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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羽喃喃道:“是谁如此好心,将尸身入殓了呢?”
陈思逸道:“八成是他家亲戚?”
曹羽突然又惊呼道:“二伯,你看。”
陈思逸顺着他手指看去,瞅见一具棺木前,竟有极其微弱亮光,忽明忽暗,更增添了几分诡异气氛,曹羽虽然胆大,手心依旧渗出汗来。
陈思逸轻声道:“过去看看。”
来到那棺木前,看到一个火盆,盆内的纸尚未燃尽,火星儿一闪一闪。
二人相顾道:“有人来过!”不约而同跃上屋顶,分头在这座五进宅院上方及周围方圆一里走了一圈回来,未见丝毫异象,只得跃下房屋,依旧回到那棺材前,才发现阴影处有一牌位,陈思逸拿起近瞅,依稀看到“爱妻苏素心之灵位”几个字。
二人在其余棺木旁仔细搜了一遍,再未发现什么,陈思逸道:“苏家女儿尚未成婚,亦未曾定亲,哪里来的丈夫?”
曹羽道:“万冲若与她私定终身,想必会如此称呼。”
正说着,忽听墙外脚步声嘈杂,二人凝神静听,脚步声渐渐近了,有人轻声道:“快搭梯子。”二人遂翻身跃上了屋顶。
又听到有人道:“祁瘸子,你他娘腿脚利落点。”
一人哑着嗓子道:“常大哥,你也知我是瘸子,如何利落得起?”
片刻后,见一人攀上了墙,而后骑在墙上,此人想必就是那祁瘸子了。
只见他向外微微探身道:“把另一架梯子递与我。”
外头那常大哥骂道:“他娘的陈三郎,你就不会找架轻些的梯子?这梯子死沉死沉,兄弟们抬上抬下,累得臂膊发软。”
那陈三郎道:“常大哥,这怨不得小弟,小弟跑断了腿,费尽口舌才借到两架一丈五尺高的梯子,实为不易。”
祁瘸子支好梯子,轻声道:“妥了。”率先攀这梯子进入院内。
那常大哥道:“兄弟们,上!刘五儿,你留在外头放风,把眼睛瞪大了、耳朵竖起来。”
刘五儿道:“大哥,咋个又是小弟放风?昨夜小弟只分得小头,你们说小弟只放风而已,未出甚大力气,就该分那么多,今日小弟也要出大力气,抵死不放风了。”
那常大哥骂道:“娘的刘五儿,让你放风,便老老实实放风,休要聒噪,如若不然,日后再有好事,莫说老子不照顾你。”
刘五儿哼哼了两声道:“放风就放风,只不过话说在前头,诸位若找到那藏宝图,小弟要均分,不然吵嚷出去,大家都落空。”
常大哥道:“放心,不会亏你。”
几个人一边啰嗦,一边陆续翻过墙来,又听祁瘸子道:“常大哥,昨夜咱已把大官人家的东西搬了个一干二净,翻了个底朝天,折腾大半夜,都未找到什么藏宝图,你说,真有这东西么?”
常大哥道:“好,既然大伙都在一条船上,我把我所知道的,全跟你每说了吧。一个月前,大官人曾告诉腊梅儿,说自己无意觅得一幅山水画,这画乃辽国宫廷画师所绘,经自己多方考据方知,这根本就是一幅藏宝图,说是那辽国天祚皇帝被女真人打得屁滚尿流,夹着尾巴四处逃窜,无数的珍宝无法随身携带,只得找了个隐秘处藏起,并让宫廷画师作了这幅藏宝图,不知如何,这图遗落到民间,被人当做了寻常山水图。大官人让腊梅儿严守秘密,还说要她去寻宝藏,从此乐享荣华,没想到人算赛不过天算,他的脑袋却先搬了家。”
祁瘸子道:“要换做他人,定然想着独吞宝藏,没想到常大哥竟如此大方。”
常大哥道:“咱们亲兄弟,有财自然大家发,再说,这么大事,我一人也应付不来。”
祁瘸子道:“多谢常大哥恩惠,只不过这秘密天大,腊梅儿怎会告诉你?”
常大哥道:“祁瘸子你他娘不愧是管账的,心思这么细,现如今,跟你说了也无妨,腊梅儿与我,原是旧情人。”
祁瘸子喃喃道:“她为何不跟我说呢?”
常大哥道:“凭甚,难不成你和腊梅儿也有首尾?”
祁瘸子连忙道:“常大哥误会,哪有此事?”一行人东张西望,走到了屋檐之下,祁瘸子又道:“常大哥,咱们是不是该为腊梅儿烧个纸儿?”
