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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上放置了四个大小不等的锦盒,外面用红绫包里,显得相当贵重,所盛的束西一定不同凡响,一看便知是中小型的珠宝盒或匣。
那位留了八字胡,气势相当悍野的中年人,言归正传,开始向他解说。
“平江土地在耍花招,或者认为绝世人屠不识宝。”中年人开始解最小的锦盒:“这四件所谓偷掘自吴宫的奇珍,经过我们的专家鉴定,全是骗人的,根本不是千余年前的吴宫故物。你看,这就是夜明珠。”
红绒盒内,一颗大如鹅卵乳白色的浑圆大珠呈现在眼下。
中年人取出,放在焰火旁片刻,走入左面发堆黑暗虚将珠托在掌心,珠线出乳输色的光影而非光芒,根本不可能照亮三尺以内的景物。
光影朦胧,在外行人眼中,的推掉乎其神,认为是奇珍异宝。
“呵呵!说是夜明也不算错呀!虽然不至放满仓生光,晕竟确是自行发光呢!”他笑吟吟无意仔细察看。
“如果事先不曾经过强光照射,是不会发光的。”中年人从暗处踱出,将珠放人盒中:“这是颇有名氛的金刚青磷石磨裂的,外面再加了一层磷光银粉再仔细抛光,便成了所谓夜明珠了,在行家眼中,价值不会超出三百两银子。由光度估针,裂造期不曾超过一百年。”
“这面照妖镜也不是吴王阖闾时代的故物古董。”另一位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打开另一个锦盒,取出一面八寸青铜镜。
八寸古铜镜,已可算是大型的了,古色斑烂,已长满了铜绿,但镜面经过良匠精精磨得匀称,新涂上了金银,光可鉴人。
中年人将镜就近烛火,镜将光反射到侧后方的墙上,像朦胧的月亮,看不到妖精的形影
“烛光不够强烈,所以看不到妖精现形。”中年人拈着镜纽,在镜背指指点点:“镜背缘刻磨了三条线条古朴简单的挟涡云虬龙,深浅各有不同。中间是半人半鬼的面孔,用泥墨填平。从镜面看,是看不到图形的。在强光的照射下,比方说,日光。由于图形刻磨的深浅不同,反射的光中发生极为不可思议的变化,光圈中隐约出现涡云虬龙与面孔的形影,在持镜人的巧妙移动下,所出现的形影变化多端,光在变,人的视线也在变。看的人以为是妖怪,所看到的就是妖怪。正确的说,这是俗称的魔镜,也就是变像的小型秦镜,所照的女人是好是坏,生死全控制在持镜人手中。秦镜,当然不可能出现在吴故宫中。玄门方士用来在深山行走降魔伏妖,那是骗人的,镜本身毫无魔力,魔由心生自己骗自己而已。用来骗人,价值就大了。”
“道理其实并不神奇深奥,只是懂的人不多而已。”留八字胡中年人加以补充:“道理与蝴蝶杯、美人杯、九龙杯大同小异,全是利用厚薄光影变化的技巧,在杯底与杯身作文章,精巧绝伦,不懂的人看到杯注入水,蝴蝶、美人、九龙似乎都是活的,便看成神物宝物了。”
“这是百余年前景德镇湖田窑某一大师的制品。”另一位中年人打开最大的锦盒,取出一座花台式,高约尺六的碧玉瓷灯台。彩绘的花树丛中,共有五名寸余高的唐冠美女,是立体的。
中年人点燃了下面的烛座小蕊,柔和的烛光放射出碧中带绿的光芒。片刻,立体的小美人徐徐开始旋舞,朦胧中似乎真的在舞蹈。
“景德镇在宋真宗景德年间,才把新平务地名改为景德镇烧制御具。制作此灯的大师,在第一株花树下留有他的圆中有川字暗记。”中年人吹熄烛:“景德镇御窑的制品,出现在一两千年前的地底吴宫,笑话闹大了。”
“这把鱼肠剑,也是仿古利器。”留八字胡中年人打开另一个锦匣:“是健钢百炼松纹匕首,吹毛可断,确是出于平江名匠之手,比传说中的鱼场瘪物,绝对好十倍。健钢出世不足两百年,当然不是吴宫故物。找到识货的行家大户豪强,卖一千两银子不会有问题。兄弟,要不要留作防身?练飞剑虽不可能杀人于千里外,百步外必中。”
“我用不着,也不便留用。”李季玉苦笑:“平江土地追求名利花招不少,咱们也上当了。你们走吧!依计行事。”
“好的。”中年人开始收拾:“如果所料不差,人将被引来了。”
“如果引不来,把戏就玩不成啦!”李季玉说:“你们留意平江土地那边的动静,务必小心,武当那些人你们应付不易,都是些身怀绝技的人物。”
“兄弟,为何要留意平江土地的人?”留八字胡中年人讶然问,将四个锦盒包妥。
“绝世人屠手下人才济济,拥有各方面的专家。他本人不但是争取权势雄才大略的枭雄,更是收集金银珍宝与美女的鉴赏家。我问你,这些吴宫故物膺品,能骗得了他?他手中那些鉴别专家都是饭桶?”
