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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师兄,近日来却有一则大好消息,那东林党魁首方觉渐之子本在山西白鹿洞书院修炼,数日前来京师,不知得罪了什么人,在河南,陕西,山西交界的风陵渡口被人连同所行三十二人,一起杀死,如今那方觉渐正要为子报仇,其中又与福王朱常洵起了争端,相互攻击,如今正是狗咬狗,一嘴毛,我们可静观其变了。”
琼玉楼是京师最大的酒楼,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吃喝玩乐嫖赌一条龙服务,本是西厂公公阴无鸠所开,每年赚取银钱近乎百万,可谓是摇钱树。这两年东厂,西厂争权,阴无鸠被魏忠贤与童玲,张嫣然两女阴谋所杀,门下产业也被夺去。
此时,已近了黄昏,天色微暗,琼玉楼正门口是人声鼎沸,车马小轿不绝,都是达官显贵,膏梁锦绣的书生。这琼玉楼占数十亩,围成一个巨大的四合院子,东面是吃酒,吃茶,听曲,西面是赌场,南面是青楼,只有北面乃是静室,一个个满脸横肉,膀大腰圆的护院,目露凶光,使人望而却步。
“两位师妹,万历此人,颇有大志,我等厂卫不能得志,如今师兄我是如履薄冰,生怕东林党那一帮人弹劾,两位师妹说万历就只四十八年,如今已是第四十七年了,但我看,皇帝身体安好,并没什么纰漏,实在令我奇怪。”
一间狭小的密室中,坐在童玲,张嫣然两女不远处的一个身穿红日出海图官服,两眼阴沉,白面无须,公鸭嗓子的宦官,正是大太监魏忠贤。
听见魏忠贤话语疑惑,张嫣然与童玲对望一眼。童玲赶紧道:“此是我重金聘请李半仙密算的一卦。”
“原来如此。”魏忠贤咯咯狞笑两声,好似被恶鬼附身一般。狠狠道:“万历死后,也定为太子朱常烙继位,被东林党人拥护,如若上台,师兄日子不好过,殃及池鱼之下,两位师妹也恐怕不好,只怕被查抄起来,难逃被送进教司坊的下场。”
“哼!”张嫣然冷哼一声:“魏忠贤!你敢威胁我俩?我们虽然同为崆峒派,但你是西崆峒,我是东崆峒!你要逼我俩去屈从朱常洛,还要过问掌门师傅。”
“怎敢,怎敢!”魏忠贤连连摆手,“只是为兄听过上次那太子微服进琼玉楼,与两位师妹相谈甚欢,两位师妹何不乘此机会……”
“送魏师兄回去!”
张嫣然没了谈笑的兴趣。恶狠狠的道:“你再提此事,那一月十五万银子的供奉都没有了。”
“两位师妹!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唇亡齿寒!眼下朝政被东林党方从哲,左光斗等一干人控制,若不再早安排,休想那帮子儒林中人会放过你们!两位师妹还是好好考虑一下!”魏忠贤说完,拂袖而去。
两女相继对望,也深深陷进了沉思。
原来两女自从掌握了这琼玉楼后,因为多了几百年眼光,又有东厂支持,经营得有声有色,又会包装,弄得是名声大震,沸那太子朱常洛深居皇宫之中都有耳闻。不由微服出来,造访这琼玉楼,与两女相见,一番谈论,被吸引住,起了收为后宫的念头。但两女只是敷衍而已,身为现代人,哪里与这些古代人有共同语言。
但现在形势渐渐严峻了起来,万历皇帝本要立福王朱常洵为太子,奈何东林党人反对,万历也争持不过,因此心中不喜这一帮儒林,但若朱常洛继位后,那些儒林有拥立大功,只怕魏忠贤一党要被灭绝!连带起来,断然没有放过二女的道理。因此魏忠贤几次来劝说两女曲意迎奉,以图保身。
“两位小姐,外面有礼部侍郎公子带了一群应试的举人生要见两位小姐。”
“什么书生公子举人?这帮人,五谷不分,四体不勤,怎日只会寻欢作乐,卖弄几个词儿,恶心得不行,恨不得都一一拿来杀了。”童玲挥挥手,“不见不见。随便找几个姑娘打发了,什么都来见我们姐妹。真是可笑。”
“妹妹!那礼部侍郎的儿子几次来见,都被拒之门外,这次带了一批相好的举人,显然是卖弄脸面,若还拒绝,只怕恼羞成怒,日后大有麻烦,不如去忽悠一下,就当看猴子戏。”张嫣然轻笑道,“这些举儒生虽然迂腐,但在寻欢作乐的时候却还不顾及袋里的钱呢。”
王钟进得琼玉楼时,只见四面楼上楼下全部铺着大红毯,两壁高挂粉红琉璃灯,就连两旁的龟奴都穿戴整齐,一派莺歌燕舞,脂粉香气,透露出一股淫秽糜烂,醉生梦死的气息。
一个龟奴迎了上来,王钟随后就丢出一大锭黄金,“我来找人,不用服侍了!”这黄金是王乐乐,吕娜两人开的金矿,得了墨家弟子相助,成色十分纯正,一小锭一两,一大锭五两。专门与西方商人来往的。
