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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衣的母亲?”叶听涛抬起头,吃惊道。
罗境主枯瘦的脸一阵抽动,然而最后还是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荷衣是我的儿,她是随母亲姓的。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叶听涛想起夏荷衣过去种种,心中不翻滚,“师父,你也不打算告诉荷衣吗?我和殷师兄都不在她身边,她在这里也很寂寞。”
“不必了。”罗境主道,“告诉了她,以她的子一定会告诉别人,这件事我实在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只要她留在这儿,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只可惜最后是你接过了怒灵剑,若是白羽,荷衣还能与你相伴……”
叶听涛道:“事已至此,我早就没有退路了。无论知不知道这些,我都会继续追查下去。”
罗境主眼神一动:“……只因为,这是我给你的命令?”叶听涛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头。罗境主凝视着他,手动了一动,却抬不起来:“……唉,我是真的老了,再过五年你或许就见不到我了。不过在你离开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如果有一天你和重天冥宫的主人对上,不要看他的眼睛。”
叶听涛晗首:“……是。”罗境主最后看了看他,闭上双眼:“你好生保重。若遇到心爱之人,就将实情相告。去吧。”叶听涛站起身,这一去,此生便不再见,他不留恋,但罗境主没有睁眼,也未再说过一句话。空室如旧,就像室中之人的一生,千帆过尽,依旧无物。
傍晚时分,楚玉声在玄珠心境剑园中找到了叶听涛,青影霍霍,剑走如龙,他在无人的剑园中练剑,晚霞如炽,映着青衫剑客,楚玉声微微失神。
似乎很净有看到叶听涛练剑了,他的剑是在杀戮中练成的,只要仍在江湖行走,就不需要刻意去练。这个人总是坚强得让人炕出破绽,但此刻或许是个例外。楚玉声忽然起念,袖中双剑出手,两道银光划过,与叶听涛过起招来。叶听涛怔了一怔,手上虽然未停,却已收了力,淡黄裙衫的身影在他眼前舞动,笑颜淡淡,仿佛会随风而走。岔神之间,怒灵剑竟已刺向她心窝。叶听涛急忙撤剑,手腕在楚玉声右手剑上一划,几滴鲜血顺着剑锋流下来。
楚玉声吃惊地收住身形,拉着他的手道:“你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叶听涛定了定神,将怒灵剑收回鞘:“没事。”楚玉声望着他,取出绣帕轻轻擦了擦他腕边的血迹:“……罗境主和你说了什么?一整天都没见到你。”
叶听涛的目光避在他处,却又渐渐收回,凝视她的脸:“……他说了一些我一直想知道的事。”楚玉声抬起头:“那,结果好吗?”叶听涛沉默了片刻,忽然把她搂在怀里:“……好与不好,没有区别。明天,我们去玄武湖吧。”
楚玉声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所惊讶,绣帕脱手掉了下去:“原本就是要去玄武湖的呀,你怎么啦?”她的手攀上叶听涛的背脊,轻轻拍了拍他。
“……没事。”叶听涛更紧地拥住她,鼻尖埋在散发着清的长发中。他什么都不想说,但楚玉声也不会问,这份默契从一开始就伴随着他们。楚玉声把下巴搁在他的手臂上:“会没事的……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在一起。”这句话,她已经遵守了五年,往后也会一直遵守下去,可是叶听涛还是不愿放开她,像是怕西风突起,就要把他们吹散。
太阳完全落山的时候,夏荷衣的房门被人叩响了。叶听涛出现在门外,她的笑容忽然如苞绽开一般出现在脸上:“师兄?”叶听涛却没有笑,也没有进来,只是道:“荷衣,我和楚姑娘明天就要走了。”
夏荷衣的表情一下子枯萎下来:“明天?为什么这么③üww。сōm快?你回阑是来看我们的吗?”叶听涛道:“……还有要事,不能再停留了。我已经见过师父,该问的也已经问了。”
夏荷衣急道:“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你还回来吗?”叶听涛望着地上:“……也许吧,不过,也要很久以后了。”夏荷衣呆了一会儿,泪水夺眶而出:“你好不容易回来,这么③üww。сōm快又要走了?你,你又要忘了我了?”
叶听涛藏起了不忍之,冷漠地道:“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这玄珠心境中的所有人也总有一天要分别,荷衣,你好好陪着师父,不要太任了。”
夏荷衣大声道:“为什么我要留下?楚姑娘能和你一起走,我为什没能?我的功夫比她好,我能做的事比她更多!”
