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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带剑……”扮老妇的小姑娘急叫,勿勿从驴背的大包裹内取剑。
天涯浪客与玉面狐更是焦急,哪有余暇取剑?不约而同越野狂追,前面千幻夜叉的背影已远出卅步外了,快得骇人听闻。
已经暴露了行藏,唯一的手段是灭口,怎能不分秒必争衔尾狂追?他们已别无抉择。
更前面,禹秋田的背影正消失在百步外的树林内。
小姑娘牵了两头小驴,也越野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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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的轻功出类拔萃,千幻夜叉更是高明,有如风驰电掣,站在近处几乎难辨形影。
速度达到某一种极限,是不易看清形影的。
可是,比起禹秋田的身法,她们仍然差了一大段距离,追入树林,前面已经看不见动的形影了,林空寂寂,人不见啦!
千幻夜叉傻了眼,该向何处追?
“不能再造了,霍姑娘。”气喘如牛的天涯浪客到了,心虚地说:“这小子像鬼一样飘忽变幻,凭这点能耐,他随时都可以摆脱我们,追上了也讨不了好,咱们四人联手也奈何不了他,放弃吧!”
“不追行吗?”千幻夜叉不肯放弃:‘“要被他把消息传出,咱们到天长堡讨债的计划,真的成为画饼了,一定要毙了他灭口。”
“可是……”
“他一定往东逃的。”
“那可不一定哦!”
“没错,往东逃的,东面是盐池,他逃不掉的,咱们分头并进,搜进去。”
“好吧!也只有这样了。”
玉面狐到了,不久小姑娘也将驴牵到,拴妥小驴,四人分开齐头向东搜进。
如果被追的人存心逃走,恐怕早已远出数里外了。
官道是从东北向西南延伸的,路东三四里,便是绵亘五十余里,地跨解州安邑的大盐池。目下池已分为三段,设有三处盐场晒盐,分称东池、中池、西池。
盐池不能少水,但却又怕水,因此周围百余里内,除了少数几条含有盐质的河溪外,其他的河流溪涧全都堵起来,将水疏导出境外。因此接近盐池,便可看到壮观的堤防,以及无数分段的所谓拦坝墙,以堵住下大雨时各处流下的雨水,极为壮观。
钻出最后一座树林,百步外连绵不断,一段段参差错落的拦坝墙呈现眼前,最前面一堵拦坝墙高有丈二,上面站着抱肘而立的禹秋田。
“过来吧!这里对联手围攻的人不利。”他向最先现身的千幻夜叉大叫:“我承认你们都很了不起,只是缺少武林英雄的气概,一动手就一拥而上,我害怕,双拳难敌四手。在这里,你们无奈我何。”
千幻夜叉气冲冲地向前接近,乘机调整呼吸。
四个人终于聚在一起了,而且每人都带了剑。
到了墙下,四人左右一分要四面包抄。
一声长笑,禹秋风一闪不见,重现时出现在另一堵墙头,手中多了一根四尺长的木棒。
“如果你们打算在这里和我捉迷藏,我会陪你们玩上三五天,怪好玩的,足以等玄天绝剑祝堡主转回来。”他拂动着木棒邪笑着说:“陪美女玩捉迷藏一定很有趣,捉到了就是我的,来玩吧!”
四人知道处境不太妙,不再浪费精神,在墙下并肩一站,表示不再包抄。
“你是谁?”千幻夜叉沉着地问,不再操之过急。
“你管我是谁?我可投招惹你们呀!”他的嗓门大得很,理直气壮:“走在路上没招惹谁,你们像中了邪发了疯,无缘无故出手打劫,比强盗还要凶。奇怪!你们就这样兴头来了就坑人害人的?”
“少给我嬉度笑脸。”千幻夜叉怒叱:“你认识我们,知道我们的根底,我要知道你的来历。”
“不必问来历,反正咱们无仇无恨,最好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会计较你们对我的无礼挑衅。”他的话合情合理,外表息事宁人的心态表露无遗,但骨子里却相当强硬:“如果你们继续挑衅不肯罢手,一切后果自负。”
千幻夜叉即使不是江湖上的顶尖人物,情势也不许可她罢手。
“你知道玄天绝剑?”千幻夜叉不死心,继续用心计套口风。
“在江湖鬼混的人,谁不知道玄天绝剑?”他神态轻松,但暗中随时防备四人骤然攻击;“那老混蛋的天长堡,建在吕梁山群山深处,经常带了狐群狗党,在江湖示威。敞开庄门,接纳一些逃灾避祸,走投无路的邪恶歹徒,包庇的价码大得惊人,听说住一天要十两银子。他娘的!请一个长工,十两银子可抵半年工资呢!他成了山西的大财主,即使不做其他为非作歹的事也可以发财了。”
“听你的口气,对他毫无敬意。”
“开玩笑,我又不是犯了大案的邪恶歹徒,也没有大批的金银找他托庇,为何对他有敬意?喂!你们想找他托庇吗?听说他对奇珍异宝最感兴趣,堡中建有令人羡煞的聚宝楼,你们带了些什么珍宝做托庇费?”
