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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元侧转头,向王侗睁目相视,恨声道:“又是你这老狗从中作梗,使我妹含冤而亡……以为这是阳间,依仗财势压人?现在环境不同,我不但敢动王进的全身汗毛,而且还要取他的狗命,看你还有什么办法来对付我。”他说着,立即赶了过去,将右脚踏在王进的小腹上。
只听得王进惨声哭叫,大喊饶命。
王侗僳然动容。高声道:“沈三元,且慢,且慢!你要多少钱?”
沈三元怒道:“狗屁!这是命案,老子会要你的龌龊钱?”
他说着,脚劲加强,王进双眼翻山,满头渗出冷汗,连声音也叫喊不出。这时,王侗已经冲了过来,形问疯狗,挥动老拳,向沈三元迎面击下。
当时,那姓梅的公人也快步冲前,用臂—格,挡住王侗,随势一推,将后者推跌倒地,四脚朝天,元宝翻身。那时,高踞树上的王行,首先看到兄弟被仇家惩治,心里十分不安,可是错在他们,自己也无法护短。如今老父又被对方侮辱,做儿子的明知这是下风官司,处境不利,也只得硬着头皮,挺身出尖,所以他决定要纵下树来,准备向仇家低头。代父受过。
可是,出人意表,当王行正要移动身子,忽然有人拉住他的衣衫后领。
王行回头一看,使他初则吃了一惊,继之激动不已。
原来那人是个女子,她就是他以前所深恋热爱,千思万想,而突然不知所终的盂玉娟又名孟英。他也不知道她怎的会在自己身后,而且又是在树上出现,无怪他先吃惊,后激动了,“玉娟,委曲你了……”王行眼眶含泪,声音发颤地道。
“王郎,你的锦屏害得我好……好……好苦呀!……”
孟英呜咽地说着,随即依偎在王行的怀抱里,凄然饮泣。
“刚才你在下面所说的话,我已经完全听到。锦屏真是太可恶了!”王行道。“王郎,只要你凭良心讲话,我是什么都不计较的。”孟英道。
蓦地,王行听到老父从广场上传过来惨声疾叫,显然他正被那梅姓公人和沈三元摆布着。
王行心里一惊,即将孟英轻轻推开,道:“玉娟,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先下去调停。”
孟英道:“王郎,你不要下去,杜锦屏陷害我,令尊乃是主谋之—。刚才我不曾把这件事公开揭发,那是我留—点面自给你呀。”
王行听了,惊疑参半,大感为难,他注视着孟英,道:“有这等事?可能是误会吧!”
“不,千真万确。”孟英道。
“即使这是事实,我也得下去。”王行道。
“为什么?孟英问道。
“为人子者,不忍心看到老父受到损害……”王行说着,就要纵下去,但他的动作立即被孟英阻止。
“令尊是罪魁祸首,应受惩治。”孟英道。
“话虽如此,但请你原谅,我必须要下去……”王行的话还未讲完,孟英连忙抢着道:
“不行,我偏不给你下去。你不想一想,我孟英,梅香和沈绿珠都受到同样悲惨的遭遇,难道不应该向令尊报复吗?”
“应该,应该,不过我王行愿意代父受罚。”王行心急如焚地道。
沉吟了一下,孟英道:“这叫做前人撒土,迷了后人的眼……好,你下去吧!”
王行纵身下树,跑到广场,冲过观众人群,走近他老父的身边,叫了一声爹之后,就回转身来,对着对家拱手道:“在下王行,拜见梅伯,沈兄……”
姓梅的公人道:“你来出头护短?”
王行先鞠了一躬,表示敬意,然后道:“不,在下不敢。”
那公人道:“那么,你来作甚?
王行道:“你们的事情在下都已明白,错误全在我方,因此,在下出来只想讨个人情。”
公人道:“事关人命,又不是八棒十三的罪过,怎有人情可讨?”
王行道:”这个在下知道,大错既已铸成……怨有头,债有主我方当然也要给你们—个公道,但冤家宜解不宜结,千祈梅伯和沈兄高抬贵手,得侥人处且饶人。”
公人道:“你想还个怎么样的公道?”
王行道:“在下敢胡乱启嘴。以免轻重倒置,有失公正。”
公人道:“以命抵命,最为公正。”
沈三元跟着道:“不错,以命抵命,难道我家妹子白白牺牲吗?”
