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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明白了,你们护盟实力并不怎么样啊。”
护盟如今能够在薛国生存,恐怕正是因为其对薛国的秩序造不成挑战,并且一定程度上有利。
他们让活人能够对抗妖鬼的方法,靠的只是一些外在的道具,这样根本没法从本质上改变这个世界。这也让其余要靠活人祭祀的公族世家,不至于对其忌惮。
不需要活人祭祀的神器,一听便没有主杀伐的神器强悍。想来护盟里的,也不过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小公族和小世家,远远没有斐家或者方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相比较。
耿葭听江远这么说,辩解道:
“可是我们是干实事的!经过护盟众人的努力,已经有越来越多能够对抗妖鬼的道具被制造出来!也有越来越多的妖鬼被我们********远摇摇头:
“抱歉了耿小姐,我有斐家这样的大树依靠,何必加入护盟?并且你我理念不同,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倒是我曾经认识一个朋友他叫做陆俊生,如果他认识你的话,或许倒是可能加入你们护盟。”
“陆俊生?!”
不仅耿葭满脸惊讶,就连杜源也面带异色。
江远听到的此处,眼中不由得泛起冷色:
“怎么,你们认识陆俊生?”
他的心中泛着杀意,自己随意说出陆俊生的名字,竟然眼前二人似乎知晓。
如果让有心人追查下去,难免会牵出自己在阳城的经历,从而招来祸患。
这两个人如果真的如同自己所猜,那么江远也只能现在就杀了他们灭口了。
只见耿葭双眼冒光:
“陆俊生是公子的朋友?我就知道公子与我们护盟是一路人!”
江远心中已经杀机涌动,面上却带起一个笑意:
“我很想念我的那位朋友,不知道他现在身处何处,倒是很想和他见上一面呢。”
耿葭兴奋地说道:
“我并不认识陆俊生,不过他这段时间名声可大了!在薛国南边的国度他做了不少为黎明百姓的大事,甚至不惜与强大妖鬼和公族世家作对。惹得南边国度的公族世家和妖鬼组织联手对其下了缉杀令,被人鬼双方共同追杀。这事早已经传到了薛国上层之中,我在夷则郡护盟里的时候都听过他的壮举,那简直。。。。。。简直令人神往敬佩!我们护盟之中,对他都极为推崇!”
“原来如此。”江远心中的杀意这才慢慢消退。
江远倒是没想到原来陆俊生在薛国之外折腾出这么大动静,他最好不要回到薛国来,否则自己和他还有一笔没算完的账。
既然耿葭和杜源并不是真的认识陆俊生,陆俊生又不在薛国,那么倒也不用他们会搞出什么事来。
于是江远开口说道:
“我就直说吧,什么护盟我根本不感兴趣。耿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
这个护盟怎么看都没有前途,更何况江远如今已经就要是斐家客卿,所以根本没时间浪费在上面。
耿葭听到这里略带失望:
“公子就不好好考虑一下吗?”
杜源则稍微放下心来,如果江远真的要加入护盟,那还真让他难以进退抉择。
他并不信任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公子哥,更何况是一个与妖鬼为伍的人。即便不是翼教中人,也绝非善类。
更何况这个人实力强悍,究竟有多强杜源也摸不透,如果贸然深交,搞不好还会为护盟带来麻烦。
江远最后喝了一口酒,然后站起来告辞:
“时间也不早了,耿堡主想必也为我准备得差不多了。我还要赶路,就不予二位作陪了。”
说完之后,江远踏步就朝着客堂外走去。
韩超和袁贺也急忙跟上。
出了客堂,江远才发现耿鸣川已经在外头等候了。在他的身边,还有着一个看上去十分精明的小胡子。
见到江远,耿鸣川顿时迎了上来:
“公子,这位便是我耿家堡中负责向矿山采购的人,他对矿山十分熟悉,能够为公子带路解惑。马匹粮水我也都命人备好,就在坞堡门口,随时等候公子去取。”
那名留着小胡子的男子走上前自我介绍道:
“小的耿昌,有幸能为公子带路!”
江远点点头:
“有劳耿堡主了,在下告辞!”
耿鸣川早就巴不得江远早点走,当下他抱拳说道:
“祝公子一路顺风,后会有期!”
