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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认为他熟悉山区的动静,只要求他领路找几人而已。”
“哦!你们不是来找地方,建秘密藏身处逃灾避祸,或者建秘窟的?”
“胡说八道!”七煞妖巫大为不悦:“你从山里出来的?”
“没错。”
“咱们向店伙打听过了,你今天改变主意不走了。”
“他XX的!”他粗野地说:“我走不走关你甚么事?”
“你从山里来,与山里面的山民有交情。”
“那也不关你的事。”他说:“不是我吹牛,山里村落那一家的闺女漂后,我一清二楚呢!”
“那就好。”
“甚么意思?”
“咱们奉命抓几个逃犯,两个女的,另有一个或两个男的,从六安州来。以一百两银子为酬,付银子而不付宝钞,请你带路去找她们的下落,怎样?”
“逃犯?你们这种人,配抓逃犯?他XX的!你们改邪归正改行做公人了?难道太阳从西山升上来了?”
“少给我胡说八道,不要惹火我们。”七煞妖巫受不了讽刺,要冒火了:“不要以为你露了两手,就敢在咱们面前卖狂,真惹火了我们,五比一你一定死!”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被逼急了,一定会不顾身分名头,倚仗人多一拥而上,我犯不着和你们拚骨。一百两银子,可买三四十亩地,那可是一笔庞大的财富。我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真的给银子而非宝钞?”
“付银锭。”七煞妖巫拍拍百宝囊:“见到人付清,找不到人,仅付十两银子。”
“这……也好,说说看,逃犯是甚么人?”
“两母女,姓罗,五十余岁和十二岁,是罪犯的家眷,官媒拍卖为奴逃走了。拐带她们逃走的人,是一或两个贼伙,主要的贼首是往北走的,掩护她们往南走。你在山里做买卖,一定可以协助咱们查出她们的去向……”
“哈哈!他XX的,这一百两银子我赚定了。哈哈……”他大笑,打断对方的话。
“咦,你是说……”
“三天前,我在苦马岭徐村,就看到四个进山找亲戚的老少,发觉有两个一大一小的人,确是女的。当时大感狐疑,但事不关己不劳心。既然有一百两银子好赚,我带你们去找,是与不是你们所要找的人,不敢保证。”他显得兴高采烈,几乎要手舞足蹈:“先付定金,如何?”
“哦!苦马岭徐村有多远?”
“要走一天,就是走潜山天柱峰的山径半途那座岭下。咱们说定了,明早动身。”
“不,已经过了三天,不知有多少变故,兵贵神速,必须把握时效。”七煞妖巫掏出两锭银子抛过:“立即动身,不必用坐骑,多给你廿两银子,这就动身。”
“好。”他装模作样细察银锭的真伪,煞有介事:“银子多多益善。你大方,我也乾脆,这就立即准备动身,请稍候。”
兴匆匆奔回客房,出来时已全身结扎停当,皮护腰系在衣内,剑用青巾裹了,仅带了一个百宝囊,可能里面带有换洗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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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妖巫五个人,先带李季玉回到借宿的民宅,收拾包裹动身。
这些人不落店,用威吓手段借住民宅,偏僻市镇的平民百姓,谁有胆量拒绝这些凶神恶煞?
霍山在镇西北五六里。潜山的天柱峰,在镇西南百余里。苦马岭徐村位於中途,五六十里而已。
脚程放快一些,一两个时辰赶到轻而易举,难怪七煞妖巫要立即动身,目下仅巳牌正末之间,早著呢!
出镇不久,七煞妖巫便开始催促快走,领先半肩放腿急奔。后面四个人,紧跟在李季玉身后,亦步亦趋,间接地促使他加快步伐。
他毫不介意身后,表现得像个暴发户,有横财可发,心甘情愿为财赴汤蹈火。
不久道路中分,他走上了左面的小径。昨天回镇,他是在右面大道碰上这五位凶魔的。
“怎么走这条路?”七煞妖巫狐疑地问。
“这条才是至天柱峰的道路呀!”他指指右面大道:“那是绕走霍山的路,那会远绕十二里左右,绕至前面黑石渡镇会合。我们走的是直路,前面四五里就是项家桥镇,沿白沙河上行,路便向上升了。
从山上挑货品下山不费力,日用货物往上挑十分辛苦,所以山上的用品相当贵,你们带够生活所需用品吗?”
“有银子,不怕买不到,用得著带吗?”七煞妖巫没了解他话中的合意:“这条路怎一罕见有人行走?”
