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户在客栈讹人,柳大官人看不过眼,出手打发了他们,帮小店免去了不少麻烦,次日他就北上了,再也没见过他回来。”
众人略感欣慰,出来这么久,总算打探到了柳凤翔的一丝踪影,欣慰之后,却更加担心甘雨迟,毕竟尚未查到丝毫关于她的音信,更何况她又是女流之辈,独自一人行走江湖,颇多险恶。
既有了蛛丝马迹,大伙赶路之心更切,在西平稍作逗留,便即启程,当日入夜,到达一处大镇,虽然已至二更中,镇上依然处处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一问之下,才知这镇名叫驼口镇,为商水、澧河、汝水三河交汇处,乃是中原极为重要的水路码头之一,商贾云集,八方荟萃,茶馆酒楼林立,勾栏行院遍布,莺歌燕舞,通宵达旦,风流繁华,直逼秦淮。
众人无心游玩,又兼十分疲惫,一到镇上便寻了一家临河客栈住下,这河房十分舒适,曹羽等人住在楼上,立在窗前,河上景色、灯火一览无余。曹羽简单梳洗,正要灭灯上床,忽听有人弹琴,琴声幽咽,似乎在诉说无限伤心之事,他循声看去,瞥见河对面金碧辉煌楼阁之中,有一女子,满头秀发犹如乌云堆雪,流苏髻上珠翠灿然环绕,身着玉色缎禙,绛紫披帛,正低头坐在窗前抚琴,曹羽心念此女琴艺高超,不觉多看了两眼,正要关窗之时,见一老人走到那女子身后,伸手点了两下,那女子当即昏倒,老人将她扛在肩上,转身奔出屋子。
曹羽见状,暗自惊道,这盗卖人口的好大胆!也来不及拿兵刃,当即操起窗边一条凳子,飞身跳出,双脚未落,就将凳子扔在了河中央,脚一点地,身子又弹向河心,右脚在在那凳子上一点,便到了对岸。这澧河宽有数丈,若无这凳子接力,曹羽怕难以跳得过去。
曹羽纵身跃上那楼顶,凝目仔细搜寻,瞅见那老者正扛着女子,在对面巷子中向西飞奔,遂纵身追去。
翠、青、紫、三女正在房中说笑,听到河对面琴声响起,哀婉动听,都围到窗子旁想看看是何方高人深夜抚琴,哪知不仅看到一位玉色锻褙、大红抹胸的女子在低头抚琴,还看到对面几处房屋中花天酒地、男女亲昵同坐的情形,三女连忙嬉笑着关上了窗子,坐下来继续闲谈打闹,正聊得高兴,听到有人敲门,荀紫问道:“是谁?”门外应声道:“跑堂的,新煨的信阳毛尖,诸位客官要尝尝么?”三女聊得口干舌燥,正中下怀,荀紫连忙过去开了门,看到一跑堂的,站在门外阴影里,递过来一只茶壶道:“新到的毛尖,掌柜的让小的送来给各位客官品尝。”荀紫接过茶壶,道了谢,看着跑堂的走了,返身进屋关了门。
邓翠道:“苏东坡说‘淮南茶信阳第一’,快斟来尝尝!”荀紫给每人倒了一杯,三女见那茶水绿莹莹煞是鲜润,大加赞扬,端起品了,果然清香爽口,回味悠长,邓翠道:“这多半是明前茶。”荀紫道:“什么明前茶?”邓翠道:“明前茶啊,就是清明节前采制的新茶,乃茶叶中的上品。”正说着,突然感觉头晕犯困、浑身乏力,惊道:“这茶水有古怪!”她话刚说完,三人就趴倒在了桌上,失去了知觉。
三女昏昏沉沉醒来,发现自己正趴在马背上,四周乌漆墨黑的,马蹄声“嘚嘚”,不知正往何处去,稀里糊涂中,听到有几人正在大声争论什么,又听到一副鸭嗓子道:“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自然不同你们争,可是姑娘特意嘱咐过,要给老万留一个,论起来,你们都是我亲兄弟,剩下两个给谁不给谁,我也难以做主,不如这样,先把她们带回去,交由姑娘定夺,大伙不必再争了,免得伤了兄弟和气,如何?”有人道:“王管家说得有理。”接着又有几人表示赞同。
三人听了,头脑顿时清醒,一股凉意嗖地打心底窜出:这不是要把我们三人分了做妻妾么?不好!碰到强盗了,难道公子也中了他们陷阱?三女想要挣扎呼喊,却发觉舌头已不听自己使唤,不光是舌头,浑身上下每一处筋骨似乎都已成了别人的,丝毫动弹不得,唯有心意转动,三女何曾经历过这等事?顿觉恐惧莫名。
忽然有人道:“哟呵,三个丫头都醒了,没想到竟醒的这么快。”那王管家道:“这三个女娃了不起,内力竟然如此深厚!若是你老张吃了这‘噬魂散‘,还不得睡他个一两日?给她们闻点解药,让她们能坐起来骑马,不然的话,教人看到还以为咱们是拐带良家妇女的人贩子。”
