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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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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嘴唇都咬破了,她的眼里闪着火花,她两只手不停地撕拽着自己的衣角。她真希望有人揪着那女孩子的头发一把把她拽下台来。她盼望着这场轰轰烈烈的活动早点儿结束。她简直就不知道高校长是什么时候叫的学智的名字,她也不知道自己正规规矩矩地坐在地上却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跟着同学们站了起来。直到她亲眼看见学智走到麦克风前,向观众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她才如梦方醒地跟着鼓起掌来。为了使这场活动突放异彩,学区负责人有意将学智的表演安排在节目的最后。果然像他们预料的那样,鲍学智的名字刚刚念到,同学们就呼啦啦地站了起来。今天为学智伴奏的是汪清贤老师。不知为什么,两人走到一块,都觉得别扭,大概是因为他们第一次合作的缘故吧!学智的演唱,碧月连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似乎没过多久,演唱就结束了。在散会以前,按照惯例高校长还要安排几个具体事儿。这时已经临近中午了,同学们早已疲惫不堪了,要不是为了看到鲍学智的表演,恐怕能坚持到现在的不会太多。现在同学们开始走散了,尽管高校长还站在那里反复强调着:“请同学们再坚持几分钟。”高校长的讲话莫说台下,就是台上真正听着的人也几乎没有了。这时大家议论的话题只有一个,那就是鲍学智:“唱得真不赖,跟真的似的。过去我只是听说,这回真正看见了,没算白来。”“我简直就闹不明白,那女声他怎么也摹仿得那么像?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以为那就是刘长瑜唱的呢。”“同样是在唱,你听人家那音量,就是没有麦克风,我们照样能听得清。”“你看人家那动作,那表情,那身段;再看看其他人,能在一个台上站吗?”同学们已经走散得差不多了,高校长的讲话也准备收尾了,而碧月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她正用一种仇视的目光冲瞄刺着台上的那张令她反感透顶的脸。梅丽当然不会知道台下还有一种仇视的目光是专门冲着她的,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然而她唯一遗憾的是,这时间太短暂了,这么快就结束了,岂不太可惜了!况且她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说上一句话呢,下一次的相聚又会是什么时间呢?她还能再跟他坐在一起吗?她的心里一阵阵慌乱。她不知道在这即将分别的时刻,她应该对他说点儿什么才好,她如何才能给他留下一个最美好的印象?她忽然发现他的水杯已经空了,她觉得这是跟他交心的最好时机。她再也顾不得满脸的羞涩了,她索性地把自己用过的水杯推到他的面前:“你口渴了吧?把我的喝掉吧。”她觉得心里还有许多话要说,于是又加了一句:“你唱得棒极了!”他很客气地冲她笑笑,回绝了她的好意。她虽然有点儿失望,但是她毕竟看到他的笑了,他笑得是多么的灿烂,多么的温暖啊,而且又是单独给她的,她忽然又满足起来。心里一高兴,脸上也跟着风光起来了,她觉得那脸庞肯定比过去任何时候都好看。碧月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反正觉得他们俩挺投缘的,她很想哭出来。高校长的话已经结束了。台下的人已经走得所剩无几了。碧月仍傻站在那里。学智走到她的跟前,笑道:“咱们走吧?”碧月苦笑道:“走呗。”口里说着,身子仍然不动。“瞧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天多热!还等谁呀?”“神经病,我还会等谁呀?走就走。”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学智紧走几步赶上她,两人肩并肩地往前走……梅丽站在太阳下,远远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消逝。她的眼里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泪水,她拿出手绢狠狠地把它擦去……一路上,碧月始终都是冷漠的。学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总想让她活跃起来。“怎么样,今儿我唱得还行吧?”学智故意走在她的前面,然后回转身倒走着同她说话。“行,行。”碧月赌气似的回答。