见这人出手竟然是黄金,大方无比,龟奴连忙点头哈腰,退了下去。王钟举步上楼,运起玄阴秘魔大法,元神窥视,刹那间就扫视了整个琼玉楼,连里面的机关,暗道,储存银钱的秘库,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两位小姐总算肯赏脸一见了!”酒楼最高一层,雅座之中,摆着一桌丰盛的酒席,香气四溢,酒乃是十八年的女儿红,几个举人拥着一腰悬古汉玉佩,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只是举止油浮,桃花眼,手拿一柄唐伯虎的扇子,唰一下打开,做风雅的摇了一摇,随后放下,给童玲,张嫣然两女敬酒。
“我这几位朋友,出于天下四大书院之岳麓书院,都是饱读诗书,才高八斗的士子,这次定然得以金榜题名。日后便是国之栋梁,久仰两位小姐艳名,有经营大才,特来一见。”
“哦,岳麓书院的才子。我听说朱熹曾在那里讲学,诸位想必都是理学大儒了?几位却来这琼玉楼风流,想必也是朱子的修身之道了。”童玲在这明朝混迹了三四年,也知道与现代大不相同。只见道这群儒生一面大谈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却一面又浪迹青楼,自命风流,这样虚伪,心中鄙视,忍不住出语刻薄。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妞,不过我等就喜欢这样刁蛮的。”那户部侍郎的公子与几个举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举人摇头晃脑。口中吟诗:“逢春桃花娇煞人,清风吹落免泥尘。君子护蕊蝶难摘,蓬门至始为君开。”
“风兄真乃君子也,实在好文采!”几位举人带头喝起哄。连忙倒酒。
这举人姓风,出口成章,为人放荡不羁,又十分自负,乃是江南巨富游神之子,家有千万财产,出手大方,受人喜欢,别人又奉承他,说他行事有古之君子风度。他听得奉承,每每以君子自居。
“你!”童玲双目圆睁,这诗极淫,暗含亵渎讽刺,听得怒火冲天,手指微动,恨不得用太乙先天神咒将几人咒死当场。幸亏张嫣然暗暗使了眼色,才忍住一口闷气。
这群举人还在调笑不停:“好一个蓬门至始为君开,风兄是想博个头彩不成?”
“几位,妾身姐妹还有事,先告辞了!”张嫣然皱了皱眉头。
“哎呀!两位小姐还请留步,怎么就走了呢?”这风举人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这是一万两银票,可否能与小姐彻夜长谈?”
“来人啦,这位公子醉了,扶下去醒醒酒!”张嫣然冷笑了一声。
“张小姐,此人是我朋友,多少给个脸面!”礼部侍郎的公子皮笑肉不笑的陪好。
突然,整个室内凭空刮起一阵阴风,刮得人人心惊身冷,寒毛倒竖。“什么东西?”张嫣然,童玲来两人已经精修法术,连忙用咒法护身。就见当空出现一只黑色大手,虚抓一把,随后几个举人全部倒,生魂已摄走。
“谁!”两女喝了一声,突然阴风黑手全部消失,当空显现出一人,黑麻大袍,银发垂,指甲狰狞,暗红如钩,一双眼睛放出绿油油的精光。
“你们俩人样子一点没变啊!”王钟见几个书生在调笑,立刻用玄阴黑煞擒拿大法抓去几人生魂,这几个书生虽然也有些武艺,但魂魄不坚,元神未狞,哪里是王钟的对手。
“是你!”王钟形象大变,但依稀还有从前的影子。声音一出,立刻被两女听了出来。
“是我!”
“真的是你!”张嫣然看了一下,先是迟疑的退后了一步,最后终于看清楚了,脚步虚浮,眼泪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想扑过来,却又忍住了,只是慢慢上前。
“枯木逢春,遭遇故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两女都喜极而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四年了,四年光怪陆离的日子,模样虽然没变,但心已经不是从前了。
“我早有心寻你们,只是因为大法没炼成,最近神通渐长,在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