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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雾中人,骤间,轻踢出一脚!
“蹬!蹬!蹬!蹬!蹬!蹬!蹬!……”
徐风凄然惨叫一声!
连退十几步,惊见手肘处带出了有如网路交织的血红颤抖神经,相似两道,仙女纤纤神手才有可能编织出的赤艳瑰丽缕线千万丝,洒落一地,拖曳两条血路,韧性活动奇佳,兀自活蹦乱跳,令人怵目惊心!
料不到,人体里面,哪来这么多,无法数计的血丝虫丑陋模样?令人见之,忍不住想作呕之感觉。
徐风肉体干瘪成一滩烂泥。
一名蒙面人兴奋叫道:“‘血魂坛主’万岁!”
数十位围观蒙面群众,高举双手朝这团血雾,膜拜倒地,有若尊敬魔神般,狂呼道:
“至尊神教血魂灵
移魂转魄大宽神”
唱腔苗族声调,个个爬起,围着这团赤芒旋迭血雾,大跳战争苗舞,如痴如狂,有若厉鬼群舞,以魔驱鬼祈祚,庆祝空前大胜利。
话说,袁府阴森大宅偏厅上,袁成那有如风干橘子皮,麻麻坑坑的老脸上笑得十分开心,将那对豆大老鼠眼都笑眯了,难怪平常深入浅出运筹帷幄,足不出户,因这张丑脸也确实出去见不得人。
袁成矮子多心思,再配上这张丑脸,居然偏房替他生个高强硕壮,英挺神武,聪明不凡的儿子袁绍,难怪他在袁氏宗亲长老的那一辈,人前人后的时常夸耀道:“袁绍的聪明才智像我!英俊秀气像他娘!身材高挑魁梧雄姿,是他自己突破,练武练出来的!这一切皆是我的杰作,当年老子在他娘的肚子上,精工铸模,温火烘焙出来的好种!”
这号人物真是的口无遮拦!好像生怕宗亲长老们不相信似的。
所谓:龙生龙凤生风,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句俚语完全用不在他身上,真是令人啧啧称奇?
这叫歹竹出好笋嘛!
难怪同辈的袁术时常讥笑袁绍是偏房庶出……是袁绍最不能容忍的话题,所以两人从小打架长大的,现在两人各自拜官,各有前程,却不相往来。
袁成最依重的总管赖树琳,此人交游广阔,为人四海,能文能武。玉树临风就如其名,是真正将袁成拱上抬面,使其“袁雨堕”名震天下之幕后大功臣。
游侠儿出身的赖树琳,听说曾蒙冤奸杀之罪,关进“北寺监狱”,被折磨得不**形,是其妹因缘巧遇之下,求助于衰成,而袁成贪其美色,花了大把银子将他救出。
感恩图报之下,成了一家亲,短短二十年内,造就了“袁雨堕”在江湖上呼风唤雨之地位。
说也奇怪!他居然造就了老子臭名满天下,而将小子供上侠义声名在外?实是位袁氏宗亲侧目相看之人物?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之隐情?
偏厅上烛火通明,袁成首座,总管赖树琳副座,左右两排分坐六个魁梧,不是中原劲装人物。
其中一老一少两个人装束特异,一头稀松短发,隐约中看见了戒疤,衣着大红披偏袒右肩,一见即知西域边陲出家修行人。
另外四个大汉,头戴“带后檐帽”身穿辫线的匈奴服装,在左胸前皆银线绣有一匹凌空飞跃骏马,于烛光下闪闪发亮,十分抢眼。
总管赖树琳一身峨冠博带,道貌非常,作揖叙礼道:“多谢两位活爷及四名‘铁骑盟’兄弟!不辞爬山涉水远道从西域前来相助,赖某代表袁庄主致十二分谢意,尔等所得黄金酬劳,已经分装马车完毕,可能需待庄里几天后,才能启程!”
长者约六十岁西域僧人,满脸须胡,一摆僧袍大刺刺操着生硬汉语道:“赖施主!你出身西域‘大喜乐禅寺’俗家弟子,与老纳出身‘欢喜禅寺’本为一脉相连,同宗法王,不需客套,反而生疏了,以后该多加亲近!”
少者约二十岁左右西域僧人一脸皮肤有若婴儿般细腻,神色稚气,然而双眼鹰隼灼然,却老气横生,傲视游目一周,操满口流利汉语道:“哈图师弟此言差矣!我们‘欢喜禅寺’才是从大食国佛教‘大欢喜佛’双修法门,其中一支教派传承而至西域开山立宗后,再衍传‘大欢喜禅寺’的,我们应该算是正宗!”
年轻的僧人却叫年长的僧人为师弟?莫非其修练道行,已至返老还童之境界?太不可思议了!
哈图僧人合十恭敬道:“巴桑尊者师兄,所言极是!走这趟中原,确实叫哈图见识不少,尤其中原女子,皆骨架太弱,经不起几番折腾就垮了!实在可惜。”
巴桑尊者一脸邪气,诡谲淫笑连连道:“哈图师弟!等你练到了我这种‘采阴抽添’大法之程度,就不会发生此事了!”
