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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羽道:“晚辈每日都帮她运功疗伤,可惜疗效有限,先生可有更好的运功疗伤之法?”付大夫道:“内力疗伤之法,老夫也只是略有耳闻。”曹羽道:“既如此,在下今日就去沧州,寻叶知春先生,看他可有什么法子。”付大夫道:“叶知春?听说他医、画双绝,的确是位高人,他多半会有高招,我看公子已十分疲劳,不如寒舍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动身!”曹羽道:“羽妹病情严重,耽误不得。”付先生晓得白静羽情形不善,又看曹羽心意坚决,便道:“也罢,老婆子,去做午饭。”付大娘道:“这便去,再给白姑娘煮些粥喝。”说着就往外走,曹羽道:“大娘咱请留步,晚辈有话说。”
付大娘听了一只脚门外、一只脚门内,倚着门框站住,瞧着曹羽,曹羽道:“之前二曾老说,膝下有两位公子,二位哥哥可是一个叫付殷,一个叫付周?”付先生略微吃惊道:“你如何晓得他们名字?老夫跟你说过么?”曹羽不答他的话,直说道:“付大哥不日将回,付二哥已不再人世。”付先生看了看付大娘,声音嘶哑道:“此话,此话当真?不是消遣我们夫妇么?”付大娘也缓缓走到曹羽旁边,颤声道:“公子,你说我家付大还活着?”
曹羽道:“千真万确。”遂将付殷经历简单说了,付大娘一边听,一边缓缓走到付先生身旁,扶着他肩膀慢慢坐下,未等曹羽说完,她已泪如雨下,拍着腿哭着道:“我苦命的孩儿,苦命的付二。”付先生也是老泪纵横,握起付大娘的手道:“能回来一个,就已是上天眷顾,你哭什么?周儿这孩子先去也是命里注定。”
夫妇俩抱头哭了一阵,白静羽也醒了,向曹羽道:“能治么?”曹羽道:“咱们要去沧州一趟。”付大娘抹了眼泪,拉着付大夫跪在白静羽面前道:“多谢姑娘救我儿子性命,我们夫妇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姑娘。”白静羽微微扬手道:“起来,不必。”曹羽扶二人起来坐下。付大娘抹抹眼泪,抚着脑门道:“我坐着干啥?姑娘,我去给你煮粥喝去。”付先生道:“快去,快去!”
曹羽一手握着白静羽的手,一手指着付先生道:“这位先生,就是付大哥的父亲,方才出去的是付大娘。”付大夫道:“姑娘,对不住,你这病,老……老夫治不了。”白静羽道:“那也没什么……对不住的。”付大夫道:“哎,可惜老夫积年收藏的上等草药,全被毁于兵祸,不然的话,或可帮姑娘缓解病情,都怪老夫粗心大意,没有护住那些草药,着实对不住恩人。”白静羽和曹羽对视一眼,微笑道:“先生哪里话?生死都是……命。”
吃饭时,付先生讲了冷云起把冷清月接走及南下避难之事,说自己想尽了办法,也没治好冷清月的失心症,言下之意,十分惋惜;又说多亏有“黄沙帮”王少帮主相助,不然两人不知要吃多少苦。
饭后,曹羽又帮白静羽运功疗伤两个周天,付先生道:“若非公子会运功疗伤,恩人性命早已不在,可我瞧公子满眼血丝,面色晦暗,显然是劳累所致,路上须小心在意,休养精神,不然易生大病。”白静羽道:“羽哥,听付先生的话,咱们歇歇再走。”曹羽道:“羽妹,不碍事,我会照顾好自己。”
付先生、付大娘送二人出门,付大娘道:“我会每日烧香拜佛,求佛祖保佑恩人平安,千万捎个信来,免得我们老两口悬望。”曹羽道:“我和羽妹还会来看望二老,二位千万保重!”
二人出城渡河,曹羽道:“羽妹,咱们先去河间,说不定叶先生还在河间洪发府上。”白静羽道:“你也认识洪发?他曾与我结盟,赵霁昉说他们父子……一死一痴,他们家人……三缄其口,不肯……说是何缘故,我们也没有深究。”曹羽道:“你气力不济,少说话,闭上眼睛养神,我把他父子之事说给你听。”白静羽道:“你如何……知道?”曹羽道:“洪发是因我们而死。”遂向她说了洪发父子害人不成反而害己的经过。
第一百八十六章。物非人变
白静羽听了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个个守口如瓶。”曹羽道:“好,今日说得话够多啦,你睡一会吧。”白静羽道:“不睡,就想同你说话。羽哥,别急着……赶路,咱们多说一句……是一句。”曹羽道:“傻话,等治好了伤,我陪你说上一辈子,岂不是更好?”