叶听涛看着她,沉默片刻,转身离去。夏荷衣叫了他几声,他也没有理会,背影消失在玄珠心境的幕中。她站在那儿怔了一会儿,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却有一丝倔强之,从绝望的脸上升起。
第三卷·万里西风瀚海沙 第三章 玉梳曼,画舫云仙
冷脆的马蹄声在枯树下得得而去,几个玄珠心境弟拙在山庄门外目送双骑背影,他们并不挽留,因为这些离去的人都有不得已的缘由,整个玄珠心境的存在亦与这些缘由密不可分,相四目光之中,说不清是感叹还是羡慕。
林道旁,素衣子掩身枯树后,直到两乘骏马已远得炕到,仍是不愿离去。那个男子她曾经等候十年,从垂髫幼等到信年华,寂寞心境之中却总是孤单只影。柳底燕子,焉与大漠飞鹰为伴?她凝凝的双眸中有不甘之,远处却有焦急的喊声传来:“荷衣!荷衣!快回来!……”
夏荷衣回头,玄珠心境弟子拼命地向她招手,在她的记忆之中,师门里从不会有什么事值得他们如此急迫,隐隐的不安让她暂时放下了离愁别绪,向着那几个弟子跑去。素衣裙在白亮的冬日阳光中飘动,淡得有些不真实。
自那一日见过罗境主之后,楚玉声觉得叶听涛始终有些不对劲。虽然他平时话就少,但两人在一起也偶尔说笑,这一路离开太岳山脚,却接连几个时辰听不到他的声音,神也是郁郁。楚玉声只柔顺相待,不多疑问,到了檀州后走水路往汉水流域而下,船中行客数十,嘤熙攘,楚玉声有些气闷,便走上船头迎面吹风。只见靠舱之处有个汉子低头坐着,嘴唇乌青,好半晌没动弹一下。
这时叶听涛便在舱门附近,舱外却是楚玉声与那汉子两人,船直又行了半个时辰,那汉子仍无动静,也不像是睡着了,头耷拉着。楚玉声心中疑惑,走近几步,船正遇一个浪头,晃动了一下,那汉子“扑通”一声滑倒在地上。楚玉声一惊,退了几步,舱中有粗衣刀客便走出查看,一人翻过那汉子身体,探了探鼻息,道:“这人还没死,大概是伤了。”他回头看看楚玉声,“姑娘,不是你伤的他吧?”
楚玉声有些莫名:“我出来时他就在这儿了。”叶听涛也已闻声而出,走到她身边:“怎么了?”楚玉声指指那汉子:“这个人受了伤,晕过去了。”此时那些刀客正七手八脚地掐人中,打穴位,过了片刻,那汉子“啊”了一声,醒转过来,望着四周,不明所遥
“可醒了?兀那汉子,你怎么会昏在这儿?是不是那姑娘弄的?”先前那人犹自怀疑楚玉声,问道。楚玉声皱眉不语。
那汉子看清了眼前之人的容貌,这才喘了口气道:“……不是。”他动了动,却立刻按住胸前,脸露痛苦之,“昨天在路上叫一个黑衣子伤的,她和一个公子哥儿打架,我见她额头上带了块宝石,只看了一眼,就……”楚玉声闻言一惊,与叶听涛对视了一眼。
“什么租么凶蛮?使刀使剑?叫我遇上了,倒要会会。”刀客中一人愤愤,话中满是不屑之意。
那受伤汉子喘了几声:“使刀的,那刀快得跟飞镖一样,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着道了……”众刀客议论间,都说那子太过狂妄,倘若自己遇上,必要叫她看看厉害,那受伤汉子头晕眼,众人将他扶到舱里,一路仍说个不休。
船妥板上冷风刮来,虽然刺骨,却也让人清醒。楚玉声看着叶听涛:“……你看他说的那个子,是萝吗?”
叶听涛走到船沿,望着涛涛汉水:“不离十,她如此张扬,真不像是重天冥宫的行事风格。”楚玉声走到他身边:“杀机毕露,派她出来或许也是此意。”叶听涛一凛:“你是说,她这个棋子也是有意排布的?”
楚玉声道:“那时候断雁还只能背着易楼约你出来夺剑,现在情势似乎完全不同了,易楼已倒,重天冥宫会做些什么呢?”
叶听涛沉吟不语,片刻道:“我在想,刚才那个汉子所说的‘公子哥儿’是谁。”他这一句被秘撞在船头的浪之声盖没了,楚玉声没有听见。她的脸被寒风吹得有些木,于是用手捂住。
“那天我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