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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一叹,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却又阴笑道:“只是老夫不明白,既然李长风还活着,为何不亲自来,那岂不是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
任飘萍狡猾地一笑,道:“我一直都没有说李长风活着,甚至我一直都没有提到我认识他,貌似一直都是你说的!”
老者羞怒之极,道:“任飘萍,好你个奸佞之徒!”
任飘萍笑,又喝了一口茶,不语。
老者强压心中怒火,问道:“好,那么你又是如何得知老夫姓李?”
任飘萍笑了笑,道:“我若说是猜的你定然不相信,但是你从我的手中接过令牌时,你的表情告诉我你立刻就知道了我给你的令牌不是你先前给我的令牌,而且你的反应如此之大,就只能说明一点,你是我要找的人之一。”
这时任飘萍忽然截住不语。
欧阳紫却是终于可以插上一句话了,道:“难道说那三十六块令牌不一样吗?可是那又与我爹我娘有什么关系呢?”
老者看了一眼欧阳紫,眼中又回复到一个老人对子孙儿女应当有的那种慈祥和疼爱,道:“丫头,无论如何你要相信,我是你至亲的外公,这个世上你唯一的亲人。”
欧阳紫已是头疼的要命,她颓然无语,倒是筱矝走至她的近前,轻轻扶住她似是要倒下去的身体,轻声耳语道:“等等看吧,我们谁好像都不知道这里面的玄机。”欧阳紫回头凝视筱矝,似是有一份感动,无语默然垂首。
老者已是说道:“任飘萍,你适才是故意把令牌拿错的,你身上一直就有这块令牌,可是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以你才千方百计想套老夫的话,你以为老夫还会再中计吗?”
任飘萍没有点头承认,也没有摇头否认,闭上眼的上眼皮在剧烈地跳动着,只是此刻的寂静的伤情谷似乎真的是披上了一件伤情的白纱,起雾了吧,丝丝的寒意已是不期而袭。
任飘萍终于睁开了眼,却已迷离,叹道:“不错,我的确很想知道我是谁,就如同整个江湖中的人想知道我是谁一样,但是我至少知道这枚令牌是燕赵三十六骑的标志,我更知道这是大夏王朝流传下来的皇族龙侍卫的贴身腰牌!”
任飘萍,语出,惊人!
老者已是心惊肉跳,发,白如雪,四射激扬,脱口道:“你还知道什么?”
任飘萍笑道:“我还知道燕赵三十六骑本是由大夏的数千名质子兵中选出,由四支皇家卫队组成,每支皇家卫队的首领是由皇族人士中选出,而大夏王朝不是被宋太祖赐姓李吗?现在你当知我的猜测并非毫无根据。”
老者已是几近无语,大笑而掩狂躁,道:“好好好!你若是再能猜出老夫究竟是谁那老夫对你才是佩服到五体投地。”
任飘萍豁然起身,眼射神光,神光湛然,傲笑道:“那你就准备好五体投地吧,你便是那四大首领之一的‘千里奔雷,一日升腾’的李奔雷!”
老者无语起身,掌心已渐渐闪现出蓝光,蓝得有些妖异,杀气便在这瞬间弥漫。
欧阳紫忽然面无表情道:“任公子的秘密可是真的很多,小女子不远千里陪公子来到大漠求药看来只是一厢情愿。”
任飘萍知欧阳紫心里彷徨而又凄苦,可是未等及他解释,欧阳紫又是转向李奔雷,冷冷道:“李前辈,我真的不知我究竟是不是欧阳连城的女儿欧阳紫,更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外甥女,无论如何,谢了!”
老者一叹卸去掌力,正要说话,却见欧阳紫对着众人一抱拳,居然转身直奔阵外而去。
众人正要去追时,任飘萍却是道:“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反正她出不了阵的。”
筱矝和常小雨这才停步,可是李奔雷身形一顿还是追了过去。
常小雨忽然觉得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转过身背对任飘萍,抬头望,却是望不到尽头的黑夜,也许只有星星此刻才能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筱矝看着绰然而立的任飘萍,几番欲启唇可是不知为何最终失去了勇气,低头不看任飘萍,终于鼓起了勇气,说话,可是说出的话竟不知为什么不是自己本想说的:“任公子,你冷吗?”
任飘萍笑,有些苦涩,道:“还好,谢!”
筱矝无语,空气似是被冷冻了一般。
终于,常小雨说话了,却仍是背对着任飘萍,淡淡道:“我还是去看看欧阳姑娘吧!”
