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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虎帮”众人眼睛喷出火来,握紧了拳头,“青龙帮”众人也不含糊,大眼小眼一起瞪着对方。
眼看着两帮人要血洗“瀚海楼”,忽听一人喝道:“都他娘的要干什么?老子晚来一会儿,你们就拉架子动手。老子把你们召集来,是商量事的,不是他娘的打架的!”
曹羽等人循声看去,见一男一女站在楼梯口,男的白净面皮,头戴东坡巾,上着交领襴衫,身长六尺有余,双目炯炯有神,凛然自威;女的容貌艳丽,头梳朝天髻,配戴翠雀金步摇,上身着紫色大袖罗衫,天青色湘裙坠地,一袭披帛随风飘飘,带动满楼兰麝馥郁,宛然如仙子下凡。
曹羽心想:“看这二人穿着,像是达官贵人,可这男子一张口竟如此粗鲁。我只顾听人吵架,竟不知他们何时上来。”
第三十章。议论惨案
孙铁杆满脸堆笑,迎上去抱拳道:“原来是陆尚书、陆夫人大驾光临,众兄弟斗嘴闹着玩儿,望陆尚书莫要计较。”
李青山只扫了一眼陆尚书,鼻孔中“哼”一声转身坐下,刚巧店小二捧来了酒菜,他自顾招呼“青龙帮”众人喝酒,视陆尚书和孙铁杆如不见。
陆尚书瞅了瞅李青山他们,睥睨孙铁杆道:“孙帮主,今日借多少银子了?”
孙铁杆赔笑道:“不瞒二位,在下刚借了十两银子,本来想请陆尚书和陆夫人喝酒的,但又一想,龙肝凤胆二位都不稀罕,十两银子置办的酒席,在二位面前又怎能拿得出手?没得辱没了二位身份。”
陆尚书道:“少他娘给老子戴高帽,谁稀罕你的酒席?东京城里的赵官家,动辄赐老子御膳御酒,说实话,老子早吃腻了,可没有法子,不是有那句话么?君教臣死,臣不得不死。搁在老子身上,那就是君教臣吃,臣不得不吃,哎,还是你们有福,整日粗茶淡饭,吃了身子结实啊。”
他一边说,一边踱着步子,来到曹羽等人身旁。见三个女子,个个貌美如花,三双妙目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其实三女此刻正在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会么?没想到竟教我每赶上,好高兴。”一个英俊少年,双目炯炯有神,也在抬眼瞧着自己。只有那个公子哥打扮的人,正背对着自己自斟自酌,似乎不知自己到了身后。
众人瞧陆尚书在他们旁边停下了脚步,以为他要拿这几个年轻人如何,没想到他却慢悠悠转过身来,坐到了孙铁杆西侧那副坐头上,拿起上桌客人留下的酒壶,倒着喝了起来,陆夫人不声不响,站到他身后。
五六杯酒下肚,陆尚书突然骂了起来:“他娘的,‘快乐门’贾老大也该来了。”
陆尚书话音刚落,就听‘嗖’的一声,一条身影打身旁窗户飞入,那人刚好坐在他面前的那条凳子上,拿起他那酒壶对着嘴就灌,刹那间将那壶酒喝得一干二净,把酒壶往窗子外一扔道:“陆尚书,你喝的这是甚么酒?你一个家财万贯的大财主,又做过一任尚书,喝这等劣酒不丢人?”
陆尚书对他瞪着眼道:“他娘的贾老大,一上来就喝干了老子的酒,教老子喝什么?”
贾老大对着陆尚书哈了一声,斜瞅着曹羽等人道:“陆尚书,为何还有外人在?”
陆尚书道:“人家又不是你我请的客,爱走便走,爱留便留,关咱每鸟事?”
曹羽等人心道:“此人虽言语粗鲁,可还算讲理。”
贾老大道:“咱们议事,让外人旁听,恐怕不妥当吧?”
陆尚书道:“有人旁听也好,刚巧做个见证,若是他每不老实,咱们湖州四大帮会让他们站着出去么?”
说着话,他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面前的酒杯,那酒杯如离弦之箭射将出去,“啪”的一声,嵌在了对面的柏木柱子里,丝毫无损。
众人看他若无其事地露了这么一手武功,都喝了声彩。
陆尚书缓缓站起来,向曹羽道:“这位公子,听到我说的话了么?”
他见多识广很有眼力,一下就看出曹羽是几个年轻人的头儿。
曹羽半起半坐道:“在下只想瞧瞧热闹,可不想惹出是非来,打扰了诸位,甚是抱歉,我每这就离开。”
覃渊和三女也随他起身,心想:“这就离开?”
