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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气息。
她很清楚会有这样的转变是为了谁。
“毕业很久了,不要把我叫老。”
柏烈旭斯文地笑开,“你还是老样子,叶秋。”
“你除了变成黑人入非洲籍之外,也没什么变。”
带根刺的幽默一向是叶秋的特色,柏烈旭不以为忤。
“她好吗?”嗫嚅了半天,柏烈旭终于问出这次会面的重点。
“你跟雨萍通信通假的啊?怎么每次都要问我这个问题?”她不答反问。
“如果她是什么事都会说的人就好了。”叹息的语调里,任谁都听得见藏在里头的深意,充满爱恋与疼惜的振幅。“雨萍是就算心里难过也会笑着脸的人,她不会对人示弱,逞强和隐瞒是她的习惯。”
“是啊是啊,既然如此,你干嘛问我?”
“因为只有在你面前,雨萍才会撤下心防。”虽然介怀,但柏烈旭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姐妹淘的情谊坚若城池,不是他一个异性朋友能够介入的。
即便,他和她曾是失恋期相互扶助的盟友亦然。“你应该猜想得到,她不会在信里提到不愉快的事。”
“鞭长莫及,提了有什么用?”身为梁雨萍的手帕交,叶秋了解地说。
“这就表示她最近的确发生过什么事?”柏烈旭敏锐地抓住她语病,眉锋向中央堆拢。“她怎么了?”
“如果你对其他人的事也能这么敏感就好了。”叶秋没有直接回答,没来由地冒出一口叹息。
“叶秋!”柏烈旭急了,口气微沉。
“也没什么大事啦。”叶秋挥挥手,示意他安心。“冯定邦回头来找过她几次,不过都被她拒绝在外;还有,她现在待的律师事务所好像有几个年轻律师想追她;另外有些她经手的当事人似乎也对她有那么点意思……你的脸好臭哪。”臭劲堪比三妈臭臭锅。
“没有一个男人在听见自己心仪的女人这么受欢迎的时候,心情还能保持在最佳状态。”柏烈旭阴郁道,忧虑的黑眸定在唯一知道他感情归向的叶秋身上。“你说我该怎么办?”
虽然他不知道叶秋是怎么发现他对雨萍的感情,但最接近雨萍、最懂雨萍的人是她,是以,除了一开始的错愕外,他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相反的,透过与叶秋私下会晤,他更能了解心上人的状况。
叶秋愣了下,食指戳向他额头,率真潇洒地一笑。“放心吧,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最佳代言人,不可能这么轻易再对谁动心——”
这说法让柏烈旭舒了眉头,可接下来的话,又让这年轻学弟双眉打上麻花结。
“就算有,也会碍于以前的事,望情却步。”
“我不喜欢后面这一句。”她真的是在劝他安心吗?“你的意思是雨萍遇见了令她心动的男人?”
“我只是举例,你不要草木皆兵行不行?”叶秋翻白眼,服了这个暗恋好友两年多的现代稀有痴情男。“雨萍现在满脑子都是当事人的委托案,根本没有心思去想感情的问题,她正摩拳擦掌朝新锐女律师的道路迈进。”
柏烈旭吁了口气,啜进咖啡。“那就好。”
“不过……也难保她在前进的路上不会遇见骑着白马的王子迎面而来。你知道的,爱情来的时候不会先寄通知信给人。”
“叶秋……”她就非得让他提心吊胆回马祖数馒头等退伍吗?
“开玩笑的啦!”真是的,干嘛这么严肃。“我会帮你看好雨萍,有谁想觊觎她,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这总行了吧?”说话时叶秋不忘比出斩杀的动作,好加强自己的气势。
“谢谢你,秋学姐。”
“啧,又把我叫老,你是故意的啊!”叶秋握拳作势要扁人,柏烈旭合作地装出惊惧莫名的表情。
笑闹一阵,柏烈旭突然岔开话题:
“我真的很好奇,叶秋。”
“什么?”
“你怎么发现我……在暗恋雨萍?”
