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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羽脸色微微一红,到底不擅说谎,乃照实道:“是凤姑娘赠送给我的。”
卢幽取一粒含在嘴里,把另一粒退还给他道:“一颗就够了,这个丫头。”
说着微微闭上眼睛,长长地呻吟一声,一霎间,苍白的脸上沁出了一颗颗的汗珠。
“干娘,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刚才与陆前辈动手时,你受了伤?”
卢幽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关雪羽一惊道:“可是当时我竟以为陆前辈输了……”
“本来是他输了。”沉默了一下,卢幽才又睁开了眼睛,冷冷地道,“我与他总算有过一段……情谊,何忍对他就下重手?只是他却并不留情……若非我及时发觉,还以颜色,哼哼……这条命是否还能保留到现在可就是未知之数了。”
“现在,既然服下了续命丹,以我功力,不过几天之内,便可复原无事,你不必为我挂心……倒是……”
她随即又睁开眼睛,叹了口气道:“倒是……此行事出意料,一夕之间,我竟然变成了有家归不得的孤魂野鬼,为你添了一份累赘。”
关雪羽道,“干娘这么说可就见外了,能有你老人家与我同行,正是我的福分,只是……眼前我急于往皖北一行,却不能送你先去青城。”
卢幽一笑道:“不要紧,就且先同你四下走走吧,这里空气甚好,你也不要松懈了功课,我打坐运功,你只管把我所传授你的神宝功力运施着,且在彼岸练习一番,半个时辰后我们再上路也还不迟。”
关雪羽方自应了一声,忽似觉出右侧方有细音一响,虽然声音不大,可是两个人却都听见了。
卢幽蓦地偏过头道:“有人来了?”
关雪羽却已发动了身子,蓦地腾身而起,一抄数丈,向着声音发出的那片地方纵了过去。
第四十章雪山斗剑炁两败俱轻伤
关雪羽身子落下之后,才发觉到那是一片占地极大的荒草野地,地上蔓生着高过一人的枯黄芦草,在凌晨的寒风里颤瑟不息。
几只野斑鸠拍扇着翅膀,正由草丛里飞出来,破碎了的芦花飞絮,散布得满天都是。
这些虽不能转移关雪羽的注意,却增加了他观察上的困难,展望着数百亩方圆内外的大片芦草,不要说其中藏上一个人了,就是千八百人马,也休能看出一些破绽。
“他去远了。”卢幽冷冷地说。
“是人么?”
“自然是人,而且这个人轻功极高,不在你我之下。”
关雪羽陡地一惊道:“难道是陆前辈他……”
卢幽摇摇头说:“不像。”又道,“陆青桐虽然坏事干了不少,但他倒是言而有信,不会出尔反尔,再说,身法也不像……”
她竟然能在一倾耳之间,观察入微,巨细尽知,却是令人骇异。
卢幽微微笑道:“用不着争,早晚他还会现身的。”
关雪羽再向那片原野观察,大片芦草在晨风里起伏如波,自忖着无法能够找出来其中藏匿着的这一个人来,也就无可奈何。
他终是心里不安,随即问道:“这个人又是谁呢?”
卢幽摇摇头道:“暂时还说不清,不过,也许他并没有恶意,要不然刚才他明明是有下手的机会,不会白白错过的。”
关雪羽想一想,确实也是如此,在他先前取水、饮水,以至于喂食卢幽饮用之时,机会多多。如果对方果如卢幽所说,是个具有杰出身手之人,在那个时候伺机出手,或是发放暗器,成功机会极大,何以空空放过?看来似乎并无向自己加害之意,只是却也不能就此肯定。
卢幽倒似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经说过,随即置之度外。
她初服灵药,心念伤势,随即闭目静养调息,练起功来。
关雪羽遵从卢幽嘱咐,也自在对岸施展出新学的神宝身法,绕湖行走了数圈,越觉得福至心灵,得心应手之极。是时旭日高升,大片红光,将一池碧波渲染得有如玛瑙颜色,四野大地,更像是披上了一层五彩霞帔般地瑰丽多姿。
关雪羽练习了一阵疾走的轻功身法,定下来,也自在池边一方石块上打起坐来。老少二人相继运功调息,不知不觉间,已是一个时辰过去,俟到关雪羽睁开眼睛时,才发觉到卢幽竟然已经不在对面,已经离开。
在附近找了一圈,也不见她转回,心里正自狐疑,忽听见芦草丛中微微作响,一条人影直似幽灵般地,已自飘向眼前——正是卢幽去而复还。
关雪羽立时趋前道:“怎么了?”
