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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和我们凑什么热闹!”
忍住冲顶的怒火,周秀从石梯上站起,表情十分难看:
“甘老大,我们也不愿意如此狼狈的摆现给各位看,树要一层皮,人要一张脸,若不是
情势逼到这步田地,谁不想充个英雄好汉?子力有不殆的事,你能怨得了我?”
甘维激动的道:
“我们可是一路血战过来,步步搏命,刻刻斗死,你知不知道,我的兄弟上这一阵,便
又折了三个!”
周秀生硬的道:
“莫非我们就是挡在那里看戏?我们这一组四个业已折损了章立,林涛怕也凶多吉少,
半数耗上了性命,难道还是逛窑子逛过来的?”
一挥手,马修平怒道;
“这是什么辰光了?自己人还在起内斗?你们再要争执下去,我姓马的一拍屁股走路,眼
下的烂摊子不管你们收不收拾得了,只怕上头主儿也好歹定要剥你们一层人皮!”
周秀干咳一声,道;
“马大哥多包涵,实在是背不得这口黑锅,今晚上,我们起事的兄弟哪个不在卖命?便
有心怯懦退缩,对方也放不过咱们哪……”
马修平不耐烦的道:
“刚才上楼的那人你们遭遇到了?”
周秀苦笑道:
“要不怎会弄得这般狼狈法?”
注视着黝暗的梯口,马修平低声道:
“可是费云?”
“除了他还有谁?”
神色非常凝重,马修平缓缓的道:
“果然是个心狠手辣之辈,此人不除,必为大患!”
周秀心腔子不禁收缩了一下,他努力咽了口唾沫,强自镇定的道:
“马大哥说得是,趁着目前剪除了姓费的,方为上上之策,否则一旦容他出去,早晚是
个祸害,何况歼杀费云,也是上头交付给我们的责任!”
马修平沉声道:
“他跑不了!”
甘维恶狠狠的道:
“我要生吃了这个匹夫,替我的三个兄弟报仇!”
马修平道:
“稳着点,姓费的不但手段毒辣,功力精湛,亦是个奸滑刁狡之徒,我们万不可冲动浮
躁,乱了阵脚,否则就正好予他可乘之机了!”
挫了挫牙,甘维道:
“今晚便豁上一死,也断不能叫那姓费的留下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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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霜月刀》
第三十章 弄花作样
马修平道:
“甘老弟,这不只是你的目的,也是我们大家的目的,然则大局为先,整体为重,公战
公斗,总须俱皆兼顾才好!”
甘维忙道:“你放心,马大哥,我们兄弟误不了事!”
微微点头,马修平道:
“这就最好不过了。”
周秀一面注意梯口的动静,一边侧耳聆听着,他的形态显得极为不安:
“奇怪,上头怎么如此寂静?姓费的又打算弄什么花样?”
“皮圈子”潘庆春恨声道:
“娘的,费云这厮准又是埋伏在暗处,再想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甘维昂烈的道:
“管他娘的,我们冲上去……”
哼了一声,马修平道:
“甘老弟,这不是毛躁之事,千万轻忽不得,费云说不定正希望你朝上冲,他窝在暗里
拣现成……姓费的手段之阴狠,你业已见识过了!”
甘维急躁的道:
“但是,马大哥,光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呀!”
马修平沉沉的道:
“我们可以等一下。”
甘维瞪着眼问:
“为什么?”
马修平的声音幽冷而飘忽:
“等上面的动静,别忘了,我们还有一组人从另一个方向掩到了楼上,等到姓费的发现
了他们,或是他们发现了姓费的,双方定会交刃,那时,我们再冲上去接应,这将比诸此刻
朝上盲目攻扑牢靠得多!”
想了想,甘维道:
“马大哥高明……”
马修平摇头道:
“不是高明,甘老弟,是稳重。”
尴尬的咧咧嘴,甘维道:
“但愿我们的人先发现姓费的……”
枯黑的面孔上浮漾的是一抹阴晦同滞重,马修平的音调哑沙沙的:
“以暗打明,我们的人抢制先机的成份不大,在这种情况下,首先动手的一方总会或多
或少占些便宜,尤其是狙击者的功力卓绝,给予对方的损害就更大了……”
贴靠在石梯两边的人都没有说话,只闻得低促的呼吸声起伏,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周秀
朝下凑了凑,抑压着声音道:
“马大哥,奸在我们有我们的打算,纵然一开头有所折损,姓费的也一样因而露底,届
时重围深卷,他就再难遁形逃逸了……”
马修平自然知道他们这样做法有欠允当,这等于又是拿着自己人在做引饵,可是在目前
的情势下,他们被逼得非如此施为不行,在完成任务之前,他们委实是再担不起损失了。
轻轻吁了口气,这位“夺魂腿”的双眼中闪动着青森森的芒彩,他冷硬的道:
“等着吧,楼上一有动静,我们就赶紧扑过去支援,要不然,曹鹏那一组人可就有得麻
烦了,而曹鹏本身还带得有极重的伤……”
周秀道:
“错不了,马大哥,我们自会奋勇以赴,不叫那费云得逞……”
马修平忽道:
“听说费云近日来感染风寒,一直卧病在榻,可确有这么回事?”
