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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其他原因吗?”禹秋田追问。
“没有了。”
“贵教主要不要回音?”
“无此必要。”
“他没问我愿不愿意呢!”
“你……”
“叫贵教主亲自来赶好不好?”
“阁下,不要以为你的剑术天下大可去得……”
“本来就在天下行道,我不承认任何人划地盘圈禁区。好,贵教主既然要赶我走,先礼后兵颇有风度,我也有我的原则,礼尚往来,劳驾阁下返报,要他收回成命,不过问在下的去来,否则……”
“岂有此理!”姓季的傲慢毛病又来了。
“你给我安静些!”禹秋田虎目怒睁,对付强梁不能用软的:“否则,他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他,我说得够明白吗?”
“你……你……”
“这里到鹿邑,来回一百卅余里,腿快的一天来回绰绰有余。明天这个时候,禹某在店中等回音,他如果不来,我就去找他!”
“你在找死……”
“那是我的事,不劳指教。禹某办事,必须有充分的理由,理由愈多愈好,现在又多了一个理由。”
“你胡说些什么?”
“不懂就算了!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你会后悔的,一定!”姓季的气冲冲怒叫,带了两同伴愤然离去。
“我猜对了吧?梅叔。”禹秋田欣然叫。
“小哥,真有你的!”九州游龙启门,向他含笑伸出大拇指称赞:“两个凶手果然在那儿,妖道欲益弥彰,不打自招,拙劣得很,他心虚了!”
“梅叔,你料错了。”
“料错?”
“妖道不是心虚怕我前往闹事,而是故意激我前往,以便一劳永逸。我猜,祝堡主所给的金银珠宝,一定极为可观,倾家买我的命,妙哉!这种财不发,岂不是白痴?想起来就乐上老半天。”
“你的意思……”
“搬空他的紫微地底冥宫!”
“我看你真可以做强盗,后生可畏!”九州游龙苦笑:
“天长堡故事重演,你把那些昧着良心,巧取豪夺的妖魔鬼怪整惨了,我真希望你到各地钦差府做一票!”
“没胃口。”禹秋田摇头:“钦差是皇帝所派的,天下也是皇帝的,连阴沟里的老鼠也是皇帝的,他爱怎么办就怎么办;破岁星那十万两页银,就是最好的证明。
“陈奉那狗王八丢掉那十万两银子,最后仍向湖广的百姓硬征十万两补上,受害的仍是成千上万的百姓。
“我如果去钦差府搬,结果,反而会害万千百姓破家,我想起来就作呕,晚上会做恶梦,每一两银子都沾了鲜血,我不能拿,不能!”
“那就宰了他们呀!”
“宰?那会有多少地方官的脑袋,被皇帝砍下来?梅叔,请不要再说,请……”
他进房关上门,颊肉因咬紧牙关而绷得死紧,一双手十指不住伸屈,猛地一爪抓在门上,五指穿透了寸半厚的门板。
九州游龙盯着他的房门发怔,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
“一个性情中人,心情是寂寞而痛苦的。”九州游龙喃喃低语:“难怪他闭口不言行侠,他不能做一个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英雄!”
英雄必须义理分明,天下间有谁真能办到?
连天地鬼神菩萨也办不到,所以天下苍生血流漂杵。
八表狂生并不知道祝堡主先到了,大摇大摆的进入不大不小的鹿邑城。
鹿邑城比柘城大一倍多一点,比府城也大四分之一以上,市面相当繁荣,但是交通状况并不佳。
太清宫不在城内,在东门外十里,至亳州的官道旁。
该宫占地甚厂,大殿雄伟壮丽,散布着廿余间殿堂,香火鼎盛。
观后不远处,有一座会仙桥。
桥商不远处,便是建了甘年的紫微宫。
在外面看,小巧玲珑,一木一石皆精雕细琢,内外皆华丽,真可以比美宫殿。
但地底的建筑,面积比地面大三倍,称为迷宫名符其实,下面的陈设更是极尽奢华。
江湖朋友消息灵通的话,一定知道妖道的自己人,称之为地底冥宫,或者上下一起称为紫微冥宫。
外人决不可能进人的,也没有门户可入。
只有妖道的八弟子和一些亲信,才有资格从极隐秘的门户出入。
至于被掳入宫的人,永远不可能再出来了,下面设有埋尸的坑道,所以从没听说有活的人被放出来或逃出来。
那些在天下各地失踪的美女或珍宝,也从来不曾在人间出现。
有些人特别好名,喜新厌旧的毛病极难治疗,所以热衷于改朝换代,厌了汉就改唐,唐腻了就改宋,乐此不疲,每改一朝就新鲜一阵子。
地名也改来改去,有权势的人说改就改,既可留名后世,也可突出自己的地位。
古迹寺庙也难逃此劫!
