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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精神了许多。
行路间,荀紫笑着问他:“霍大侠,如何一夜之间从破落户变成土财主了?”霍起蛟上下左右端详了自己衣服笑道:“昨夜妙手空空,去府衙借了点盘缠。”荀紫道:“那不成飞贼了么?”林举心中嘀咕:“正是,从府衙偷银子,如此无法无天,与强盗贼寇有什么两样?”霍起蛟道:“唉,咱们行走江湖的,向官府借银子那是常有的事。”邓翠笑道:“紫妹妹,咱们行走江湖讲侠义、道义、情义,却不必拘于这些小节,咱们要常向霍大侠讨教这等本领。”霍起蛟笑道:“讨教不敢当,大伙儿互相切磋罢了。”那边林举心中又想:“翠姑娘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中午,众人在郭店镇打尖,下午,早早就到了郑州,找客栈安顿了,曹羽携霍起蛟、覃渊一同去方家拜访方得全,翠、青、紫三女也不知疲倦,与林举到处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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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公子求全
霍起蛟道:“既然去拜访人家,就得递拜帖以显尊重。方家这小子了不得,当年只身前往辽国,一夜之间掌毙十九名辽国一流高手,杀了大辽北院大王箫躬企,函了他脑袋回来,若非这一下,辽国也不会这么快被女真灭掉!”覃渊听了,咋舌不下,叹道:“这么说,大辽一国气运岂不是毁在了他手?”霍起蛟道:“虽说不全是,却也有些关联。做了这事之后,这小子就很少在江湖上行走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三人拐到香烛店,买个帖儿,曹羽执笔,写上“武林同道颍昌府霍起蛟、杭州曹羽、福州覃渊顿首”封了,问明路途,迤逦来到方府门前,见一个奶妈倚在门框上,正在与四个青衣小厮闲聊说笑,小厮们看到四人过来,慢慢站起。曹羽心想,这与白府门前相比,全然两种景象。
曹羽拾阶而上,而后双手将帖子递给其中一名小厮道:“劳烦上禀贵府四公子,就说颍昌府霍起蛟、杭州曹羽、福州覃渊来拜。”那小厮倒也客气,接了帖子道:“请诸位稍后。”一溜烟跑了进去,不一刻,又一溜烟跑了出来道:“我家公子有请。”
三人跟随小厮,穿过两道角门,来到一座花园中,原来是一处书院,只听读书声朗朗,从东边传来,“…甲子昧爽,受率其旅若林,会于牧野。罔有敌于我师,前途倒戈,攻于后以北,血流漂杵。一戎衣,天下大定…”曹羽回忆了一下,想起这段话出自《尚书》中的《武成》篇,讲的是武王伐纣之事,心想,“中原双煞”倒也没有扯谎,这方公子也算是文武双全了。
那小厮道:“我家公子已是武状元,而今正在用功苦读,想拿个文状元。”说着,到了一那书房门前,见门头上悬着“文武兼修”的匾额,小厮躬身向房内道:“公子,贵客已到。”里头传出一声:“请进来!”
小厮躬身向三人打了个请手,而后退去,三人鱼贯而入,见一五尺有余身段、面皮黝黑、眉粗鼻挺、身着松绿提花锦袍、头戴逍遥巾的书生,一边从书桌后缓缓站起,一边向三人拱手道:“三位请坐。”三人还礼,在外面花厅内坐下,一名小厮捧了茶来。
那书生步履如风,走出雕花月洞门,在主位坐定,问道:“小可方得全,与三位素不相识,敢问驾临寒舍,有何指教?”曹羽道:“在下曹羽,这位是霍起蛟大侠,这位是覃渊。在下三人冒昧前来,要向公子打听一人。”方得全道:“请问何人?”曹羽道:“华州灵台山班清池。”方得全道:“抱歉,从未听说过此人。”曹羽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方得全补充道:“明年乃大比之年,为了那小小文科状元,小可已有两年足未出户,江湖上新人新事,全不知晓。”
曹羽等三人觉得他所言非虚,心中既失望又疑惑,疑惑的是:四名公子已排除去三个,那信中“两名公子”的说法难不成是虚言?亦或者王又敏向曹羽撒了谎,刻意隐瞒白公子协助班清池报仇之事,那白公子行事神神秘秘,说不定还真是如此,照这么说,即便当面问白静羽,也得不到实话。
