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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谈谈。”’
“你要谈什么?”
“你好可怜,过这种穷强盗日子。”禹秋田答非所问,泰然地浏览室中的摆设:“山西面的天长堡,比你这穷寨主奢华一百倍,也许一千倍。而祝堡主用不着冒被捉住杀头的风险,是太原地区的豪绅,山西地区的豪霸,活得比你舒服一万倍。”
“你是天长堡来的?可恶……”
“我不是天长堡来的,来和你谈天长堡。”
“什么意思?”
“我不管你和祝堡主,订了些什么互相的协议,只要求你在这十天半月中,远出百里外打劫,不要过问天长堡的事。”
“哦!天长堡这几天,闹助闹刺客乌烟瘴气,原来是你……”
“不是我,另有其人。”
“我会有什么好处?”
“你可以乘机善后,把天长堡改成你的山寨。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我替你除掉另一头虎,这点好处值得你远出百里外劫掠吗?”
“不行。”掠地虎怒吼:“有他在,进剿我的大队官兵,还没离开太原我就知道了,你除去他,等于是撤除我的耳目,我要毙了你。”
沉重的雁钢刀出路,亮晶品有如一泓秋水,刀一动,彻骨奇寒的刀气慑人心魄。
“你可以派耳目在太原生根,根本不需祝堡主替你做耳目,你真蠢……来得好!”
铮一声狂震,力道千钧的雁钢刀,被崩出偏门,刀气一泄而散。
剑虹反拂,嗤一声划破了掠地虎的皮袄前襟,几乎割开了右胸。
一步错全盘皆输,剑取得了先机优势,但见剑光狂舞,裹住了巨人似的掠地虎,点挑砍劈剑招刀招齐发,一剑连一剑绵绵不绝,一剑比一剑凶险。
掠地虎像落入陷阱的猛虎,疯狂地运刀招架无孔不入的剑光,左冲右突皆无法脱出剑光形成的网罗,封锁不住无数钻隙而入的虹影。
“铮铮铮……”金铁交鸣的响声,似一长串连珠花炮爆炸。
皮毛飞舞,掠地虎的皮袄终于化为百十块散飞,里面的农衫也裂了不少破缝,露出长满毛的肌肤,不知到底挨了多少剑。
每一条破缝,都代表死了一次。禹秋田如果要杀他,三两剑就足以送他进鬼门关。
片刻问,他终于注入带刀仰躺在床口。
禹秋田反而疾退丈外,不乘机加上一剑。
“再来。”禹秋田招手叫:“这一次,每一剑割开肌肉三分深,看你支撑得了多少剑‘我不想一剑杀死你,让官府捉你去砍下脑袋在城门示众,冲上来!”
掠地虎气喘如牛,脸色泛青,浑身脱力双脚发软,举刀的手似乎不胜负荷,必须双手运刀了,他这把雁钢刀,本来可以双手使用的。
“你……你到底要……要怎样?”掠地虎绝望地叫,知道自己的处境太恶劣,九死一生,恐惧绝望的感觉强烈地袭击着他。
“要你置身事外,要你接收天长堡,就这么简单。”禹秋田沉声说:“其实我一点也不在乎你干预,多你四五几十个乌合之众,同样保护不了天长堡,我同样可以烧了你的山寨,宰了你们这些强盗一劳永逸。但我这人很懒,不愿多费手脚,而且冤有头债有主,祝堡主欠我的债与你无关,把你拖进债务里是不公平的,所以我先找你说明利害。你如果拒绝,明天将产生一个新寨主,然后山寨起火,四百余乌合之众各谋生路。我说得够明白吗?”
