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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儿随即为他们一一介绍,双方正式见礼。
潞令公道:“既然你们都是旧识,很好,快些上马,—同赶路,旅途寂寞,大家也好作伴。”
艾武说声:“是!”转身跳上马背。
杜珍道:“我想和芸儿姊姊同车作伴,不知潞老前辈能否允许?”
潞令公点头表示同意,于是桂珍进入车厢,她们互相细述数日来的遭遇。
艾武放马领路先行,后面牵带着桂珍的空马,最后由潞令公驾车前进。
在中途,他们又遇到几批妖魔人物前来堵截,但都由艾武打发掉了。潞令公袖手旁观,并不助阵,因为艾武的力量足够应付。
潞令公看到艾武资质优秀,武功很好,心中极为喜爱。他很想收艾武为徒,以便燧火传薪,可是人家没有要求,他怎好先自启嘴?
潞令公的马虽是良种,但素质与性能不够理想,尤其是长途弛骋,不堪负担车辆的重量,影响了速度。
艾武和杜珍的马是从郎刚夫们那里夺来的,乃是龙种,所以他们就把潞令公的马易去,换上了杜珍的马,这样一来.马车前进速度大为改善,而潞令公的马由于不拖车辆,空身跟随,也不吃力,虽非并驾,也能齐驱。
他们一路风驰电掣,去势如飞,在当天下午酉时左右,便已到达丁甲郡驿站,离开东南方边关仅有十里路程,但那时天色已暗,边关的城门已经关闭,要等到次日辰时方准通行,因此,他们只得投宿当地著名的丁甲旅店.以便芸儿明晨出关。
在旅店里,他们开了二个房间,芸儿和杜珍两女合占一室同床,潞令公与艾武同室,二床分卧。
晚餐后,睡眠的时间尚早,潞令公兴致极好。他极看重艾武,而艾武对潞今公也甚恭敬,视若父执, 一老一少就在房里对坐闲谈。
令公问道:“年轻人,老夫看你的武功极有根基,不知尊师是谁?”
艾武恭敬地答道:“承前辈询问,很觉惭愧,小子资质愚钝,仅向家父学得皮毛。”
令公道:“你肯谦虚,很好。见其子,可知其父,想来令尊必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艾武道:“讲到家父,人称艾大散人,不知前辈有否耳闻?”
令公道:“老夫乃是荒外村人,多年不问世事,所以见少闻寡。”
艾武道:“前辈客气了,小子今日在路上看到前辈对付那批歹徒,其中几个乃是当世的魔头,但都不堪前辈的一击,因此,小子无须上前相助,但心里万分佩服。”
令公道:“雕虫小技,不足道,不足道。武功之道,以防身为本,但炼气之术,能得长生。”
艾武道:“小子也曾听到家父讲起,炼气之术,可惜无缘学到。”
令公一听艾武只是这样说,并未乘机向自己提出学习炼气的要求,知道此子尘缘未满,不是学道之人,所以他也不说下去。
恰在那时,门外剥啄一声,艾武起身开门,原来是芸儿和杜珍,她们双双进入房内,艾武随手把门关上。
芸儿一进房中,就把潞令公床上的被褥摊开,铺好,以便他老人家就寝。杜珍看到芸儿这样做,也就把艾武床上的被褥摊铺妥当。
服务虽是小事,令公看在眼里,心中甚喜,他也不道谢,只叫她们坐下来,大家谈谈。
芸儿心窍伶俐,又倒了一杯香茗,双手送到潞令公前面。他毫不客气,顺手接杯就喝,然后她就坐在下首。
令公问起芸儿家庭情况,她一一详告。
他一边听,一边仔细观察芸儿的面相,不由点头,心里暗想:“此女娴静端庄,婉秀多才,兰心惠质,虚怀若谷,景星庆云,福慧双修,琢磨之玉,价值连城,可争长寿……”
忽然,潞令公想起自己以前也有一女,不幸因痘早亡,此刻,他看到芸儿对自己如此孝顺,不觉触景生情,于是他情不自禁,问道:“芸儿姑娘!老夫隐居多年,不问世事.今日出山,虽是受人之托,但彼此相逢,总算有缘,老夫拟把你认为义女,不知你的意思如何?”