某一个住持看寺名不顺眼,说改就改,留下他的大名以便流芳千古。
以镇江的金山寺来说,原来叫泽心寺,后来改名龙游寺,又改金山寺。后来的满清康熙大帝,堂而皇之改为江天寺。
太清宫也不例外,原来叫紫微宫,改太清宫之后,宋真纵又将之改为明道宫。
但太清官的匾额一直不曾毁掉,挂在偏殿上,玄门弟子有点怀旧,依然称之为太清官,只有不明就里的人,才叫明道宫。
宫后面高耸的升仙台,目下成了道宏法师的警视台,以灯笼或旗帜标示方位,全宫何处有警,一望便知,入侵的人无所遁形。
八表狂生心怀鬼胎,把虹剑电校十个人,留在客店等候,他自己勿勿忙忙直奔太清宫。
众所周知,幽冥教主好色如命,贪婪爱财,六亲不认,有东西没投其所好,想要求他相助,休想!
八表狂生盘缠有限,即将捉襟见肘,如果他有钱,还会去投奔梁剥皮发血腥财?
对六亲不认的人,怎能套交情?
他与幽冥教主,也没有交情可套,素昧平生,他不认识幽具教主。
他与贾八爷有两代交情,贾八爷也把他赶走呢!
他却不知,幽冥数主已从祝堡主口中,知道他在归德府被千幻夜叉和禹秋田盯上了,更进一步知道他的底细,知道他是鹰扬会的副会主。
在知客房一投帖,便受到热烈的欢迎。
出乎他意料之外,幽冥教主竟然在住持客室接见他。
执事道人领他先在客室等候,他受宠若惊心中大定。
一声传呼,两名道人与两名道童,随着幽冥教主出堂,庄严肃穆令人肃然起敬。
幽冥教主成名,他还没有出生呢!
一阵紧张,他不由自主的肃立恭候,迫不及待上前行礼,自报名号毕恭毕敬。
“小施主请坐。”幽冥教主昂然受礼,居然堆下笑容肃客就座。
“谢谢大法师,晚辈谢坐。”他小心翼翼在客座坐下,不敢正坐以表示尊敬。
这时,他才定下忐忑不安的心,打量这位传闻中的幽冥教主,江湖人士闻名变色的妖人!
幽冥教主倒也一表人才,身材高瘦,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概,只是一双鹰目特别阴森,半白的头发并不能增添老诚样和的神韵。
留了花白山羊胡,脸和手的肌肤泛出健康的红润色,不像一个年已化甲开外的老人。
所穿的道常服虽然是青色的,但却是绸制特级品,所以显得高贵而飘逸。
在走动时袍袂轻扬,真带了几分神仙味,与粗青布制的道常服,气韵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道髻上所插的法针,竟然是纯金的,针尾加镶了一颗红宝石,金光闪闪,红芒耀目。
“小施主在江湖声誉甚佳。”幽冥教主说话一声一吐,抑扬顿挫有板有眼,不愧称太清宫的有道住持:
“少年得志颇为令人羡慕。贫道像施主这般年纪时,还是一个走方小道人呢!但不知小施主大驾光临敝宫,是礼神呢?抑或有所指教?”
话说得客气,他更感到受宠若惊,兴奋莫名。
“大法师夸奖,晚辈深感汗颜。”他恭敬地回答:“晚辈虽则小有成就,但那已是过去的事了。”
“呵阿!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哪能全如人意?些小挫折,算得了什么?你还年轻,前途无量!”
“谢谢大法师勉励。”
“好说好说!”
幽冥教主的确暗中建了幽冥教,但人数不多,不收一般的凡人俗子,徒子徒孙都从不公认自己的弟子身分,但却公然称之为教主。
外人,只能称他为大法师。
在乡愚信徒前,他是道宏大法师,大清宫的住持,也是乡愚心目中的活神仙,道法通玄的有道全真。
江湖朋友称他为妖道、妖人、半人半鬼的恶魔,沾惹不得的妖孽。
八表狂生怎敢乱叫?
他只好称之为大法师而不名。
“晚辈有了困难。”他开始提出要求:“特地专程前来,拜请大法师慈悲。”
“哦?小施主有何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