王行拱手道:“照道理讲,你们二位的要求也不算过份,可是,在下恳请你们稍为让步。”
公人道:“我们为什么要让步?
沈三元道:“我们为什么要接受你的恳请?”
王行拱手道:“不瞒二位说,在下有—点可能是不入耳的意思,但在没有征得梅伯沈兄同意之前,不敢冒昧直言。”
公人道:“遵家说活不必吞吞吐吐,只要说得有理,我是梅家的正头香主,当然有权采纳。”
王行道:“沈兄是否也能替令妹作主?
沈三元道:“当然。”
王行道:“既然如此,请恕在下放肆……这件事早已说过,完全是我家兄弟不对,以致令爱和令妹都落得不幸的下场,伤害了两人四命,悲惨遭遇令人酸鼻,即使以命抵命,你们梅沈二家,还是吃亏……不过,这件事你们未去惊动阴官,先来私自寻仇,并打伤我家老父和兄弟,这是你们的失着,却给了我们一个私相了结的机会……因此,在下斗胆提出让步的要求。不知梅伯和沈兄之意如何?”
那姓梅的公人和沈三元听了王行的话,面色大变,因他们都是吃阴间衙门的饭,怎会不知此中道理?若要以命抵命,他们正好堂而皇之向地府告状,将王家父子三人的灵魂勾来,公事公办。
自有阴管主宰。如今他们只因—时鲁莽,依靠衙门人的身份。未经官府公断,先来寻仇行凶,知法犯法,罪也不轻。这时,把柄已落入王行的手中,他们虽知官司仍占上风,但也不便坚持原意,而对王行的要求,不得不加以考虑。
于是那姓梅的公人便与沈三元交头接耳地商量着,同时梅香和沈绿珠也在交换意见。
过了一会,沈三元发言道:“我们准备让步。”
那姓梅的公人也附和地说:“我也同意私了,不过他们必须要受些活罪,方能保全性命。”
王行道:“还请梅伯沈兄提出意见,以便遵循。”
公人道:“(一)聘延高僧做七七四十九天道场,超度亡魂;(二)正式挽媒说亲,将沈梅二家之女配与王进王顺,以免她们去做游魂野鬼,但要新郎捧着神主牌位拜堂成亲;(三)建造新坟,并由新郎亲自扛抢亲娘的灵柩下窆;(四)。点断王进王顺的生殖经络,使其终身不能人道,绝其后裔,以赎那胎死腹中,未能出世为人的二个小生命之罪;(五)
惩罚王侗终身不能开门说话,形同哑巴,免得他以后再出歪主意害人;(六)将沈梅王三家的和解内容,报告地府备案。”
沈三元也同意那六项条件。
王行再三要求对方删除第四条与第五条,但对方再四拒绝,声明毫无通融余地。
双方讨论,一时不能妥协,于是王行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最后又提出折中的办法。
王行道:“千错万错,都是我家兄弟的错,不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处罚他们绝子绝孙,未免有失天和,仁者所不为。假使他们没有子孙传宗接代,以后谁来‘上坟拜山’做‘羹饭’给阴间的沈梅二位弟媳吃呢?可是—点也不惩罚我家兄弟,想来梅伯沈兄也必不肯干休,因此,在下建议双方都作退步想法,那就是在下规劝兄弟闭门恩过,改恶如善,以赎前愆,至于不能人道的刑罚,暂定三年为限,不知你们可否采纳?”
沈三元道:“三年时期太短。至少十年……”
那姓梅的公人连忙打断沈三元的话柄,抢着道:“沈老弟,算了吧。三年也好,否则,我女你妹都没打羹饭可吃,做饿鬼也不是道理……那么令尊如何罚法呢?”
王行拱手道:“先谢梅伯!至于家父,在下乃是儿子,只可讽柬,不谈父过,但恳求你们二位饶恕他老人家吧!”
梅姓公人道:“绝对不能饶他!”
王行道:“既然如此,在下愿意代父受罚!”
梅姓公人道:“尊驾孝心可嘉,不过,阴司法律一人作事一人当,即使亲如父子,也不准代替受刑……我看这样吧!罚汝父在十年之内,口不能言。”
王行道:“嘴巴不能讲话,不知是否会影响吃饭?”
公人道:“不过点歪他的声带而已,并不妨碍饮食。”
王行道:“行动呢?”
公人道:“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