“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选唱这两段戏不?”“废话,你是咋想的,我怎么知道?”学智一看这个话题她不感兴趣,于是又换了一个:“下个星期我就要走了,到那天你会不会去送送我呀?”“你不是说去省里还要再过十多天吗?”碧月忽然站住了。“在县里总得彩排几天吧!”碧月看看已经到了学校南面的小路了,她准备就在这里跟学智分手,于是冷冷地说:“到时候再说罢。”几天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学校已经放了暑假。在一个雄鸡报晓的早晨,村北沿着断肠河岸的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上,学智和碧月默默地向前走着,这时候社员还不到上工时间。在此之前,桂晴一再张罗着让鲍福把孩子送到城里去。她的理由很简单,孩子还小,又是第一次出远门,大人不送送他,实在放心不下。鲍福却说:“再小也已经十四岁了,想当年我出去闯荡的时候还不到这个年龄。”话虽这么说,其实他何尝不想着把孩子直接送到城里去。送送有什么不好?既可以亲眼看看儿子是怎样彩排的,又能在大街上转悠转悠,顺便买些平常所需要的东西。然而他有他的难处:其一,他怕见到郭团长不好应付,郭团长这人好,够朋友,也跟黄组长一样,可是一见到人家,人家肯定又会动员小圣当演员,这当演员在别人看来是件儿天大的好事儿,可他鲍福就是不稀罕,他已经错过一次了,决不能让孩子再继续错下去了;其二,这几天霍、黄两位组长正准备动身,整个村子都人心惶惶的,村子里的事儿他可以不管,个人的事儿却不能不问,特别是他跟黄组长这一分手,不知几时才能再见面,有很多话才刚刚开了个头,因此他很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离开村子一步。“别送了,你还是回去吧。”学智停住脚步。他这已经是第二次说这话了。“我这就回去。”她虽然也停住了脚步,但仍然望着前面的路,仿佛她多往前迈进一步路,就会减轻他迈一步路的力气。“我已经跟你说了,用不了几天我就回来了,到那时我会把在城市里看到的听到的各种各样的新鲜事儿都讲给你听。”他尽可能地把心里的话都掏给她。“谁稀罕听那些‘新鲜事儿’呢?你只要别……”她觉得后面的话不好出口,只好把脸扭向一边,用手绢轻轻地抹眼泪。“瞧你,怎么又哭了?”他转到她的前面,替她把眼泪擦干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你那天为什么不高兴,你要相信我,我……我……,怎么对你说呢?”他也流泪了,而且大把大把地流。然而他始终没有低下头去哭,他望着天空,望着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那片白云,他要让眼泪把身心洗个痛快,他要借眼泪把心里要说的话全部流放出来。“你怎么也会哭啊?还男子汉呢,没出息!”她红着眼皮,脸上挂着笑。大概在她的记忆中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流眼泪,于是她又转过来为他擦泪。他真想把她抱起来,嘴对嘴地跟她说:“碧月,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娶你。”也许这样说了,她心里立刻会好起来;也许她听了这种话会哭得更伤心;也许不等他说完,她就会骂他,甚至打他,然后不顾一切地疯跑;也许……不管有多少个也许,反正她等待的就是这句话。他很想现在就说,可他就是没有这种勇气。“这难道比赴汤蹈火还难吗?”他又一次给自己鼓起劲来,却又一次失败了。他反而不敢离得她太近了,仿佛她的身体是用烈火做成的,稍微靠近一点儿就会立即被熔化了似的。他望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也望着他,两人虽然近在咫尺,却像远隔千山万水。他们俩谁也不愿意说话,只愿意默默地注视着对方。两种目光,一种情感,相互缠绕着、融汇着、推拒着、吸纳着、离合着、交织着……他终于收回目光,狠很地说了三个字:“你走罢!”说完,他转身走了,头都不回。她却像木瓜一样傻站着。她站了很久很久……从返回家里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用倒计时的办法默默地计算着学智归来的日期。学智临走时告诉她,再过十天他就会回来的。于是她盼啊盼,每天从梦中醒来,她都要认真地回忆一下刚刚做过的梦。如果她梦到的是喜鹊在枝头鸣叫的情景,不用说她会猜想不久就会传来学智归来的好消息;如果她梦到的是一条毒蛇缠绕在树上,她决不会认为这是不好的预兆,相反她会认为这正是学智对她魂牵梦绕的象征;如果她梦到自己跟伙伴们玩耍结果被人家抛弃了,她也决不会伤心,因为她的母亲曾经告诉她,被人抛弃正是两人和好的意思,这正说明学智一刻都不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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