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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纪彦卿一再的催促下,溪玉才胡乱把自己的手臂包扎上。眼睛却一刻也不离澹台于磬,见她不'炫'舒'书'服'网'地皱眉,溪玉心底隐隐的钝痛,如果他再厉害一点,就不会让她受这样的苦……如果她的难过和痛苦,可以让他分担,他就不会这样自责。可是,这样的折磨,连替代都不能。
溪玉抚上她蹙着的眉尖,一点一点,温柔地抚平。
就算不能分担你的痛苦,我也会一直在你的身边,陪着你一起坚持,给你信心和勇气。
我希望,你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我。
纪彦卿静静地看着,少年的眼神很坚定,神情却温柔似水,耳边是他祈祷般的低喃。温熙云坐在对面,见纪彦卿明亮的眸光渐渐转暗,心口一窒,衣袖下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
一行人终于在天亮前赶到凝云山庄。
紫出阁。
/炫/书/网/整理(。。)了一夜的医书典籍,柳知亚站了起来,熬夜真是不好,头晕眼花不说,还有反胃的迹象,实在难受的很。比不得年少轻狂的时候,那时,就是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也能熬过来,可现在这身子骨。柳知亚摇摇头,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刚准备进内室补眠,就听到门外一阵喧哗,门口的小侍还没来得及出声提醒,纪彦卿他们已经进来了。
柳知亚皱眉,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几个人,心情甚差:“纪小姐,这是……”
“柳大夫,请你救救她!”一个少年急切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柳知亚向出声的少年看去,再看到他怀中的女子,一愣,随即脸色凝重起来:“跟我来!”
房间里。
幽幽的檀香,蒸腾的雾气。
柳知亚抽出银针,向着澹台于磬发间的穴位扎下去。又一根,澹台于磬还没恢复意识,但痛苦的低吟还是从唇边溢了出来。施完针,柳知亚额上也冒出细密的汗珠。听着澹台于磬渐渐正常的呼吸,她松了一口气,虽然不完全,但这个危机总算过去了。
目光凝聚在榻上女子虚弱苍白的面容上,柳知亚也有些怔怔,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了,却还是,误打误撞,相逢于未知。
23
23、醒来 。。。
“柳大夫,她怎么样了?”
柳知亚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只见他发丝凌乱,嘴唇干裂,一脸的疲惫,漂亮的杏眼底下一圈深深的阴影,一看就是为里面那个女人担心了一夜。
“唉……”忧郁地叹了口气,柳知亚不明白,为什么世上的好男儿都那么没眼光,都对那个花心女人痴心一片,像她这样低调勤勉的女子反而无人问津,真是世道不公。
见柳知亚一见到他就长吁短叹,满面愁容,溪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一把扯住柳知亚的袖子,急切道:“她、她病得很严重么?连你这个神医都救不了?还是,已经,已经……”
察觉出少年故作镇定的神色下流露的丝丝惊惶,柳知亚突然起了恶劣的心思,继续假惺惺地叹气:“可惜了……”溪玉心脏猛地漏了半拍,截住她的话:“什么可惜?她真的,已经……”说到后面,眼眶都红了一圈。
柳知亚拍拍他的肩:“进去看看吧。”
听到这句话,溪玉浑身僵硬,一时间,耳朵里全是空洞的轰鸣。
身后的人叹息着走开,最后,门前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溪玉轻轻推开房门,沉静的檀香扑面而来,空气中悬浮着细小的颗粒,折射着午后的暖阳,一片宁静悠然。虽然心沉的厉害,溪玉还是忍不住,目光移向躺在榻上的女子。
她睡的好香,长长的黑发散落开来,为秀丽苍白的面容平添了几抹诱惑。以前怎么没觉得,她是那么好看的一个人。就是闭着眼睛,不说话,也漂亮的让人心动。溪玉垂着头站在榻前,心中酸涩无比,到这个世界,除了容倾和师傅,就是这个女子对他最好。时时刻刻在意他的感受,想方设法讨他欢心,逗他笑,买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只是想让他开心一点。
一颗水珠落下来。
落在澹台于磬的眼角,轻轻滑落,像极了一滴泪。
“唔……”一声轻微的嘤咛,却瞬间击中了脆弱的心防。溪玉睁大了眼,死死地看着榻上的女子渐渐红润的面色,还有……微微起伏的胸膛。
澹台于磬神情有些痛苦,无意识地呻吟一声:“棠儿……”
没听清澹台于磬说了什么,但知道她并没有危险,溪玉满心的激动欣喜,抓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嘴角的笑容掩不住,满满地溢出来:“你说什么?”