曹羽心思转了转,又问道:“公子可认识白静翝白公子?”方得全道:“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曹羽又问:“可听说他什么事迹?”方得全道:“只听说他孤身闯入‘芍药谷’,取了当时‘百花剑阵’阴阳二阵主的人头,毫发无伤。仅此而已。”白静翃因此成名,江湖中人谁不知这事迹?霍起蛟见方得全说话不招揽,好生不忿,忍不住道:“曹公子,罢了,人家方公子还要读书,咱们去吧!”方得全道:“委实不知,多有得罪。”
曹羽道:“方公子能抽空赏脸见咱们,已属难得。方才公子读的,可是《尚书》中的《武成》篇?”方得全眼睛微微一亮道:“曹兄也懂经义?”曹羽道:“略知一二,年少时曾经读过一些,如今都荒废了。”
自中了省元之后,方得全自信以自己能耐,中状元应当不在话下,于是辞去了西席先生,独自一人闭门读书,那些大经、小经及前科进士的墨宝都已烂熟于胸,如今正渴望与人交流心得,曹羽有意无意间提及这些,顿时勾起了方得全兴致,遂又问曹羽道:“曹兄文章如何?”曹羽道:“偶尔为之,不成文字。”方得全也不理会曹羽所言,回书桌拿了一叠纸,走过来双手递给曹羽道:“此乃小可近日拙作,是依着前科殿试题目所作的两篇策论,还请曹兄不吝赐教。”曹羽起身双手接了道:“这如何使得?”方得全道:“使得,使得!请坐!秋儿,上点心,换茶!”刚才那小厮连忙小跑进来,先将众人的茶换了,又捧出几样精致点心。
曹羽对文章之事并不十分在行,可他见方得全如此热情,不忍拂了他兴致,只好硬着头皮读了起来,方得全坐下来紧盯着曹羽,满眼期盼之情。一旁霍起蛟、覃渊见方得全习文近痴,心中叹息道,此人也是江湖上顶尖的少年英杰,没想到竟变成了书呆子。
曹羽大致读完,赞道:“好文笔,说理透彻而严谨,文辞练达而通畅,收发自如,意韵悠长,读之真是如饮美酒,畅快无比。”一席话说得方得全眉笑颜开,连忙作揖道:“谬赞!谬赞!”曹羽道:“由衷之言,公子不必谦虚。依在下拙见,写文章就如同练武功,须得内外兼修,气质神韵为内,行文技法为外,内阴外阳,互为补益,须得融会贯通,方能到至高境界。故而本朝文章圣手苏子由曾经言道‘文者气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学而能,气可以养而致’,只有‘养浩然之气’,文章方能‘宽厚宏博,充乎天地之间’,可见内外兼修之至关重要。公子这两篇文章,正如公子武功一般,已经内外融会贯通,到达至高境界了。”
这番话直教方得全听得心花怒放,拍手道:“好一个内外兼修!曹兄这一番话,令小可茅塞顿开。只可惜,神宗老儿听了王半山的话,将诗赋去了,如果不然,小可在诗赋上也定会有一番能为。”曹羽道:“诗赋对于公子,自然不在话下,不过…”方得全道:“不过什么?”曹羽道:“文章诗词做得再好,也不一定能合考官口味,譬如欧阳文忠公知贡举时,你就是将文章做得花团锦簇,若言之无物,恐怕连乙科都难中。”
方得全道:“曹兄所言,甚合我心,但是考官好恶谁能猜得透?才气纵横如苏东坡者,也只是乙科进士,可见中状元这等事,不光要才气,还要运气。”曹羽道:“恕在下直言。”方得乐道:“但讲无妨。”曹羽道:“公子所说,也不尽然,只需找出当朝诸位大老及翰林学士的文章细心揣摩,便可洞悉其好恶。”方得乐道:“好法子,这些人之中,总有一人会做考官。”曹羽道:“正是。以公子之大才,投考官之所好,这文状元定然是手到拿来。”方得全道:“曹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小可拿武状元,就如探囊取物,可要说拿文状元,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今日听了曹兄宏论,顿觉信心百倍。”曹羽道:“粗浅见识,班门弄斧。”霍起蛟、覃渊听两人谈什么文章、科举之事,根本插不上嘴,只好坐在那里静静的听。
二人聊得入港,方得全道:“诸位打听班清池及白公子之事,方才小可所答,也都是实话,‘中原四公子’是明争暗斗,老死不相往来,小可因由白姑娘才晓得赵霁昉模样,其余两人均是素未谋面,至于他们整日里忙些什么,与何人交往,小可从不关心,也懒得关心。”
曹羽、霍起蛟、覃渊听他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