点点头,周秀道:
“是的,而且还似乎病况不轻,好些天来连床都没下,大多公务堂判也都搁置,重要的
则左右护法代行代决,我也有段日子没见着他了……”
“嗯”了一声,马修平道:
“风寒最能令人虚脱疲软,气脉涩滞,照你说的情形看来,费云的身子显然尚未痊愈,
我断定他必将后继乏力,撑持不了多久。”
周秀颔首道:
“马大哥,姓费的如今怕已是强弩之末,晕天黑地了!”
靠后站着的甘维紧捏着手中那对赤铜人,痛恨不已的道:
“这个恶毒东西……在身患重病的情形下,却仍然这般悍狠蛮酷,赶尽杀绝,若在平昔,
更不知要凶残到何等地步!”
周秀阴沉的道:
“费云的确心如铁石,冷酷寡绝,半点人味不带,执律掌刑,一向惯于重罚重刑,毫无
圜转余地,杀生嗜血,在他来说乃是一种乐趣,一种满足,这是个典型的刽子手之属!”
马修平慢吞吞的道:
“否则,金申无痕怎会看上了他,委他为大司律之职?真是人符其实,找对了角!”
甘维怨毒的道:
“我倒要看看他尚能横行霸道,助纣为虐到几时!”
周秀有意改变态度,来消弥方才他与甘维口角上引起的不快,他一表真诚的道;
“甘老大不用心急,姓费的今天晚上便是在劫难逃,气数尽些!”
甘维明白对方的用心,他挤出一丝笑容,却哑着嗓门道:
“兄弟们前后六条性命,正是血海深仇,公情私谊,俱望各位相助一臂!”
周秀一付“乱敌同仇”的气势:
“你宽怀,甘老大,无论从哪一端及哪一面说,我们都该同心协力,福祸与共,你的兄
弟也就是我们的兄弟,这仇,这恨,岂有置之不顾之理?何况姓费的更是我们大伙的公敌!”
轻轻一摆手,马修平慎重的道;
“别只顾着说话,楼上这久不见动静,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周秀向梯顶上注视着,心里忐忑,嘴里却硬:
“马大哥,曹鹏那一组人也不是些省油的灯,就算他们再是差劲,在姓费的如今欲振乏
力的情况下,总不至于连点声响都没有便会栽了个尽吧?”
甘维又毛躁起来:
“我们干脆冲上去搅翻他娘的!”
马修平绷着一张瘦脸,腔调翳闷得像透自一层浓重的潮雾里。
“再等一下吧,业已挨过这阵子了,没得白搭上功夫,但愿曹鹏那一组人好歹能挡得片
刻,至少也弄点响动出来,叫我们知道个方位……”
于是,没有人出声了,他们正等着,熬着,却是那般的窒迫焦灼法,梯顶的一片黑沉,
看上去竟阴惨惨的有如一座张开的墓穴……
楼上左边的那间“档籍室”,门扉仍然是紧闭着的。
当费云与卓宾悄无声息掩到的时候,也就是马修平同周秀那一干人惶急不安,期待着上
头有所声响以为行动依据的时候。
不需要费云他们往房里淌进,“档籍室”那扇紧闭的门已经轻轻开启……极为小心缓慢的
开启,而且,只是打开了一条缝。
费云整个背脊贴绷在廊顶上,居高临下,正对着那扇启开一缝的房门。
卓宾却是埋伏在“档籍室”对面的那间房内,他把门虚掩着,以耳朵宋代替明暗,他倚
靠在门侧,全神聆听外面的动静……他当然明白,动静是一定会有的,而且,很快就会有了。
于是,“档籍室”的门又再稍稍敞大了一点,再敞大了一点,突然间,门户骤闭,却不
见人影!
费云没有任何举止,他只是冷漠的朝下凝注着,神情萧煞又僵木……似这类的小把戏,在
许多年以前,他已经玩腻味了。
猝然间,门里一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