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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僧一道,显然与天长堡的人一同前来的。
天长堡主玄天绝剑,名列天下七大剑容之一。
她固然自命不凡,威震江湖,但与这三个位高辈尊,武功超绝的名宿相较,仍然差了那么一点份量,何况身在对方的势力范围内,强龙难压地头蛇、她如果不肯罢休,后果是极为严重的。
毫无疑问地,她极难闻过一僧一道任何一关。
“大和尚,你并非管闲事,而是你们是一伙的。”千幻夜叉咬着银牙说:“好,本姑娘认了。山西是天长堡的地盘,本姑娘这就折返河南不再北行。山与山不会碰头,人与人早晚会再见的,咱们日后江湖上见。”
天长堡主到底有几个儿女,外人无从知悉。眼前这位骠悍骑士,就是祝堡主的儿子祝龙。
祝龙知道自己犯了有限无珠的错误,把一个威震江湖的夜叉,当作初闯江湖的少女,错得不可原谅。
“霍姑娘,在下错了认错。”祝龙当然不愿树下强敌,日后他还要在江湖扬名立万呢,大方地上前抱拳行礼赔不是:“多有得罪,姑娘海涵。只因为情势急迫,在下也是情急大意,事出意外,姑娘恕罪。”
总算给足了面子,其实他大可顽强到底的,情势对他有利,只要他再点上一把火,一僧一道一定可以帮他摆平夜叉的四个人。
千幻夜叉心中雷亮,目下她是势弱的一方,天长堡的卅余名高手,对付她并非难事,即使一僧一道不干涉,她也将付出可观的代价。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千幻夜叉很高兴能争回面子,对祝龙能屈能伸的气度颇有好感:“既然你的事情势急迫,我就不干扰你,你办你的事好了。”
“谢谢姑娘海量,感激不尽,告便。”祝龙权有风度地行礼道谢,举手一挥。
已经先有四名骑士,从后门进入占据了食厅,四支剑扼守住四方,监视食厅的甘余名食客,连店伙计也禁止走动,有效地控制了食店,等侯主事人进入。
祝龙带了八个人,威风凛凛进入食厅,虎目炯炯,搜视所有的食客。食客们惊疑不安,一个个心惊胆跳,惊恐畏缩,等待大祸临头。
年轻骑士也不例外,会了帐却走不了啦!
一僧一道向千幻夜叉用手势致意,跟着祝龙进入食厅分别堵住两铡的通道。
看气势不对,旅客们便知道来了强梁。
强梁并不仅指强盗,地方的土霸官绅都可以称为强梁。后一种强梁,比强盗更为可怕。
鸦鹊无声,所有的旅客皆变色战栗,有如大祸临头,连一声大气也不敢喘。
接着进来了两个面目阴沉的中年骑士,外表像不—起眼的二流打手,两面一分,绕食堂与堵住两端的骑士会合,死寂的食厅,可清晰地听到两人的脚步声。
“两位如果不自行站起来,休怪在下不尊重江湖礼数。”祝龙一字一吐,精光四射的大眼,逐一凌厉地搜视每一个食客:“可要用粗野的手段对付你们了。你们都是大有名气的人物,最好不要自取其辱。”
食客们你看我,我看你,弄不清这位气势汹汹的强盗,所要找的“两位”是谁。
“天涯浪客与玉面狐,都是化装易容的一代宗师。”王屋散仙接口:“武功超尘拔俗,名列当代的风云人物,扮胆小鬼实在有失身份。而且,一旦被制住,任何高明的化装易容术,在查验之下无所遁形。站出来吧!贫道保证给你们公平了断的机会,不要错过了。”
天涯浪客雷雨,在江湖享誉甘余栽,算是黑道人物中的名人,神出鬼没专向黑白道大家敲榨打油丰,知道他庐山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
玉面狐乔娇,也名震江湖十余年,据说是天涯浪客的情妇,两人都是化装易容的专家,名列宗师级的人物,两人的年纪都在四十上下了。
一个半老徐娘,化装易容再高明,被捉住之后;必定原形毕露,江朔朋友的查验与迫供手法,可不介意什么道德礼俗。
老道的威胁性警告,应该很有效的,可是,所有的食客皆无动于衷,惊惶依旧,恐惧依旧。
片刻,仍然没有人挺身而出。’
天涯浪客很可能在太岁头上动土,向天长堡敲诈,难怪天长堡出动了如此浩大的阵容,远从汾州追到此地来,显然志在必得。
“哼!休怪在下心狠手辣了。”祝龙终于发威了,凶狠的拔剑出鞘。
任何人称可以看出,他要下令挥剑擒人了。
卅余位食客,捉人格大贫手脚。
可是,所有的骑士皆没有冲上动手的打算。
“扑通……”两名食客无缘无故栽倒。
片刻问,卅余名食客全倒了,倒下便失去知觉,仅有三四个人挣扎了几下。
片刻间,卅二名食客全被五花大绑,一名骑土扛一个,店堂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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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大群押了册二名食客的天长堡人马远去,千幻夜叉冲人马的背影冷冷一笑。
“咱们转回蒲州返河南。”千幻夜叉向三个同伴大声说:“免生闲气。天长堡是不饶人的,北面是他们的势力范围,那位少堡主工于心计,办事时不希望树我这个强敌,尔后他就可以全力对付我们了,走!”
