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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投错了门靠错了边,就只好认命啦!
所有的权贵都心中有数,皇帝不是凡人,这些天之子却有凡人的七情六欲,性情残暴,天心莫测,伴君如伴虎,天知道那一天突然龙颜大怒,大祸临头?因此权贵们都暗中预作打算,各找奥援希图保住权位。
征逐酒色财气,便是巴结权贵的最佳手段,而且有如万灵丹,万试万灵。
酒与色,金陵十六楼便是最佳的场所。
其它的曲院,更显得高级多多。
芳华姑娘拥有自己的香闺,位于楼后侧的角间。
她是红牌歌妓,但不是顶尖的名花,因为她经常拒唱淫荡的俚曲,因此始终无法大红大紫。
三更起更后不久,预订酒席的主人李季玉,才一反常态穿了粗豪的两截青衣,挟了用布卷着的剑,偕同三位宾客,光临筵席设在香闺外的雅室。
以往,他通常穿长衫光临,有豪少的风标,今晚却打扮得像打手。
迎客的芳华姑娘怔住了,有点不知所措。
她兰心蕙质,已看出气氛不对了。
主客是江宁船行的东主,水龙神程日升。
上次在江心洲约会镇抚司的人见面,便是这位大爷牵线安排的。
其实,水龙神是镇抚司的眼线,外界知道底细的人不多,李季玉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水龙神是江东门各门各道蛇鼠的大爷,声望以往比李季玉高得多。
仆妇龟奴张罗筵置,送茶送水。
双方分宾主落坐,神色都有点异样。
水龙神的两位随从,更显得紧张不安。
在这里谈风月外的事,的确走错了地方。
“芳华姑娘,你先回避。”李季玉在主位大马金刀坐下,将剑塞在腰带上,轻拍伴他落坐的芳华姑娘香肩:“今晚我无心听曲,你可到闺房休息。”
“好的。李爷,不要吓我。”芳华的纤手在发抖,被不寻常的气氛吓坏了。
“不会啦,”他拍拍姑娘的背心微笑:“我们只是谈谈,不会在你这里打闹。要打架,我们会到白鹭洲解决。而且,喝几杯我们就走。”
“诸位爷请恕罪,贱妾告退。”姑娘顺从地向众人行礼告罪,极感不安地返回闺房。
打发伺候的仆妇离开,李季玉亲自替对方斟酒,自己也斟满一杯。
“我这人楞头楞脑,有话就直说。”他起立拈杯举起:“请程大爷来,有些事请程大爷转告王将军王千户。程大爷是双方的调解中人,请程大爷转告理该如此。我先敬诸位三杯,话如果说得重了些,尚请见谅。”
他连干了三杯,脸上有飘忽的怪怪笑意。
“你今天好像很忙。”水龙神脸色尴尬,避开正题指指他的剑:“带了家伙,相当危险呢!”
“近来不断有不三不四的人,在我身边鬼鬼祟祟出没,像是缠身的冤鬼,想不忙也难。”他冷冷一笑:“忙着摆脱这些冤鬼,真是煞费苦心忙得要死。把程大爷请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哦!你认为……”
“大爷,你知道我是被逼铤而走险,不得不豁出去周旋的人。”
“我知道……”
“知道就好。”他一直不让水龙神把话说完,主控了全局:“镇抚司的人,已经承诺不追究我的事,井水不犯河水,保持互不侵犯的局面。但盯梢的人,似乎愈来愈多。请转告王将军,得放手时须放手,今后如果再被我发现跟踪盯梢的人,休怪我下毒手出人命。”
“老弟,你已经是京都的风云人物,有人跟踪盯梢,事极平常呀!镇抚司的人……”
“镇抚司的人,最好避免在我身边鬼鬼祟祟出没。程大爷,话传到就不关你的事了,不至于影响你我既往的交情,事实上你也不能过问他们的事。程大爷,你肯将话据实传给他们吗?”
“这是我该做的事,义不容辞。”水龙神拍胸膛表示负责:“话一定带到,唯我是问。据我所知,王将军的确不再分心管你的事,他的私事忙得很,公务更是日理万机,早几天千幻修罗劫走一笔珍宝,他忙得焦头烂额。哦!老弟你没与怨鬼那些人搭上线吧?”
“我不屑和怨鬼那些人打交道,我哪有兴趣与强盗搭线自贬身价自找麻烦?”
“那就好。”
“咦!怎么扯上怨鬼的?”
“王将军正在调兵遣将,务必克期捉住怨鬼。”
“为了怨鬼这种尸居余气的强盗大动干戈,劳师动众事倍功半,犯得着吗?主将军不算聪明哪!”