搅动冰茶的手闻言停住,看着对面提及情事神情腼腆的男人。
半晌过后,她才在柏烈旭心无城府的注视下开口:“因为我是天才。”
“好冷的笑话。”看来擅说冷笑话的不单是他。
“怕冷就喝你的热咖啡祛祛寒吧。”她白他一眼。
各自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开,笑声渐收后,两人各自啜饮面前的饮品,两双垂视自己饮料的眼也掩去了其中夹杂的心思。
一如桌上分别挑选的饮料,眸中的情绪也有各自不同的风味。
怎么发现?这家伙竟然问她这种蠢问题。叶秋无奈地转动眼珠,不料竟与落地窗外一双眸子对上。
琥珀色的瞳孔像是察觉到什么,在四目相对的瞬间瞠大,然后微微缩敛,最后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回头继续和同行的人说话。
半举的手因为对方不予响应,停留在屈指打招呼的姿势,扬起一半弧度的笑僵挂在唇角。
“叶秋?”柏烈旭注意到了。“怎么了吗?你的表情有点怪。”方才凝视咖啡杯的他并没有看见叶秋与窗外走过的人四目交会的景象。
“没什么,只是颜面神经抽筋。”她说,眼角余光扫向逐渐远去的背影,蛾眉掀起不解的波澜。
有病!她暗道:心下直咒骂装作不认识她的恶邻。
由于寰宇高层放出增加合伙律师的消息,让独占台北市黄金地段的事务所大楼内充斥紧绷的战前氛围:突然之间,在寰宇待过十年以上、练就一身沉稳内敛气息的资深律师,个个返老还童,像个刚上任的新官,猛烧顶上三把火,一反派底下喽啰兵接案、再把功劳灌在自个儿头上的作法,亲自出征接手巨额案件。
然而非战之罪往往殃及池鱼,仅能有几十万进帐、在他们眼里归类为“残羹”的小案子,就全教底下资浅的执业律师收受。
是故,打从上个月起,孟旸谷这个现年三十一岁、甫入寰宇不过五、六年,在资深律师眼里,不过也只是个毛头小子的年轻律师,其工作量只能用“爆增”来形容。
只要上头一日不钦点合伙律师,这情形就一天不会消失,像这样晚上十点多才回到家的惨状将日复一日,拉近自己与“过劳死”之间的距离。
他喜欢工作,但不代表他是不知道要休息的工作狂。
如同过去的每一天,孟旸谷洗净一身尘嚣走进卧房已经是近十二点的事,擦拭一头湿发的同时,他边浏览章婕妤每日必留的隔日行程。
“十点十分台北地院民事庭,关于契约履行迟延的争议——”默念的声音终止在眼角余光扫过邻居住家时。
平常晚上总透出灯光的窗,此刻一片黑漆,静谧得出奇。
难不成是那个每晚大放音乐、表演魔音穿脑制造噪音的劣女良心发现,决定放过他一马?
依搬来这里两个半月有意无意的观察来看,孟旸谷只有一个结论:绝对不可能。
隔壁住的可是典型的利己主义者,否则不会老是在深夜大放震人耳膜的声乐,非得他出言恐吓,才肯乖乖降低音量。
只不过……晚上少了这么个睡前的娱乐,让他觉得有点不习惯。明明老向邻居要求宁静的生活品质好入眠,现在得到手,却了无睡意。
拉开窗凝视对面那扇阗黑的窗,对于今晚没有机会与隔壁劣女舌战这事,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有点失落。
蓦然,孟旸谷忆起下午的巧遇,想起她尚未发现自己时不自觉流露的神情。
落寞。他竟然会在她脸上看见落寞?!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是否正因如此,他想见她,好确认自己下午看见的表情是真是假?
偏偏她人不在,没有过量的音乐声、没有跶跶不休的打字声,整幢房子静得像是一座空城。
或者她人还没到家,还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这个联想让他不自觉揽拢眉心,堆高的深刻褶痕夹杂不悦。
以他一个正常男人的逻辑来看,十二点多还流连在外不回家,怎么联想都不会往好的方向去。
正作此想当头,一道细微声响从天而降,孟旸谷抬头,才注意到露出顶楼阳台围墙外的半截黑影。
“叶秋?”他试探地唤了声。
黑影动了动,没有发声。
孟旸谷索性挪来床头灯,朝上一照,黑影乍遇光,抬起手臂遮掩。
果然是她。“半夜三更不睡觉在阳台上做什么?”
“要你管。”冷淡的语气摆明不甩邻居的关切问候,仰首须臾复低下头。“你当我是逃狱的犯人啊?还不关灯!”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三更半夜站在那里不睡觉?”
“你不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