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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群众也慢慢散开了,人们小声议论着,许多带着嘲笑、讥讽、幸灾乐祸还有赞许、敬意的目光落在萧世离身上,更多的人在失望,都怪这个小子,这下没有热闹可看了。
萧世离重新跨上自行车,突然有些后悔,此刻才觉得自己真是傻了,和这个老头无缘无故,干吗平白无故给他一百块钱。那可是开学第一天父母交给自己,让自己留着花的,十几年来,这是父母给过自己最多的一次钱。
唉,都怪自己一时冲动,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要是还遇到这样的事,自己再也不管了。
萧世离的家座落在东门市场附近,进了市场旁边的胡同,刚拐了个弯儿,就看到前面有个佝偻着背的身影,在一棵大树下东张西望的。
是那个老头!
老头也看到了萧世离,忙迎了过来,高兴地说,“唉呀,小伙子,可算让我找到你了。”
萧世离征了一下,这也太巧了吧,这老头当然不知道自己住哪儿,两个人竟然又碰上了。
“您还有什么事儿?”萧世离停下车,脚支在路边,并没有打算多做停留。
“唉,刚才不是还没找你钱吗,我这……”老头说着就去掏裤口袋。
“得得,老人家,我说过不用找了,您留着自己花吧。”萧世离一按车把就要走。
“不是,不是。”老头说着已经把东西掏了出来,“不是钱,我刚才想起来,我这儿还有一本书,就算是顶那七块五毛钱了。”
萧世离有些哭笑不得,这时他开始觉得这老头可能是脑子有毛病,或者是老年痴呆了,早知道就应该联系他的家人了。
“行了,我知道了。”萧世离把书接了过来,也没细看,直接就塞书包里了,只想快点儿回家。
“呵呵。”老头眯起眼睛笑了,“年轻人,大有前途,这本书,可一定要好好看啊。”
“行、行。”萧世离答应着,飞快骑着车从老头身边掠了过去,他一门心思只顾着离开这儿,根本没注意到老头语气中的异样。
老人站在树下,看着年轻人飞快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用手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然后转过身,慢慢消失在了胡同的尽头。
“妈,我回来了。”
萧世离一进门就赶紧冲进自己的房间里,把门关上,他知道第一天上学,回来后父母肯定会问东问西的,特别麻烦,实则他是心虚,今天一节课都没认真听,昨天还向父母好好保证来着。
“儿子,今天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新学校还好吗?”萧母在外面敲了敲门。
“挺好的。”
“英才那可是全市最有名的好学校,里面的学生可都是好学生,老师也是好老师,你在学校可一定要……”
“妈,我知道了。”萧世离知道母亲又要唠叨了,连忙打断了她。
“孩子他妈,你过来。”萧父的声音传了进来,然后又小声道,“儿子也不小了,你就给他一点自己的私人空间,别问了,快给儿子做饭去。”
“世离啊。”萧母临走前又说了一句,“你现在要好好学习,所以你那些漫画、网络小说什么的,妈就帮你收起来了,以后星期天休息的时候才能看。”
“唉……”萧世离刚把手伸进抽屉里,就发现摸了个空,长叹了一声,“嗵”得一下躺倒在了床上。
离开饭还有半个小时,干什么呢,无聊之极,他把桌上的语文书拎了过来,看了两页,就扔在了一边儿。
过了几分钟,无聊中萧世离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坐起,翻开书包找了起来。
有了,老头给自己的那本书。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书,但老头摆个地摊,卖的应该差不多也是小说一类的东西吧。
这时他又觉得老头好了,嘿嘿,大爷您真是雪中送炭啊。
刚把书拿在手中,萧世离就愣了一下,这本书四四方方,足足有三寸来厚,但拿在手里却轻若无物,仿佛一张纸一般。
再看书本,厚硬皮的封面,仔细看纹理,像是什么皮质构成。书的两面分为两个颜色,前为白,后为黑,竟然连中间的书页也是一黑一白,一分两半。封面的正中央写着几个大字。
命运作弊宝鉴。
这是***什么书?自己还从来没有见过,看样子倒像是本古书。
书皮的两面一模一样,分不清哪是正,哪是反。萧世离随手翻开,却又愣了一下。
书里面……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完全是空白!