“此事另有原因。”水龙神心中高兴,总算把主要的有伤和气话题引开了。
“怨鬼仍在死缠不休,也难怪他恨之切骨。”
“这不是主要原因,镇抚司的人被杀平常得很,死一个又补上一个,甚至两个,有的是人。早些天,金川门王家大宅,曾受到怨鬼侵扰。那位前户部员外郎王承先,告老致仕迁至凤阳养老享福,其实他是王将军的死党,迁至凤阳是替绝世人屠做中介人,向凤阳的皇亲国戚勒索结党,大有成就。早些日子,凤阳王家出了意外,王老爷成了缠绵床席的废人。王将军本来派人前往调查事故原因,却被怨鬼的事打乱了派人的计划。这两天凤阳有人返京,有了事故的调查结果。”
“哦!结果是甚么?”李季玉心中一动,潜山的事故可能泄露了。
“侵入王家的强盗,已查出是飞天鼠三兄弟,劫走了不少金银财宝,劫走了两个女奴。飞天鼠的作案地区,在江左至徐州一带,与怨鬼有地缘性关连,双方有勾结联手的可能。怨鬼侵扰金川门王家,与镇抚司直接发生冲突,很可能策应飞天鼠,阻止王将军派人前往凤阳追查。王员外郎成了残废,凤阳方面的损失可观,王将军激怒得快要疯了,所以誓获怨鬼而甘心。老弟,千万不要和怨鬼有牵连,以免殃及池鱼,犯不着,是吗?”
“我已经说过,不想与怨鬼有瓜葛自贬身价。我刚在京都站稳脚步,建立我的京都小霸王权威,与强盗有瓜葛,影响我的英雄好汉形象,我当然犯不着自贬身价。敬诸位三杯,天色不早,我得走了。”
“哦!不在芳华姑娘这里宿一宵?这段时日里,你到底住在何处呀?”水龙神并非感到意外,众所周知,这段时日里他居无定所,活动频繁行踪飘忽,要找他,必须在行市去找。
“呵呵!如果在某处定居,京都早就没有我这个人了。干杯。”
◇◇◇◇◇◇◇◇◇
宾客当然识趣地先告辞,不可能让主人先走留下宾客善后。
水龙神三个人干了杯中酒,客气地告辞走了。
事先下请帖时已叙明设筵的原因和结果,应该不算是主人无礼下逐客令。
送走水龙神三位宾客,他返回小厅。
伺候的仆妇都不在,小厅中灯光明亮,空阒(音去)无人,显得冷冷清清。
门外隐隐传来各院厅的歌声笑语,这里却寂静无声。
香闺的门是紧闭的,芳华姑娘大概在房内歇息。
喝了几杯酒而已,他毫无酒意,在桌旁坐下,喝了一杯茶,呼出一口长气稳定情绪。
早就知道水龙神暗中与镇抚司勾结,是密探三头头之一的白无常常天禄,属下最得力的眼线,控制江东门一带动静的得力臂膀,下帖相请,消息肯定会传入镇抚司,给予密探们有可乘之机。
似乎并没有人跟来,水龙神在弄甚么玄虚?
没发生预料中的情况,他感到意外,也有点失望,看来这步棋并没下对路。
或者,镇抚司的人真有诚意不再计算他了。
也许,对方的行动计划有了弹性改变,出乎他预料之外,他失去主控的机会啦!
总算无意中,从水龙神口中获得凤阳方面的消息。
在潜山他就料想到,镇抚司的高手密探,一定可以查出飞天鼠作案的底细,很可能追查至潜山。
果然不幸而料中,这件事影响他潜山秘窟的安全。
“必须断然釜底抽薪除掉后患。”他一掌拍在桌上,桌上杯盘乱跳,虎目中焕发出狞猛冷森的光芒:“上次怨鬼介入,无意中阻止他们派人前往凤阳追查;这次,他们肯定会再派人前往的。蛇无头不行,打蛇一定要把头打烂,哼!”
蓦地,他眼中冷电炽盛一倍。
拍桌声落的后一刹那,他听到香闺内,传出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异样声息。
他像遇见入侵地盘同类的猛兽,浑身产生本能的警觉反应,肌肉自然收缩,汗毛矗立,全身能量蓄聚,随时准备爆发出石破天惊的能量劲道。
香闺内出了意外,他已感受到无形的感觉压力。
芳华姑娘的香闺,设备颇为华丽,门外悬有珠帘,如果掀动,在灯光的反映下,珠光映掩闪烁,颇为悦目,虽然珠帘并不是真的珍珠串成的。
楼上每一间香闺,都设有明窗,距地面高约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