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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绯夜,你回来了,来,你先来照顾一下晴明,我出去走走。”
察觉到绯夜进来的葵姬,吸了一口气,佯装没事般的抬头朝着绯夜微微一笑。
这样的笑容,完全不像是葵姬平时的笑,有几分不自然。
葵姬说完,便快步跑了出去,留下绯夜一个人独自在屋内。
不知何时,太阳已经出来了。
今天,阳光不错,天际便,飘飘荡荡,漂浮着几片洁白的云朵,在云朵之后,太阳持续放射着光芒,照耀着这片古朴祥和的土地。
贺茂府邸内的下人已经出来,开始像以前一样忙紧忙出,谁也没有注意到,主人已经回家,很多人,甚至还沉浸在沙罗离世的淡淡哀伤中,也有的,早已从那曾淡淡的阴影中走出来。
毕竟不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亲人,有时候,有些事情,是很容易叫人淡忘的。
这时,一位侍女模样的人发现了正从晴明房内走出来的葵姬,大叫了出来。
“你,你是何人?”
也是,一个陌生人忽然出现,主人又不在家,自然有些惊愕。
葵姬过去向那人说明了来历:“我是保宪的晴明的朋友。”
葵姬倒是显然落落大方,一点也不做作,可是,这样的态度到时让那几个侍女吃惊了起来。
什么呀,一个好人家的女子,怎么可能随便到别人的府邸来,而且还乱跑,这样的女子,和那些白拍子之流有何区别?
侍女的脸上不免露出几分怀疑与鄙夷。
“什么,你说晴明大人和保宪大人已经回来了?”
侍女们又吃了一惊,边忙跑到晴明所在的屋子查看。
“晴明大人,保宪大人。”
侍女们轻声站在外面询问。
听见外面有动静的绯夜忙跑了出来,却看见几位年轻的侍女正在探头朝里张望。
几位侍女一看,是绯夜,便放心一笑。
原来大人们是真的回来了,这就好了呢。
“保宪大人,晴明大人,在里面吗?”
“保宪大人出去了。”
绯夜笑不出来,可还是尽量保持基本理解。
“那么,晴明大人呢?”
其中一个侍女又问。
的赶紧吧沙罗小姐的事情告诉他们才是。
“呃,现在,晴明大人正在里面休息。”
绯夜顿了顿,表情有些严肃。
“哦……”
侍女们有些失望了。
原来保宪大人不。
晴明大人又在休息。
还真是……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从侍女们毫不掩饰的脸上绯夜知道他们有话想说。
“嗯,这个,还是你说吧。”
身量稍微高大一些的女子推了推身边长相娇小的女孩,有些为难的样子。
“你们尽管说,我也不是什么外人。”绯夜催促道。
“其实,是关于沙罗小姐的事情。”
两个侍女开始有点不知怎么说,毕竟是……
于是,在两位侍女吞吞吐吐间,绯夜得知了一件事情。
沙罗她……
死了?
不,这是开玩笑的吧。
现在的贺茂府,简直就是祸不单行。
绯夜回到了屋内,在晴明的身边轻轻地坐了下去。
这里,曾经是沙罗和晴明一起居住过的地方。
绯夜想着,目光先是在晴明安静的脸上停留片刻,尔后慢慢移动,环视这间屋子。
并非是奢华的格调,却很干净,木质地板与房梁,整洁雅致,没有过多的家具,也没有以前自己习惯高广大床与桌椅,一切都是以竹和纸为主要原料制作建造。
围屏底色为白色,上面描绘着几朵红梅,看似不经意,却又是如此巧妙,清隽的小楷,看上去,和晴明的自己倒是有几分相似。
这,也应该是晴明自己作画制作的围屏吧。
绯夜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围屏上面描绘着的傲雪寒梅,然后静静的呼吸,这间屋子内,满是晴明的味道。
目光,再次落在躺在病榻上晴明暗金的脸上。
好看的丹凤眼,不再望向自己,而是微微闭起,脸上苍白,往昔红润的双唇也是白白的。
这就是人类吗,如此脆弱。
绯夜的心一痛,当初初来咋到时的情形,一幕幕回放,仿佛就在昨天,就是刚才。
捉不住的回忆,终归是虚幻存在的。
真宛若佛家所说——真空妙有!