常大哥道:“烧甚么?这么多棺材,你知那口是腊梅儿的?”
接着又道:“孙大郎,你与应招儿搜东侧厢房,林少卿,你与孙二郎搜西侧厢房,我和祁瘸子搜大厅并庭院,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不要放过,今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藏宝图找出来!”
刚分拨定,忽听得外面传来女子哭声道:“亭哥,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死得好惨。”其声婉转悠扬、清脆悦耳,又听大门“哐啷”一声大开,惨淡月光下,见一白衣女子,影影绰绰,盈盈飘入院中。
第五十章。痴痴红颜
祁瘸子颤声道:“没,没听说大官人有甚妹子啊,莫不是见了鬼了?”
常大哥道:“见个屁鬼!明明是大活人,快躲起来!”
那女子在棺材丛中四处游走,不停哭道:“亭哥,哪个是你?”
她寻了一圈,在一具棺木旁立住,摸了摸眼泪,突然举掌,拍向棺材盖儿,“乒”的一声响彻夜空,棺材盖儿应声而起,呼啸着飞向东北角,紧接着传出一声惨叫,定然是藏在那里的人被打中了。
那女子身形飘忽,穿梭于棺木间,双掌忽左忽右,一时间,“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棺材盖儿四处翻飞,原来这些棺材尚未打上铆钉,想是为了便于官府开棺验尸。
正在闹腾,几条大汉举着火把从大门口冲了进来,为首那人喊道:“兀那婆娘,三更半夜,在这里乒乒乓乓,鬼哭狼嚎做甚么?奔丧也要等天明!聒噪得我家知府大人美酒难咽,我看你……”
话未说完,忽见一副棺材盖儿呼啸着迎面飞来,几个人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呼爹喊娘,扔下火把,抱头鼠窜而去。
陈、曹二人见那女子功夫如此高强,备感吃惊,相顾点头,纵身跃下,那女子正伸右掌,拍向一口棺材,陈思逸道:“那位姑娘,请住手,仔细伤了身子。”
那女子转过身来,见屋檐下站了两人,身形颀长,面目难辨,却不知何时来的,也暗自心惊,抬手理了理秀发,沉声问道:“二位是何人?深夜来到我舒大哥宅上,有何贵干?”
说着话,一扬手,两只簪子一左一右疾飞而去,对面那二人互相提醒道:“小心!”右边那人用袖子轻轻向外一拨,簪子叮地一声落地,而左边那人,随意将袖子一兜,竟而把簪子接了去。
女子见二人反应敏捷,武功绝顶,不由得骇然,生怕二人对己不利,便玉立婷婷,严加戒备。
只听右侧那人道:“姑娘,你不问我们是敌是友,便暗施毒手,杀伐之念是否过重了?”
女子闭口不言,又听到左边那人喊道:“常大哥、祁大哥,诸位请留步,在下还有事请教。”
原来,常、祁等人看到三人上来就要动手,以为有机可乘,便想从暗处悄悄溜走,岂知自己一举一动在别人眼中,几人听人家嘴里虽说得客气,却有一股威严劲儿,不敢不从,当即躬身道:“是!”
右边那人接着道:“姑娘,我二人是为查苏大官人灭门一案而来,并无恶意,在下姓陈名思逸,这位是曹羽曹公子。”
那女子道:“尊驾可是洪州陈二侠么?”
陈思逸道:“正是,敢问姑娘为何来此?”
女子道:“来寻我亭哥,替他收尸。陈二侠,可查到我亭哥是何人所杀了么?”
陈思逸隐约觉着这其中有什么意想不到之事,便道:“姑娘口中的‘亭哥’,与苏焕东有何干系?”
女子哼哼笑道:“他哪里是甚么苏焕东?他是舒遥亭。”
陈思逸惊呼道:“‘索命双影’!花下剑如虹,枪起蛟龙腾,你是花展颜花女侠!”
女子哈哈一笑,花枝招展道:“不错,二十年过去,陈二侠竟还记得我二人的名头,亭哥与我,均荣幸之至。”
陈思逸道:“怎会不记得?当年花姑娘凭三尺青锋剑,舒先生凭一杆烂银枪,杀人无数、作恶多端,在江湖上可是留下了很大的万儿。”
花展颜听闻此言,抬头望着明月,不声不响,半晌,悠悠叹气道:“一晃这许多载,而今我竟与亭哥阴阳相隔。”
陈思逸道:“若非二位收手,我陈思逸迟早会找到二位,一较高下!”
花展颜哈哈一笑道:“洪州四杰义薄云天,小女子素来仰慕,正因如此,当年小女子才拦着亭哥,不让他对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