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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死了,他才把它抛弃,立即回身,又纵身跃上了后屋的屋顶,再从前屋的屋顶跃下地面,同时挥手示意,叫那二个看守山侠和云中龙的妖精过来,并将那把沾着鸡血的匕首向他们面前扬了一扬,轻声道:“得手了!走!”
那妖物并不疑心,但那蛇精好像有些不大信任,他问道:“怎么你去了这样长久?”
骷髅人道:“那女人有金光护体,我一时不敢下手,所以要等待她睡熟后才能动手杀她……走……快走!”他边说边用手拉着那蛇精,向外走去,后面跟随着妖物,发动三阵旋风,飘飘出门而去。
艾武看到一切情况,知道这事未了,尚有好戏可看,所以他也就发动飞行术,在后追踪。
艾武飞行了大约十里路程,到了树林旁边,他就看到那三个家伙,收回隐身术,现出了身形。
蛇精开始停止了脚步,不肯再走,转身向骷髅人道:“十八兄,不对呀!你不要骗我,刚才我嗅到你那把匕首上的血气,不是人血,好像是鸡血的气味,你再把那匕首拿出来,让我再仔细嗅一嗅。”
那骷髅人听了,心里好像非常不悦,连忙高声道:“怎么?你不相信我?”
蛇精道:“不是不相信。我吃惯人肉,饮惯鸡血,岂有嗅不出人血和鸡血的气味?”
骷髅人道:“好,你要嗅,就让你再嗅一次……”他话未讲完,迅速挥出匕首,插入蛇精的面门,顺势飞起一腿,把蛇精踢仆地上,又在蛇头上刺了几下,那蛇精立即呜呼哀哉,现出原形,原来是一条长约三丈,粗如瓮缸的巨蟒。
骷髅人动作迅速,落手敏捷,弄得那立在旁边的另一个妖物莫名其妙。
“喂!骷髅头!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妖物恐惶地问道。
李十八郎还未及回答,而那妖物忽然也仆倒地上,立即死去。
现出原形,乃是—只身躯庞大的黑熊。
李十八郎大惊失色,连忙俯身察看,看到一定利箭,贯穿了黑熊的心胸。
忽然,树林更传来—阵响亮的声音:“骷髅人听着!熊妖恶贯满盈,已被诛灭,看你今晚斩杀蛇精有功,饶你不死,望你从此改邪归正,否则,本天神随时前来收拾你的狗命……
还不快滚”
李十八郎一听是天神降临,惊上加惊,连忙跪倒尘埃,大叩其头。
过了一会,树林里寂然无声,他知道天神已经走了,随即起身,迳向京城进发,上求姜太医治疗旧创。
原来发箭射杀熊妖,乃是艾武,他乘机假冒天种,恐吓李十八郎,果然大收效果。
后来李十八郎的宿疾痊愈,恢复了本来面目,从此他也改过自新,变成了好人,并且做了许多好事。她女友的父亲知道了他已归正,也就不反对他与自己的女儿结婚,这是后话,表过不提。
艾武回到旅店,把详情告沂杜珍,她也非常高兴,盛赞自己的爱人智勇双全。
次日四更左右,芸儿、山侠以及云中龙继续行程。
芸儿并未将昨晚的遭遇告诉他们,但她本人却处处深自谨慎,提防仇人可能再来寻事,有此隐忧,心中不免耿耿。
阴阳河的渡船,船底钉满锋利的钢刀,以防何中黑水区域里的水怪在船底作祟。
他们渡越阴阳河,进入阴司乡,恰在日出辰时,诸妖绝迹,群怪潜形,所以一路平安。
天斗县面积很广,它所管辖的乡村不下三五百个,更兼群山蜿蜒,千水纵横,他们翻山越岭,渡江过河,沿途全靠山云两位散人共同照料,虽有小惊,却无大险, —路尚称顺利,何况后面还有艾武和杜珍暗中保护,无形中使芸儿受到了双重的保护,当然不会发生意外。
晓行夜宿,急急赶路,他们又经过了一天,才到达天斗县的驿站。在那处,山侠和云中龙向接应的朋友潞令公野仙交了差,芸儿深深地谢过他们救护之恩后,就由潞令公招呼她继续就道。
过了天斗县驿站,进入东南方的丁甲郡,魔国的边关就在丁甲郡,过了边关,乃是仙魔交界的二不管地带。
东南方边关的镇守使是鬼煞李惇,绰号铁石心,在鬼煞阶级中信誉卓著,不但道行和武功都已登峰造极,而且他还是全国闻名最难纠缠的扎手份子,所以,当地情况虽是复杂,可是一般妖魔人物,包括牛鬼蛇神,以及偷渡逃亡之辈,谁也不敢轻易捋其虎须。