身形方起,便被任飘萍拦住,常小雨不语看向别处,任飘萍只手放在常小雨的肩上,道:“你在怪罪我没有坦言相告?”
常小雨苦笑,道:“没有,我早就该知道从不到洛阳的你突然出现在洛阳不仅仅是为了她,毕竟她已是嫁作他人妇,而你又……”
任飘萍问道:“而我又什么?”
第二十二章 千里奔雷 一日升腾
常小雨道:“你又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又岂会为那儿女情长所羁绊?”
任飘萍不语,因为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人。
常小雨再也没有说话,人已是去了。
木屋前现在只剩下任飘萍和筱矝,沉默了许久,任飘萍问道:“其实从我落下山崖一开始你便知道是我,对吗?”
筱矝垂首,轻咬朱唇,低声道:“是,虽然你的相貌已是改变了很多,可是我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你,只是毕竟快十六年了,我又如何能够确定你还记得起我。”
任飘萍自嘲道:“是吗?当我叫你名字的时候,你还是不能确定?”
筱矝抬头脱口道:“我能确定,我当然能够确定。”
任飘萍笑,却是苦涩的一笑,道:“可是你还是不肯与我相认?!”
这一刻,筱矝初始无语,却是立刻便嫣然一笑,道:“和你一起来的不是还有欧阳姑娘和常公子吗?我又怎知你们想要干什么?”说至此,人已是走至任飘萍的面前,步履轻盈,珊珊作响,月下的筱矝芳菲妩媚,风情万种,含娇再笑,道:“你生气了吗?”嗓音又是一变,问道:“老身不得一探你们的来意吗?”
任飘萍被她这一笑一问再一笑再一闹,不禁哭笑不得,戏道:“老婆婆今年贵庚了?”
筱矝嗔怒,挥拳不停地击在任飘萍的胸上,道:“哼!我有那么老吗,我有那么老吗!”却是笑了个不停。
与此同时,李奔雷和常小雨默默地注视着已是陷入阵中的欧阳紫,欧阳紫原本就该想到自己是出不了伤情谷的,只是一时倍感冷落和凄凉无助,那计什么后果,直至此刻,进退两难的她,颓然坐在地上,黯然伤神了起来。
常小雨立时便有一种冲动,毕竟同门师兄妹,是以便要冲进阵中去,不料,李奔雷却是叫道:“常公子!”
常小雨停,回头看向李奔雷。
李奔雷道:“也许任飘萍说得对,让她独自一人静一静吧!”
常小雨忽然觉得很累,也是一屁股坐了下来,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呆,也许那星星里有他思念的人儿吧!
李奔雷也是看向天空,道:“常公子,我那外甥女是不是很喜欢任飘萍啊?”
常小雨道:“前辈不是都看见了么,怎么还要来问晚辈?”
李奔雷,道:“是啊,何苦还要多来这一问,不想我一生行事果断,今个竟这么婆婆妈妈的!”
说完,李奔雷竟然不再看向天空,不再看欧阳紫,转身大步向回走去。
两人还在笑的时候,任飘萍忽然问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道:“燕云天经常出入伤情谷,对吗?”
筱矝已是笑不出来,沉默不语。
沉默有时便是一种不愿的承认,当然有时沉默也是一种倔强的无声反抗。
筱矝的沉默并不代表没有人不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李奔雷的声音已是响起:“当然,燕云天当然时常出入伤情谷。”
李奔雷此刻的心境似乎好了很多,因为他的语气平稳,中气十足,说话慢条斯理,又道:“任公子,你若还有什么疑问,也一并问了吧,老夫知无不言!”
任飘萍呵呵笑道:“好!前辈看来改变主意不想杀我了!”
李奔雷道:“那也未必吧,养肥了再杀也不迟啊!”
任飘萍笑,道:“好,总比做个饿死鬼强!晚辈当然想知道为何前辈手刚一触及我的那没令牌便会知道与你的那块不同。”
李奔雷呵呵一笑,道:“看来你并非事事尽悉,你的这块令牌四周装饰的龙爪是三十九片,老夫的则是三十七片。”说着便把那块令牌扔给了任飘萍。
任飘萍接过自己的令牌和李奔雷的那块令牌两相一比较,赧然道:“不错,是晚辈疏忽了,”又问道:“不知这当中有什么玄机?还请前辈赐教!”
筱矝此时扶着李奔雷的胳膊伺候着他坐下,只见李奔雷眼中神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