江远带着韩超和袁贺,还有那名自称耿昌的小胡子一路朝着坞堡大门而去。
待得来到门口,他们骑上备好的马匹,纵马朝着南方一路驰骋。
第二百一十二章 矿山(三)
当脸上开始传来冰凉的感觉,于玲挽顺一缕从皮帽中垂下的青丝,紧了紧身上的鹿皮袄子,她抬起头。
又下雪了。
洁白的雪粒漫天飘舞,在寒风中仿佛无数跳动的白色小虫。
马车停得稳稳当当,于玲坐在黄褐色油纸覆盖的货物上,无射郡的冬天冷得可怕,姑洗郡可远比这里要暖和温润得多。
每当这个时候,于玲就会开始怨恨,她恨这里的草原,恨这里的雪,也恨这里的人。
不远处传来那个她厌恶非凡并且粗鄙无比的声音:
“于老板,兄弟们的工钱你得再先支一点。”
那名高大的武者武者,肆无忌惮地搭着父亲的肩膀,眼中尽是玩味的笑意。
这是于玲最怕的一个武者,他穿着一件白色羊皮缝制的粗陋大衣,上面羊毛结块,布满污泥,起初于玲还以为那是灰色或者黑色的羊皮。
他蓬头垢面,脸上长满曲卷的胡须,只看得见一双凶狠的眼睛,和父亲站在一起,比父亲还要高半个头,是那群可恶的武者的首领。
父亲的笑容很不自然,他的语气和善得仿佛一只绵羊:
“这个……天气这么冷,万一有拉车的马被冻死,我还得在沿途购买马匹,恐怕没有多余的——”
“于老板不用担心!你看我的脚。”高大的武者猛地拍了拍父亲的肩膀,从清晰入耳的声音,于玲就知道他拍得十分用力。
于玲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粗陋的武者不穿鞋,任由裸露的脚掌在冰雪中冻得乌黑发紫,明明同他一道的其他武者都穿着皮制的靴子。
高大的武者指着自己的脚掌说道:
“前年的冬天,在刺骨的冰雪中,我失去了三根脚趾;去年,失去了两根;而今年,我一根脚趾都没丢。这说明,今年是一个难得的暖冬。更何况,现在已经是冬天最冷的时节。”
他满是污泥的脚掌上,不仅仅是缺少了脚趾头,还有数条被冻开的裂口,裂口中可见暗红色的筋肉,于玲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高大的武者仿佛感觉不到脚掌的痛楚,他依旧把胳膊勾在父亲肩头:
“于老板,支还是不支,给句痛快话。”
父亲看着武者的脚掌,声音变得越发软弱:
“这……好吧,我就再支你们……一个月的工钱……”
魁梧的武者哈哈大笑起来,轻轻地拍着父亲的肩膀朗声说道:
“这才叫痛快的汉子!”
其余的几名武者闻言怪声大笑,他们纵马围着魁梧的武者不断欢呼,同时又嬉皮笑脸地向父亲投来假惺惺的赞语。
父亲的笑容更加勉强,头也垂得更低。
于玲心中更恨,不仅仅恨这群工钱支到了明年的武者,也恨父亲的软弱。
她把目光投向商队,紧挨着的是赶车的伙计小吴,年轻的伙计嘴边刚长出一圈绒毛,此时哪里还有初入草原时夸下的豪言壮语,他强装镇定,但是却眼神躲闪,甚至在一名武者纵马从他身边飞奔而过的时候,吓得他手中的马鞭差点脱手。
于玲于是不在看他,她望向了第一辆马车,那里有一直跟随父亲的李山大叔,李山大叔年纪大了,平时却总是充满年轻人一样的精力,可是于玲现在才发现李山大叔真的已经老了,整个人佝偻着身子缩在棉袄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于玲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她看向了最后一辆车,马车上的伙计时茂和方平,两人驾的马车落在了最后面,于玲知道,他们是想要离这群武者远一些,从他俩的眼神于玲就知道,他俩比自己还要害怕。
于玲明白自己不能指望谁,她早该明白了,从这群武者出现的第一天起。
那天同样下着雪,辽阔的荒野之上,被黄白两种颜色分割成无数碎片,黄色的碎片,是干枯的碱草;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