卢幽表情一派自然,看来虽经过一番调息之后,功力已大为恢复。
见面之后,卢幽眉头微微皱了皱道:“想不到我多年不涉武林,江湖之中竟然出现了如此杰出的人物,真令人不敢置信——这个人如果旨在与你为敌,雪燕,你可要特别小心注意了。”
关雪羽道:“是什么样的人?”
卢幽哂道:“我眼睛是看不见,你是知道的,不过我却能感觉出来……”
她脑子里静静地在思索着:“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奇怪,他竟然像是知道我的眼睛看不见,否则他岂敢现身站立在我的对面?”
“你老人家又怎么知道他是一个高大的男人?”
“这很容易,只从他的呼吸,以及身上的气味,便能判断出来。”
接着她又道:“这些对你来说,也许是不可思议的异能,但是对我这个瞎了几十年的人来说,早已习之为常,不足为奇——我甚至于在你距离我寻丈之外,也可清楚地判知你呼吸的次数——自然,你如果有了准备,而先闭住了呼吸,我便一无所知,只是我仍然可以由其他方面测知,就像现在我已清楚地嗅见了你身上的汗臭,这与女人身上的气味,是大相迥异的。”
关雪羽对于卢幽的这项异能,早已深信不疑,经她这么一说,自然相信她所言不假。
卢幽冷冷地道:“这个人曾诡异地在暗中观察了我很久,也许是我的出现,使得他多出意外,出许是他一时摸不透我的门路,所以迟迟才没有出手。”
关雪羽道:“你们可曾照过了脸?动过手没有?”
卢幽思索着道:“这个人很聪明,也许他不愿意惊动了你,所以先把我引到了草丛之中,我乐于从命,目的也是想摸一摸他的斤两……”
“我们曾对了一掌。”卢幽慢吞吞地说,“我用了约有七成的力道,竟然不能取胜对方,由此可以猜知他功力之强劲,我可以断定,绝不在你之下。”
关雪羽沉默不言,脑子里却在思索着这个神秘的人……金鸡太岁?姜隐君?甚至于姜氏手下的几个能人,都有可能……
卢幽继续说道:“我想摸出他的来路,只要他略现身手,必然有迹可循,偏偏他精明得很,只是与我在草丛里团团打转,较量轻功。”
关雪羽道:“他的轻功如何?”
“很高,很高……”
卢幽诧异地道:“所以这才使得我大感惊奇,在我看来,此人虽然未必有我那种‘提升’的身法,却是另开途径,具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经此一试之后,他也必然知道我的厉害,越发地不敢轻举妄动了。”
关雪羽沉默了一下,终是放心不下,道:“干娘看这个人的来路到底是哪一面的?”
“很难猜测……”卢幽说,“他始终不露出身法,是一个诡异莫测的人,我看他心存叵测,只怕是冲着你来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是放不过你的,这就要见面,现出原形了……”
关雪羽道:“很好,我等着他,我们这就走吧!”
卢幽点点头说:“好。”她手上拿着一根青翠的竹枝,往前指了一下,“这里有条小路,我们走这边。”
二人随即踏上路途。
卢幽举步当先,手上竹竿左右挥处,当前过长的芦苇劈啪作响声中,纷纷往两下里倒翻下来。这么一来,眼前立刻现出了一道迂回的小路——那是一堵高高堆起的泥丘,时日长久,也都生满了野草,再为两旁的芦苇一掩饰,便很难看出究竟,如不是卢幽这么一拨,谁又能看得出来?
二人一前一后在苇中小道上行着,风声飒飒摇晃着的苇梢,洒落着白雪也似的苇花,一霎间,二人全身上下已沾满了。
由于芦苇的高处,早已超过了人,是以行走其间的人身,只见前路,更无左右,莫怪乎那个神秘的人一脚踏进苇丛,便万难为人发觉,其微妙之处实不下于所谓的青纱帐(北方人称高粱地),用以掩饰身形,实在是再好不过。
二人一路前行,约走了十数丈远近,更觉得陷入到大片苇海之中,设非是卢幽沉着前导,关雪羽真有点不知所往,耳边上所能听见的,只是芦苇间彼此磨擦,所发出的窸窸声。
卢幽只凭着手上一根竹枝,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