二人饥餐渴饮,星夜兼程,几乎不停,无论白天黑夜,每当白静羽醒来,马儿总在狂奔,而曹羽脸庞,也变得黑瘦,上眼皮双了又双,眼圈发乌,双目通红,疲态尽显,她怕曹羽累坏身子,屡劝他投店住宿,曹羽总是笑着道:“放心,扛得住。”只有让马儿歇脚时,曹羽才得以闭目养神片刻。
自打过了大名府之后,少不得见宋军与金兵血战;少不得见官兵、金人在地方上烧杀抢掠;更少不得见百姓或流离失所,或陈尸荒郊野外,或横卧断壁残垣,真正应了“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那句话。曹羽也力所能及救人,可又能救得几个?
第七日午后,河间城遥遥在望,曹羽道:“羽妹,快看,河间就在前方。”白静羽高兴道:“这么快,就到了。”
到得城前,却见城门紧闭,墙上士兵扯起弓弩,对准了二人,有人喊道:“闲杂人等,不许入城,尔等再向前一步,格杀勿论!”曹羽道:“我二人要进城医病,人命关天,望长官通融。”那人道:“笑话!此地哪一日不死他上百号人?你那一两条人命算得了什么?休在这里啰皂,滚!”白静羽大怒:“你是何人?敢对本姑娘……如此说话!”她气力虽然不济,声音亦不算大,语气间却有一股威严,那人细细看了看她,正要说话,他身后突然走出一人,惊道:“城下莫不是白姑娘么?呀,果真是白姑娘!混账东西!快开城门!迎接白姑娘进城!白姑娘稍后,属下这就下去迎接。”
少顷,城门大开,当先走出一名身着灰袍的中年汉子,腰间别着三节棍。向白静羽抱拳道:“属下蓝辟疆参见白姑娘,不知姑娘驾临,多有失礼!”曹羽搀着白静羽下了马,白静羽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蓝帮主。”蓝辟疆指着方才喊话那人道:“张兄弟,还不跪下向白姑娘谢罪?”那人连忙跪下,不住磕头道:“请姑娘原谅小的,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白静羽道:“不知者……无罪,起来吧。”那人磕头谢过,起来躬身立在一旁。
蓝辟疆瞧了曹羽两眼,猛地一拍脑门道:“瞧属下这记性!”向抱拳曹羽道:“尊驾是曹羽曹公子!恕在下眼拙,一时未认出公子。”曹羽道:“蓝帮主,一晃两年未见。”白静羽道:“你们认识?”蓝辟疆道:“岂止认识?还是共患难的好朋友。”其实二人只在附近合力救过火而已,哪里是什么“共患难的好朋友”?
蓝辟疆继续道:“二位远来疲惫,姑娘似有贵恙在身,请上马,到府衙再说。”曹羽道:“我们想去洪发府上,寻叶知春叶大夫。”蓝辟疆皱眉道:“实不相瞒,叶知春现被关在府衙大牢。”曹羽惊道:“所为何事?”蓝辟疆道:“高清流高大哥看上了洪家宅院,叶知春不愿献出,高大哥一怒之下,将他一家老小全扔进了大牢。”曹羽听了,松了口气,毕竟不用费时赶去沧州了。白静羽笑道:“高帮主……倒好大威风。”曹羽:“那就有劳蓝帮主带路。”蓝辟疆道:“遵命,张兄弟,快去府衙禀报高大哥,就说白姑娘和曹公子光临,请他出来迎接!”
进了城,放眼望去,只见白花花的日光照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昔日一派繁华,如今四处荒凉,好容易碰到个百姓,可一见到曹羽等人,便远远躲开,在街边角落处满眼惊惧地瞧着众人经过,曹羽看在眼里,暗自叹息。
走着走着,曹羽突然想起“万虎帮”帮主罗复北战死一事,于是向蓝辟疆说了,蓝辟疆沉默片刻道:“罗帮主是难得的好首领,帮中兄弟将永远铭记他的恩义。”走了一会,曹羽又问道:“如今这河间府属金还是属宋?”蓝辟疆道:“名义上属金,可如今白姑娘驾临,这城就是白姑娘的。各路英雄为白姑娘下了数城,就等白姑娘回来处置。”白静羽笑道:“我有羽哥陪着,要劳什子城……做什么?你们……留着吧。”蓝辟疆喜道:“多谢姑娘!”
高清流早已率领几名随从在府衙门前恭候,见了曹、白二人,慌忙迎上来行礼,问道:“怎地不见赵公子?甚么大