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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放歌没辩解,只是尴尬地笑了一下。在某些情况下,解释反倒不是最好的选择。
打走了阿梅,吴放歌松了一口气,自觉的总算是摆脱了一个丑女孩儿,可到了晚上,炭火还得自己升,前几天随时都有的热茶也随着朱雨露消失了,于是又想起那个丑女孩的好来,然后又暗骂了自己几声‘贱’,逐渐地,又慢慢地习惯了一个人,自此一心一意的在菜场打工。
这个菜场其实也做零售,每天早晨总有四十往上去的家庭主来淘既便宜又新鲜的蔬菜,其中不乏吴放歌旧日同学的父母,而这个年龄的女人通常是很八卦的,回去后叽叽喳喳一说,这事儿就传开了。很多人也不理解,吴放歌好端端的一个家庭环境,为什么偏偏要去菜场做苦力呢?其实他们不知道,吴放歌这么做,当然有他的打算。
虽说城镇兵是包分配的,但是工作好坏还得自己努力,上一世能进五局,父亲出力不少,但自己也落了不少母亲的埋怨,说父亲为了他白头都多了很多。这一世要进五局,父亲的助力依然不能少,但不同的是,自己也能使上一把力气了。
金乌市原本是一个县,后来这一地区要升格,建立市领导县的体制,金乌县经过和周边几个县激烈的竞争,终于拔得头筹,由县升格成了市,并获得了冠名权,而原有的金乌县原有辖区,更名为金乌区,同时也是市政府的所在地。
金乌区现任区长叫王双,不过吴放歌知道这个王区长在春节后就要调到市五局做局长了,而且现在已经又口风放了出来,想要进五局,又或者今后在五局干出一番成绩,现在就得到王区长那里去‘加深印象’,正规渠道那一边到不需要吴放歌考虑。估计这几天父亲正为被文化局的那个‘朋友’耍了一道而烦恼,多亏了金乌大学的校长拔刀相助,而校长和王区长又是同窗,所以这层关系是用的上的,而重生前吴放歌能进五局,也就是因为有了这层关系。只是由于吴放歌本人不争气,才窝窝囊囊的当了一辈子普通公务员,但是既然上天给了一次弥补的机会,当然是不能走回头路的了。
在吴放歌回忆前世的各项记忆的时候,一条信息他认为是可以利用的。王双的妻子也是个居家的主妇,虽说她丈夫位居七品正堂,可她平日里却和其他家庭主妇没什么两样,喜欢造成赶早市,结果就在春节前弄断了腿。
领导或者领导的近亲有个三灾两病的,可是绝佳的拍马屁的机会。重生前吴放歌刚进局的时候,就看见局里的同事扎了堆儿的去探望,他那时不太懂事,只随份子出了一百块钱,就算了,本人并没有到场,惹得王双很不高兴,自此对他的态度也冷淡下来。其实原本看在金乌大学校长的面子上,对他还是不错的。
王双虽然不满意,吴放歌却也不在乎,而且他觉得王双虽然对他有知遇之恩,但他的那份礼也不算轻啊,才参加工作,基本工资才八十多,加上杂七杂八的福利也才一百一时块钱,相当的不错了,要不怎么说那个时候幼稚呢?所以吴放歌决定,这次王双的老婆再弄断腿,自己绝对要表现的好一些,一定要‘加深印象’
可是这么一来,问题又出来了,王双的老婆到底是哪一天弄断腿的?是怎么弄断腿的?这些吴放歌全不知道,他只知道王双的老婆是在春节前赶早市的时候把腿弄断的,至于是怎么弄断的,当时有人传说是踩在冰渣子上摔的,也有的说是运菜的车撞的,就是没个准信儿,但也没人在乎,只要她的腿断了,给了大家一个溜须拍马的机会就行了,至于是怎么断的,根本就无所谓。从这一点上来说,王双的太太还真可怜,左右两头都没把她当人,一方利用她敛财,另一方利用她拍马。
就因为信息不确定,所以吴放歌在找临时工作的时候,特地选择了菜场,而且越是临近春节,他早晨越是不敢走,生怕错过了这次‘救人’的机会。
至于王双的太太汤霞,吴放歌还真的几乎天天都能看见,她似乎把买菜这件事当成社交活动了,每次来时身边都有几个半老不老的妇人陪着,看来也都是一路人,吴放歌认识其中的一些,也都是为人还不错,尚未距离人民群众太远的官太太,估计命运也差不多,丈夫没日没夜地为国家和人民忘我的工作,难保不冷落床上的另一半儿,于是久而久之,就连赶早市买菜也成了这些太太们的消遣娱乐活动了,其实就算是买回去了,也大多慢慢的烂掉了,因为领导们一般都是不回家吃饭的。
