辣,妈妈只是笑笑的,因为知道,那其实正好是爸爸的口味呢。
忽的,仿佛又看见爹爹在夕阳中背着鱼叉鱼篓归来。每逢捕了大鱼,总会大嗓门的叫阿娘出来瞧。阿娘每次都是眼睛瞪得老大,脸上笑起来,口里却道:“你嚷什么啊!这鱼哪里算大啊!”爹爹嚷着要做红烧鱼下酒。阿娘老是不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挂在廊下等着鱼贩来买去。爹爹嘴里抱怨,却从不动那大鱼。阿娘则是从鱼篓里挑两条算大的,红烧了,又给爹爹温上两杯黄酒,再把其余的小鱼儿做成一锅汤。爹爹喝了酒,脸就红红的,迎着火烧云,像庙里的关公老爷。而娘一边把窝头泡在鱼汤里喂女儿吃下,又一边跟爹絮絮叨叨的说着家长里短。
水潋滟总记得。前世的爸爸、这世的爹爹,他们都有一双好大好大的手,都能把她抱得好高好高。不同的是一个手上总是带着香烟的味道,而另一个又老是带股腥睲潮潮的味道。而前世的妈妈,这世的阿娘,手都灵巧极了,都会好轻好柔的给她梳头,可前者能插出好美的花,后者则会编鱼篓……
靳磊站在原地,不能动,觉得面前的景象是一副极精美、妙到绝处的画卷。
夕阳、群山和树木美则美矣,却只是昏黄的背景,而画中央,一名女子独坐树下大石上。她的侧影勾勒着金黄色的轮廓,素白单薄的衣裙随风飞舞,婀娜纤细的身段似融化在那一片金红之中,似要幻化而去。有一股轻愁如烟,从洁白眉心无形升腾,拢住周身,无声蔓延在空气里。那双美眸里,蓄着盈盈泪水,如湖水涟漪,而白皙面颊上却是安静又干净,并无泪痕,甚至粉红唇畔还凝着一个柔软至极的微笑……
靳磊觉得自己的心里某处,似被什么紧紧抓住,软而无力,又有什么情绪隐隐发酵,酸涩又甜蜜,一种莫名的冲动如海浪,让他好像有什么是当下就非做不可,头脑酥麻的发热,可却又全身麻木动弹不得!
这样的感觉很陌生也很奇怪。长成少年郎时,面对青梅竹马、日见娇俏的青羽,他也曾耳热心跳过。可是,那是一种最初对异性的好感。谈不上什么刻骨铭心。即使后来,木讷如他,也能从义父口中的暗示中知道,他会是青羽未来的夫婿,寨中兄弟也都私下里把他看做义父未来乘龙快婿。直到义父临终前,他亲口答应了照顾青羽一生一世。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似乎再不会有什么意外。可他的性子就是这般的一丝不苟得有些刻板,对青羽,他仍是保持着男女间该有的分际,从未逾矩。直到青羽缠绵病榻的时候,他们之间才有了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亲吻、第一次关于未来婚姻的明确言语,可那些也全都缘于青羽的主动和他被动的配合。他一直以为,男女间的情事就是那样的。可……现下这血气上涌的冲动又是什么呢?
忽的,林风四起,女子手中一条巾帕,离开指尖,乘风而去。潋滟暮然回首,正瞧见不远处的高大身影,秀目一眨,一滴泪顺着右颊缓缓滑落。
见那滴泪,男人被紧紧抓住的心窝像是一下子放开,一阵情潮随着血液流过四经八脉,全身的毛孔似乎都要呐喊起什么。
她这一回眸,美得让人心疼。枯叶如蝶,围着她翩然起舞,有的掠过她的肩、她的颈,有的滑过她的发梢、鬓边,有的似是为她拭泪般贴着粉颊飞去……
还有她看着他的眼神,让他甘心化作一片枯叶,只要能在她的身边身不由己的起舞一遭。
男人木然的拾起被风带到身前的那块半旧巾帕。才展开一看,心中又是一痛。
帕上绣的乃是一副“江南烟雨图”。烟波千里,曲岸小桥,绿柳舒枝更依依,粉荷胜雨犹婷婷,一叶扁舟贴着水面起伏,撑船的渔夫一身蓑衣,抬手按住头上快被风吹掉了的青竹笠……绣面上无风无雨,但却有处处都是江南的软风细雨。
北地女子其实也刺绣,只是专精之人少些,而且在构图上大开大放了些,用色上明亮却单一,花样也多集中在花草、鸳鸯、福寿字等那些寻常多见的,绝非这等如她人儿这般的精妙而富有巧思。
相较于深秋萧索的群狼寨,那江南的景致美得不像人间……合该这样的人儿,就非得住在那样的地方吧?
这里的风雨是凄风苦雨,这里的山水是穷山恶水,这里的人……粗鲁不文,尤其不适合她……
“……想家么?”好简单的几个字,梗在靳磊喉口,挣扎着才能出口。
“水儿已经没有家了……”两世为人,却都没有父母缘,想来让人无奈至极。她语气淡淡,宛如叹息,却更惹人怜。
“那……想的是人啊?”
潋滟无言,算是默认。
想的是两位因同样的心病而早逝的父亲,还有两位失去丈夫而至痛可怜的母亲……
靳磊想起她之前说过的话:父母早亡,兄嫂无义,别无亲人可以依靠。
若是真的,那还有谁可想?难道……
男人眉头聚拢。难道想的是她那无缘的夫婿?他记得,当初问她难道夫婿会不念夫妻情义。她答的是纵有情义却无可奈何之语。既未否认,便是默认。想来……她与那男人,并非盲婚哑嫁。即便不是郎情妾意、互许终身,可若不是太行山这场意外,也会成为相敬如宾的眷侣。
“……还是决定留下?”语调有些艰涩。
“水儿决心已下,绝无反悔之意。”语音轻缓,语气却坚定。
靳磊将巾帕递上,语气轻如鹅毛:“那就留下……”说完转身离开。转身的刹那,厚薄适中的方唇几不可查的上扬,轮廓分明的面庞顿时柔和起来,显得俊朗绝尘。
可惜,水潋滟没有看到。她只觉得那句留下低哑好听,如古琴沉吟,扣人心弦,夕阳下,高大的身形,坚定的步伐,宽厚的肩膀,竟也令她莫名的安心……
水潋滟一天天的努力适应群狼寨的生活,而自从群狼寨多了个叫水儿的姑娘就变了。真可谓一天一个样,三天就大变样。
那一天,她对大伙儿点了头。人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可是她,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愣是把剩下了那些咸鱼、青菜、豆腐和地瓜、玉米、小米,互相搭配,化作了四道口味不同却皆美味无比的菜肴,外加一个汤、一道点心!
众人从不知道,原来咸鱼头加豆腐菜干也能熬出那样鲜甜浓白的汤头,原来小米和玉米磨粉可以做出那样香酥可口、一层酥夹一层香再夹一层甜的“黄金层层酥”。而咸鱼肉先油炸至肉质松脆再蒸熟补充水份,就如同借尸还魂,剔去过重的咸味成了媲美鲜鱼美味!就连鱼身下一起蒸熟的地瓜片也吸了鱼的汤汁变得格外可口!更让众人赞不绝口的是,她更把菜叶和虾米以及些许炸酥的咸鱼外皮和成内陷,又不顾众人诧异不解的眼神把豆腐捣烂成泥,然后小手灵巧的一转,就在盘中排成一串串浑圆可爱的豆腐丸子,再点上香油和一点儿鱼汤蒸出来,变得如白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