陆尚书见他如此,还以为他被自己方才那一手武功唬住,便更加以为他只是一个少不经事、爱瞧热闹的公子哥,对这几人也就更加放心。
当下拦住他道:“既来之,则安之,公子哪里也不必去,就在此处做个见证人吧。公子贵姓?”
曹羽道:“免贵姓曹,在下一介书生,怎敢当诸位英雄的见证人?”
贾老大道:“让你当,你就当,啰嗦个什么?”
曹羽道:“既然如此,在下当就是了。”而后向四人使了个眼色,又坐了回去。
邓翠、荀紫心想:“公子自然不会被他唬住,此举必有深意。”
荀青却在想:“公子这么做,可令这些人除去戒心,好让我每安安生生瞧热闹。”
覃渊寻思:“既然已节外生枝,那就走一步看一步。”
陆尚书道:“好,开始议事。”他清了清喉咙:“今日把诸位找来,有两件事要议,这两件事若是谈不拢,恐怕湖州从此要血雨腥风。说到这血雨腥风,当初陆某为何花大把银两捐官儿做?就是因为过腻了打打杀杀的日子,哎呀,当官后才知,原来做官捞银子,可比在江湖上明争暗抢来得容易多啦。这么多年官做下来,陆某更见不得人血,因此上,陆某便自作主张,将诸位请来合计这两件事,以免大伙互相争斗。”
他又拿起曹羽桌子上的酒壶,找了个酒杯,倒上酒,“吱”的一声喝了下去,咂咂舌头道:“嗯,曹公子,这太湖仙露就是******好喝。”
没等曹羽开口,他又接着道:“好,废话少说,这第一件事,就是如何替‘快刀门’打理家业。诸位都知,两日前,‘快刀门’掌门李朝冕一家二十几口,被人在一夜之间杀的干干净净,杀人者心狠手辣,连那条看门狗都没有放过,诸位可知这是为何?”
孙铁杆道:“我看,这定是江湖仇杀。”
陆尚书道:“不用说,自然是他娘的仇杀。李朝冕之所以能够成名,是因他杀了福州‘双面刀’王大奎、衢州‘波风刀’邹启明、湖州‘柳月刀’范昌平三位名动江南的刀客,那邹启明的夫人甚为刚烈,看到丈夫死了,亦刎颈自杀,真可谓血债累累。人家后代自然要寻他李朝冕报仇,头脑一热,可不就灭了他满门?不是我说,在座的诸位,也包括老子本人,手上都干净么?因此诸位都要小心在意,以免稀里糊涂被讨债的取了咱吃饭的家伙。”
陆尚书喝了杯酒,继续道:“对不住,又他妈扯远了,都是做官落下的毛病。话说回来,如今快刀门是群龙无首,李朝冕的弟子们为了争夺掌门之位,自相残杀,已死伤了十几条人命,我说过,老子是见不得血的,咱们既为同道中人,就得管这事。”
贾老大问道:“以陆尚书之意,这闲事该如何管?”
陆尚书干咳一声道:“说起来,这也是我从《道德经》上悟出的法子,老子曰:‘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按老子这么说,咱们四大帮若接收了‘快刀门’家业,那李朝冕弟子们还有什么好争?他们不争,又怎会流血?”
贾老大道:“尚书言下之意,是要瓜分‘快刀门’家业吧?在下对陆尚书真是佩服之至,一件趁火打劫的龌龊事,到了尚书口中,竟能如此冠冕堂皇。”
陆尚书向贾老大摆了摆手道:“贾老大,莫要把好心当做驴肝肺。如今‘快刀门’纷争不止,三百多口子人前途未卜,咱们怎能坐视不管?若能接收‘快刀门’家业并其门下兄弟,不但能平息纷争,这三百多口子人的生计也有了着落,岂不是一件大大的好事?若贾老大觉着有亏自己良心,就请离去,我每三大帮乐意做这好事。”
贾老大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曹羽等人心想:“这陆尚书真够奸猾,偏有这许多理直气壮的说辞;那贾老大表面正直,其实是得了便宜还想卖乖。”
陆尚书继续道:“我已与李朝冕大弟子、二弟子商议过,‘快刀门’家业和人头,咱们四帮均分,我本也请了他们二位,可这二人因互相火拼而受重伤,都出不了门,故而就由我勉为其难,代为做主。”
众人琢磨:“李朝冕尸骨未寒,他的弟子们怎会同意瓜分‘快刀门’?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