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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后来抱着我的腿哭了,还说了很多话。后来我用尽力气赶走了他。
那晚,我一个人喝完了所有的酒,我局的羞愧难当,因为我虽然讨厌我做的和疯子做的,心里却感到十分的刺激,甚至还有一种渴望,如果正如你说的,是我逼死了疯子,可又是谁在逼我呢?”
卫艳一口气说完这段往事,急促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清晰可闻。
吴放歌细细地品味着卫艳的话,最后才轻声地说:“我原以为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指望着能靠着你再救疯子一名,现在看来,你的情况也不必他的好多少啊。”
卫艳轻声地说:“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个坏女人?”
吴放歌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柔声地说:“快点找个好男人嫁了吧,女人离不开男人,正如男人也离不开女人一样。”一句话说的卫艳的泪又流下了,但在黑暗中吴放歌看不见。
“你走吧。”卫艳说,“走的时候关好门,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吴放歌听话地走出门,反手把门关好,走出了很远回头看,卫生所的窗帘缝隙里还是见不到一丝的光亮,卫艳把自己深深的藏到了黑暗之中。
第四十章 难逃情网
在这次与卫艳的夜谈不久之后,侦察营的新兵连和老兵连,还有惩戒排就完成了全部的战术训练科目,被分配到侦察营下属的四个侦察营里进行协同训练,等这一阶段训练完成,他们将被根据既定的战术任务便编织成若干突击队进行针对性训练,事情展到这一步,大家的心里都明白了,大规模的军事任务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虽然是待罪之身,但凭借着优秀的战术素养和指挥经验,周海还是被任命为一个分队的队长,作为补充,何建做了他的副手,这正好颠倒了过来,在惩戒排的时候,何建是代理排长,周海只是一班长,现在周海终于又坐回了军官的位子,而这两人的配对也相当于强强联合了。还有件有意思的事,那就是文弱书生一样的陆昊居然也从机关下放,被编入了这一队,想必是因为这一队还有搜集情报,讯问战俘的特殊任务吧。
另一名待罪军官,吴放歌的老对头姜道富,也被任命了一个分队的队长,只是他以前一直是工兵军官,各方面的能力也一般,又总是带着周锡卿这个包袱,所以被编入了第二波突击队,为了辅佐他,又专门安排了疯子做他的助手,这是个不错的决定,姜道富虽说跋扈,可是对着整天沉着一张脸的疯子没辙,而且疯子的能力是整个小前指都公认的,所以姜道富这个队长实际上只是个桩桩,队里的大事小情,训练管理几乎是疯子说了算的。
吴放歌作为留守人员依旧待在营部,作些后勤保障工作,对于他这种消极地等待退伍的现状,有嫉妒的,也有羡慕的,但他却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再过十来年就会出一句名言: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相比这句名言,吴放歌自问做的还不错,至少没有伤害到谁。而且所谓的边境战争,自古都是一笔糊涂账,对于这场战争的性质,二十年后民间也有多种说法,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勇敢的中国士兵为了祖国前赴后继的精神。这个时候很多人还不知道,几个月后,也就是北京亚运会时,在观礼台的贵宾席上会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越南北方军区的司令员武元甲,一场打了十年的战争,居然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结束了。
此时,烈士的英魂未散。
尽管留守部队相对轻松,可也不是完全没有事情干,部队有军事行动时,也是后勤部队最忙碌的时候,别的不说,由吴放歌管理的缝纫组为部队改进弹药携行具就忙得整天加班,很多士兵的手指都磨破了,吴放歌戏称:这是我们为这次军事行动流下的第一滴血。
闲暇时,吴放歌还是会找疯子,和他谈心,希望能改变一些事,但是效果不佳,有一回居然还在疯子那儿遇到了卫艳,她见到吴放歌,就想是干坏事被捉到了一样,眼神闪烁,手足无措,匆忙打了个招呼就逃掉了。不过由此看来卫艳也是打算做一些弥补的。其实解决疯子的事情倒也不复杂,只要能重新燃烧起他对人生的渴望就可以了,简单的说要是他现在重新恋爱了,在这个世界上再有了牵挂的人,鬼才会去求死呢,不过现在这种局势下,又有部队的规定管着,要让疯子再度恋爱,谈何容易?