慢慢的,吴放歌也摸熟了汤霞买菜的规律,于是慢慢地与她接近,因为做好事是不能留名的,不能留名还得能让人家记住,那就得平时‘加深印象’。所以随着春节的临近,吴放歌后来几乎每天早晨下班后都会换掉脏兮兮的工作服,认真的洗漱了,换上干净衣服,为此还专门在菜场放了一套毛巾牙刷,美其名曰的借口是:方便。
打扮齐当,就在菜场附近的小摊随便吃点东西,然后就准备迎接汤霞的到来。开始的时候,汤霞进市场,吴放歌出市场,离的还比较远,后来就慢慢的接近了,终于有一天,吴放歌故意撞了她一下,撞的还比较重,把个菜篮子都撞掉了,于是赶紧说了声对不起,汤霞脾气好,自己揉着被撞疼的膀子,看着这个英俊的小伙子没说什么,倒是她身边的姐妹,七嘴八舌的把个吴放歌数落了一番,吴放歌自然唯唯诺诺的连连道歉。心里却暗想:“这下你们算是记住我了吧。”
随后的日子里,两人依旧一个进菜场的时候,一个出菜场,和平时不同的是,现在每次见面,吴放歌都会面带笑容地对汤霞等人打招呼:“阿姨早啊”
“阿姨又来买菜啊”
“阿姨好。”
“阿姨,今天那边第三个摊位的萝卜是刚下的,特别新鲜。”
除了问候,有时候还帮着挑挑菜,讲讲价什么的,不过并没人让人看出来他是主动的往上‘粘’。就算是帮忙讲价挑菜,也是三五句话说完就走人,绝不拖泥带水,显得干净利落。
时间一久,有些菜贩就不自觉地帮起忙来,见了汤霞就主动说:“哎,这不是放歌的阿姨吗?今天的倭瓜特好,给你算便宜点。”这一说不打紧,吴放歌自己没说,汤霞就知道吴放歌的名字了。出于对吴放歌的好感,她又打听起他的其他情况,那些菜贩自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说了几通,于是汤霞又自认为把吴放歌的底儿摸了个门儿清。
一同买菜的太太们见她打听的细致,就齐刷刷地打趣说:“汤霞,对这个小伙子这么上心,是不是想招上门女婿呀……”
第十一章 初动心机
尽人事,听天命。虽说吴放歌使了些心计手腕,但对其能起到什么作用,事态将会怎么展,却只能估计,一些细节性的东西他是不可能知道的。
汤霞把吴放歌的情况摸了一些,惊奇的现,原来这个小伙子原来就是金乌文化名人吴恕文教授的儿子,一个是大学教授,一个是菜场的搬运工,简直风马牛不相及嘛,不能理解,实在是不能理解,在深入了解,更是不得了,这孩子年纪轻轻,却有两个二等军功,而且据说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汤霞心软,这个孩子又与其他粗略腌臜的搬运工不同,随时见他随时都是干干净净的,又有礼貌,又吃过那么多苦,怎么临了儿在干这种低劣的活儿啊。于是她又托了转圈儿的关系,想打听一下具体是怎么回事,结果从一个转了几道手的手帕交那得到了消息:据吴恕文教授自己说:这是他们吴家的家族传统,不在外头吃点苦,是不能继承家族衣钵的。汤霞单纯,听了就信了,还由衷的从心底升起几分敬佩来:瞧人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不愧是文化名流啊,却不知道这是吴恕文好面子,不好意思说儿子是跟母亲吵了架出走的,从而编出这么一番话来,却歪打正着的又加了印象分。
有一天晚上,王双破天荒的在家吃饭,饭后正要出门,却被金乌大学的校长,和吴恕文堵在了家里,原来是为了吴放歌的工作问题来了。
汤霞上完茶后,佯装看电视,却悄悄地听那三人的对话,当听到校长是为了吴放歌的工作问题来的时候,心中就是一喜,可当听到丈夫支支吾吾不肯给个准确的答复的时候心里又是一凉,就想自己有个什么事情被丈夫拒绝了一样,说不出的难受。等校长和吴恕文走了之后,她几次想帮着说几句话,可就是没说出口,因为王双早就定有家规,不准老婆掺和他工作上的事。汤霞自结婚起就一直怕丈夫,现在虽说儿子都成*人了,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过来,因此尽管心里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