这一切,都是无法握住的虚幻。
绯夜将自己脸贴在晴明苍白的脸上,试图想要去感受晴明的体温,骤然发现,竟是如此冰冷。
绯夜马上宛若从梦中惊醒的人一样,直起身躯,回想起刚才那一刻,触碰到的冰冷,心中顿时闪过一阵不好的预感。
闪电般的——
难道,晴明真的无法再醒来?
不,这不符合历史。
历史上不是说,这位伟大的阴阳师,能活到八十好几吗?
眼前的晴明,还只是一位二十岁都不到的少年,往后的人生还长着呢。
死亡,怎么可能这么③üww。сōm快就会来到。
不,刚才不是听几位侍女说,沙罗离世的消息吗?
这不就是人生无常的表现吗?
“晴明……你真的就这么放弃了吗,现在的你,还这么年轻,真的要就这样放弃自己的将来,你的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
绯夜压抑住内心的恐惧与不好的预感,微笑着,垂下脸,对着晴明沉静的脸,轻声道。
“你的将来,将是无尽的辉煌,你会活到八十好几,你会成为一位伟大的阴阳师,名垂青史,我不相信,你就会这么的放弃自己,让自己就这么离开,难道,你就不觉得有遗憾吗?还有你的母亲,她也一定不会想看见现在的你,晴明,你也一定还想见自己的母亲一面吧。”
绯夜的手,轻轻地放在晴明宽阔而清秀的前额上,试图给予温暖,也试图想要唤醒此时的晴明。
晴明,你听见了吗?
我正在用我的心,唤醒你!!!
那边,保宪马不停蹄的赶往宫内,觐见了主上,简短的将情况汇报了一遍,便赶着回来,而这边,年轻的天子因为思念自己的妹妹,所以便和保宪一起同返回贺茂府。
这辆载着村上帝与保宪的牛车,行驶在朱雀大道上,滚滚车轮,掀起阵阵灰尘。
从未赶得这么着急的牛车,今天前行的速度格外快一些。
大约是,坐在里面的人,各怀心思,
都希望这辆牛车早一点到达目的地。
“啊,你们看,是保宪大人回来了。”
几位正在门口打扫的侍女,远远便望见了一匹马车,朝这边驶来,停下一看,来人正是保宪大人。
掠过那些繁文缛节,保宪和村上帝疾步走入府邸内,来到了晴明所居住的地方。
保宪首先拉开移门,让村上帝先行。
却在一时,村上帝的目光对上了一对乌黑的眸子。
“……是你?”
那人有些愕然。
“嗯,许久不见了。”
同样的,村上帝也难免一愣,只是,却很快回过神,神情有些故作镇定,声音却有几分颤抖。
127
127、京都——另一个平安京(一) 。。。
“皇兄,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还来不及推开那扇薄薄的纸拉门,就望见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站在门前,望向屋内。
葵姬心中一动,快步跑了过去,用力拍了拍那个人影。
“葵姬,你怎么还是这么顽皮?”
那人回过身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自日夜思念的妹妹,好不惊喜,之前有些沉下去的心情,因为葵姬的到来而变得好了起来。
“皇兄,你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吗?”
葵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劲的催促村上帝进去,而被自己的妹妹用力一推的村上帝,还是走了进去。
在村上帝大致了解晴明等人在大江山的遭遇,又看见自己最爱的妹妹,这些时日,消瘦了不少, 暗叹自己无能,不能将自己的妹妹以及臣子保护好,而让他们遭遇到这样的事情,同时,他也明白,人的能力,有时候是有限的。
就好比眼前的事情,自己即使身为一国之君,却无能为力。
“葵姬,你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离开了这么多日,村上帝也希望自己的妹妹能早日回宫去。
“可是,这里还有事情,我要和他们一起照顾晴明。”
一听皇兄竟然现在叫自己回去,葵姬有些着急了。
要是换做以前,在自己经历了这么事情之后,葵姬一定早就会跑着跟皇兄回宫去,可是现在……
“什么,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不能总是这样子任性,这里现在已经有保宪和绯夜,况且,你身为身份尊贵的内亲王,不能总是也在外面,再过些时日,皇兄打算给你选门亲事,让你早些成亲。”
大约是受到了这里有些压抑氛围的影响,过去从不轻易说出这种话来的村上帝,第一次,语重心长,脸色严肃,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