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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八节 暴风雨前的宁静
“当然不信。”海兰很快地回答道。
这是在洪三预料之中的答案,所以他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笑了笑。然而,过了片刻,海兰又接着说道,“不过我相信你还算是良心未泯。”
“你是指什么?我脱了你的上衣,但是没有脱你裤子这件事吗?”洪三转过头,笑着问海兰。
一说到这个,海兰马上翻脸,“你敢再说一次,我就杀了你。”
洪三高举起双手,表示投降,但是嘴上却没有停止,“只要你生得稍微庸俗那么一点点,我的兽性说不定就会控制我的身体。但是,偏偏你美得太干净了,所以,我到底还是没有下得了手。现在想起来,呵呵,还真是有点后悔啊。”
“禽兽。”海兰嘴里这样骂着,心里却不禁暗暗有些高兴。恭维的话早就已经听厌了,但是洪三说出的这番恭维粗鲁中带着坦率,一种无法掩饰的真诚,笔直的嵌入海兰的心中,让她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成就感。
要不怎么说,女人天生是喜欢被吹捧的动物呢?尽管飞宏还被洪三锁在瓶子里,尽管自己现在还是半被挟持的人质身份,但是洪三这一句恭维却让海兰觉得跟洪三的距离近了许多。最起码,不是那么讨厌继续跟他说话了。
“说真的,我觉得你父亲真是个老实人,但是你怎么会这么狡猾呢?”
洪三稍微想了一下。对海兰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不是由我父亲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废话。人都是由母亲带到世上来的啊。”海兰不屑地说道。
“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是说什么?”
“我是由一道闪电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地。”
“闪电?”海兰的眼睛睁得老大。
“对啊,闪电。当时我就站在一间酒吧门口,就类似现在地酒肆门外。突然一道闪电劈里啪啦地就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了。”
“那你从前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海兰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那个世界?我那个世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有飞得比飞剑还要快的飞机。上面可以坐好几百人。还有网络,利用它足不出户就可以到处勾搭美女……”洪三滔滔不绝地说了好大一段之后,海兰忍不住连连点头道:“你的想象力真的好丰富啊。”
“什么叫想象力。这全部都是真的啊。”说到这里,洪三愣了一下,“呓,难道你不相信我说地都是真话吗?”
“当然不信!”
“得,说了这么多全是白说。”洪三有些扫兴地舔了舔嘴巴,把脚放在桌子上,“小姐你爱干嘛干嘛去吧,我要睡觉了。”
海兰见洪三摆出兴趣索然的样子。便辩解道:“这个世上怎么可能还会有另外一个世界呢?除非是仙界!但是你全身上下,我没看出来你哪点像神仙。再说了,如果你真的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那你凭什么告诉我啊?我跟你又不熟。”
“没说跟你熟,只是长这么大,从来不敢跟别人说这些事情。这几天又老是跟从前的生活有关的鬼梦,心里憋得慌,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我身边能说话的,就你跟鬼眼。我不找你说,难道还找那个雷公脸说。”洪三说到这里,在椅子上挪了个屁股,把皮绒帽子盖在脸上,“就当我是胡说八道吧,我睡觉了,明天开始全速赶路,三天后,就可以回到王城了。到时候,你们两个就解放了,我也解放了。身边老跟着你这么个绝世美女,能看不能吃,这也是挺折磨人的一件事啊。”
“我看你啊,准是得了失心疯了。”
两天后,也就是洪三一行回到京城地前一天。
刚刚把杨柳清处决地何保,春风得意,自恃王城之内已经无人可以制约他的行动,形迹越发无所忌惮。他从前就在城东买了一座豪华的园子,不过从前有杨柳清的掣肘,所以只敢深夜偷偷去,临晨就赶紧返回宫中。
现在杨柳清死了,何保便每天都正大光明的去这园子里,非但如此,还新买了好多绝色歌妓。只要宫中没有什么要紧的事,都在这园子里饮酒作乐。饮酒倒是可以理解,只是不知道他一个阴阳人,跟美女们都能乐些什么。
这一日,何保又正在园子里与歌妓们乐去了,突然门房送上来一个投名帖,何保顿时不悦,“不是说过了吗?老爷在耍乐的时候,不得打扰。”
“小人本也是这么说,但是这位先生说,这封投名帖如果不赶快投上来,老爷您会要了我地命,所以我就赶紧给送上来了。”
“要你的命?”何保嘴角的横肉动了动,“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何保说着,伸出两指,将门房手上的投名帖给拈了过来,展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镇国亲王,辽东全权经略使雄”。
何保一看完,两眼一睁,倒吸了口凉气,“这位祖宗怎么来了?”
