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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唐周作揖叙礼道:“圣上!卢植狗官率二十万兵马,筑墙围堵我们,军情显示近日内会大举来犯,请圣上栽示!”
“天公将军”张角浓眉一挑,忿懑不逞道:“可恶阉狗张让!提供假军事布阵图及将官行为录给本教,害我们连吃败仗,尤其更甚的是,把本教天、地、人之‘三才阵’破解之法,泄密出去,教民死伤不计其数,实在可恼!”
波才身高八尺,一身魁梧,抱英雄拳道:“启禀圣上!我军将多兵广,谨尊教义,个个视死如归,待明晨破晓时分,末将领兵冲出城门,与那卢植决一死战,以报圣恩!”
“天公将军”张角冷哼一声,不悦道:“波才!带将领兵并非只凭匹夫之勇,孙子曰:
‘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也就是说,要想不战而胜,唯有使用‘伐谋’与‘伐交’,才能达到兵不血刃的目的……”
话没得说毕。右侧宋典霍然立起,一脸虬胡黝黑,身似铁塔,兀自擂捶“碰!碰!”伟胸,看上去傻乎乎的,怒目环顾,说得一口极浓重的齐鲁腔调,大声叫道:“大哥!俺是个粗人!不懂得您在说些什么?好个尸样的卢植,算是哪根葱蒜?要不是大哥您说守城不战,俺早就摘他的脑袋当夜壶,俺就是不懂?这些日子来憋死俺了!”
在座众人眉头一皱,心里想着,这种老粗也当“大祭酒”?不知道别人怎么想?
“天公将军”张角眉头一展,笑靥可掬道:“宋老弟稍安勿躁!大哥知道你是质直淳朴之士,你的一片赤诚忠心,大哥省得。你少读书,有些道理不明白。读一读先圣先贤之书,可开智慧!”
宋典双眼碌碌有若银铃,一脸愕然,抠后脑勺子,嗫嚅道:“大哥您说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只要你要,俺把心剜给您就是!看您在书房里头写字,白纸上的那些横横竖竖,弯弯曲曲的家伙,操他妈的!比俺看毛毛虫在交配都无趣!”
粗人就是粗人!打江山就是需要这种好兄弟卖命,血性汉子一条,“天公将军”张角一掀嘴角,十分的温心。
“来日方长!还怕宋老弟没有杀敌立功的机会?坐下吧,别妨碍大家军机要事。再说,你也得约束属下军区人马,别老是见了女人就要,看了钱财就抢,这跟强盗有什么两样?”
宋典一脸红晕,捋胡腆腼道:“大哥说得对!但是,俺胯下这根‘玉蜀黍’家伙,一天不这么呼拢呼拢,找两个娘们吊吊,就血脉喷张,喷鼻血了,大哥您是知道的,战场上,临时慌着,俺找头母牛……”
“天公将军”张角一脸通红尴尬,怒拍桌面道:“住口!讲话口无遮拦,也不看什么地方,你就下去呼拢你的,别在这里碍事,滚一边去!”
宋典一愕!转而满脸笑容,高高兴兴地匆忙下去,其他“大祭酒”将领有的嗤之以鼻,有的会心一笑,更有的十分羡慕;这家伙天生异禀,人人皆知。
军师唐周会心微笑,作揖叙礼道:“圣上勿需动怒!历代名将是有几个如此,皇帝还特准其出征时,携女眷同行,天生禀赋,实是痛苦!”
“天公将军”张角正色道:“唐贤乡‘伐谋’之策进行得怎么样?”
“启禀圣上!阉狗张让收下了十车黄金,已经答应撤换‘北中郎将’卢植,但是附带唯一条件,要圣上与他见上一面!”
“天公将军”张角一脸阴晴不定,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般,犹疑不决泱泱然道:“为什么需要朕见他一面?这个阉狗张让号称‘蝮鸷两全’十分阴毒,诡计多端,肯定没有好事,朕不见!”
军师唐周从怀中取出一封火红漆密函,交了出去道:“圣上!这封密函是阉狗张让托人转来,说圣上一看就知道欲求见面之事!”
“天公将军”张角火速拆开,只见密函中苍劲飞舞写着四个字道:平分天下他面有难色,瞅了军师唐周一眼,好像要其拿个主意,居然没有勃然大怒,看在将眼里有些诧异,却不敢多问,可见平常将他敬若神明。
军师唐周一脸木然道:“启禀圣上!不如将计就计,委婉求全。”
做这种决定,确使“天公将军”张角一愣!众将再也按捺不住了,一时间窃窃私语。
波才狐疑片刻,眼神凝望道:“唐周!你这个军师是怎么干的?竟然要圣上亲涉危险?