室门开处,跨入巨人似的大力神。
“他不明白,我来要他明白。”大力神单手伸出卅二斤浑铁降魔杵,稳定如铸臂力惊人:“主人请退,让小的打破他的病虎脑袋。”
雁钢刀对份量轻的剑,已经递不出招式,再碰上更沉重,更长了一尺的沉重降魔并,不一触即断才怪。
掠地虎身高八尺,大力神不但高度相等,甚至更雄壮些,拼臂力绝对占不了便宜。
“罢了!”掠地虎丢刀在床,沮丧地认栽:“明天,我带人到永宁州猎食。”
“我相信你只留下一些老弱。”禹秋田加施压力。
“一定。”掠地虎肯定地保证。
“后会有期。”
弦外之音是:你如果食言,后会一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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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长堡的堡墙是特制大青砖所筑,高两丈四尺,比太原府城高了四尺,用缆绳也得爬上老半天。
高垒可以挡得住兵马,却隔绝不了武林高于。能进去,不见得能出来,三二十个武林高手侵入,能活着撤出的人就没有几个了,四面一堵,入侵的入必定成为落脚之虎,天一亮,就可以瓮中捉鳖了。
如果外面的山林中,另有几百名山贼协助封锁搜索,即使能逃出堡外,也是死路一条。
禹秋田先解决山贼的威胁,有其必要。
但先期前来闹事的人,却没有解决山贼威胁的计划,也没有解决的力量。
早些天,天长堡的人就发现有人入侵的警兆,先后三次发生拐搏。入侵的人数不多,来去匆匆三次都失败逃逸,但也造成不小的伤害,先后死了八名警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堡中的警戒加强了三倍。
入侵的人,始终无法接近戒备森严的聚宝楼。
派至各山林搜索的人,也多了三倍。
躲在堡北八九里外的山脊树林内,透过枝叶空隙向下俯瞰雄伟森严的天长堡,清晰地呈现在眼下,里面百十栋房屋格局规规矩矩,有如大方阵套着小方阵,以中间的聚宝楼为中心,真有点像皇城一样,大方框套着小方框,里面又有稍小的方框,围绕着三层高金碧辉煌,像是高入云表的聚宝楼。外围,则是利用东川河水灌入的护堡河,足有七八丈宽,深不见底,在阳光下,反映出粼粼波光,春末雪水足,要飞渡真不是易事。
唯一的出入路线,是堡门那座可以抽掉一段桥面的三丈宽大木桥。
抽掉中段的两丈长桥板,夜间便断绝往来。
千幻夜叉已扮成猎人,全身裹在鹿皮袄内,难辨男女,剑插藏在袄内,手中有一柄双股猎叉,背上有大弓,冒充猎人倒也神似。
她的侍女与玉面狐天涯浪客,也扮成猎人。
“真糟糕!”千幻夜叉沮丧地说:“先后逼死了八个人,却没有人知道聚宝楼的机关削器布置,咱们连外围也接近不了,怎能冒险进聚宝楼?”
“今晚一定要接近。”她的侍女说:“按行程,祝堡主该已在这两天赶回来了。”
“霍姑娘,再耽搁下去,咱们在回程埋伏等祝老狗的计划,也将落空了。”天涯浪客也显得忧心仲仲:“他一进堡,宰他的机会便消失了。今晚如果冒险接近,他们的戒备已经再三加强,进去容易,出来便……唉!放弃也罢,霍姑娘。”
“我不甘心身入宝山空手归。”千幻夜叉恨恨地说:“今晚如果有失败,再放弃还来得及。必要时,放火制造混乱……”
“不可能的。”玉面狐说:“都是大青砖建造的房舍,每一座楼房都有防火墙,能利用放火成灾的燃烧物不会太多,我们不可能带一些草进去。某一栋房舍起火,也成不了灾,不可能造成混乱的,反而让火光影响咱们的行动,得不偿失。”
行家的看法,千幻夜叉怎能不信?
“你的那些姐妹,按计划是跟着天长堡的人回来。这是说,你的人回来了,祝堡主该已进了堡啦!”天涯浪客进一步分析:“也就是说,咱们不可能在半途宰了他。霍姑娘,咱们可用的时间不多啦!”
“好吧!今晚最后一次摸进去,不管成功或失败,咱们都必须撤离,在半途埋葬祝老狗。”千幻夜叉终于下定决心,作最后一次试探:“奇怪!在这里看得一清二楚,一屋一楼一目了然,怎么进去之后,连方向都不易弄清的!怎么钻都到不了聚宝楼……”
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毛骨悚然的阴笑,与另一个人的有意吸引人注意的轻咳。
四人吃了一惊,倏然转身戒备。
是一个中年之士,一个穿着道袍的老道,两人都佩了剑,接近的身法轻灵得像是无质的幽灵。以四人的武功修为来说,耳聪目明,廿步内可辨落叶飞花,让人接近至身后,居然毫无所觉,给予四人心理上的震撼与压力,是极为沉重的。
“嘻嘻嘻……”老道的奸笑十分刺耳,充满嘲弄意味:“你们注意老鼠出穴吗?在穴口,它会把周遭的环境看得一清二楚,拄外一窜,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到处乱窜撞墙碰壁,甚至拄人的脚下窜。你们,一进堡就有如出穴之鼠,连方向都摸不清了。在远处看景物,与身在景中的看法是完全不同的,连这点道理都不懂,真蠢得可以,你们怎配来做贼盗宝?”
“他们还要撤走,在半途埋葬祝堡主呢。”中年文士背着手泰然自若,不屑于戒备,不介意四人的猎叉行出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