过了许久,澹台于磬悠悠地睁开眼,看到眼前圆圆的清澈的杏眼,唤了一声:“……玉儿。”
“你醒了?”溪玉探头过来,笑意扩大,“饿不饿,我去厨房找点东西给你吃?”
澹台于磬觉得头疼的像要裂开一般,昏迷前的记忆断断续续,不甚清晰。张开嘴,才发现声音哑的厉害:“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凝云山庄,昨天是纪小姐救了我们,还把我们带到这儿,让柳大夫给你解毒。”溪玉耐心的解释道,转身拧了布巾给她擦脸,收拾干净后,又端过案几上的米汤:“先喝点润润喉咙。”
澹台于磬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又说不出哪里古怪,只是乖乖的张开嘴,喝了几口米汤。喝完了,溪玉放下碗,细致给她擦干净嘴边。扶着她躺下,笑着道:“你才醒,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我去厨房帮你看看,能不能弄点清淡的菜式,你先歇着啊。”
盯着溪玉离去的背影,澹台于磬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的玉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体贴了?
阖上眼没多久,就听见一个女子挪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还是这么受男子欢迎啊!”
这个声音,这个语调……澹台于磬不可置信地睁开眼,对上柳知亚那张和五年前几乎没变化的面孔,脱口而出道:“怎么会是你?”
“先别激动。”柳知亚按住她要起身的动作,在榻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纪彦卿带你们来了凝云山庄,你又中了毒,找上我,我就帮你解了,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澹台于磬靠着软垫坐着,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五年来音讯全无,竟是躲在凝云山庄?”
柳知亚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什么躲,从小说话就这么不讨人喜欢,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俊朗男儿喜欢你?”
“这都多少年的事了,真是记仇……”澹台于磬无奈地牵起嘴角,眼底却一片暖意。蓦地想到什么,又轻叹了口气,“师姐,这一次要不是遇见你,我这条命怕是救不回来了。”
“你也知道你的身体,为什么不注意点?”一说起这个,柳知亚就忍不住气愤,“要不是你那小男儿是个有主见的,知道带着你来找我,再迟个一时半会,你这条小命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个问题!就是万幸保下了,也不知会不会落下病根。”
“溪玉那孩子……”澹台于磬怔了一下,也有些感叹。
那么清透温顺的孩子,遇到昨夜那种情形,一定是吓坏了吧。可恨她无武艺傍身,几乎是任人鱼肉。可没想到把那个无辜的孩子也牵扯了进来。想到溪玉为了救她,扔掉了手中唯一的长剑,将自己置于最危险的境地。澹台于磬心微微一颤,有什么东西似乎满满的,像要溢出来。
柳知亚看她这副神情,拍拍他的肩,笑的意味深长:“那小男儿不错,你要好好待人家。”
澹台于磬瞥了她一眼,淡淡道:“难得从你嘴里听到这么正常的话,真有点不适应。”
柳知亚额角青筋暴跳了一下,这个家伙,若不是看她还是病人,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当下转移了话题:“事情我都从那小男儿嘴里听说了,对那晚对你动手的两人,你心里有数没有?”
摇摇头,澹台于磬微微蹙眉:“我只知道,她们不会就此收手。”
“于磬,你为什么还要留在那是非之地,像我这样自由自在的不是很好?”柳知亚忽然道,“难道你还惦记着当年的事?”
“我早忘了。”澹台于磬神色淡淡,琥珀色的瞳眸沉静如秋水。
看着她淡然到冷漠的面色,柳知亚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对这个聪明固执的小师妹,她从来没有办法。当年的事谁也没错,或者谁都错了,但那都已经过去。她可以用五年的时间忘记,可于磬不同,她明明伤的最深,最应该忘记,可偏偏,一辈子都要背负当年的罪孽,不死不休。
门外,溪玉端着饭菜,静静地站着。犹豫了半晌,还是转身离去。
***
不知不觉,已经半个月过去了。
除了澹台于磬不时悲叹,年假病假事假全部休完了,回去要被秋尚书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