众人停了下来,有人将貌似药瓶的物事伸到翠、青、紫三人鼻孔下面,一股辛辣气味冲得三女直流眼泪,等了片刻,三女感觉身子微微能动,似乎恢复了几分力气,于是便有人将她们扶起坐稳,继续前行,三女环视一周,黑暗中瞅见八条人影坐立着骑马,有两匹马上像是驮着两人,这两人,想必便是覃渊、林举了。
渐渐地,三女口舌也能动了,荀紫口齿不清地问道:“你们,你们是谁?抓,抓我们做什么?”有人道:“这还用问?自然是抓回去做老婆。”几个人哈哈大笑,荀青问道:“你们到底是何人?”那人道:“等你们与人洞房花烛之时,自然知晓。”邓翠道:“青丫头、紫丫头,不必多说,公子会想法子救咱们的。”那人接道:“你家公子?哼,他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怎能救你们?”邓翠道:“不妨等等看。”那几人相顾嬉笑道:“这丫头对他家公子的本领倒蛮自负。这就叫不见棺材不落泪。”三女又喊覃渊、林举,可无论如何大声,总唤他们不醒,王管家笑道:“三位,省省力气吧,你们就是在他二位耳边打雷,他们也醒不过来。”荀紫颤声道:“你把他每杀了?”王管家道:“放心吧,他们只是睡得沉而已,他们若死了,咱们早抛尸了。怎么?担心情郎了?”荀紫扭过脸去,不再理他。
旁边有一人道:“我说这位姑娘,你那小白脸情郎,中看不中用,我们几个,才是响当当的好汉子、真男人,就是论容貌,也不必你那小白脸差!”王管家道:“老陈你就别臭美啦,幸亏天黑看不到,否则就你那张大长脸,还不他娘的把三位姑娘给吓坏喽?”众人听了哈哈大笑,声音在田野上传出老远。
第八十七章。担惊受怕
行不多时,来到一座小小村落,道路两旁有一二十户人家,几条狗子叫得甚凶,三女本想呼救,转念一想,这里住的,不过是寻常百姓,怎能对付这些强盗?别万一害了人家。
正想着,打村边一所房子中,走出一对老夫妇,老翁双手攥着根棍子,老妇在他身后举着油灯。三女接着灯光一瞧,王管家等人果真个个如凶神恶煞,可那对老夫妇却不害怕。只听老翁喊道:“做什么的?”王管家指着在马上趴着的覃渊和林举道:“这二人生了急病,要赶去淮宁府医治。”老翁道:“哦,快去吧!”众人继续前行,三女暗自替老夫妇松了口气,心想,这些人倒也不是穷凶极恶之辈。
出村未走多久,被一条河挡住了去路,王管家教人点着了火把,见岸上横七竖八放着几个筏子,有人道:“王管家,论舞刀弄枪,咱兄弟都算是行家,可撑筏子的功夫却稀松平常,不如找几个村汉来代劳。”
王管家道:“罢了,这三个大姑娘万一说露了嘴,不好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裤裆里头捉虱子,还是咱自己来得好。”众人边笑边赞王管家心细。蹉跎了许久,一行人终于到达对岸,王管家道:“兄弟们,干得不赖!”众人道:“王管家领导有方。”荀紫在一旁嘟囔道:“不就是撑筏子渡河么?什么大不了的?还这么奉承来奉承去的,如此没出息的好汉,竟教我们姐妹碰上了!”有人听了,气愤不过道:“王管家,这小妮子竟敢嘲笑咱们兄弟。”王管家道:“且由她去,等她和你入了洞房后再嘲笑你时,你再来和我说理。”众人听了大笑,荀青道:“哼,一帮无耻之徒!”王管家道:“闭嘴,不然兄弟们就地分了你们三个。”三女被他这话吓住,果然不再开口。
覃渊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茅草上,想动,浑身却无一点力气,连扭一扭头都不能,他心下惊慌,滚动眼珠到处打量,看到头顶、左、右三面墙和结满蛛网的屋顶,而林举正在自己右手边昏睡。他逐渐定下心来,细思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可脑子里除了自己同林举在一家茶馆品尝信阳毛尖外,却再也想不到其它事,他想把林举叫醒,才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劲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