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有那幅布阵图……
事情的发展越发的超出他的预料。
如果再这么下去,不出事就怪了。
溪玉撑住额头,细细思考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澹台于磬就坐在他的对面,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溪玉被她看得心烦意乱,皱眉瞪着她:“你怎么还不走?”
澹台于磬弯唇,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却被溪玉敏捷地躲开了。她倒也不生气,只是脸上滑过少许的黯然,眼睛亮亮的,没了之前的颓废和犹豫不决,倒似想通了什么一般,眼底捉摸不透的光芒让溪玉寒了又寒。直觉里想一棍子打晕她然后扔出去。
但溪玉气度一向良好,只要她不再做什么失礼的事,都犯不着动气。
可澹台于磬到底是十足的好耐性,就这么直直盯着他看了整整半个时辰。等到溪玉实在熬不住,要拉下脸赶人时,澹台于磬突然神色一凛,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溪玉也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耳朵竖的尖尖的,关注外面细不可查的动静。
掌风吹过,烛火跳动了两下,熄灭了。
不顾溪玉的抗拒,澹台于磬拉着他一起躲到帘子后。只听到小李子试探地叫了两声,殿下,然后闷哼了一声,就彻底没了声息。
溪玉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握紧了身边澹台于磬的手。只听到澹台于磬在他耳边轻声道:“房顶一个,前门两个,窗下还守着一个,都是好手,小心了。”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溪玉忍住心尖泛起的阵阵酥麻,点了点头。
在宫里这三年,因为皇母保护的好,这种情况算不得多见,但一月也有个三两次小猫小狗的摸进来。但每每还没到他面前,都被跟在他身后的隐卫收拾了。可这回,人都快摸进他寝室了,外面都听不得一点动静。
刚才乍听闻曦儿遇刺,溪玉便把人都调去那边,自己身边带的人比平常少了一倍多。没想到就出了这事,这些人来的可正是时候。关键时候,安秋又被他派去做任务了。溪玉思绪迅速转了一圈,只觉得真有些不太妙。
趁着人都被曦儿那边吸引了过去,他身边的守卫严重不足,实际的目标,原来是他么……
手被紧紧握了一下,只听到澹台于磬安抚的声线:“别怕。”
溪玉眼皮跳了一跳,在黑暗中瞪了她一眼。
他怎么就忘了,身边还有这么一个麻烦,到时候身份暴露了,他该怎么向众人解释他帐中凭空多出了个大活人的事实?
越想越头痛,索性不去想。溪玉专注于外面的情况,那人足够谨慎,久久没有动静。正当溪玉有些按捺不住时,澹台于磬突然道:“闭气!”
溪玉神色一凛,猛地闭气,却是有些来不及了。不知不觉中,身子已经酸软不堪,试着运用了下内力,却发现只剩下大概三成的功力。
失算了!只提防着偷袭,却忘了还有下药之说。看这效果,该是早就布置好了的。这个时候,越发不能慌乱。敌人很镇静,自己也不能失了分寸,否则就会让对方有机可乘。
溪玉深吸一口气,刚打算爆发出所有的内力突击出去,身后的澹台于磬突然动了,不仅她动了,还顺手带着自己。溪玉一句话梗在喉咙里,还没来得及的说,已经被澹台于磬带着破窗而出。
回过神时,地上已躺着一个黑衣人的尸体。
借着月光,溪玉看清了那人脖子上的伤口,一刀毙命,干脆、利落且毫不留情。抬眼瞧着澹台于磬冷峻的侧脸,溪玉觉得心底有些违和感。记忆中的一些东西似乎颠覆了,这样干脆地手法,很难和那个初次见面时风度翩翩的多情女子联系到一起。
原来人都是会变的,还是,这才是真正的她?