野仙潞令公是大夫子和水金书生的好友,隐居丁甲郡已有千年以上,从未出门,平时洁身自爱,不问世事,由于这次为了水金书生的请求,再加上大夫子从中说项,他破例接受了护送芸儿的任务。他的道行已经超过了二千年,但看起来他好像还是六十岁左右。他保护着芸儿,驾了一辆马车,向边关进发,在路人的目光中,他们似乎是父女。
从天斗县驿站到丁甲郡边关,路程千里,中途大都是苍凉之区,偶然也有小村小站,但并无邸舍,所以潞令公希望在一天之内赶到目的地。
这条路上素来不大安静,贼人强监出没无定,牛鬼蛇神经常现形。潞令公是何等角色,那批妖魔人物岂在他的目中?半路上几次前来截击的歹人都被潞令公二鞭三挥,打得屁滚尿流,望风披靡。他对付那些毛贼毛虫,犹如摧枯拉朽,不费吹灰之力,尽管打伤的逃走,打败的吓走,前途依然还有不怕死的凶徒,拦路寻事,有的只身独斗,有的三五成群,甚至数十人结队布阵,前仆后继,处处留难,他们之中不乏武功杰出的好手,可是潞令公本领实在太强,除非他们不来阻挡,否则无不“阻者伤,挡者败”,弄得那条路上的许多妖魔人物和牛鬼蛇神相顾失色,深为惊骇,大家都猜不出那老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厉害。
潞令公存心仁厚,打击他们,挥鞭很有分寸,往往兵下留情,只要对方并不过份相逼,他也不想施展辣手。
当潞令公在天斗县动身时,他已发觉有双骑盯梢在后面偷偷地追来,离开自己有二三里之遥。他把马车放快奔驰,后面的双骑也急赶猛追;他拉缰缓行,后骑也迟迟前进,不多不少,前后相距始终保持着二二里路程。
他对于后骑的形迹并不畏惧,但只不过觉得奇怪而已,因为后骑既未驰前侵扰,也不前来露面,是敌是友,意图难明,实为可疑。
为了要明白后面双骑的真相,潞令公用了一计。于是他一边告诉芸儿不要惊慌,一边连续挥了三鞭,击在马尻,使马车速度加快,飞驰前进,到了山坡暗径旁边的森林,就让马车进入树丛,掩护了车辆之后,立即下车,纵上树梢观察。
不久,果然后面的追骑双双出现,马上是一个年轻书生和—个书童,他们急驰而过,如飞地奔向前程。
潞令公看出他们下像坏人。他等到双骑去远,方才飞身下树,跳上马档,驾车驰出树丛,又从山坡暗径转入大路,徐徐地御车前行。
不到二柱香的时间,刚才过去的双骑重新由原路迎面而来,与潞令公的马车狭路相逢。
潞令公立即把马车横拦中途,挡住了他们的来路。
“老丈!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书生笑问道。
“什么意思?老夫倒先再问明,你们沿途追赶,是什么意思?你这不男不女的书生,决不是好人。”潞令公道。
他不但点穿他们沿途追踪,而且还指山那书生是女扮男装。
那书生听到自己的行藏被对方识破,脸儿顿时发红,—时答不出话来。
还是那书童心灵思巧,他暗想:“对方既已看了我们的形迹,何必再瞒?”于是他双手—拱,说道:“老丈请勿误会,我们是芸儿姑娘的好友,奉了家父之命,不远万里,前来暗中保护……”
“是的,我们是来保护芸儿姊姊的。”那书生抢着道。
“哦?令尊是谁?”潞令公问道。
“家父是上艾下朋。”书童道。
那时,在车厢里的芸儿,听到他们谈活的声音非常熟悉,连忙把头伸出车窗,向外仔细观察,发觉那男装书生貌不掩容。心中狂喜,高声叫喊道:“你不是花儿妹妹吗?”
杜珍大喜道:“是我,芸姊姊,你好!”她说着,连忙除下帽儿,露出满头秀发,随风飘动, —边跳下马鞍。奔向车窗。两女相见,喜极而泣。
那时,假书童艾武也接着下马,到窗前来同芸儿说话。
芸儿随即为他们一一介绍,双方正式见礼。
潞令公道:“既然你们都是旧识,很好,快些上马,—同赶路,旅途寂寞,大家也好作伴。”
艾武说声:“是!”转身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