门房一看何保神色不对,倒有些紧张地问道:“老爷,你看是请他进来,还是?”
“赶紧把他请到正厅,好茶伺候,我马上便到。”何保说着,一把将坐在怀里的歌妓推开,急匆匆地走到后堂去换衣裳。
不一会儿,穿着太监衣裳的何保,倒提着拂尘急匆匆地出现在端坐在客厅的雄阔海的面前。当何保踩着小碎步快速地来到雄阔海面前之后。做地第一个动作,就是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喊到:“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以往雄阔海见了何保,总是一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样子。但是这次他却和蔼可亲地笑着站了起来,亲自将何保扶了起来。“这里又没有外人,何总管又何必如此见外呢?”
一听到雄阔海这么说,何保马上意识到,雄阔海是来拉拢自己地。想到这里,何保便马上在心里笑了一笑,“这个世界还真是非一般的现实啊,从前当我是个不入流的阉奴,现在看我大权在握,就一下子变成自己人了。”
何保心里虽然这么想,脸上却是照样带着尊敬到甚至有些谄媚地笑容,“王爷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你看我这里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呢,都不知道要拿什么招待王爷。”
“何总管不必多礼。”雄阔海摇了要手,然后自顾坐了下来,“小王知道你忙,因此一向都不怎么敢打扰你。这次如果不是有要紧事要跟你商量,本也不敢来找你的。”
“王爷言重了。”何保笑着弯了弯腰,“但有什么何保能够效力的地方,王爷尽管说。何保赴汤蹈火,敢不从命?”
“倒也不至于赴汤蹈火那么严重。”雄阔海望着站着的何保笑了笑,然后好象回忆什么地想了片刻,“何总管,小王去东北已经差不多有整整十年了吧?日子过得真快啊。”
何保摸不着雄阔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也不敢随便接口,只敢陪着笑了笑。
“岁月如梭啊,当年去东北,原本以为只是临机之举,谁知道边事不断,那些不开化的夷戎之辈,总是多加骚扰,使小王总是脱不开身。一眨眼,十年就过去了啊。”雄阔海说到这里,很是感慨地啧了啧,“这十年来,虽然身负军国大事,但是小王却无时无刻不想着自小生长的王城啊。何总管,小王是不是有些过于儿女情长了?”
“哪里,王爷这是真性情。”
“好一句真性情。”雄阔海说到这里,轻轻地拍了一下膝盖,“这十年来,小王在东北干得不是很好,全仰仗将士齐心,夷戎们的进攻潮终于被打下去了。数十年内,东北不会再有边患了,小王待得也实在是厌了,所以打算回王城来住,何总管你看如何?”
雄阔海说要回王城,又哪里是只是到王城住那么简单?这就是脑瘫痪的人也该想得到的道理。以何保之老奸巨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不过,他心里肯定是不乐意雄阔海回来的,这不等于将他辛辛苦苦多年经营的果实,一口给吞了么?
所以何保装傻,只当听不懂雄阔海地话,笑道:“王爷年轻有为,正当如日方中,正是男儿建功立业地时候,何必早谈什么归隐呢?”
“这么说,何总管是不欢迎本王回家咯?”
雄阔海说这话的时候,轻声细语,脸上也是淡淡的笑容,但是身上所散发出的无形的压力,却全面向何保压迫过去。
何保于是赶紧跪在地上,说道:“奴婢不敢,只是王爷辽东全权经略使一位,乃是陛下钦点,何保不过一届阉奴,实在是没有资格参与这种大事的决断。王爷如果真有这想法,还是直接去跟陛下商量为好。”
“何总管还在记着小王骂你阉奴的事呢?这都是七八年前地事了,那时候小王年轻气盛,不知世事,何总管又何必总是记在心上?”
“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