溪玉难得的有些恍惚。转身之间,他伸手摸到腰侧了匕首,拔出来,顺手在向他狰狞着扑来的黑衣人身上刺了一刀,拔出来时血溅了一身,弥漫的血腥气让他微微皱了眉。
杀人的滋味不好受,但眼角余光瞟到倒在地上暗卫的尸体,即使这些人溪玉从没见过,但也知道她们是为自己而死。冷眼瞧着越来越逼近的黑衣人,溪玉眸光幽深,手下也毫不留情起来。
兵刃击打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黑夜里,却奇怪的未荡起一丝涟漪。
那些黑衣人见溪玉他们竟然没有被迷药迷倒,反而毫不留情地斩杀了她们几个同伴,也越发的小心翼翼起来。退到暗处,耐心地观察她们两人,伺机等待最好的攻击机会。
察觉到内力的飞速流失,溪玉面无表情地站着,小心不让人瞧出端倪。脑中飞速运转,不管是何原因,救助的人迟迟不出现,这其中的猫腻他懒得多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该怎么突围出去,这种情况,除了自救,别无他法。
眼前突然视线一暗,溪玉皱眉看着澹台于磬半边身子移过来,遮住了四面八方而来的凌厉杀气。自己已是强弩之末,有人护着未必是坏事,该庆幸刚才没把澹台于磬赶走么?溪玉烦恼自己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些无聊的问题,迅速估量了下周遭的形势,他突然想到个脱身的好办法。
只要退到后山小树林处,那里有十几处连军师都不知道的陷阱,是他精心布置的。只要把这些人引到那儿,必能攻个出其不意。
溪玉脑中转了一圈,刚想出声提醒澹台于磬,就发觉她身子有瞬间的紧绷。顺着她警觉的视线看过去,溪玉看见高处一双冰寒刻骨的眼睛在黑夜中闪动,像某种冷血动物,只是对视就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直觉告诉溪玉这人不简单,或许比周围这几人难对付的多。溪玉神色一凛,也顾不得在心中计算得失,压低声音道:“往后山走。”
澹台于磬也不知明白了没有,但看她的行走的方向却是对的。溪玉忍着没出声,刚才吃了颗解毒丸,虽然不能根除药性,但内力尚在缓慢恢复。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暂时依靠澹台于磬带着他走,只要到了小树林,尚还有一搏的可能。
可溪玉想的太顺利了,没走出几步,澹台于磬便抱着他转了个圈。溪玉定睛看去,只见月光下,她手臂被利器划了个口子,正汩汩地往外渗血。
心底翻涌着不适,溪玉很讨厌别人为自己受伤。抬眼向那个黑衣人看去,正撞上那双面无表情的眼睛也看过来。见一击未中,那人也没有流露半点沮丧的情绪。反而抽出长剑,蓄势待发。
溪玉低低道:“放手。”
澹台于磬没吭声,没受伤的手仍然紧紧揽着他的腰。
溪玉皱眉,脚下借了个力挣脱开她的怀抱。澹台于磬明显一怔,刚要追上来,那黑衣人已经扬剑迎面向她劈来,反手堪堪挡住迅猛的攻击,澹台于磬朝溪玉的方向投去担忧的一瞥。见他脚步悬浮的往小树林里走,另两个黑衣人跟在他身后也进去了。
澹台于磬心中焦急,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护在怀里,可无奈眼前这个人难缠的很。上次就在她手上吃过亏,腰上被划了一刀,养了好久才恢复。这回再见,澹台于磬自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警惕。可这人也是身经百战的高手,一时半会没那么好解决。
两人过了几十招,澹台于磬总算用‘杏花春雨’把那人制住了。来不及查看身后的人到底断气了没,澹台于磬把剑一收,急急向小树林掠去。
玉儿,玉儿——
焦躁和恐惧像要冲破胸膛,灼热地释放出来。澹台于磬费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别乱想,凝聚了自己的五感,入了这林间迷阵。
越往里面走,迷雾越重。
澹台于磬小心翼翼,生怕哪步行差踏错,自己就枉送了性命。
走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澹台于磬终于看见不远处的大树下倚着个单薄的人影,正闭目浅浅喘息着。不禁大喜,唤了声:“玉儿!”
溪玉睁开眼,幽幽的黑瞳水光盈然,朝这边看来。
见他没事,澹台于磬心中大石终于落地,刚想去他的身边,就见溪玉遥遥对她摇了摇头,清冷的侧脸隐在树影里,越发的迷离诱人。
澹台于磬看的着迷,心中不解,但仍然适时止住了步子。
澹台于磬很想问问他有没有受伤,话刚到嘴边,却在终于看清眼前的场景时,微微变了脸色。
一瞬间,月华大盛。
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可见。
两边的树上各钉着个黑衣女子,双目暴突,神色惊恐,惨白的月光照在她们的脸上,越发显得青白骇人。她们的心脏处,都插着根寸长的木剑。穿胸而过,尚未凝固的血渍顺着剑端流下来,在脚下汇成暗红的河流。
见澹台于磬微微惊讶地看着自己,溪玉抿紧唇,神色平静:“你若是想变成她们这副模样,再往前踏一步就可以了。”
62
62、笃定·暧昧 。。。
澹台于磬神色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