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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山口冶夫数日前曾受渡边相一之托,打算。去截流川风子的货。”银冀公事公办的说着。
他太了解他的主子,爱说废话的人是不能在他身边的,简单明白的答案,才是他这种分秒必争的人最在乎的。
跟了他五年,银冀甚至不知道他的主人姓啥名啥,却从不多话。最令他好奇的是,主人每一次从水底进来时;从未见他携带潜水用具,宛如鱼类似地来去自如。
而每一件他委托调查的事,总会在不久之后,透过传闻或是非正式的消息中得知,该死的家伙或是组织被消灭。不禁让他怀疑,主人难道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浪潮”?不过,他从不多嘴。
黑衣男子扫瞄银冀一眼,即知这小于在想什么,轻扯唇角微笑,“很好。”对他能压抑好奇的耐力与决心感到佩服,“听好,迅速将流川风子交货时间、地点等相关事宜查清楚。”语毕,他转身就走。
“主人,请稍候。”银冀似乎想起什么事。“您托我查流川风子的资料全在此,有一点,您或许会感兴趣。”
“说。”
“他曾经有个论及婚嫁的女友,叫安室小铃子,但却在一次意外中丧生,流川风子为此消沉了好一阵子。这是她的照片。”银冀特别抽出泛黄的相纸。
“很好。”黑衣人一接过照片,冷凛的俊颜遽地逸出不曾见过的恐怖色泽,“你说她叫什么?”
“安室小铃子。”银冀复述着,也为主人别于以往;的奇光感到不安。
小铃子?!流川风子不也叫香缇小铃子吗?天啊!他到底是何居心?
“主人——”银冀犹豫地唤着神游的黑衣人。
“嗯?”
“这里还有一封密函。”银冀递出手中的信件。
黑衣人立刻拆开信件,眉心再次紧蹙。
纪霍然要来日本了!
也许……他的到来,能有另一番的峰回路转吧?!
“你下去吧。”黑衣人对银冀挥了挥手。
“是。”银冀恭谨的退了下去。
待不见银冀踪影后,黑衣人才将脸上的面罩拿了下来……
竟是——山口尝君!
深夜才回到卧室的山口尝君怎么也睡不着,一墙之隔的纪香缇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决定去找他谈一谈,才一翻身坐起,就听见和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香缇,你睡了没有?”
“没有。”纪香缇主动地拉开门,顶着晶亮的彩瞳迎接这个同样夜不成眠的俊美男子。
“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山口尝君面有难色。
“我也有事想问你。”纪香缇忽尔粲笑。这真是个奇怪的夜晚。
“女土优先。”山口尝君为自己突来的“尊重”,不禁莞尔。
纪香缇登时浅笑,“东京要下雪了吗?”否则怎么可能令一个十足的日本大男人转性?
山口尝君一语不发地欣赏着,她在黑夜中浑身所绽放的璀灿光泽,没来由的感动让他自动解除所有防御。“我正在学习女士优先,难道你吝啬助我一臂之力?”
“哦!”他的改变是因为她吗?一种满足的笑,延展了开来。
那端的山口尝君,也在迎上美人巧笑倩兮的神韵后笑了。
笑容中两颗心逐渐交融,彼此却浑然不觉。
“我想知道我究竟是谁?”纪香缇幽喃道,瞪着的视泽怎么也离不开山口尝君俊逸的容颜。
“你?”这也正是他想找她谈谈的原因。
“嗯!我准备好了,我希望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这也是我今晚找你的原因。”
“哦?”
“本以为让你自己想起你是谁最好,但是时机与现况都不允许,再者,我仔细思考过了,你的确有能力面对任何突发的状况,所以,现在该是告诉你的时候了。”山口尝君娓娓道来。
“你叫纪香缇,是璀璨王朝纪氏家族的四女儿,生长在纽约的曼哈顿区,掌管纪氏家族珍珠相关的企业,会擒拿术、擅潜泳……”山口尝君如数家珍地叙述着她的一切,犀利有神的双眸有了别于以往的温柔。
“我……”纪香缇闻言,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二哥纪霍然将于两天后来接你回纽约,这也就是我为什么深夜叩你房门的原因。”话甫落,先前光璨的星芒忽敛。那是一种不舍,却又不能占有的无奈。
“不!”她突然惊叫。
她只想知道自己是谁,却不希望离开这里。她一点儿也不想离开!