不过对于整个军事行动来说,这些事情都是摆不上桌面的小事,甚至是不该说的事,因为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在国家利益面前,个人的那点恩怨情仇,简直算不上什么。所以一切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这天,吴放歌正在缝纫组帮忙,胖鹅一个电话打来:“放歌!我们的野战急救工具到了,你赶紧带几个人,去卫生所把东西领回来,然后造册,让各连卫生员来领。!”虽然这事实际上应该由营部军医卫生员,或者文书来做的,不过现在胖鹅很信任吴放歌,这一信任可不得了,工作量增加了几倍。就算是这样,营部的管理员还无不羡慕地说:“你这下好了,不用去前线,等行动结束了,你也能被报个功呢,这是行规呀。”
吴放歌原本就不在乎什么功不功的,能平安回家就好,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有个二等功了,军功这东西,太多了也闹得慌,因为上面全是洗不干净的血。
受领了胖鹅的任务,吴放歌赶紧召集了五六个人,推了送货的小车,风驰电掣地来到了卫生所。卫艳早就拿了登记表格在门口等着了,吴放歌做任何事情都是以身作则的,甩开膀子刚要搬药箱就被卫艳一把拽起来说:“你干什么干!你做统计!”说着就把纸笔塞进吴放歌手里,吴放歌无奈,只得吩咐带来的士兵去搬药箱,自己站在仓库门口做统计,等货品搬完了,又和卫艳做核对。看着卫艳神态表情已与平日无异,心中宽慰了不少。
带着药品器械回到营部,吴放歌就召集管理员、文书、军医和卫生员,马上通知各连卫生员,前来营部按照单据计划领取相关药品,正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卫艳忽然又打来电话说:“放歌,刚才我们核对的数据不对呀,你赶紧过来在核一下呀。”
吴放歌一听,这可不是小事,立刻把手里的活计交给军医,急匆匆赶到卫生所,见卫艳桌上摆了一叠数据表,就掏出自己那一份说:“卫姐,哪里不对呀。”
卫艳说:“哪里都不对,我这儿总数合不上,你赶紧过来。”
吴放歌赶紧过去,卫艳让他拖了一条椅子来,做到自己旁边,一条一条的逐项核对,两人挨的很近,几乎是肩膀贴肩膀,而窗口吹进的风,又常常把卫艳的梢吹到吴放歌的脸上,弄得脸上痒痒的。虽说这两人此时看上去很暧昧,但是人家嘴里说的都是一项项的数据,所以虽然卫生所里人进人出,都看在眼里,却实在找不出什么不对来。
两人细细的对了半个小时,账目明细清楚,更无一丝差池。吴放歌便说:“卫姐,没问题呀。”
卫艳也奇怪地说:“是哦,不过怎么和总库的货对不上呢?”
吴放歌说:“那我们再去仓库核一下吧。”
卫艳点头说:“行,不过马上午饭了,要不咱们饭后在做吧。”
吴放歌说:“还是现在吧,不然饭也吃着不踏实。”
卫艳说:“难怪胖鹅喜欢你,真是个做事的人。”说着,就吩咐卫生所的一个卫生员,吃饭的时候在中灶打两份饭送到她宿舍去,然后就带着吴放歌一起去仓库了。
小前指卫生所的仓库是一间大教室,里面是一排排的货架,最后的角落里堆放着一大堆空纸箱。因为最近临战,许多应急药品和器械都分下去了,货架显得有点空。
卫艳拿钥匙开了门,吴放歌那了货单做清点,可点来点去都没什么错,于是转身问卫艳,卫艳提示道:“后面拐角空箱子那儿,还有个货架,也许是那儿出了问题。”
吴放歌一想:“我只是在查我们领取的货品的问题呀,可她的查法简直就是帮她点库嘛。”不过吴放歌也没有多想,就算卫艳使点诡计,让他帮忙干点活儿,凭两人的交情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于是轻笑了一下,就往拐角处走,才一过拐角,就觉得屋里一黑,又听见门响,想必是卫艳或者是风把门关上了,于是就喊道:“卫姐,把灯开一下,看不清楚了。”
卫艳在门边咔哒咔嗒开了两下开关,然后说:“不行啊,灯坏了。”
吴放歌抱怨道:“那可怎么办,箱子看得清,可上面的字却看不清了。还是找个蜡烛或者手电……”说着刚转身,却现卫艳像一只灵猫一样,已经悄声无息地到了他的身后。
吴放歌笑道:“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