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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会主栽培。”五短身材的秦兄,眉飞色舞行礼道谢。
“呵呵呵呵呵……”狄会主大笑。
笑声引起满天飞禽的噪鸣,湖上空各类水禽急急四散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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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会主夜入孙家大宅的次日清晨,鸭头洲的渔村有了动静。
经过半天一夜的侦伺,禹秋田对渔村的动静,已有进一步的了解。
天一亮,四人出现在村口。
立即引起一阵骚动,返航的渔舟纷纷争先抢靠码头。
“咦!你们……”两个渔夫吃了一惊,劈面拦住去路讶然问。
“船沉了,借贵地歇息。”禹秋田笑容满脸,一切和气:“打扰贵村,务请方便一二,感激不尽。”
“船沉了?”
“是呀!在下的船藉在县南的小瓦甸。”
“胡说八道!小瓦旬的人,该到五湖,那是小瓦甸的渔区。”渔夫冒火了:“说!你们为何而来?不可自误,说实话。”
“好,说实话,来找鱼鹰汪浩。”禹秋田依然笑容可掏:“我们自己去找他。”
“咦!你们……是办案的?”
“不是。”
“那,你们……他认识你们吗?”
“见面不就认识了?”
“好家伙!你……”
渔夫的手,刚沾上腰悬的剖鱼刀,手肘便被禹秋田三个手指扣住,动弹不得。
“让他来!”侧方传来沉喝。
是闹海神蛟,手中有一把雪亮的分水刀,目光极为阴森凌厉,似乎比刀光更锋利更寒森,是那种目光有天生慑人威力的鹰目。
“谢啦!”禹秋田放手:“你这条闹海神蛟,在这里能掀起多大的波涛?哈哈哈哈…”
闹海神蛟大吃一惊,目光更阴森了。
禹秋田谈笑自若的豪气,也让这条蛟依然而惊。
全村骚动,紧张的气氛浓得化不开。
“跟我来。”闹海神蛟在前领路,不再追问。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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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鹰汪浩的草堂,破破烂烂鱼腥味刺鼻,怎么看也不像一个隐身大飞贼的家,任何高明的巡捕,也不会对他生疑,伪装的工夫十分到家。
这里,一年到头没有外人进入,县城的巡捕,也很少乘船往这里跑。
鱼鹰汪浩在家,半百年纪龙马精神,也长得鹰目钩鼻,身材瘦削,举动轻灵。
三个人陪四位客人,在草堂奉茶,其中一位是鱼鹰的廿余岁,身材精壮的儿子汪德。
各怀戒心,神情却友好。即使是死对头,客套之前皆保持良好的风度,这是高手名宿该有的修养,目下双方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名宿。
客套一番,禹秋田露了禹秋田的姓名,北人屠与两女,说了姓而不道名。
半个月前江宁大屠杀的消息,还没传至鸭头洲,地处偏僻闭塞,消息难以传至。
“诸位不像是寻仇而来,更没有办案公人的可憎气势。”鱼鹰立即开门见山提出质问:“我相信与诸位素昧平生,但不知诸位为何枉顾。禹老弟,希望能给在下满意的答复,不然……”
“不然,就留下我们,我知道。”禹秋田好整以暇,泰然自若:“知道两位的根底,毫无顾忌登门造访,如无满意的答复,换了我,我也会搬取防险的手段,来保障我的权益,这道理我懂。江湖朋友都懂。”
“请说让在下满意的答复。”
“为拯救汪老兄而来。”
“你说什么?”一语惊人,鱼鹰大为不悦:“无礼!你敢说拯救我?”
“一点不错,拯救你。汪老兄可认识五岳狂鹰狄飞扬,七只鹰的第四只鹰。”
“鹰扬会的会主,很有霸气,有出息,他比我这排名第一只鹰的鱼鹰神气多了。”鱼鹰脸色微变:“添在近邻,同一代混出闯江湖,要说我不认识他,那是欺人之谈,睁着眼睛说瞎话。”
“交情不薄吧?”
“交情两字很难讲,老弟。”鱼鹰的鹰目中,幻现莫测高深的光芒:“生死交情与泛泛之交,都会随时间情势利害而改变的。你提他,与拯救我有何关连?”
“他的鹰扬会,已面临存亡续绝关头。”
“咦!谁能撼动得了他?”
“我。”
“不是开玩笑?”不但鱼鹰吃惊,闹海神蛟也脸色大变。
“没有开玩笑的必要,汪老兄。目下他正秘密地奔走天下,四出找朋友助拳,第一个要找的入,可能是你。”禹秋田察颜观色,知道消息还没传到。
“他有找我的理由吗?”