芸儿一听,心中甚喜,连忙起身,走到潞令公前面双膝跪下,口称:“义父大人在上,受小女三拜……”
潞令公大喜道:“我儿少礼!”他一边说,一边在自己的衣袋里摸索。
芸儿拜了三拜之后,站起身来,归坐原位。
这时,令公已从衣袋里摸出—块翠玉,光洁无瑕,说道:“此玉乃是无价之宝,名曰寿玉,佩之可得长生……赠给我儿,作为见面之礼。”
芸儿双手接过寿玉,说道:“多谢义父大人。”
艾武和杜珍看了,都为令公与芸儿而高兴,连忙起身,双双向他们父女道贺,并恭称令公为伯父。
忽然门外又有剥啄之声。
艾武连忙前去开门,一看门外之人,大吃—惊,说道:“是你?你怎么会来的?”
门外之人手提—只鸟笼急步走入房内,笑道:“是我,哥哥,你想不到吧!”
芸儿和杜珍见到来人乃是艾青,她们连忙站起身来,和他招呼。同时芸儿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义父。”
艾青急忙把鸟笼放在桌上之后,双手向潞令公作了—揖道:“拜见老伯。”
潞令公依旧坐着,笑道:“贤侄少礼,大家坐着谈话。”
于是每人都坐了下来。
艾武又问道:“青弟,你怎么也来?”
艾青道:“说来话长。你们动身后,爸就叫我到南郡野仙尔朱先生那边去取回神禽……”
他—边说,一边指一指那笼里的青鸾,接着往下说道:“那神鸾是爸以前寄养在尔朱先生的家里,现在要了回来,特地叫我送到这儿,赠给芸姊。”
他说完话,就起身把鸟笼递给芸儿,又道:“请芸姐姐晒纳。”
芸儿面现迷惘之色,心里暗想:“送我一只小鸟,有什么用?”
可是千里送鹅毛,物轻情重,她连忙站立起来,双手接过鸟笼之后,说道:“多谢艾伯厚意,多谢青弟不远万里送来,叫愚姊如何报答?”接着即把鸟笼依然安置原处。
艾青道:“这是爸一点心意。芸姊姊,你不要小觑那只鸟儿,明天你出关,它对你大有用处。你只要开了笼门,放它出来,用手在它的头上摸三下,鸟身就会暴长,你可骑在它的背上,抱住了鸟颈,它振翅一飞,是升天空,保证你万分安全,直送你到仙境……刚才我从南郡也是这样来的。真快,不过三个时辰,就到了这儿。”
芸儿听了大喜,连称:“多谢,多谢!”
潞令公道:“那好极了,老夫正在发愁,明天出关,前途就是二不管地带,幅员辽阔,虽知水金书生必有妥善安排,但我儿单身独影,如何走法?现在有了神鸾,我也放心了。”
杜珍道:“那真是好极了,本来我很想再伴着芸姊姊多送一程路,可惜不能出关。”
艾武道:“我也这样想。”
潞令公轻声道:“大家说活,声音抑低……”他爪手向窗口一指,只见窗外映入人影,一闪即逝,接着他又压低声音道:“杜侄女,明天你依然男装打扮,烦劳你亲送小女到边关闸口为止。二位贤侄不必送行,老夫也不送了,以免受到意外盘问。”
大家点头答应。
接着他们又闲谈起来,不觉时间过了许久。由于明天大家都要早起,潞令公吩咐各人安息,于是芸儿和杜珍道了晚安,辞别众人,回房去了。
潞令公解衣就寝,艾氏兄弟也就熄灯,二人同床而卧, 不久鼾声大作。
半夜,明月人静,忽然窗框的空隙里射入了一阵黑气,须臾,黑气中出观了—个女子,黑衣黑裤,黑布蒙面,仅露双目,闪闪有光。她冉冉地走到桌旁,伸手想拿鸟笼,但忽又缩手,如此三仲三缩,最后依然敛手,不敢提取。
月光自窗棂透入,室中半暗半明,那女子的行动都被潞令公看在眼里。
令公假装熟睡,故意发出均匀鼾声,以察动静。
艾氏兄弟年轻贪睡,可能是旅途疲劳,这时都已睡得异常甜蜜。
令公的眼睛开闭参半,他看到那黑衣女子走到艾氏兄弟的床前,张开嘴巴,频频吐气,喷在他们的脸上。
令公知道这是魅气,犹如迷药,能令人酣眠不醒。
不久,那女人转身走向潞令公的床前,仍用前法,向他面上吐气,气甚温暖,并不难受。
令公深谙吐纳之术,他的鼻子屏住入气,口中出气如常,直到那女子吐气完毕,转身去取鸟笼。忽然,他一跃而起,迅如闪电,—边用左手把那女人的后颈抓住,使她无法脱身,一边用右手揭开她的蒙面黑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