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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赞誉一番的,说到此处顿觉辞穷,只得讪讪一笑作罢。
云中子将拂尘拿在手里,顺势一抖,顿时惊得噫了一声。汪星洋见他脸色古怪,便以为法宝强化出了问题,便问:“怎么了?”在他心下,还是不太相信天底下有不会将法宝强化失败的手法,只觉得关天养是运气太好,且强化过的法宝件数也不多,还没有遭遇失败罢了。见了云中子的神情,心下一跳,暗道:“强化失败了么?”可目光落在那幽蓝得化不开的光芒上时,不由得暗暗嘲笑自己太过小人之心了。
“关老板……”惊愕之后,云中子的眼里又尽是惊喜之色,“你,你这教我,教我……”已是不知该用什么话来表达心中的感激。
关天养略显疲惫,喝了一口水方笑道:“这也是份内的事,前辈何必多言?!”云中子不料关天养如此厚道,与传言中的刻薄刁顽全然不同,心下越发的敬佩,长揖一躬拜下去道:“既是如此,那就谢过关老板了!”取出钱袋来,双手奉到关天养面前,“这是五十万晶玉,还请关老板点收!”关天养哂然一笑,接了过来,“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也不当面点清就收了起来。
汪星洋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问题,但又知道事涉机密,胡乱打听可是触犯禁忌的,还是管住嘴巴好些。申广平到底见识比汪星洋要高上一筹,约略猜到关天养刚才的一番动作定是在法宝内部布下了一个循环的法阵——飞火乌金是属性相冲的材料,九离木生发火性,火重克金,【六阳真火阵】的威力是被尽数发挥出来了,可如此一来就会极大地影响法宝的寿命,不定哪天就因火气太盛而导致法宝完全毁损呢?唯一的化解之道就是再布下水和土两种法阵,以消泻过盛的火力,达到保护法宝的目的,同时还可略微提升法宝的威力,可谓是一举几得之法——只可惜他也不能肯定关天养到底是不是这样做了,满心都犯起了嘀咕。
申广平确实猜中了,关天养正是耗了一番功夫在法宝内布下了水、土的法阵以宣泻过盛的火力。这对他来说委实容易得很,不过是费上十几道符箓罢了,却是卖了一个天大的人情与云中子。
法宝强化完毕了,云中子就迫不及待地要去体验威力,哪里还坐得住?闲聊了片刻,就托辞说有事,匆匆地去了。
云中子前脚一走,申广平就迫不及待地请教起了心中的疑问。关天养也不藏私,不遗巨细地讲解了起来。申广平印证了心中的猜想,欣喜得手舞足蹈,连连叫道:“果然是这样,果然是……”汪星洋却是将眉头紧蹙了起来,颇有些厌恶地看着申广平,似乎在说:“他怎地是这样的人呢?”不过对于关天养的讲解,他是震骇多过于惊喜,实在想不透关天养的本事是哪里学来的。
正说着,就听有破空之声疾袭而来。汪星洋一脸的振奋,“焦道兄回来了……”便站了起来,迎了出去。
【三百四十八、红莲宗的邀请(上)】
关天养分明听出来者不止一人,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申广平也噫了一声,朝关天养递了一个警惕的眼神,高声道:“不知何方道友驾临,重极门下申广平、汪星洋在此恭候!”又瞟了一眼关天养,微微一颔首,示意他不要作声。
来人果然不是焦禄,只听一声长笑响起,“不知关天养关老板可在么?”分明是对重极门不屑一顾。
关天养先是一凛,旋即神情大变,眼里激射出慑人的寒芒,却是朗声大笑道:“原来是唐香主大驾光临,恕在下有失迎迓了!”也不顾申广平的拦阻,昂首走了出来。
来人正是红莲宗青木旗香主唐光北,随同而来的除了一名与他身着同等服色的中年汉子外,余者皆是红袍法卫,共有十人之多。
汪星洋乍见来人是红莲宗门下,脸色顿时变得又青又灰,下意识地朝申广平望去,见申广平脸色虽色紧绷,但眼神镇定,并未露出惧色,这才暗舒了口气。再看关天养,浑身都散发着凛凛的杀气,浑似一把出鞘的绝世神兵,教人难以正视。
唐光北如同见着了多年的故友,满面堆笑,拱手道:“关老板,久违了。”
关天养却将目光落在唐光北身畔的中年人身上,淡淡地问道:“唐香主,不知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当!”唐光北瞟了一眼身畔的中年人,似乎在奇怪关天养为何对他如此关注,“就是有桩大生意要与关老板谈,不知可否移步?”
