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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
“呃,我是说你家大人谬赞了,其实还有人比我更出色呢!”
“真的?”
“真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前面那个转着折扇要潇洒的超级大痞蛋。
前头的岩子君仿佛感觉到易襄湖瞪视的眼光,不时侧身回头的他笑得益发斯文温煦。
“君哥哥,你瞧,那边有个卖艺人正在要花枪呢!”
“是啊,我见那人的身手真利落。”
做作!离他们几步远的易襄湖冷哼。装什么文弱嘛,他的武功分明比在场的所有人都好。
“啧,这就是不懂武艺的人才会说的话。”魏忠摇头,“也莫怪岩大人看不出来,那个卖艺人要来耍去不过就是那几招罢了。”
易襄湖轻哼,“没办法,他无知嘛。”
“您是说梁姑娘吗,也对。”
不是,她说的是岩子君!
这时,一阵秋凉冷风扫了过来刮起一阵落叶烟尘,街市上的人群无不掩面遮蔽。彩梅见状立刻推了主子一把,梁辛萝重心不稳旋即往前倒去!
所幸岩子君眼明手快,长脚一个剑步跨出及时揽臂稳住她的腰肢。惊魂间,梁辛萝直觉地紧紧攀住他的颈脖,刷白了脸庞一副惊惶失措的娇弱模样。
家,多美的一幅画面啊。“不远处的魏忠不由得赞叹。
“是、是啊!”易襄湖大有狂犬病发的征兆。
揽着佳人稳住身形的岩子君不看梁辛萝,倒是侧头望了望身后的易襄湖。
她立刻危险地眯起眼,邪恶狠意的眸光从岩子君的俊脸,移到他那一只依旧摆在佳人纤细腰肢上的大掌。
愤怒的眼神宛如饿狠的野狼,易襄湖正用她锐利的视线俪咬岩子君的每一根手指。
她这模样着实逗乐了他。
她的眼神越凌厉,他的快意就越加倍。
呵呵,真感激方才那一阵风。岩子君挑了挑眉,掩饰不住眉宇间的轻愉。
“君哥哥,对不住,我一时没站稳——”
他温和得体的微笑,“没关系。”仿佛刻意要挑起易襄湖更多的愤怒,岩子君温柔地扶稳梁辛萝,甚至优雅潇洒地伸出手替她取下飘落在发丝上的秋叶。
“啊!”梁辛萝看着他指间的落叶含羞带怯地轻呼一声。
“看来这落叶还挑地点落下呢。”
笑语间,岩子君假意无心地瞟了易襄湖一眼。
呵呵,瞧她那张小脸就快气歪了,真叫人心情愉悦。
“钦,易大侠您怎么咬牙切齿好像很生气啊?”不明就里的魏忠好奇询问。
“我、有、吗?”
易襄湖的模样太吓人,魏忠立刻聪明地不作任何回应。
无视近身的梁辛萝爱意深许的深情凝睇,岩子君故意当着易襄湖的面松开指间的那一片落叶……
枯黄秋叶缓缓地在半空中优雅滑曳飘下,在落地之前早被气愤至极的易襄湖拔剑削成了三段。
其势之迅速让一旁的魏忠根本来不及看清她拔剑,甚至是收剑入鞘的姿势也没瞧见。
直到这一刻,岩子君再也忍不住愉悦得意朗声笑了出来。
他豪迈恣意的爽飒笑声自有一股威严让梁辛萝心折不已,却让易襄湖恼怒到了极点。
受够了!她要走了!
一脸阴恻的易襄湖才想转身离开,却被早一步发现她的意图的岩子君出言拦了下来。
“易大侠,我见这市集上来往人多,光凭魏忠一人恐怕无法护得我们周全,就劳烦你勉为其难充当我们的护卫了。”
“是啊,易大侠,我们需要你!”魏忠老早被她方才那一记迅雷不及掩耳的削叶神技给折服。
“你根本不用人保护!”还装?这家伙的武艺比谁都要好。
岩子君温文地摇摇头,笑意温煦。“在下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只有一点经世济民的浅薄才能罢了,哪儿能派上什么用场呢?劳烦你了,易大侠。”
不等她的同意,他飞快转身又和情意脉脉的梁辛萝往前走去。
留下易襄湖在后头继续她的狂犬病发,和一脸崇拜不已的魏忠。
“啊,岩大人真不愧是官仕的榜样,瞧他多么的谦冲自穆啊!”
易襄湖差点儿没一跤跌死。
“君哥哥,”梁辛萝突然站在一个卖发簪铜货的摊子前,“你说这个簪子好看吗?”
“哪一个?”