“这……”中年人一楞:“他那些鉴别专家,绝对比我们的专家高明。连我都可以看出是膺品……不是膺品,而是冒充的物品。”
“那么,平江土地为何敢冒被绝世人屠看穿,被杀头抄家的风险,用这些近代珍宝冒充吴宫故物?”
“你是说……”
“其中恐怕有阴谋,更可能真有故宫故物存在。”
“哎呀……”中年人脸色一变。
“很可能用这些珍宝,准备让千幻修罗夺取,真正的吴宫故物,便可安全无生心了。”
“唔!值得进一步追查。”中年人欣然说。
“不需操之过急,千万要特别提防反击。我会留意的,真正的宝物飞不了,哼!你们可以走了。”
“好,咱们走。兄弟,小心了。”
“放心啦!他们各方,都没有来硬的打算,我陪他们玩玩而已。”
五个同伴告辞走了。
他点燃了四盏灯笼,从货堆的箱缝中,取出早已藏在该处的一把长剑,插在腰带上,这才外出发出一声信号,留意四周的动静等候变化。
◇◇◇◇◇◇◇◇◇
这一段码头大街,建了不少私营的河仓,和公营的塌房(也是货仓),货物的上下需大量的人手,所以天黑之后,这一带仍是乱糟糟人声嘈杂。
但街后的河仓附近,闭仓之后便很少有人走动了,仓前的广场暗沉沉,仓门外的一盏灯笼像鬼火。
三个青衣大汉,已经查过好几座河仓,逐渐接近这座一列三排的巨大河仓。
刚踏入仓前的广场,后面跟来的两个敞开衣襟的流里流气壮汉,脚下加快跟上来了。四五十步外,街上的人影人声清晰可辨。
这里不是禁区,人人都可自由走动。
如果碰上进货出货,必定嘈杂忙碌。
“你们也跟来了?”为首的大汉扭头问,口气不友好:“想干甚么?”
“呵呵!你们有你们的门路,我们也找我们的线索,各有神通,殊途同归走在一起平常得很呀!”身材特别魁梧的壮汉怪笑:“能一起找到此地来,表示咱们彼此道行相当,要干甚么,彼此心照不宣,是吗?”
“咱们只想侦查出,他到底有多少藏匿落脚的处所而已,并无进一步采取行动的意头,并不妨碍你们的事,是吗?”大汉大概知道两壮汉的来历,所以采取低姿势应付,虽则口气骨子里依然强硬。
“我们也没妨碍你们呀!彼此有志一同,各行其是。只要查出他的几处藏匿处,之后如何找出他的弱点,如何争取他合作,就得看彼此的神通啦!”壮汉也表示侦查的用意,无意用强硬手段引起纠纷:“诸位请便。这附近可藏身的地方甚多,在下建议各分东西,分头侦查各隐秘处所,诸位意下如何?”
“咦!阁下口气不对。”大汉警觉地退了两步,拉开安全距离:“两位不是镇抚司的人。”
“呵呵!我说过我是镇抚司的人吗?我还以为你们是镇抚司的人呢!显然彼此都弄错了。”壮汉显然对镇抚司的人不在乎,但也没有多少敌意:“如果阁下肯通名,也许不会有纷争。在下姓谢,谢长江。”
“是真名吗?”
“也许吧!”谢长江的答覆有调侃味。
“在下彭世昌。”
“也是真名?”
“也许吧!”大汉模仿谢长江的语调,维妙维肖。
在江湖混世的人,以绰号为主,极少使用真名实姓,说出来也不会引人注意。双方都有意敷衍,说姓名而不露绰号。
“那就各行其是,互不干扰吧!”谢长江表示让步:“咱们负责东面,赶快找,不然咱们就白来了。这小辈有狐狸般机警狡猾,摆脱眼线的花招真不少,确是窜到这一带来了,如果他不再走动,那就表示……”
“表示这附近,有他藏匿的所在。好吧!我们负责西面的一带房舍。”
仓门突然大开,狂笑声震耳。人影像潮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