“你满口胡说八道,分明是天长堡的高明眼线,你不死……”
声出光及,一道激光从千幻夜叉的左手中飞起。
天涯浪客三个人,似乎早与千幻夜叉有默契,也同时发射致命的暗器,全向相距仪两丈左右的墙上人集中攒射,暗器破风的厉啸令人闻之心胆俱寒。
她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武功已超尘拨俗,所使用的暗器必定是更为歹毒,更为可怕。
禹秋田早巳暗中提防,向后一例,蓦尔失踪。
四人随暗器飞跃而上,慢了一刹那,四种暗器飞上半天空,就差那么一点点没敦上。
墙后没有人影,禹秋田比他们快得多。
“哈哈哈……”狂笑声发自右方不远处的另一座拦坝墙上,人影幻现,再一闪,重新失踪。
四个人无暇拾回暗器,各展超绝轻功狂追。
穷追了老半天,鬼影俱无。跳上池堤举目四顾,开辟的一座座小晒盐池水满人绝迹,春天不是晒盐天,晒盐人都不在场。
“罢了!这人有意作弄我们,咱们天长堡之行,前途多艰。”千幻夜叉不得不服输,失望地往回走。
“也许不是天长堡的人。”玉面狐跟在后面说:“天长堡的确庇护了不少邪恶凶魔,但那些人不会离堡随意走动。祝堡主的得力爪牙都是武功惊人的高手,但绝对没有如此高明的人甘心做他的爪牙。霍姑娘,我敢断定这人对我们天长堡之行,没有威胁。”
“我觉得万分惊讶。”天涯浪客脸上有恐惧的神情:“这小子年岁甚轻,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底细?就算天下第一易容高手千面容在此,也不可能一眼便看破我们的易容术,难道……难道……”
“他是千面客?”千幻夜叉惊问。
“不可能,所以我觉得怀疑。”天涯浪客语气肯定:“千面客闻健潜隐在京都,听说主持一个什么秘会,据说暗中的主事人,是官家用权势人物。”
“厂卫的皇家混蛋?”
“不知道,反正这位天下一绝的易容宗师,现在神气得很,决不可能孤家寡人,出现在山西道上。而且,决不可能仅逗弄我们便算了,谁冲犯了他,一定会被他杀死的,你我决难在他手下侥幸。”
“他也不必把他看成盖世高手。”千幻夜叉悻悻地说:“不错,他确是阴毒到家,其实真才实学并不怎么样,他只会化装易容接近人,用毒用暗器杀人,所以名头比天下十一大高手差了那么一点份量。真要凭武功拼搏,我千幻夜叉不见得不如他。我也是易容的宗师,但我从不易容扮成仇家的亲朋好友接近下毒手。哼!早晚我会找他比一比高低。”
“你算了吧!这种人最好与他保持距离。你没有他阴毒,没有他心黑,没有他……”
“你有完没有?我可要生气了。”千幻夜叉大发娇嗔,要冒火了。
“好好,姑奶奶,没有了。”
谈说间,已回到拴小驴的地方。牝驴俗称叫驴,两匹小驴一直不曾嘶叫,静静地在树下啃草,四人也就毫无戒心地各就各驴。
扮老村妇的小侍女刚想爬上驴背,突然反向下滑,仆倒在地声息全无,像是睡着了。
在解牵绳的玉面狐,突然一头撞在树干上向下躺。
“咦!”另一个解牵线的天涯浪客,惊叫一声放掉绳,反应奇快急闪在树后藏身,剑已出鞘。
千幻夜叉也知道有警,拔剑拉开马步戒备。
‘哈哈!剩下两个了。”三丈外树后踱出禹秋田,鼓掌大笑:“在下自信对付得了两个,所以保证不用逃跑手段逗你们玩了。”
“你……你把我的人怎样了?”千幻夜叉大惊:“偷袭暗算……”
“你算了吧,你们计算我同样有欠光明,我有权回报。”禹秋田抢着说:“你别慌,彼此无仇无恨,我不会下毒手杀人。两颗小泥块击中脑户穴,劲道用得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