岂不知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若有个差池,你有几颗脑袋也不够砍!”
军师唐周不急不躁,起身游目环顾,作揖叙礼道:“这只是缓兵之计!‘地公将军’张宝元帅已经赶来支援,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当今兵临城下,迫在燃眉之急,可以要求阉狗张让先行撤换主将退兵十里,表示诚意,再谈见面会商之事!”
波才一掌拍左膝盖露出笑容道:“好个援兵之计!等‘地公将军’张宝元帅援军一到,即刻开城门杀他个片甲不留,以报这些日子来的窝囊气!”
另一名“大祭酒”黄龙接口道:“禀呈上!如果‘广宗城’解了围,就不需要与阉狗张让谈什么‘平分天下’了,大家辛苦打下来的半壁江山,没有理由拱手让人一半,这种提议未免欺人太甚!”
“天公将军”张角眉头一蹙,凝目军师唐周,询其意见道:“黄龙说得不错!城破之围即解,何需要与阉狗张让再谈?岂不叫他占尽了便宜?”
军师唐周双眉一锁,声音冷冰冰缓慢分析时势道:“圣上及大家千万别小觑阉狗张让!
也别为了一时的胜利而膨胀自大,高兴过了头。”
有若泼了一头冷水,大家面露不悦神色,但依然倾听其下文。
“一则,我们起义的皆是农民出身,施以教意教化,虽悍不畏死,也难敌朝廷精兵尽出;是不能拿地方贪污腐化,鱼肉百性的官兵相比,况且农民离家背景太久,乡愁一起,战斗力瓦解。”
“二则;短时间内顺利攻占八州土地,一切是阉狗张让提供的情报资料,这次‘马元义事件’将我们在洛阳地界,相关的情报网全数毁灭,又中了他的反间之计,如今大家才被困此地!”
“天公将军”张角愁容满面,泱泱然道:“军师唐周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朕拥有的半壁江山就这么轻易送人?实在叫人不甘心啊!”
军师唐周双眼一闪诡谲,阴沉沉道:“不然也!阉狗张让当初抬出圣上成立‘太平教’时,早就计谋要他的儿子张心宝当皇帝,而在幕后当太上皇,因为天下群雄有谁愿意臣服一个太监之下?”
游顾四周又道:“禀圣上!微臣建议应该会商,但必须提出相对条件!互保双方安全为理由;要求双方的独子互为人质,谈妥签定密约后才放人!相信奸诈的阉狗张让也不敢轻举妄动!”
“天公将军”张角一展眉头翘拇指夸赞道:“好计谋?这下子朕就放心了,听闻阉狗张让十分疼爱这个儿子,量必无计可施了!”
军师唐周阴恻冷然道:“圣上!我们再将这个人质孩童杀掉,阉狗张让就当不成太上皇了,釜底抽薪之计,叫他毕生的心血付诸水流,以后还争什么天下!”
“天公将军”张角听得跳脚而起,怒斥道:“什么?那朕的独子怎办?不通!不通!”
军师唐周面无表情淡然道:“圣上壮年!挑选天下佳丽,要生个百子干孙也不是问题;自古皇帝骨肉相残比比皆是,不足怪哉!”
话声一落!会议厅沉寂了下来。
计是好计!但是太狠毒了,然而说的也是实情,众将眼神灼然注视“天公将军”张角的决定,带有逼供的味道,这事攸关全体封王封地之利益,谁还管你是不是神仙?
“天公将军”张角颓然一瘫龙椅,正当用人效命之际,岂会不知,只有割舍而痛苦决定道:“罢了!就依唐贤乡之意行事,朕的随行安全护卫安排的如何?”
“圣上英明果断!实乃‘太平教’之福,请圣上下旨调用四大长老供奉随行,趁机搏杀阉狗张让,就万无一失了!”
“天公将军”张角愕然道:“怎么八大长老供奉!只挑选四人而已?”
军师唐周一辑道:“票圣上!微臣这趟洛阳之行,风闻二百年前一件宝物出土,有关长生不老生死之钥‘魔界之卵’,被白马寺和尚所获得,四大长老供奉兴致勃勃前往一探究竟!”
“天公将军”张角一愣!脱口道:“真有长生不老生死之钥?快说来朕听听!”
军师唐周把“魔界之卵”大略说了一遍,满座人听得啧啧称奇,世上哪会有这种宝物?
“天会将军”张角下会军师唐周依计行事,全权负责,匆忙散会而去。
月弯儿悬挂柳梢枝头,格外妩媚。
皇宫大内御书房烛火通明,汉灵帝刘宏趴在卧榻上,太监大总管张让拿一根细长金制的掏耳屎杆,正在凝神用心的替他清洁耳屎。
汉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