紊乱的思绪与纠葛不断情潮,让她的心猛地抽紧了。
“自,别赶我走,求求你。”
他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拥她入怀。
不舍,已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窗棂外,夜凉如水,两颗心再度纠结。
不知过了多久,山口尝君强忍住心中的伤痛,轻轻地推开她,“两天后,跟你二哥回纽约。”
“不,我不走!”她倔强的摇着头。
“你非走不可。”山口尝君的语气中,有着不容改变的强硬。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我走?难道……你一点都不希望我留下吗?”哽咽的语气中,有着万般的不舍与不解。
想,当然想,他多么期盼一生与她永不分离,但现况却不允许,他只能冷漠以对!
“你我非亲非故,我为何希望你留下来?再说,你二哥从纽约来接你回家,你理所当然得跟着他回去。”
“非亲非故?你说我们非亲非故!”这四个字如箭猛地刺人她的心窝。
“对,”他狠下心不被她脸上那抹悲痛的神情给击倒,“你只是我受托的一项。任务。罢了。”
“任务!我只是你的一项任务……”原来,她只是他的“任务”!他对她的好!也不过是忠人之托……
她轻轻推开他紧抓着自己双臂的手,含着泪,带着笑,淡淡的说着,“我知道。我想休息了,你请回吧。”
他还能说什么呢?山口尝君只能悄悄地转过身拉开纸门离去……
然而,每一步都像沾了厚厚的泥土,沉重不已。
落英亭樱花依旧娉婷,美人却对花愁。
虽说心中百般不愿,但在山口尝君的坚持下,纪香缇只能黯然接受二天后回纽约的安排。只是心绪干转,始终无法成眠,于是她又来到落英亭,凭悼她的哀愁与无奈。
“美丽的女人是不该哀愁的。”暗夜的乍响声,听来格外的阴寒。
“谁?”纪香缇机警地折下樱枝作为防卫武器。
“小铃子,我们又见面了。”森诡的笑容在深秋的夜里更显诡魅。
“你跟踪我?”流川风子!她心口顿时一窒。
“这不叫跟踪,你可以称它为‘关心’。”邪冷的笑一再流露出他狂傲与自负。
“你的暗夜关心真是教人胆颤心惊,我承受不起,你请便吧。”
“你变了,小铃子。”精明有若狐狸的他,已经闻到她的改变,但他却不动声色,持续他一贯的阴晴不定,让人无法捉摸。
“我告诉过你,我不叫小铃子!别再拿我当她的替身,我姓纪——”不,她不该自报姓名,急急改口,“你没有必要知道这么多。”
“替身,谁说你是替身?”流川原本就阴气十足的脸庞,这一刻比僵尸还要骇人,“我说你是小铃子,你就是小铃子。”
“好,那我问你,小铃于是你什么人?”逃避或许不能让自己全身而退,那只好放手一搏。
“你……”他眯着眼瞅着这个娇贵中又透着勇气的纪香缇,久久说不出话来,她……似乎较小铃子更多了一分巾帼英雌的气息。
“她是谁?为什么让你一再的错认我、打扰我,甚至强令我变成她?”纪香缇豁卅去了,柔软的嗓音突然提高了起来。
“住口!”怒流似潮水一翻即下。
她不但没有噤声,反而迭声追问:“她是你年少时的女友,或是你心爱的女人?还是你的妻子?”
步步逼近,流川风子几乎无力招架,只因“小铃子”是他的致命伤。
“住口!住口!我说住口!”他猛地抓住她的皓腕,疯狂地摇晃着,恐怖的狂吼有如夜枭的嚎叫。
纪香缇怔住了,她不知一个大男人发狂时是这般的激越,甚至带着天崩地裂的毁灭力道。那手劲儿几乎折断她的柔荑,她却倔强地不肯求饶,故作淡漠的瞪视着地。
“放开她!”冷沉的声音突然从流川身后泄出。
“什么人?”流川倏地反过身子,但失控的情绪已在瞬间平复。“只手仍钳紧纪香缇。
“山口?”纪香缇幽幽喃道。
“我当是谁呢?一个潜水协会的小人物,也敢命今我!”流川讥讽的笑。
“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