“这个。”轻轻执起摊子正中央的流苏簪饰,梁辛萝娇羞的凑近岩子君的身旁,情意暗许地默默凝视他俊美无俦的侧脸。“你说戴在我头上好看吗?”
“你说这一个?”
岩子君瞥了她手中的发簪一眼,没兴趣,反倒是被摊子角落的一个薄铜制的花钿钗给吸引。简单的样式给人一种大方无赘的利落感,他心一动直觉地拿起那支铜簪举到眼前细细赏看。
见状,一旁的梁辛萝笑容渐失。“君哥哥?”
难道他认为她比较适合这样的款式吗?低下头,她直觉地想伸手拔下自己头上这个流苏细垂、样式华丽的玉翠金钿。
“小姐,你做什么?这是你今天早上特地梳理的发式,为什么要拆乱?”
一旁服侍的彩梅大声嚷嚷拦住主子的动作,“我说未来姑爷,咱们家小姐是个官家千金,才不适合这种没款没式的铜簪子,戴出去会被人家笑死的!”
“哦?”
岩子君也不动气,兴味地挑了挑眉。望着趾高气扬的女婢,他转了转指间的铜簪,笑意温和。“我没说这是要给你家小姐戴的。”
“未来姑爷!”
“彩梅。”神情有些黯然的梁辛萝拉住彩梅摇摇头。
不再理会她,只见岩子君执起铜钗回转身,拿在半空中眯起眼眸不知在比划估量些什么。
不远处的易襄湖看见他拿着某个东西朝自己又比划又思量的,没好气的双手环胸撇开脸不理他。
“嗯,不错。”自己的眼光没错,果其适合襄湖那略带英气的气质与神采。
不能拿一般的胭脂俗粉来比较她,他的襄湖自有一种简洁利落的美。
“辛萝,挑中你想要的了吗?”握着手中的铜簪,岩子君随意一问。
只见梁辛萝神情微黯的放下方才拿起的发簪,“没有,君哥哥。”
“是吗,可我见你打从刚才起不就一直看着这金簪?”岩子君随手拿起它,一并递出掌心里的铜钗,“店家,就这两个。”
“ ,爷儿,一共九文钱。”
爽快付了钱,岩子君将金簪放到梁辛萝的手里,又拿起铜钗朝一脸微愠的易襄湖隔空比划估量几下。啧,该把它戴在哪一边好呢?左边,还是右边?
“未来姑爷!”
“彩梅,不要。”
彩梅甩开梁辛萝的手,“奴婢斗胆请问您,这一支铜簪您打算送给谁啊?”
岩子君放下手,侧身直视彩梅,温煦尔雅的噙起笑,他的眼帘却不见笑意散播。“你的确是斗胆。”
在他凌厉的眼神下,不只梁辛萝低下头,连一向趾高气扬不知分寸的彩梅,这会儿也没胆抬头回应岩子君的视线。
“我岩某人行事需要你的批准?”
他轻柔如徐风的语气却让她们主仆两人战栗不已。
“谁许你这种质疑我的特权,彩梅?”岩子君居高临下的浅柔轻问,“是你家小姐,还是梁大人?”“君、君哥哥,彩梅她……不是故意——”
岩子君笑了,笑得温和极了。
“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弄清楚是哪一位大人物赋予了她凌驾我的特权罢了。”
这时,惊骇得突然站不住脚的彩梅咚一声当街跪了下来!“岩大人,奴婢再也不敢了!”
不远处的易襄湖见这阵仗愣了一下,冲身上来。“怎么回事?”
感觉到她就站在自己的身旁,岩子君眉宇间的冷峻终于在此刻稍稍舒缓。
选择在今天对这个仗恃傲物的劣婢严词伺候,是因为他再也不想姑息容忍这样的下人。他们岩家并不时兴用严词厉训来对待下人,可也绝不允许奴仆逾越本分,徒让他人笑话。
“君哥哥,彩梅不懂事惹恼你,我、我替她向你道歉!”梁辛萝颤抖着低语,“彩梅,还不快给君哥哥磕头赔罪——”
岩子君还来不及说话,一旁的易襄湖已经皱眉开口,“什么事这么严重?嗳!”她伸肘推了推岩子君,“要一个姑娘家在大街上跪地磕头的,你过不过分?”
“不过分、不过分!彩梅,还不快磕头?”
易襄湖狠狠的瞪了岩子君一眼,他叹气,“免了,我不计较,快起身。”
站在一旁的魏忠反倒有些不快,总觉得主子实在不应该这么轻易饶恕这个一路上仗恃傲物,不知自个儿斤两的丫环。
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