听他们的口气!不就是邪得出奇的淫僧。
袁成一听,脸都绿了,忿愤强忍暗忖道:“操你妈的两个老王八蛋!简直是色中俄鬼,十几天采夜夜春宵,弄得老子的一班舞娘艺妓,叫苦连天都软了脚,还公然自鸣得意,侃侃而谈?”
望着总管赖树琳一脸的泰然自若,也无可奈何又暗忖道:“吊你们个老母鸡!给老子戴尽了乌龟绿帽子,番仔就是番仔,简直就是不知廉耻,恨不得有人替老子当场宰了你们喂狗。唉!不过话说回头,这两个王八蛋还真有这种本事,天下间谁还会有像我这般气度宏阔?显示了大汉泱泱大国风范,不与你们计较,成大事者,总得吃点亏嘛!”
总管赖树琳观颜察色,即知袁成正在懑忿生着闷气,好像司空见惯不予理会,操着匈奴流利土话道:“南匈奴汗国,‘准格尔旗’贵族暗中成立的‘铁骑盟’兴北匈奴一战成功,拥立‘右贤王’奕提于扶罗继位,是为第四十一位‘持至尸逐侯单于’,请四位战士为赖某转达庆贺之意,并且代为向‘北宫盟主’至最高敬意!”
四位铁骑盟战士同时抱拳为礼,操着生硬汉语,简单扼要道:“谢谢!”
总管赖树琳双眼一抹不安,道:“暂留各位的原因是,今天外面兵荒马乱,十分动荡不安,据探子来报,朝廷出动大批的御林军逮捕大量的黄巾叛贼,闹得满城风雨人人自危,各位装束特殊,并且带着整车的黄金,会落人嫌疑,如被趁火打劫,岂不白费大家一番辛苦了?”
话声刚刚旋落。
厅外瞬间满天红光导了进来,映得大家一脸通红,人声吵杂,闯进了一名家丁护院慌然叫道:“不好了!‘聚贤馆’有人蓄意纵火,不瞬间就火势冲霄,特来禀报赖总管,应如何是好!”
总管赖树琳脸色一沉,霍然起身指示道:“快请庄里二流护院以下人员,全力协助救火,并且加强护院戒备,以免中了敌方调虎离山之计,尽速查出何人纵火!”
转身抱拳又道:“各位盟友不必惊慌!‘聚贤馆’内高手如云,相信片刻之间即可逮着纵火犯,可能是食客饮酒闹事,不小心误触火烛所至吧?这种小事时有所闻!”
盏茶时间,厅内寂然无声。
那位巴桑邪僧一摆披肩红袍,满脸不屑道:“赖总管刚才所言差矣!‘铁骑盟’虽然神出鬼没纵横南匈奴地界,不过总是一般盗贼匪类而已,岂能与我们西域‘欢喜禅寺’教民,骁勇善战相提并论,他日大汉皇帝若能崇信本教,即知我们‘大日法王’的神功盖世,足为两地万世师表!”
袁成一愕!神态不悦,无厘头脱口道:“咦!什么万世师表?那不就是我邦孔子圣人所说:‘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在《论语·宪问》里头记载,你难道没有读过?”
巴桑邪僧一脸涨红,怒目相视咒骂了一句西域土语,在场没有人听懂,但看其表情肯定不是好话!
袁成不甘示弱,也丢了一句当地河格人,乡土粗话道:“干你娘叽歪!靠爸衰尾道人!
啥小?讲哈米碗糕?死番啊!”
偏厅内,也只有总管赖树琳懂,满脸飞红,忍住不噱。
其他人等皆洗耳恭听袁成的《论语·宪问》是否还有精采道理,突然地,见其丢了一句软绵绵音调拖曳的土语,皆一脸地茫然——莫宰羊?
蓦地,正当厅内又是一片寂然之时。
屋脊之巅,传来了一句冷哼嘉许之声道:“骂得好!虽然粗俗不堪,却也恰到好处,就留你一个全尸,算是还有一颗汉族廉耻之心态,不求助外族!”
全场震惊莫名!不知何方高人,站立屋脊多少时间?竟然厅内异族高手齐齐,而无一人警觉?
斥喝声暴起!
“轰隆!”一声。
两名西域邪僧满脸嗔怒十分默契,有如两团红云掠起,陡地率先轰破屋顶,朝那声音处冲去,留下洒落一地的碎屑瓦片,杀气油然弥漫厅内。
突来变异!
叫袁成吓得心惊胆颤,脸色苍白慌忙道:“总管快救我!”
总管赖树琳也真料不到?居然有人胆敢夜闯袁府,而且来人传音密意,非从耳脉而入,是在脑海里旋转迭起,从心中涌出,除非是绝世高手,才有这份凝聚脑气波,贯穿脑海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