两个车伕叫苦连天,旅客全被掳走了,如何向旅客的家属交代?山西骡车行怎惹得起天长堡?
几个店伙也垂头丧气,敢怒而不敢言。
“小姑娘,你们的确不能往北走了。”一名店伙计惶然劝告:“踏出解州北境,一定会有人行凶的。天长堡的人横行霸道,打手众多,刚才姑娘留经说下了狠话,那些打手……”
“我知道。”千幻夜叉淡淡一笑,“就算那位祝少堡主不计较,他那些打手也不会善了。我是很聪明的,不会再给他们耀武扬威的机会。”
“姑娘午膳后再动身南返,还来得及。”
“不必了,坐骑并没乏力,先走了再说,我怕他们转念折回来行凶。”
四人上马走了,四匹坐骑的确精力充沛,不像是曾经从解州北上,赶了五十余里长程的疲马。
山坡长满了松树,坡侧是一条有雨才有水的断崖沟,沟旁有不少崩坍的崖坑,正是埋尸灭迹的好地方,人往坑中一丢,挖崖土掩埋十分方便省力。
十余名骑士站在坑上方,准备用打木桩的方式,把黄土崖壁的土向下撬。
坑底,已躺了十七具被打昏,还有呼吸的人体,有几个已经断了气。
每个丢下坑的人,身上精光赤条条。
这个坑很大,埋三五十个人绰绰有余。
十余名骑士有站有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助天,对坑底即将被活埋的赤条条人体,无动于衷毫不介意,天灾人祸频仍,民不聊生,死的人成千上万司空见惯,人的心肠都变硬了,硬了便失去人类的尊严。
天下各地都在闹官逼民变,真的人命不值钱。
两位骑士从冈上的松树中,又抬来一具女尸,向同伴略打招呼,将赤裸裸的女尸往坑底一丢,重新返回冈上的松林,他俩是负责送尸的人。
“二哥,少庄主为何要把这些人都埋掉?”一名骑土向同伴问,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怜悯神情:“其实没有必要,不是吗?”
“老三,你是真不懂呢,抑或是装糊涂?”二哥冷冷地说:“只要留下一个活口,日后可能出大批漏,再说……再说……”
“再说什么?”
“谁也没见过天涯浪客与玉面狐的真面目,只知道他们化装易容,扮旅客乘山西德车行的下行客车走了,谁知道哪两个是他们?”
“但还有其他旅客……”
“宁可错杀一百,不可纵走一个疑团,你懂不懂?真是少见识。”
“毕竟太惨了,二哥。”老三黯然叹息:“这些人都是老老实实的……”
“闭上你的嘴,没有人会认为你是哑巴。”二哥不耐地大声呵责:“你那些悲夫悯人的废话,如果让大少堡主知道,会招祸的,哼!”
“我们投奔祝庄主,已经四年多一点了,我知道大少堡主心狠手辣,但今天似乎比往昔更狠。”老三低声嘀咕,怕被不远处的其他用伴听到:“依我看,八成儿是牛鼻子老道的毒主意,他修什么他?简直就在造孽,哼!早晚会道到报应的。”
“闭嘴!”二哥深叱。
“咦!你兄弟俩干什么?”坐在不远处的另三位同伴,不约而同讶然问。
“没什么。”二哥支吾以对:“我这位三弟想偷懒睡一觉,他认为逐一问口供浪费时间,卅二个人,不知要问到什么时候呢!”
“大少堡主真有耐性。”那位仁兄说:“要是我,干脆一起杀掉,一埋了事,反正全杀掉,定有那两个狗男女在内,是吗?”
“你该向大少堡主建议呀!”
冈上人影再现,另两名骑士抬了一个赤条条的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