关天养仰天长笑,清朗的笑声回荡在山间,给人一种无处不在的错觉,修为稍浅的红莲法卫莫不错愕。“对不起,红莲宗的生意再大在下都没兴趣!”说完将手一拱,“唐香主好走,不送了!”转身就要回道观。
“慢着!”唐光北身畔的中年人沉声喝道:“关老板,你也不问问是什么生意?”
关天养停下了脚步,但并不转过身去,而是负手望天,“在下已经说过了,只要是红莲宗的生意,再大都没兴趣!请吧!”
“好狂的小子,且让本座来量量,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敢将小觑我圣教。看掌!”断喝之下,中年人一记【火云掌】望关天养后心拍了过去。
关天养兀自站定不动,冷笑一声,“就凭你!”霎时间,身形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八个关天养以八种不同的招式从八个不同的方向发起了反攻。
中年人大惊,“分身术?!”旗花火炮似地冲天而起,却发现天上还有有一个分身,顿时大骇,心知所有的退路都被关天养算死,除了死命一战,再没有别的选择。掌势一变,一记【赤焰焚心掌】望天拍出,橘红的光芒将半边天都映得通亮。
关天养见中年人要拼命,嘿地一笑,变拳头为掌刀,竖着望其掌心戳了下去。霎时间,指尖吐出两尺许长,莹白如玉的剑芒,好像初升的旭日,顿时将赤红的光芒压了下去,天地为之一白。
剑气未至,中年人已感到手心撕裂般的剧痛,可再要变招已经来不及了。心知自己一时轻敌,怕是要再劫难逃,心下尽是恐惧。
唐光北哪里料到才一年多不见,关天养的实力已强至如此程度,骇得失声惊呼。眼见赤焰旗香主古令非就要命丧于关天养之手,也容不得犹豫,将护身星盘祭起,虎吼一声,纵身飞起,火云掌直取关天养胸腹。
“好一个‘围魏救赵’!”关天养深知就算能取了古令非的性命,自己也必丧命于唐光北之手。这种以一换一的赔本生意他可不会做,当下长笑一声,收回剑气,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如鬼魅般站回了原地。
古令非捡回了一条命,对唐光北投去感激的目光,又朝关天养望去,见关天养依旧负手望天,仿佛根本不曾动过一般,心下越发的震骇,暗忖道:“谁说这小子没有修为?就凭这手段,无婴境界以下无人是其敌手……”可定睛一看,还是不见关天养身上有真元流转的迹象,越发的不解了。
唐光北见古令非无恙,长吁了口气,却是将脸寒了下来,“关老板,你这是何意?”话一出口,才意识到是古令非出手在先,反倒质问起来关天养,不免有些讪讪的,气势顿时一馁。
申广平哈哈笑了起来,对汪星洋道:“汪师弟,今儿你也算是见识了魔道中人无耻的嘴脸了吧?明明是他们偷袭在先,反过来质问关兄弟何意。可笑呀可笑……”汪星洋也笑道:“这也值得奇怪么?魔道中人本来就是这样,你又何曾听过他们与人讲信义来着?”
两人这一番冷嘲热讽又将古令非的怒火激了起来,一旁的红莲法卫见他脸都气得变了形,便跳将出来,“好鼠辈,就知道躲在人后大放厥词,有胆的出来跟爷打上一场么?”他也是金丹境界修为,觑着申广平与汪星洋也未能丹碎婴成,故才敢跳出来挑战。
申广平连正眼也懒得看他,正要应话,就听汪星洋冷笑一声道:“凭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称爷?”将‘千机阵’祭起,合身扑了上去。申广平要拦,哪里还来得及?
关天养本觉得自己就够冲动的了,现在才晓得汪星洋非但比自己冲动,更比自己还要无脑。明知敌强我弱,还要意气用事,这般斗将下去,不消得半日功夫,便都得命丧红莲宗之手,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还不如忍一口气,寻机遁走,只要保住命在,将来何愁没有出气的机会?眼见汪星洋一口气祭起了二十五支竹签,便知他是要急着将那红莲法卫诛于手下立威了,偏越是这样,越不能建功。别看他攻势有若狂风暴雨,照这般下去,要不得一柱香功夫便难以为继,到时不定还会命丧敌手呢。当下无奈地朝申广平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