“这我就不知道底蕴了,聊算是我凭空臆测吧!如果他来,汪老兄,不要答应他,那不会有好处的,他只会替朋友带来灾祸。”
“你要先发制人?”
“不,我要在你这里等他,在江湖追逐,太累人了。”
禹秋田不再微笑,虎目中神光湛湛:“我让你先在心理上有所准备,届时你是否肯替他担是非,是否拨刀相助,全看你了。我办事的宗旨,是尽可能不累及他人,不想牵连过广,刀头舔血的事,参予的人愈少愈好。言尽于此,休嫌打扰,告辞。”
“你说了很多不中听,饱含威胁件的话。”鱼鹰推椅而起:“年轻人狂不是坏事,狂得不知天高地厚就不对了。狄会主绰号狂鹰,其实他表面上狂,骨子里冷酷阴奇,武功深不可洲,我不信你能逼得他奔走天下找人助拳。咱们门口广场上见,看你配不配说这些狂话。不配,我要你把这些不中听的狂话吞回去,请。”
“这是意料中事,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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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中想来看热闹的人,全被闹海神蚊赶走了。
广场宽阔,足以施展。
禹秋田是晚辈趋下首从容亮剑。
鱼鹰的左手,亮了亮掌心挟藏的小鱼叉,表示必要时动用,颇有英雄气概。
手中剑一升,这头鹰阴鸳狰狞的神情十分慑人,真有即将攫食的猛禽气势,凌厉的杀气撼人心魄,一代飞贼名不虚传。
“恕在下放肆了。”行礼毕,禹秋田朗声说,剑诀一引,先进手的意图十分明显。
“你请吧!”
“得罪了!”
声出剑发,蓦地电光排空,风雷骤发,以无与伦比的声势,招发长虹贯日,走中宫强攻,而且是攻上盘,行家极易化解反击的招式,名家高手很少使用这一招,闪避封架皆容易,更易乘隙反击。
一声暴露,鱼鹰不但及时封住了这惊电似的一剑,果然剑一沉,立还以颜色,电虹疾吐,速度与劲道似乎益为猛烈,锋尖光临禹秋田的右胁。
只差一寸,在这种速度下,一寸是无法用肉眼分辨的,因此旁观的人皆以为剑已贯胁而入了。
“好……”闹海神蛟兴奋雀跃喝采。
禹秋田淡淡一笑,腕向下疾沉,被封上扬的剑化为一道激光,靶下尖上陡然沉落。
短短的一寸,绝顶高手眼中已经够长了。
“铮!”
奇准地挡开了锋尖,接触有如电光石火。
剑尖易受侧方的力道所左右,硬被禹秋田的剑身近锷部位,一触即外张八寸。
嘎一声刺耳的切刮声传出,禹秋田滑进一步,剑强行挤开鱼鹰的剑,激光射出有如变戏法。
鱼鹰心胆俱寒,暴退出丈外。
一星血珠滴下肩膀,右耳垂被锋尖轻触了一下,皮破血流,这一击妙到极点,神乎其神。
如果再进—寸,保证锋刃可以割裂藏血穴的大血脉,方向假使稍偏些,甚至可以贯入这致命的穴道,那将血如喷泉。
禹秋田如影附形移动,剑尖指向鱼鹰的咽喉,距喉结不足半尺,冷然不动虎目神光似电。
他有充裕的时间将剑送出,但他没送。
鱼鹰脸色灰败,目定口呆,手中剑根本无法封架,锋尖远在中宫外,马步也无法稳住。
彻骨的剑气似乎仍遗留在耳旁、肩上、颈部右肩的肌肉仍感又冷又麻,可知禹秋田剑气之强烈,真有彻肌裂骨的威力。
千幻夜叉三人,看到鱼鹰肩上那滴血,和耳垂仍在凝结增大的另一滴。
闹海神蛟站在另一面,没看到血滴,但却清晰地看到色鹰的恐怖神情,看到屹立如山,剑随时可以贯入鱼鹰咽喉的禹秋田,那恍若当关天神似的坚强背影。
“咦!怎么可能……”欢叫声变成自问,闹海神蛟的嗓门变得好快。
“你……你一剑击败了我天下第……第一只鹰?”鱼鹰问的话也令人感到好笑。
“大概是的,汪老兄。”
“是的,我应该信。”鱼鹰将剑往地下一丢,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年。
“承让。”禹秋田收剑入鞘,向后退。
“你们走吧!等那头鹰来了再说。”
“你可以有充裕的时问准备和决定。”
“我知道该怎么做。”
“利害切身,你会的。”
“我希望他别来。”
“我并不希望把你这里作为屠场。”
鱼鹰打一冷战:屠场?
“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