“快近午啦!当然罕见有人行走。”他信口答,抓牢话题:“山上的村落都只有十余户人家,那有多余的日常日用品供人购买?从来也没有人向他们购买。你们追踪逃犯,不是三天两天便可以解决的事,这一进山,走上半天鬼影俱无,你们能拖多久?哦!逃犯,是不是该称逃奴?”
“有分别吗?哼!”
“怎么会没有分别?抓逃犯该是公门人的事,你们又不是公人,怎么指要捉的人是逃犯呢?”
“他,应该算是公门人。”七煞妖巫扭头指指那位背上有沉重钢鞭的大汉:“比一般的巡捕身分地位高一百倍。你是……”
“你们查过旅客流水簿,知道我是谁。当然,身分列入工户,那是为了活动方便的虚报身分。但如果列为商户,那就神气不起来啦!商户是最下等的人,想穿一件漂亮的长衫也会被监禁呢!哦!那个告老退职的姓王老甲鱼,每月给你们多少银子聘礼?”
七煞妖巫心中一震,倏然转身。
身后的背鞭大汉和走在稍后的女道姑,反应更是惊人,几乎同时冲出,爪抓颈指攻脊心,手下绝情。
他声落人幻没,幻现在路右的斜坡草丛,一眨眼间,他已远出三丈外,爪与指落空还没收回呢。
七煞妖巫用掌回头攻击,也一掌落空。
这是说,他是在前后夹击的极短距离中,化不可能为可能脱走的,像是前后一夹,把他挤滑脱出的。
“他XX的!”他粗野地叫骂:“四野无人,你们几个杂种居心不良,妄想先把我制住,逼太爷替你们卖命,以为太爷不知你们肚子里,有些甚么牛黄马宝?算了吧!好来好去,生意不成仁义在,买卖勾消,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接银子。”
他一面说一面向山坡上退,抛出两锭银子。
“站住!”七煞妖巫接住银子沉叱:“说清楚再走,你说甚么王老甲鱼?”
“就是你们的主人呀!”
“原来你是带罗氏母女逃走的人,你把她们藏在何处?”五人半弧形列阵,七煞妖巫居然不敢下令抢攻,意图说服:“你说得对,好来好去,把她们交出,你可以平安自由的离去。”
“太爷也提出同样的要求。”他抖开裹着的剑靶,虎目中冷电森森:“你们追得太远了,这里是太爷的地盘,你们乖乖向后转,滚回凤阳以免遭殃。立即走,你们可以平安自由离去,走了就不要回来,记住了没有?”
“该死的小辈,你不要以为昨天……”
“昨天你们走运,今天好运不会再落在你们头上。”
“识时务者为俊杰,小辈。咱们随后跟来的人,大概快要到了,那位号称生死判的领队性如烈火,你绝对应付不了他的雷霆攻击,他会把你剁碎。乖乖丢下兵刃带咱们去捉罗氏母女,是你唯一的活路。”
“是吗?”
“无可怀疑,他们也有五个人……”
“我想等他们来,以便一网打尽。但恐怕他们不会来了,你们不必妄想他们能赶来一起死啦!”
“你是说……”七煞妖巫脸色大变,听出凶兆。
“虚云老和尚在等他们。我是说,血手灵官在等候他们。你们,由我负责。对付你们这种妖孽,唯一可用的免除祸害手段,是采用你们的老手段斩草除根。你们不死,日后这一带将祸患不止,不知会连累多少无辜的人遭殃,杀!”
剑光夭矫难辨实质,有如满天雷电,风吼雷呜,每一剑就如一道霹雳,接触处,人体与兵刃崩碎爆裂,劲道与速度骇人听闻,人与剑光似已浑为一体,所经处波开浪裂,五个江湖超等的妖魔,在刀光下快速地崩溃。
血雨纷飞中,一道灰虹光贴地后逸,再折向滑下山坡,像一道流光冉冉远去。
是七煞妖巫,在四位同伴扑上拚命时,不进反退,丢下同伴化虹遁走了。这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命保住了,同伴的死活,已无关宏旨,自保第一。
远出里外,前面草丛中传出一声佛号,幻现一位须眉俱白的老和尚,右手的问讯掌向外一翻,向前一按,虚空吐出一股奇异的无形劲流,泛灰的青僧袍外涨,袍袂与大袖飘举,似要凌风而起。
双方接近的速度太快,妖巫化虹而遁,速度惊人,突然与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