妈的,自己聪明一世,今天竟然被一个死老头给耍了,萧世离把书扔到桌子上,郁闷地运了半天气,他又开始心疼他那一百块钱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把书捡了起来,按说包装这么讲究的书,不可能里面一个字儿都不印啊,谁愿意花这么大价钱去耍人,就包着书皮的那一层,虽然不是很懂,但萧世离相信,那一定是真正动物的皮。
又拿过书仔仔细细翻了一遍,这次他终于在扉页上发现了几行字,又像是类似于说明一样的东西。
其中白色的扉页上写着:
命运作弊宝鉴。
每做一件好事,就能积累一定的善值。
善值可以带来使自己受益的命运,善值越大,使自己受益的效果就越大。
而黑色的扉页上写着:
每做一件坏事,就能积累一定的恶值。
恶值可以带来使自己倒霉,别人受益的命运,恶值越大,使自己倒霉别人受益效果就越大。
什么玩意儿啊,萧世离嘀咕了一句,再翻一页,就看到在白色的第一页上,写着一个阿拉伯数字10。黑色的上面却是什么也没有。
萧世离忽然笑了起来,老大爷真是用心良苦啊,看来老人经历了今天的事儿,是想用这种方法,来鼓励以后多做善事。
呵呵,他把书随手塞进抽屉里,可惜,自己天生就没有成为一个好人的天赋,或者说,自己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算了,他靠在椅子的后背上,还是想想今晚的事儿应该怎么办吧,脑海中浮现出崔誉那张嘴脸。
你丫很快就会倒霉了,萧世离眼中露出一丝阴阴的笑容。
晚上八点,位于东门市场西侧的“云天”台球厅里。
球厅的面积不大,只有两百平米多一点,屋子的正中央摆着几张球桌,墙根有几台电视插着ps3。今天的客人并不多不多,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意兴阑珊地打着球。
靠墙的一张球桌上,两个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边打球一边聊着天,实际上也就是一个人在打,另一个人拄着杆在旁边看,其中身穿黑色衬衫的少年,正是萧世离。
夜晚的萧世离和白天有些不同,脱下校服,换上一身黑色的休闲装,儒雅的脸庞在黑色的映衬下,平添了几分阴沉之色。
萧世离一个漂亮的拉杆,把最后一颗黑8打进球袋里。旁边柱杆的少年立刻叫了起来,“靠,不是吧三哥,又亮我七彩,不打了不打了。”说着摇着头退到靠墙的沙发上坐下,一脸不服又无奈地点上一根烟。
“打了这么多年球,你的弱点还是改不了。”萧世离也在沙发上坐下,“击入一颗球之后,同时要做下一个目标做好准备,你就是这样,总是只看眼前。”
“那是,论这点儿,我当然比不过三哥你了。”少年撇了撇嘴,但语气中却完完全全是佩服。
说话的少年叫李文扬,从小和萧世离在一个院里长大,两人感情情同手足,也是一起从小学一路升到初中,直到高中才分校,(这就是前面萧世离为什么那么郁闷的原因),在萧世离眼里,文扬跟自己的弟弟没什么区别,只是办事儿总有些不靠谱,让自己不能完全放心。现在在离二人家不远的三中就读,在那一片很吃得开。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坐在旁边另一张单人沙发上,正在玩ps3的男子叫道,“老三,过来陪我玩两把。”
萧世离知道这人叫自己,肯定是有话跟自己说了,便拿了听啤酒走了过去,“二哥。”
被称作二哥的男子,名叫马义,萧世离一共有三个从小一起打架打到大,过命的兄弟,马义在里面排行老二,但面相却是最老,留一头及肩长发,下巴还有点小胡子,猛一看有点还艺术家的气息,此人心机颇深,很有城府,初二那年就辍学在家了,这间“云天”台球厅就是他开的。
马义正在玩《真人快打9》,这游戏特血腥,最后ko的终结技动辄就把人撕成两半,血花乱飞的,马义乐此不疲这个游戏,足可见他有很深的暴力虐待倾向,反正萧世离十次来这儿,九次都看到他在玩这个游戏。
马义扔给自己兄弟一个手柄,两人选了人后就开始互p。
“老三,听说今天你头一次上学,就让人给了,有这事儿吗?”
“二哥,你听谁说的啊。”萧世离笑了,明知故问,这事儿他就告诉过文扬一个人。
“那就是有了?”马义按着手柄,眼睛瞟了他一眼。
“别说的那么难听啊,什么叫了。”萧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